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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城破

汉元792年7月5日上午八点,突忽参谋部参议长兰伊大将、突忽督领度信州军事长官哈山上将、突忽第五军团指挥官卡度中将、突忽第十二军团指挥官隆尧中将、突忽囚军指挥官梅依中将等十余名高级官员聚集在营寨中军大帐中。
在主帅哈山下令之前,坐在他身边的兰伊首先说道:“将军们,疯虎和游骑是我突忽的心头大患,一日不除就一日不得安宁。为此,汗王陛下要本官制定了一个围剿疯虎的计划。在众位将军们的同心协力的配合下,疯虎以及游骑中最精锐的一部已被我们围困在白堡中22天。现在攻城准备都已进行完毕,今日就是决战之日。”
兰伊站起身来,用高亢、激昂的语气说道:“望诸位再接再历,一举攻下白堡,拿下疯虎的人头。为了表彰奋勇杀敌的英雄,对第一个登上白堡城墙的士卒,本官将晋升他三级职务,同时赏金币三千枚。对取得疯虎首级者,除以上奖赏之外,本官将奏请陛下,授予他侯爵爵位。其他人等,也会论功行赏。”
听了兰伊的话,众将热血沸腾,士气高涨,纷纷叫嚷道:“不攻下白堡绝不收兵!不取得疯虎首级誓不罢休!”他们大多数都知道,兰伊的这个计划并不是专门冲着城堡内的千余游骑制定的,今日攻城的目的也并不仅仅是斩获疯虎的人头,其实应该说是计划失败后的无奈之举。但是,确如兰伊所说,疯虎和游骑已成了突忽的心头大患,一日不除就一日不得安宁。现在城下已汇集了十一万人马,正是消灭疯虎的最佳时机,要是杀了他。汗王自然会重重有赏。故此,众将摩拳擦掌、战意浓厚。
待众将地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哈山说道:“战功虽然厚重,但大家必须按令行事。不得贪功逐利耽误军机,不然军法难容。”
“是!末将唯都督将令行事。”众将高声回答。他们都知道哈山此人军法严厉。加之是阿巴亥的心腹臣子,他的命令还没有人敢违抗。
“卡度将军。”哈山首先点到第七军团长卡度的名字。
“末将卡度在!”卡度出列报名。
“你部负责攻城,今日日落时分必须拿下白堡外城墙,明日必须攻破白堡内城,后日必须夺取整个城堡。你可有信心?”
“都督大人放心,末将如不在三日内攻下白堡,愿取下这颗人头向您请罪。”卡度指着自己的脑袋,自信满满地接令。
在他卡度看来,疯虎及千余名游骑已经被围困了22天,必定士气低落。此前没有攻进城去。一是,疯虎靠着己方地攻城部队没有重型武器才能凭借险要的城墙顽抗,而今只要将城门攻破。战斗应该能很快结束。
二是,之前己方攻城的部队都是后方派来没有经过战事的新兵军团,而他自己带领的第五军团则长年驻守边境地区,经常和汉军进行小规模作战,还参加过沙林会战。在会战中差点突破汉军的左翼战场,撤退时也是实力保存最完整的军团之一。所以第五军团现今在所有的突忽军团中是最精锐的部队之一,只要自己的军团参加攻城,他就不信疯虎和千余游骑能坚守过三日。
哈山接着点将:“隆尧将
“末将隆尧在!”一名五十余岁地老将出列。
“你的部队在卡度将军攻城过程中。驻守在楚河边上,防止河对岸的汉军过河救援。”
“末将领命,只要末将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对岸地汉军渡过河来。”
哈山又叫道:“梅依将
“末将梅依在!”
“你的部队小心防守营寨后部,以防外面的游骑趁着攻城时袭营。遇到游骑来袭,守住营寨即可,切记不可出战!”哈山知道梅依以前所犯的错误,又特意多叮嘱了几句。
“请都督大人放心。末将已犯过一次错。以后绝不再犯。无论外面的游骑如何挑衅,末将所部绝不踏出营寨半步。”梅依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立即把话挑明,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
哈山对他点点头,又对其余的将领说道:“其余各部,暂时驻扎营寨之中整装待发,随时听候本官的调遣。”
“是!末将等遵令!”其余将领齐声接令。
哈山此时站起身来,高呼道:“出战!十点钟准时发起对白堡地总攻!”他的话音刚落,众将纷纷高喊着出战,向大帐外跑去。不一会儿,营寨中号角齐鸣、战鼓响亮、一声声出战的吼叫声发聋振。
突忽人营地内地行动,被城墙上的汉军哨兵发现,立即报告正在城内组织安排堵塞通道的张锐。张锐下令通知所有连长以上的军官,到内城主楼上接受任务。十分钟之后,所有的中级军官都来到了张锐地面前。
张锐指着城外对他们布置道:“今日突忽人发起总攻,也许在今夜我就会下令全体撤入城内。一旦听到撤退地号角声,各部必须分散部队,让赶到城内的防守阵地据守。此后便各自为战,按商量好地计划行事。我在城堡中的主堡里,我的大旗会树立在主堡的顶端。若我的战旗倒了,则由杜晗接任指挥,若杜晗阵亡则由卢预亭担任指挥,若卢预亭战死则由范明接着指挥,而后按序号逐一接替指挥。”
“请将军放心,只有战死的游骑团骑士,绝不会有逃跑的游骑团骑士。即使城堡内只剩一人,也绝不放弃!”军官们最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张锐深受感动,郑重地对他们立正敬礼,深有感触地说道:“兄弟们再会了。我张锐能与你们在一起服役,感到无比光荣。今生如果我们不能再相见,但愿来世我们还在一个部队中服役。还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我等能在将军麾下服役感到荣幸。请将军保重,我等先走一步。”众人都清楚此刻分别后就是决一死战,谁也不知有没有再相见的时候。他们怀着誓死的决心,向张锐敬礼,然后各自散去。
张锐转身望想城外。只见数里外的营寨中,排列整齐的突忽人士卒正在一列列地走走去营门。黑压压地一片,像是一团团乌云,踏着战鼓声缓缓涌来,远远望去又如千层巨浪,层层叠叠地压来。压抑的气氛,也随着他们的逼近越来越浓,沉重的鼓点也不断敲击着城上守军们的
看见这样地阵势,张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欣赏起来。只见参加攻城的五万突忽人逐渐组成五个巨大的方阵。每个方阵中又分成若干小阵,队列里旌旗招展,刀枪耀眼。七八辆冲车推到了阵型的最前列。十余座攻城塔分散得很开,夹杂在各队伍中间。三十余座投石塔,后面跟随了数百辆运送石块的马车,此外上百巨大的云梯也被数千名士卒提着前行。
心中感概道,好大场面!人上一万是漫山遍野,一点也不错。城下的数万人,汇集出战透出的气势,对方如是胆小之辈。不用作战只看见这样的军势便会崩溃瓦解。今日我算是开了眼了,就是战死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转脸看见邓三耀也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半开玩笑地调侃道:“三耀。这样的场面不多见啊!要是咱们战后还活着,以后就有吹嘘的本钱了。”
邓三耀闻言笑道:“地确如此。今生能参加这样的大型战役的机会不多,如今能碰上一回属下即便死也值了。”
张锐叹息道:“你是家中的世子,如今却要随我而去,我觉得有些对不住英烈侯殿下。”
邓三耀呵呵地笑道:“属下家中有兄弟四人。就算属下战死。还有三个弟弟可以延续家业。大丈夫人生在世,不经历些大事。怎对得起来这世上一遭?”
张锐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邓公当年英勇战死在罗马国土上,开了一代英烈的先河,故此圣祖追授他老人家为英烈侯。我辈当以他老人家为榜样,誓死报国。”
邓三耀说道:“将军,如果战后属下侥幸没有死,请您调我去下面部队行吗?属下知道您是为了保护属下,才一直将属下留在身边。可属下愿意去冒险,愿意去单独闯一闯,宁愿从排长干起。”
张锐轻叹一口气,其实他已将邓三耀视作可以终身信赖的兄弟。“兄弟,我答应你的要求。如果我战死了,请帮忙捎信给我地家人,告诉他们我一直很想念他们,也想和他们永远在一起。”
“嗯!”邓三耀眼眶中饱含着泪水,一个劲地点头。
“注意隐蔽。”这时城墙上突然响起警报声,而后传报的人越来越多。
张锐透过窗口向外望去,只见空中数十个黑影,像是正朝着自己站立的城楼上飞来。随着“呜呜”地呼啸声,巨石越来越近,有一种即将要把自己压碎的感觉。张锐强忍住想蹲下躲避的念头,一动不动直视着它们逐渐飞近。
“轰……”一连串的惊天巨响,冲击着张锐的耳膜,同时他还能感到脚下在微微颤动,外城墙上也激起一团团地灰尘。
待灰尘稍落后,张锐看清外城墙上数个角楼和城墙跺被击中,其中一个角楼因被击中要害,倒塌了半边。接下来一个小时中,突忽人向外城墙上投掷了至少数百块巨石。四五座角楼被砸毁,城门上地墙跺几乎被夷平,只是墙体还算坚固,依然矗立不动。
一直在观看的张锐暗暗称幸,早知突忽人会首先用投石塔进攻,所以制定守城计划时,让据守外城墙地骑士们,都在城下躲避。只让内城墙上的哨兵观察敌情,待敌人步军进攻时再通知他们上城。不然很可能敌人还未登城,部下便会死伤惨重。就拿那些倒塌的角楼来说,如果里面有人。定会非死即伤。
上午十一时许,突听突忽阵营中一阵呐喊,一个万人方阵队开始向着城墙冲来。“通知部队上外城墙!”张锐向身边的传令兵发令。传令兵举起号角,呜呜地吹了起来。正在内外城墙之间的卢预亭营听见号角声迅速向外城墙上跑去。
“将军,您还是下城吧。突忽人的投石塔下一步定会攻击内城上地角楼。”邓三耀在一旁劝道。
张锐指着外面说:“老卢能亲自上城搏杀,我怎能逃避下城?”邓三耀往外面看了一眼,只见卢预亭正亲举一面军旗冲上城墙,不断招呼部下登城。
张锐对一名亲兵说道:“传我的命令,让内城上的将士们都下城去,留下五十人即可。”
那名亲兵走后,邓三耀又劝道:“这里在内城门之上,必是突忽人重点攻击的地方,将军既然不下城,请换个角楼观察敌情。”
张锐笑了笑。说道:“哼,突忽人想砸死我,我是不会让他们如愿的。走。咱们换一个地方。”
邓三耀地劝说得十分及时,张锐等人出城楼二十余步,就听怪异的呼啸声由远处飞来。邓三耀一把将张锐扑倒,刚趴在地上,身后便传来数声惊天动地般的剧响声,接着又是一阵地动山摇般的晃动,无数的碎石像是八月的冰雹从天而降,噼噼啪啪打在张锐等人的身上。
张锐被震得头昏目眩。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翻身而起,拉着邓三耀问:“可有受伤?”
邓三耀像是还未彻底清醒,使劲的摇着头。说道:“没……没事!”张锐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身上,并未发现受伤的痕迹。又问了问跟随他地亲兵,确认都无碍,才松了口气。
他转身看,只见刚才自己呆着的那处城楼。至少被三块巨石击中。整个垮塌下来,已变成一片瓦砾废墟。心里暗暗后怕。人的生死有时就取决于那一瞬间。如果刚才不听邓三耀劝告离开,此刻已被砸成了肉泥。同时也感悟到,人地生命在战场上是如此渺小,就算自己有一身杀敌本事,在如小山般的巨石的砸击下也是必死无疑。
张锐压下心中的惧意,坚定地迈步走向另一处角楼。也许上天也保佑勇士,之后张锐呆着的角楼,也被突忽人的投石塔攻击过数次,但没有一次击中要害,其间张锐也是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张锐遭受突忽人的巨石的攻击时,下面内城墙上骑士们已和城下地敌军交上手。首先冲上来的是举着挡箭牌的士卒,骑士们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城墙十余米外组成了防御阵地。
待防御阵地形成之后,便有数千突忽弩弓手躲到后面,伺机向城墙上射击。在他们的掩护下,提着巨型云梯的突忽士卒奔跑而来,在挡箭牌前将云梯竖起,而后一群登城的士卒用嘴咬着战刀,双手扶梯攀登而上。
城上的骑士有地搬起石块向下砸去,有地向两侧登城的突忽人射击,有地则在从木桶中舀起火油向外面的云梯上泼洒,有的点柴禾向下丢去,有的点起火箭往外射。
不多时,浓烟滚滚而起,布满白堡上空,甚至遮盖住了烈日。被烧着云梯上的突忽士卒,不断惨叫着落下去,有的摔在地上尚未断气,却被身上的火烧得哇哇乱叫。有的被城上落下的石块砸中,顿时脑浆四溅、骨裂肉碎。
这样攻击方式城上的游骑们早在十余天前就见识过,对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从容自如。短短的半小时功夫,就有三千余名突忽士卒或战死,或丧失战斗力,这次攻城行动以失败告终。
这波攻击队才退,远处的另一个万人方阵又开始上前,攻城塔和冲车也开始缓缓而来。张锐见状知道外城是守不住了,便下命让卢预亭营退入内城。他知道对付攻城塔最好的武器还是投石塔。
当初张锐决定坚守白堡后,就命人在城堡内四处寻找投石车等守城工具。按理,像白堡这样的城堡中,应该配备大型守城器械。后来确实找到了投石塔等工具,但都已被突忽人毁坏了,无法修复。
没有大型守城器械,面对突忽人攻城塔的进攻。想守也守不住。果然卢预亭等人刚刚撤下不久,突忽人攻城塔上的弩炮开始了射击,雨点般的碎石在外城墙上四处呼啸横飞。
下午一点时,兰伊和哈山接到通报,卡度的部队已登上白堡外城墙。现在正准备攻击内城门。
兰伊喜出望外,对哈山说道:“卡度真乃一员虎将,原定计划是今日天黑之前拿下外城墙,现在才刚过午时他就已经完成目标。如此速度,也许天黑前能攻进城去。明日天亮之前,就能彻底拿下白堡。”
哈山与张锐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地事情,非常了解游骑的战斗力。对于卡度能这样快的夺取外城墙十分不解,心想着是不是疯虎又在玩什么诡计?他心里虽然有所疑虑,但也不好破坏兰伊的兴致,也随声附和说卡度此人堪当重任。
兰伊兴奋地对传令兵下令道:“你去对卡度将军说。如果他能在明日天亮之前占领白堡,我就奏请汗王授予他一等侯爵位。”
消息很快传到卡度的耳中,卡度既兴奋又自豪。意气风发地对部下说道:“传我将令,命令右师接替进攻,要他们一定在天黑之前攻进城去。”
传令兵走后,左右地参军们纷纷向他祝贺,一名参军一脸媚笑地奉承道:“将军的勇武远胜疯虎,只要您出马,疯虎便节节溃退,不久就可斩获其首。此战可以称得上是人类战争史上的绝唱之作。世人定会永远传诵将军光荣战绩。”
卡度没有对这肉麻的奉承之语起不良反应,眯缝着双目微微点头。心里在为这场战役起着名字,是叫“光荣的白堡之战”呢。还是叫“伟大的白堡之战”?想起后世之人,能时时刻刻谈诵这场战役,是何等的荣耀之事。相比起来,一等候在他眼里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下午四点之时,卡度还没有最终确定战役名称的时候。一名传令兵气喘嘘嘘跑来禀报道:“报。将军。右师伤亡已经超过一半,乌光将军无法再继续进攻。请将军速派后续部队接替进攻。”
卡度沉下脸来,问道:“外城墙不是很轻松地就拿下来了吗?怎么内城墙却迟迟不能夺下?”
传令兵道:“我们的攻城塔被挡在外墙之外,无法进入。用云梯攻城时,又不能发弩炮支援,故此伤亡惨重,也未能夺下城墙。”
“冲车不是可以进入外城墙吗?为何不去撞击内城门?”
“回将军,汉军从城墙上倒下大量的火油,已经烧毁了我们四辆冲车,推行地两千余名士卒也尽数被烧死。”
卡度闻之既愤怒又无奈,恶狠狠地骂道:“妈的,游骑带这么多火油做什么?难道是专门带来守城的不成?”
那名参军继续说道:“大人不必忧虑,汉游骑携带火油是为了驱赶我们平民时,放火烧村镇时用地。依下官之见,他们也没有多少,只要我们使用人海战术,用不了多久他们就用光火油。那时,我们的人就会不会吹灰之力便可攻破内墙。”
一旁的其他参军听见他的建议,都气愤不已。使用人海战术,说白了就是用人命去填。这不把士卒当人看的主意,他也能说得出
卡度则认为那名参军言之有理,下令道:“传我的将令,命左师接替右师进行攻击。左师伤亡过半,让后师代替。后师伤亡过半,命前师顶上。总之要在天黑之前,将内城墙夺下来。”
众参军听见这个命令,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像这样的进攻,即使攻进城去,最后第五军团还能剩下多少人?
刚想有人反对,又听见卡度用激昂地话语对提建议的参军说道:“你去对进攻的部队说,汗王身后在看着他们,我们地突忽千万民众在身后看着他们,佛祖在保佑着他们。今日之事,谁也不能言退,后退者杀无赦!”
“是!”那名参军立即向前方而去。剩余的参军,见卡度眼中冒火。杀气腾腾,也不敢再多说。
六点时分,那名参军兴冲冲地跑来,报告道:“将军,汉军已经没再往城下倒火油了。他们现在扔下的石块。根本无法伤到我们的冲车。现在冲车正在撞门,依下官估计再有十多二十分钟我们便可将城门攻破。”
卡度先是双手合十,向着西方拜了拜,才问道:“部队的伤亡如何?”那名参军非常艺术地回答道:“今日总计伤亡了两万一千多人,其中有一万五千多人是受了些伤,暂时不能参加战斗,下官想他们过不了多久就能归队。”
果然卡度脸色变得更加轻松,攻下这么险要地城堡,只死了数千人,也是可以接受地。接着问道:“这么说。前师没有参军刚才的攻城吧?”参军回答是地。
卡度道:“城破之后由前师先行进入城区,让他们不得冒进。先控制一段街区后,再回报我。我再派他部依次进城。”
参军赞叹道:“将军对巷战之术是非常精通,下官万分佩服。白堡内街道狭窄,进入的部队多了也是无益,只有交替进攻才是最佳之策。”
卡度哈哈大笑了一会儿,对那名参军说:“你很能干,深知我地心意。如此你去前师师长那里去当监军,督促他的行动。”
“是!”参军心知如果自己不答应,很有可能会被卡度以退缩之罪斩杀。只得哭丧着脸答应下来。
他匆匆赶到前师之时,正好白堡的内城门被冲车攻破。参军对前师师长下达了卡度的命令。两人带着近万人,冲向破烂的城门。向城内涌去。
参军接近内城门时,一股股浓烈的火油味和烧焦的尸体的气味扑鼻而来,他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张嘴吐光了胃里全部东西。吐完之后。还得跟着部队前进。进入城内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狭窄的街道纵横交错,部队也渐渐分散开。
参军随着师部人员前进了十余分钟。也未见到一个汉军的身影。这时前面跑来一名军官对师长道:“报告将军,城内地汉军堵死了前面的街道,我们无法前进。”
参军道:“将军,汉军定是躲到主堡附近去了,你看他们把道路堵死,就是想阻碍我们的进攻。卡度将军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依下官看,我们就前进到这里即可。让我们地人把街道两侧的石屋和箭楼占领,再通知卡度将军派别的部队入城继续前进。”
前师师长虽然心有不甘,但在监军面前,也只得按军令行事。正想传令,参军又补充道:“现在天色已暗,将军还是下令各部点燃火把再进入石屋和箭楼,不然在黑暗中很容易被汉军偷袭。”
师长讽刺道:“你不愧是卡度将军的最信任的参军,连这种事情也考虑到了,你不说我的部下还要摸黑呢。”接着对周围的传令兵道:“你们速去通知各部,依照参军大人的命令行事。”
参军知道他在挖苦自己,也不生气,对身边地一名亲兵道:“我们也点起火把。”亲兵们纷纷开始准备。
这时一股微风吹过,阵阵难闻的火油味又窜入鼻中,参军暗骂道,这里离城门已经很远了,怎么还闻得到这种该死的气味。
他越骂,那气味似乎也越来越浓。他心里突然起了疑心,顺着气味地来源闻去,半响发觉像是就是从脚下传来的。他蹲下身子用手去摸,触手湿淋淋、油腻腻的,猛然醒悟过来。
一名亲兵点燃了火把,见参军蹲着身子,用手在地上摸来摸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于是走到他的面前,放低火把,问道:“大人在找何物?”
那参军正在惊恐,一抬头看见火把就在他的头顶,吓得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他地举动也吓了那名亲兵一跳,手一松,火把往地上掉落。参军绝望地大叫道:“不要啊!快接住它。”
可是他地喊叫声还没有完,火把便落到地上。只听轰的一声,蓝色地火苗从地上窜起,又像是石块落水时激起的涟漪,快速向周围散去。一眨眼的功夫,师部百余人都为烈火包围。火苗又窜到他们的身上,一时间哀号惨叫之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火苗像是一条火龙一样,四处串行。只是数分钟,城堡的前半部都笼罩在熊熊火光中,天空像是也在燃烧,凄惨的叫声让远在城堡外的人都能听见。
站在主堡上的张锐看见这一幕,对邓三耀说道:“有了这把火,我就更坚信,我们能守住城堡。”
邓三耀笑道:“幸亏我们出来的时候火油带的够多,现在全用上了。属下看这一把火,应该能至少烧死数千敌军。”
张锐看着冲天的火焰,说道:“我的这把火不仅要烧死数千突忽人,还要烧尽所有突忽将士的士气。他们再进入城内作战时,会变得更加恐惧。这样我们才能坚守的更长久。”
这场大火燃烧了两、三个小时,先行进入白堡的近万突忽人,能够自己跑出城的不到三千,其中大多数已被烧得遍体鳞伤。是夜,突忽人不敢再派人进入。白堡城破后的第一夜,显得异常安静和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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