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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冰凉的带满宝石戒指的手突然攥住孟兰的手腕,使劲掰开,将孩子抢过去。孟兰抬头,看见父亲愤怒的脸,和抱着自己女儿的一脸慈爱的夏梦。

夏梦冷笑道:“一向说小姐清高。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忍心掐死,也太清高得过头了!”孟老爷沉声说:“她不养,你养在咱们屋里。不准她出门。”说完抬脚走了。

夏梦还犹自站在屋里,定定地看着孟兰。半晌,噗嗤一乐,道:“那个姓余的早在老家娶了妻,为他养了个儿子,人家还会稀罕你这闺女?你父亲派人去找他,你猜他怎么说?人家说,我们两个又没有结婚,可以自由恋爱,我已经不爱孟兰了,还她自由,希望她也给我自由。自由……啧啧……”

夏梦看孟兰的眼睛红得如滴血一般,才住了口,抱着孩子扭着身子出去了。

在她出门的一刹那,听到孟兰在背后哑着嗓子嘶嘶地说:“孩子,叫木莲。”

门砰的关上。屋子里恢复了黑暗,月亮依旧圆圆亮亮地挂在当空,清辉洒进来,风细细黏黏地吹着,窗台上已没了那盆兰花。孟兰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孟兰打开梳妆台的抽屉,翻出母亲的照片,正面写着母亲的名字“姜毓兰”,背面写着“同行人世,不畏生死”。那是父亲郑重其事交给她的,他逼着一个没有被爱过的孩子怀念从未谋面的母亲,而照片上那个白皙娇俏的笑容那么陌生,陌生得孟兰根本不敢奢望与她亲近。

第二天,孟公馆吵吵嚷嚷,热闹非凡。一群和尚煞有其事地念着经文,大厅里香烟缭绕。孟兰也被人从床上架了下来,用被子裹着挪到厅里的榻上。她昏昏沉沉,耳朵里一时是“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一时是佣人和街坊串的闲话:“都是七月半做法事,怎么过了一天才做。”“死了人才做吶,怎么倒添了丁做。”“听说这家原来有一位太太,是给她做。”

孟兰也懒得仔细听,她实在太累了。本想闭目睡去,突然看到一个穿黄袍的大和尚跟父亲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一面说,一面朝自己指指点点。父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到父亲摇头,孟兰不知怎的就放心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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