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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汉军的攻势

“7月20日,汉军的武勇军团左、后两个师和一个骑兵团,在军团中将副指挥官王仲民率领下,渡过咸海向我西海州内地进攻,到今日为止,靠近咸海的西路郡已经汉军占领,他们正准备夺取白鹿郡。”突忽军机处参议金卡,向汗王阿巴亥汇报最新收到的战报。阿巴贡等突忽高级官员都在场,听闻汉军在短短的不到一周之内,就夺取了一个郡,既惊慌又无奈。
半个月前,突忽情报部门就得知汉军的一部分兵力在集结。突忽内阁成员慌忙齐聚在一起商议如何抵御汉军进攻。他们发现汉军兵分两路,一部在西海州北部边境的听海城堡集结,一部在西部大草原北部集结后南下,在利西人的耷侗城附近驻扎。
汉军同时在南北两地集结兵力,到底有何企图?让突忽的高官们摸不清头脑。难道他们想双管齐下,南北同时进攻?但这种推测被特安达元帅否定。
元帅分析道:“汉军不可能在两地同时进攻。单单看这支南下的汉军,只是一个孤立的骑兵师,没有步军跟随,他们不可能攻下西海州与新罗州交界处的崖顶城堡。不攻下崖顶城堡,那么即使深入新罗州境内也是孤军,对我们的威胁也不大。
“而集结西海州北部的汉军则是两个步军师和一个骑兵团,并且携带了大量的攻城武器,依我之见,这股汉军意图对乌河城堡发起进攻,我们应该严加防守。”
最后特安达元帅说道:“也有可能,这次南北汉军的进攻只是一次试探性攻击,因为两部的汉军兵力都不多。汉军是想利用进攻来摸清楚我方的兵力部署。为下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做准备。我建议,近期要集结两到三个军团,布置到新罗州北部边境,防备汉军下次的攻击。”
众内阁成员听了特安达地分析,频频点头。只见汉军的兵力部署。就能推算出汉军的战略目的和打算,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将。
既已经“知晓”汉军地出兵目的,当然要做出相应的部署。经过一天一夜的讨论,内阁决定:对南下的汉骑军,命令新罗州北部和西海州南部的部队死守堡垒,不要理会汉军的挑衅。他们坚信,只要防守部队不主动出击,这股汉骑军就没有夺取国土的机会。
而后,命令多伊利元帅迅速赶往乌河城堡,亲自指挥抵抗汉军随后发起的进攻。西海州北部驻守有两支精锐军团。共计十万人。他们也认为汉军只出动两万多兵力,是不可能夺取乌河城堡的。
但特安达地建议,却被德公阿巴贡否决了。理由是从今年开始。新罗州的南部两个郡阴雨连绵,不间断地下了一个多月。昔日的田园,这时变成了泽国,两郡内地河川满溢。洪水,如脱缰的野马,在大地上肆虐。
两郡的百姓即使从洪灾中侥幸逃生,但也逃脱不了饥馑。饥民们成群结队,辗转各地觅食。阿巴贡竭尽全力救灾。只饿死很少一部分饥民,但却使本就不多的国库存粮,几乎快要见了底。
阿巴贡推算了一番后。大家都明白了,这时调动军队就需要动用库粮,而国库存粮在今年秋粮下来之前,仅够三到四个军团在前线半年所需。
阿巴贡说道:“现在不是调动军队的时候,即使调动也要调往灾区。去帮助受灾百姓恢复的两个郡的生产。吾相信。各位都知道这个两郡对我们突忽的重要性。如果不能及时恢复生产,明年甚至后年我们大家都要饿肚子了。”
大家知道阿巴贡地话不是危言耸听。受灾的这两个郡。都是突忽境内产粮最高的地区,人口也在全境中名列前五。如果不能及时恢复生产,恐怕大家真会吃不饱饭。
特安达元帅也只好说:“既然德公已说明了情况,那么其余地部队就不要再调动了。本次汉军进攻还不足以夺取我国土,只要我们认真做好防御。等汉军的进攻势头过去,他们自然会撤退的。”
作出军事部署后不久,南下的汉军骑兵师便在万余利西人的配合下,开始进攻迁移到南部草原边地各部落。突忽朝廷接到各部落地求援信,但派不出大批的骑兵赶去救援。如果派遣地兵力过少,又怕被汉军歼灭,所以只能在口头上支持他们,没能拿出任何有效的办法支援。
失去支援的各部落,怎是汉军正规骑师和勇猛利西人的对手?十日内便有三个部落被消灭,另有四个部落投降,剩余的部落舍弃牲畜拼命逃进新罗州内地。这时,整个西部大草原都掌握在汉军的手中。而后,汉骑军频频从草原出动在新罗州的南部地区进行挑衅活动。突忽守军严格遵守命令,对汉骑的挑衅视而不见。
北部汉军这时挨个攻击孤立的突忽人堡垒,缓缓地向着乌河城堡推进。不过多伊利元帅来报,他有信心坚守乌河城堡。突忽朝廷的官员们都松了一口气,虽说汉军夺取了西部大草原的南部,但草原可以说自瓦罕族灭亡后早被突忽放弃,所以说也不能算多大的损失。到目前为止汉军的行动一直按照如特安达元帅预计情况发展着,现在都等汉军进攻势头消减后,自行退去可是就在这时,汉军的一支由两个步军师一个骑兵团组成的部队,在亚和族人的帮助下渡过咸海,直接出现在西海州的中部地区。那里驻守了不到一万人的突忽部队,面对装备精良的两万余汉军的进攻,一时间节节败退,求援信不断送到柳都。
这次包括特安达元帅在内都无计可施。从北部调集部队去救援,乌河城堡就有可能被汉军乘势夺了去。从南面派部队,则要受到南部汉骑与中部汉军的两路夹击,一旦退路被截断,救援部队本身的安全都成问题。还谈什么救援?
这时,大家又想起了特安达建议,如果此时新罗州北部边境多了两到三个军团,就不至于出现现在无计可施的局面。可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汉军占领一座地城镇。到今天整个西路郡丢失,看架势,再有一周白鹿郡也保不住。汉军夺取了这两个郡后,就彻底将西海州两端分开。不要再说贸易通道了,就连以后汉军全力进攻乌河城堡,也没有办法派遣援军对其支援。
汗王阿巴亥面目阴沉,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几十名朝廷大员,静静站立低头不语。“众卿有何对策?”阿巴亥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群臣沉默不语,阿巴亥正要发怒。一人出列奏道:“父汗,此次导致汉军攻击得手,都因三弟阻扰向西海州南部调集军团所致。如果现在有多余的军团。我军那里会如此的被动。儿臣认为应该先追究三弟的失职之罪,然后在想破敌之策。”
群臣不用抬头,就知道说这话的定是阿巴开。他怨恨德公已久,现在得到机会怎能放过。有地偷眼看去,只见德公阿巴贡皱着眉头默默不语,满眼悲哀。
说实话,阿巴贡以前对大哥阿巴开也不客气。只要自己的意见是对的,就会与他理论。可是现在阿巴贡没有心思再与阿巴开争论。他这时想起了四弟阿巴迨。阿巴迨没有出事前,他们三兄弟都有立为太子的资格,所以彼此在暗地里也是叫着劲儿。
三兄弟里。无论从职务、爵位以及阿巴亥的喜爱上看,阿巴贡的机会最大,其次是阿巴迨。阿巴迨此人虽对政务不再行,可是他娶了多伊利元帅的女儿为妻,加之他本人对军事比较感兴趣。经常和一些将领混在一起。所以在军方很有一些势力。
正是如此,虽说阿巴开在朝里争太子之意表现的最为明显。但他的这两个弟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主要对手。在阿巴贡和阿巴迨的心目中,对方才是真正地心腹大患,所以那时两兄弟面子上虽是和睦,但私下却较劲,彼此欲将对方处之而后快。
可阿巴迨真正不在后,阿巴贡没有感到一丝快乐。当听到阿巴迨在上都被凌迟处死的消息后,他甚至失声痛哭起来。他回忆起小时候,几兄弟跟着义兄哚瀚后面一起玩耍的情景。一幕一幕快乐地时光,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重现。
阿巴迨的死给了阿巴贡一丝不祥的预兆,心里想着,汗国还没有将汉人赶出去,国家正在危难之际,还想着争什么太子,难道真的想早点灭亡吗?失败后我会不会被汉军抓住?我会不会被凌迟处死?我能不能忍受凌迟之苦?
想到了这些,阿巴贡就拿定主意以后不再与大哥去争,如果父汗真了大哥为太子,那么以后我就当他的臣子好了。
今日阿巴开奏请弹劾,阿巴贡没有一点出面理论的意思,默默想着心事。阿巴贡不出言反驳,太尉翰出列说道:“敬候殿下之言差矣。之前的内阁会议,德公早已做过详尽地说明。此前的赈灾已经耗尽了国库的大部分存粮,没有多余地粮食怎能调集军队?”
阿巴开冷笑一声说道:“国库缺粮食,也是三弟之错。我当初就不同意动用国库的存粮救济灾民,粮食是用来打仗的。可是你们不听,说什么可以从外国购买,将粮库的缺额补上。现在好了,苏丹人与罗马人开战了,他们不敢再与我们做生意。而汉军又截断了西海州商路,我们哪儿再去搞粮食?光靠新罗州和信度州,怕是四五年也不能发动大规模军事行动。”
翰说道:“敬候,你不要忘了,汉帝国是怎样衰落的。新州遭了灾,他们采取不予理睬地态度,结果导致今日这里反,明日那边再反,一个诺大地帝国就被拖到现在这番模样。如果我们再不汲取教训,不去全力救灾,那些灾民一旦被逼的走投无路,就会铤而走险汇集而成寇。我们能与汉帝国相比吗?那时就算汉军不来攻打我们。那些流寇就会把我们推翻。所以救灾是必须地,只有安抚住国内,才能让民众一致对外。”
翰之语,说得阿巴开无言以对。一些大臣也纷纷言道:“太尉之言甚是。”
过了片刻,阿巴开还是不甘心。问道:“那太尉有何策略解决目前的局势?”
翰摇头说道:“依老夫之见,还是保持现状,只要我们南部两州不乱,汉军自然不能轻易打过来。我们很艰难,而汉军更艰难。如果佛祖眷顾我们,也许用不了多久,汉帝国别的地方还会出现叛乱。这也许是佛祖对我们的考验,我们只要渡过此劫,就会迎来光明。”他说地虽然都是些空话,但也算是一种解决办法。部分大臣纷纷支持。
阿巴开长叹一声说道:“你们别忘了西海州北部还有我们的十万部队,如果我们不想办法打通西海州中部通道,日子一久。得不到给养的十万大军,就会不战自灭。那是十万人啊,是十万最精锐的部队。如果他们被汉军全歼,我们还要用多久才能训练出相同的部队?”
汗王阿巴亥一直在倾听翰与阿巴开地辩论,这时听阿巴开叹息北部的十万部队,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如果只是暂时失去联系,多伊利还能坚持,半年甚至三个月之后。多伊利还能不能坚持下去,谁也说不准。那是经过战火的老兵,损失两个军团的老兵。就算再组建四个军团的新兵,战斗力也不足相提并论。这该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向特安达看去。只见特安达像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想也许他有办法。
散朝之后,阿巴亥将特安达叫到御书房。直接问他有和策略。特安达犹豫了半天。道:“陛下,臣倒是有个打算。只是太过冒险。”
“山,不要有顾虑,说出来听听。”
特安达又思考了一阵,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阿巴亥听罢大吃一惊,心想,这的确是冒险之举,不过如果一旦成功,不仅可以与多伊利的部队联系上,还能恢复商路。可是如果失败,汗国地实力会大减,以后汉军的进攻会更加毫无顾忌。这做还是不做呢?
阿巴亥正在举棋不定之时,张锐正在风铃城城外的游骑团团部召开会议。参加地人员包括六个营的营长以及团部军官。
这是张锐就任游骑团长后,第一次召来全团主要将领开会。八位校官端坐不动,专心听张锐讲话。凭借着张锐的威望,在座的各位对他心服口服。
“各位,首先我要向你们道歉。在战区总部会议上,我没有抢到本次的进攻任务。”张锐的话语,惹面目严肃的校官们,轻轻笑出声声来。他们已通过传言,知道了张锐曾在战区总部上抢任务的经过。
“不过你们也别急,只要你们吃得消,仗,今后够打地。”
“将军,只要您吩咐,我们一营坚决执行命令。再艰苦、再困难的任务,我们也能完成。”
张锐对裴仁基点点头,又接着说道:“不错,我们游骑团从来没有害怕的时候,任何困难地任务我们都能克服。你们要做好准备,八月底,彪骑军又要回到战区了。”高朔高声地叫嚷起来:“将军,彪骑撤下去不到半年,他们又回来作甚?难道还想抢我们的功勋吗?他们在战区已经数年了,功勋也挣够了,还来跟我们争功?俺不服。”
众人哈哈大笑,张锐也笑道:“别怕,不是整个军团都回来,只是彪骑军游骑团的三个营回来协助我们一下。以后彪骑军的游骑每半年轮换一次,每次来三个营。”
四营营长毛司雨问道:“将军,难道彪骑是来接替我们的侦查任务地?”
“老毛,还是被你说中,不愧被人称为智将。”张锐称赞了毛司雨一番,对他很敬佩。
“不错,正如老毛所言,彪骑来接替我们地侦查任务,而我们要去执行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
“什么任务?”杜晗兴奋地问道,剩余之人也纷纷询问。
张锐摆摆手,几位营长安静下来。张锐严肃地说道:“这次会议所涉及地内容,诸位不得向下级透露,如果有人私自泄密,定斩不赦。”
“是,属下绝不泄露半句。”众将齐声发誓。
“各位会部队后,不要大张旗鼓地准备,还是如往常一般行使各自的任务。部队从八月底开始要做好随时出动的准备,一旦接到团部命令立即放下所有的任务,按指令夜行昼伏赶到集结地点。都清楚了吗?”
“是,保证按时到达集结地点。”各营长高声回答。
“好。下面,我为各位介绍本次任务的内容以及各营的行动路线。”张锐指着桌上摊开的军事地图,开始布置行动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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