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接密令执行任务(1)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们特战队主要干了三件大事：吃饭、睡觉和拉屎。等到了第十天头上，我们已经基本上恢复了元气。这个时候老处男又带给我们一个爆炸性的好消息，要从我们特战队员中选出几个人来代表我们团去海南疗养！

　　“疗养好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欧文明同学便率先说道。“对，要说疗养，咱们三个最需要疗养！”陈林也跟风道。

　　“要不我怎么说我鄙视你们两个人呢，”我说道，“特战队员四十号人，凭什么就必须让我们三个人去？一点战友情同志爱都没有！要我说，别说还没有确定，就是定上咱们三个啦，咱也得主动让出去。啥叫高风亮节？

　　这就叫高风亮节！啥叫工作上高标准生活上低要求？就是这个意思！”

　　陈林和欧文明同学把牙一龇异口同声冷笑道：“虚伪！”“呵呵！”

　　我一阵奸笑，“我也感觉我有点！”“那你还不赶快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弄到疗养的指标？”欧文明同学猴急道。

　　“对啊，每次都是你想办法，相信这一次也难不倒你！”陈林也兴奋得满脸通红，“听说这次疗养是去南方，那里的海滨浴场里，女人都是不穿衣服的！”

　　“什么？”我还没有说话，欧文明同学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满嘴唾沫星子地问道，“都不穿衣服？不会吧，南北差别这么大？”“你以为呢？就这么大。”陈林说道。

　　“办法我早就想好了，还用你们说，”我说道，“咱们什么也不为，为了欧文明同学一饱眼福也得非去不可啊。”

　　“少来，别背着别人的名，打自己的如意小算盘，我又不是傻子！”

　　欧文明同学说道，“不用你们这样忽悠了，你这样说话，是侮辱我的智商！

　　我还有油条吃呢，切！”

　　“别斗嘴了，什么办法快点说说，这可是大事，”陈林说道。“我们去行贿吧，”我说道，“现在流行这个！”“这就是你的办法？”欧文明同学一脸不屑地问道，“就这种办法，我一分钟能想一千个，切！”

　　“你先别忙，马斌肯定还有话没有说完呢！”陈林对欧文明同学说道。

　　“还是陈林了解我，你这个朋友算是白交了。”我捅了欧文明同学一下说。

　　“行贿还能行出花来？”欧文明同学说道，“俗！”“马斌就有这个本事，能把特俗的事办得很高雅，马斌，我相信你！”“要不算了吧，反正看欧文明同学的意思好像不怎么愿意去？！”我接陈林道。

　　“哪个王八蛋不愿意去！”欧文明同学骂道，“我只是感觉你的办法行不通，我可没有说不愿意去啊。想借机打击我一下就明说，何必使阴招？”

　　“既然欧文明同学愿意去，那么我就说一下我的方法？”我用征求的眼神看着陈林和欧文明同学。“有屁就放。”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道。

　　“理论是行动的先导，我先说一下我的行贿理论啊。”陈林和欧文明同学用求知的眼睛看着我，让人感觉良好。“我个人认为，”我接着说道，“行贿这个东西分为物质行贿法和精神行贿法。现在社会上比较流行前者，前者中的杰出代表比如说给胡长清、成克杰之类的这些人行贿的人，而后者的杰出代表就是和珅！前者的技术含量比较低，其操作方法也非常简单，因为时间关系，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下面，我着重阐述一下我对后者的看法。所谓精神行贿法，看似简单，其实却十分麻烦。如果把行贿时拿的钱财比作剑的话，那么精神行贿就要做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而且此剑不比彼剑。如果手法运用纯熟的话，可以做到江河倒流天地崩摧，从而做到杀人于无形。我们事先要研究行贿对象的性格特点、日常爱好以及血型、星座、发型、衣着变化等等，从而相机行动，适时出击。因为其威力巨大，所以一旦失手，损失也非常惨重！”

　　……（此处省去三万字）

　　正当我摇头晃脑，讲得有滋有味的时候，忽然啪的一声，陈林竟然给了我一个脖拐，接着便骂道：“你有完没有完？你属唐僧的？讲之前也不掐着表，你看现在都几点了？”

　　“打得好，我早就想上去抽这个孙子了，云山雾罩地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欧文明同学说道。“就是拍马屁！”我说道，“这回简单了吧！”

　　“你早这样说不就行了？听得兄弟们都快得精神病了。”陈林说道。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怕你们听不懂。”我解释道。“我们本来是明白的，你这么一解释，我们倒越来越糊涂了，一个马屁功让你给解释得云里雾里的。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专家？”陈林讽刺道。

　　“什么意思？”欧文明同学问陈林道。“专家就是把大家都明白的东西，说得大家都不明白！”陈林回答。欧文明同学把脸一仰像个圣人一样感慨道：“大家能不能少说点废话，多做一点实际工作？咱们如果再不下手的话，恐怕黄花菜都凉了，你们倒是去还是不去？”

　　我看了一眼陈林道：“孙子不去！”陈林也说：“走！”于是三个人朝着老处男的帐篷走了过来。想好词了？临喊报告的前一秒钟，我轻声地问陈林和欧文明同学。

　　“还用准备吗？”陈林反问一句。欧文明同学则把脸一沉道：“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苦出身。”听到他们这样一说，我在心里感叹道，鸟兵年年有，今年大丰收啊！有了这样可爱的战士们，帝国主义的一切企图都是妄想。

　　我们打报告挑软帘进了帐篷，老处男正坐在那里看当地的地形图，跟电视里指挥作战的将军似的，就差把时间改在晚上，然后左手再提上一盏马灯，右手再点上一根手工的烟卷，那简直就神了。

　　“什么事？”老处男抬头问道。“没……没事……”欧文明同学说道。

　　“没事？没事打报告进来干吗？”老处男问。“我没有事，他们有事。”

　　欧文明同学用手一指我和陈林道。

　　欧文明同学依然保持了气死人不偿命的狗熊本色，不容易啊！我心里说。“有事，团长，我们找你有事！”陈林吭哧着说道。

　　我现在才发现一个道理，人说话的时候得讲究个气氛，比如说吧，在小岛上我们打老处男的时候吧，就挺有气氛。这家伙把场景一转换，老处男把军装一穿，上校的军衔往肩上一扛，心里有个什么话吧，还真不好意思开口。

　　“哦？有事？那就说吧，什么事？”团长问陈林道。“不是，团长，我找你也没事，是他找你有事。”陈林用手一指我说道。我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叛徒莫非也是一种病？而且是一种传染病。

　　“你找我有事？”团长逼问我道。“有事！”我大声说道。总不能在外面吹牛吹得乌丢乌丢的，进来连个屁都不放一个就被轰走吧，全军覆没成何体统？死也要死要战场上，不是有一种傻×精神叫亮剑吗？现在是该用这个精神的时候了，我心里想。

　　“什么事？说！我这里还忙着呢。”老处男说道。这个时候，帐篷里的气氛就有点紧张了，老处男可能发现了这一点。可能是为了缓和气氛，便随口说道：“这次你们三个人表现得不错，团党委正在研究对你们三个人的嘉奖呢，是不是为这个事啊？”老处男挂了一点笑容在脸上。

　　在这一丝笑容的推动下，我们三个人便开始了我们神圣的拍马屁之旅！

　　“团长，说实话，我们三个人挺佩服你的，”我率先说道，“谁能想到在地震之后，不管自己的家，而来抢救县城？全师，不！全武警部队，不！全军也就是您一个人想到了。就说我们这帮小排长吧，全被地震给震晕了。当时，只有您临危不惧，处惊不变，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于将倾，于精神苦海之中，将我们度出。您现在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者，如果您改信佛教的话，您就是活脱脱的释迦牟尼二世啊。阿弥陀佛，小人这方有礼了。”

　　我及时地把你换成了您，提请广大读者注意，从本句话开始，笔者的第一个标点符号都将有着丰富的含义！

　　“你这话说的，团长肯定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肯定当不了团长。”

　　陈林把话接了过来说道，“尤其是像咱们团长这样的，要文能文要武能武，文武双全，才华与智慧并重，外表与内在兼修的人才那是千年一遇啊。不是我吹牛，自从遇上咱们团长之后，我每天晚上都笑得睡不着。你问我为什么笑？这还用解释吗？当然是高兴呗，你又问我为什么高兴？当然是为自己不知道前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遇见咱们团长这样的人呗。”

　　“团长，您是知道的，在我们三个人里面，我最实在。”欧文明同学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知道在他的心里有没有嘲笑自己的无耻，“刚才马斌和陈林虽然把您说得跟一朵花似的，虽然让人听了很舒服，但有些地方不免有些夸大。”

　　“我首先向团长声明一点，我欧文明这小半辈子基本上没有崇拜过什么人，可是自从遇见了您，我的整个世界全变了。真的，团长，您别不信！

　　刚才马斌和陈林说的那些个什么外在啊、内在啊我不懂这么多。我感觉您最最令我崇拜的一点就是，把我们当成兄弟看。当然，这句话说着不难，甚至有些人天天挂在嘴边，可是我敢说，能做到这句话，把自己的部属当成兄弟的，十之有一二就不错了，您，就是那一二里面最最杰出的一个。”

　　“是谁为了让我们长本领屡次三番地折腾我们？是谁为了将来战场上少流血，而让我们在操场上流够了汗？……”欧文明同学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可是我怎么听怎么感觉是在讽刺老处男，好听的话有千万句，说话的方法也有千万种，这个傻×欧文明同学不会是脑子又进水了吧。

　　“只有您能对我们下那么狠的手！有些人对您的练兵方法有些看法，但是我知道，您这是恨铁不成钢啊，您这可是完完全全为了我们好啊。说句不好听的话，天底下只有真正爱自己儿子的爹，才会做到像您对我们这样，那一次又一次的折腾背后，是您那一颗深深地爱着我们的心啊！”

　　坦白地说，拍拍领导的马屁本身并没有什么，但是能像欧文明同学这样，把自己放在儿子辈上，能做到这一点还真是需要点不要脸的勇气！毫无疑问，欧文明同学就具备了这样的勇气。

　　老处男瞪大眼睛用力地看着我们，好像我们三个人是三只来自侏罗纪的恐龙。犹豫着对我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我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老处男这么一说，我知道拍马屁终于没有拍在马腿上。“你们说的不是我吧，”老处男问道，“我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吧。”真想不到老处男还是一个害羞得不经夸的人，这为我们以后各项工作的开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不对！”老处男好像一下子醒过味来，“你们这三个家伙使劲地给我灌迷汤，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求我吧？”“团长，您看您说的，我们能有什么事求您啊，您是团长，我们都是小排长。”陈林说道。

　　“我们就是想问问那个疗养的事，团里定的是谁。”欧文明同学说道。

　　我再一次隆重宣布，我恨欧文明同学。这家伙真他妈的不要脸，哪怕你再等一会儿也好啊，就这样直不愣登地就说出来了？

　　我反过头来又一想，说出来也好，省得我们三个人继续往下费口舌。

　　欧文明同学的话一出口，整个帐篷内便陷入了沉默。

　　我们三个人是在等待团长的一个答复，而老处男显然刚刚咂过味来：

　　“啊？！原来如此啊，你们是想知道这个啊！”老处男显然没有心理准备。

　　“疗养的事团里已经定了，有你们三个，下次有事的时候，进来直接问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麻烦！”老处男轻轻松松地便说出了答案。

　　陈林和欧文明同学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们显然对我关于行贿的种类那一大段论断，心怀不满。果不其然，刚刚走出帐篷，欧文明同学便吵吵道：“什么他妈的垃圾主意，害得我想了半天的好话，舌头都干了，结果人家一句话就把咱们给打发出来了。”

　　“就是，”陈林也发牢骚道，“事前让我们忍受了你精神上的折磨，给我们上什么行贿种类课？刚才在帐篷里，又让我们紧张得要死，还得满脑子找词，一个劲地夸老处男。不瞒你们说，我连平时写信时夸我爹的词我都用上了。马斌，不是我说你，你这次的主意，真的很一般化。”

　　“那以后有什么事别问我主意不就行了？”我爱答不理地回道，“反正我在咱们疗养的那个地方还有几个朋友呢，其中有几个还是女的，绝品！”

　　“瞎扯淡，”陈林说道，“还不到二十你就出来当兵了，在那个地方怎么会有你的朋友？切，骗小孩玩吧。”“欧文明，你信吗？”我不理陈林的茬，扭过头来问欧文明同学道。

　　“信！我简直是太信了，凡是你说的我都信，凡是你的指示我一律照办！”欧文明同学说道。“我靠，两个‘凡是’啊，我就鄙视你这种人，刚才是谁说马斌的主意不怎么的来着？这才多大一会儿？”陈林说道。

　　“男人都善变，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吗？你爱信不信，南方的海滨浴场里，女人洗澡可是不穿衣服的哟。”欧文明同学的眼睛里闪出淫贱的光来。

　　“我可没有说我不信，”陈林跟过来道，“其实我对于马斌同志的智慧还是很崇拜的。”“那你还说我善变？”欧文明同学问道。“男人皆善变，谁刚才说的这句话来着？”陈林问欧文明同学道。

　　“我有个想法，”我打断他们两个的话道，“既然我们是去疗养，我想回部队一趟带上小梁子一起去！”“对，对对，对对对，你的这个想法我支持，顺便我也回家一趟，带上……”

　　“我反对！”欧文明同学一蹦多高道，“什么意思啊，咱们三个一起去疗养，你们两个人一个带上一个，上演周末喜相逢，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你们还是人吗？你们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那还不如把我杀了呢，这哪里是去疗养啊，这是去受气！”

　　“不对吧，欧文明同学，你的油条姑娘呢？该不会是把人家给抛弃了吧！”陈林问道。“我抛弃她？是人家抛弃了我！”欧文明同学一脸感伤地说道。

　　“啊？不会吧，一个炸油条的？”我惊诧道。“马斌，你小子就是一个字：坏！瞧你说话的语气？一个炸油条的，炸油条的怎么了？你这轻蔑的语气背后，包藏着一颗卑下的看不起人并以职业来划分高低贵贱的心！

　　我鄙视你！”欧文明说道。

　　我不得不承认欧文明同学对我的反驳很有道理，说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我仍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好奇，以欧文明同学的性格，如果油条姑娘把他抛弃的话，恐怕第二天全武警部队都会知道，这小子这次怎么这么沉得住气？连屁都不放一个？

　　“她母亲病危，她回老家探望母亲了！”欧文明同学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唉，那你紧张个屁啊？”陈林说道，“原来是这样，吓了我一跳，我还真以为她真把你给甩了呢。”“那现在怎么办？”欧文明同学习惯性地问道。

　　陈林看了看我。“要不这样吧，”我说道，“咱们不要去什么海滨浴场了，咱们利用这几天疗养的时间，回去看看咱们的女人吧。”

　　“你这个主意比你的什么行贿分类法的那个主意好多了。”陈林说道。

　　“对，对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把这半个月的假期用在回部队看咱们的女朋友上呢？”欧文明同学说道。

　　“你当然想不到了，自从得知南方的海滨浴场女人们游泳不穿衣服这句话后，你的大脑里除了光屁股女人，我估计什么也没有了，更别提什么炸油条了，就是蒸鲍鱼也提不起你的兴趣了，我说得对吗？”陈林挖苦欧文明同学道。

　　“陈林，你以后说话得注意点，得给人家留点面子，好歹人家现在也是一名国家干部了，是不？”我轻飘飘地对陈林说道。

　　“得了，马斌，陈林坏是在表面，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你的坏是那种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那种，一句话，你们两个人是一对王八蛋！”欧文明同学说道。

　　“那咱什么时候起程往部队返？”陈林问道。“经验告诉我，越快越好，省得部队再来个什么事，我们的假就泡汤了。”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