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四的觉醒与呐喊 三 激荡的黄浦江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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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午后，天气炎热，参加游行的群众都已经筋疲力尽、饥肠辘辘。于是组织者决定改派代表会见和议代表唐绍仪、朱启钤，提出：（1）废除中日一切有损国权之条约，欧洲和会非青岛收回不能签字；（2）惩办卖国贼段祺瑞、徐树铮、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3）要求北京政府释放被捕学生。

5月8日下午，上海31所学校81名学生代表在复旦大学开会，筹备成立上海学生联合会（简称“上海学联”）。上海学联成立之时，就提出抵制日货的号召，得到学生的热烈响应。他们将自己已有的日货开列清单送学校学联分会，其中不少学生认为仅仅不买日货，不用日货，犹不足以表示抵制的决心，他们进一步将昔日所用的日货，如钟表、水瓶、草帽以及仪器等，尽数打碎，抛掷捣毁，决心与日货划清界线。与此同时，他们组织劝告团、劝用国货会、露天演讲等，深入大街小巷和郊县农村，宣传不用日货，不售日货，调查商店日货，拆除日商广告，推动商界共同抵制日货。

复旦大学学生联合会分会成立后，迅速成立调查部、印刷部、演讲部，开展抵制日货的斗争。调查部成员80余人，每3人一组，每组有专任，如磁器调查组、海货调查组、化学调查组，共有数十种名目，分别出发调查研究。每组回校后有详细报告，由部书记编印成册，然后汇集各种调查资料成一巨册，作为抵制日货的账本。印制部成员120余人，每日赴各处散发和张贴传单。该部计印传单5种，每种有1万余张，其文字浅显，强调说明人人有救国的义务。除各种文字传单外，印有曹、章、陆卖国贼的肖像数万张，肖像上写明某某卖国贼及其简要的卖国史。演说部成员50余人，各人竭力进行，不遗余力。该部演说区域分为本埠与外埠，本埠有法华、徐家汇、龙华、日晖桥、梵皇渡、北新泾、闸北、江湾、吴淞、城内、虹桥镇等11区。外埠依沪宁沪杭铁路分为沪宁沪杭二线。沪杭线有石塘、莘庄、明星桥、新桥、松江、枫泾、朱泾等7区；沪宁线有真如、黄渡、安亭、陆家浜、唯亭、跨塘、吴江等8区。他们先在本埠宣传演讲，然后再推至外埠，尤其注重乡间的宣传。

在学生积极宣传的推动下，上海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抵制日货、提倡国货的爱国运动。上海的绸缎业、西药业、糖业、洋布业、纸业等各行各业纷纷投入了这一运动。与此同时，上海《申报》、《新闻报》、《时报》、《神州日报》、《时事新报》、《中华新报》、《民国日报》等7家报纸联合声明：停登日商广告、日本船期、汇市商情。钱业会馆宣布钱庄拒收日币。南京路一带商店到处悬挂着“抵制日货，坚持到底”的旗帜。上海学生发起的抵制日货、提倡国货运动取得了很大成效。据6月30日的《申报》报导：日产的纱、棉、布、糖等商品几乎在上海绝迹；火柴、纸、杂货受到致命打击；机器、保险等所受到的打击更甚；就连日轮船的中国乘客也是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