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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扼〉十则

    人之有吭,呼吸通焉,性命系焉。或其吭则扼,五官不灵,安能掉运;四体不仁,安能展布,鲜有不僵者矣。吾与敌旗鼓相闻,审其何处为背,何处为吭,因拊而扼之,敝敌之善策也。考得

    袁绍军广武,曹操出兵战,不胜。众少粮尽,百姓多叛,与荀彧书,欲还许以致绍师。彧报曰:「绍悉众军聚官渡,欲与公决胜败。公以至弱当至强,若不能制,必为所乘,是天下之大机也。且绍,布衣之雄耳,能众人而不能用。以公之神武明哲,而辅以大顺,何向而不济?今谷虽少,未若楚汉在(荣)〔荥〕阳、成皋间也。是时刘、项莫肯先退者,以为先退则是屈也。公以十分居一之众,画地而守之,搤其喉而不得进,已半年矣。情见势竭,必将有变,此用奇之时,不可失也。」操乃坚壁持之,击烧其官渡运谷粮车数千乘。又以轻兵袭燔其乌巢屯辎重万余乘。绍遣骑救乌巢,操大破之,斩淳于琼等,张合、高览皆降。绍军大溃,绍及子谭奔还。

    宋雝州羣蛮反,以沈庆之为建威将军,率柳元景等二万余人伐沔北诸山蛮,八道俱进。庆之取五渠,顿破坞以为众军节度。前后伐蛮,皆山下安营以迫之,故蛮得据山为阻,于矢石有用,以是屡无功。庆之乃会诸军于茹丘山下,谓众曰:「今若缘山列斾而攻之,则士马必损,卒难禽剪。今令诸军〔各率所领以营于山上,出其不意,诸蛮必恐,恐而乘之,可不战而获也。」于是诸军〕并斩山开道,不与蛮战。鼓噪上山,冲其腹心,先据险要。诸蛮震扰,因而围之,莫不奔溃。

    隋天和中,除达奚长儒渭南郡守。后与乌丸轨围陈将吴明彻于吕梁,陈遣骁将刘景率劲勇七千来为声援,轨令长儒逆拒之。长儒于是取车轮数百,系以大石,沉之清水,连毂相次,以待景军。景至,船舰碍轮不得进。长儒乃纵奇兵,水陆俱发,大破之。

    隋杨素之子玄感,与蒲山公李密深交。帝方事征伐,玄感自言世荷国恩,愿为将领。帝喜,宠遇日隆,颇预朝政。至是,命玄感于黎阳督运,乃选运夫少壮者得五千余人,篙(稍)〔梢〕者三千余人。刑三牲誓众,乃勒兵部分。玄感阴遣召李密及弟玄挺。密至,玄感大喜,问计。密曰:「天子出征,远在辽外,去幽州犹隔千里。公拥兵出其不意,长驱入蓟,扼其咽喉,高丽闻之,必蹑其后。不过旬日,资粮皆尽,其众不降则溃,可不战而擒,此上计也。」玄感不能用。

    唐初,刘黑闼据洺州,秦王统兵进讨,阻洺水列营以拒之,分遣奇兵,断其粮道。黑闼数挑战,王坚壁不应,以挫其锋。黑闼城中粮尽,王度其必来决战,预壅洺水上流,谓守堤吏曰:「我击贼之日,候贼半渡而决水堰。」黑闼果率步骑二万渡(水洺)〔洺水〕而阵,与官军大战,贼众大溃,水又大至,斩首万余级,溺死者称是。

    秦王率师讨刘武周,江夏王道宗从军。王登入壁城观贼,顾道宗曰:「贼恃其众,来邀我战,汝谓何如?」对曰:「羣贼锋不可当,易以计屈,难以力争。令众深壁高垒,以挫其锋。乌合之众,莫能持久,粮运致竭,自当离散,可不战而擒。王曰:「汝意见暗与我合。」后贼果食尽夜遁,追及败之。

    李光弼代郭子仪为朔方节度使。光弼以河东骑五百驰东都,谓贼方窥洛,当扼虎牢,东出河上,檄召兵马。会滑汴节度使许叔冀战不利,降贼,思明乘胜西向。光弼敦阵徐行,谓留守韦陟曰:「贼新胜,难与争锋,欲诎之以计。然洛无见粮,危疆难守,公计安出?」陟曰:「益陕兵,公保潼关,可以持久。」光弼曰:「两军相敌,尺寸地必争。今委五百里而守关,贼得地,势益张。不如移军河阳,北阻泽、璐,胜则出,败则守,表里相应,贼不得西,此猨臂势也。」遂悉军趋河阳。与战中潬西,破逆党,斩千级。

    李怀光为晋、绛节度使,引众城长武,据原首,临泾水,以扼吐蕃空道,自是不敢南侵。

    后周韦孝宽率众攻寿(春)〔阳〕,并拔之。初,孝宽到淮南,所在皆密送诚款。然彼五门,犹为险要,陈人若开塘放水,即津济路绝,孝宽遽令分兵据守之。陈州刺史吴文立果遣决堰,已无及。于是陈人退奔,江北悉平。

    周故臣李筠起兵,执监军(李)〔周〕光逊,杀泽州刺史张福,据其城。从事闾丘仲卿说筠曰:「公孤军举事,其势甚危,虽倚河东之援,恐不得其力。大梁甲兵精锐,难与争锋。不如西下太行,直抵怀、孟,〔塞〕虎牢,据洛邑,东向而争天下,计之上也。」筠不能用。帝遣石守信等分道击之。勅曰:「勿纵筠下太行,急引兵扼其隘,破之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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