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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沭水之战

12月15日深夜,在通往沭水河的官道上,柳大江高声激励部下勇往直前:“兄弟们,过了沭水就到了琅琊郡,拿下琅琊郡咱们就可以好好休整了。到那时,我部全体放假三天,咱们痛痛快快地轻松一把,大伙儿说好不好?”
“好…….”队伍中的回应声稀稀落落,和柳大江高亢激昂的鼓动声形成鲜明的对比。并非将士们没有必胜的信念,也不是不愿意放假休息,而是他们已经连续行军了一天一夜,大多数都累得叫不出声儿了。
从西部撤回后,陷阵军团在上都附近休整了一个月,随后就向东开拔。他们仍被划分给陆柯指挥,而他们刚到南京,陆柯便下令全军渡江向北进攻,目标直指青州。
陷阵军团前师的任务是占领琅琊郡,柳大江团为先导。师长郑少益在出发前,叮嘱柳大江说:“大江,你们团是咱师的先锋。咱师能不能完成殿下交待的任务,就全靠你了。这次你多辛苦一下,一定要在12月17日前拿下沭水河,为全师进入琅琊郡打开通道!”
当时,已是12月13日了。从出发地赶到沭水河也需要两天时间,这还不算进攻所需要的时间。怎么办?唯有日夜兼程的急行军才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柳大江咬紧牙关,点头答应。
师长又关切地问道:“你还有什么困难吗?有困难只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柳大江摇了摇头,难道他真不知道困难在哪儿吗?不是。因为他知道,即便把这些困难向师长提出来,师长也无能为力。
陷阵军团从鲜卑撤回来后,还没有补充过武器装备。整个南方集团只掌握了两个制造司,其中南京制造司是刚刚才接手的。而且前一阵内乱时,上都和南京制造司地许多工匠都逃难去了。因此,这两个制造司生产武器、装备的速度根本无法满足众多军队的需求。
就拿柳大江团举例,该团齐装满员的情况下。应有马车一百二十辆,现在只有不到六十辆。本应装备投石车五十台,现在全团只有二十三台。强弩本应装备一千二百具,现在只有五百多具。
不仅这些,其他装备都很缺乏。从步兵所使用的刀、枪,到伙夫所用的锅灶,几乎样样都缺。将士们的军服、军靴都超过一年没有换装了,这在平时根本无法想象!朝廷对甲等军团的供给,从来都是优先考虑地。但朝廷一乱,谁还顾得上他们?!所以,以前甲等军团从来不用花费心思考虑的装备补给,就成了现实的问题。
命令就命令!无论什么理由都必须执行。物资装备缺乏、高强度的行军。这些都不能成为延误期限的理由。柳大江不再考虑困难,只是一心想着完成任务。
从出发到现在,将士们都是吃地干粮,喝的都是路边的泉水。有些人累得昏了过去,但醒来后咬着牙也要接着赶路,要追上大部队前进的步伐。虽然很苦很累。却没有一个将士发牢骚、说怪话,这就是陷阵军团的优良传统。
从赵公时代起,陷阵军团的将士们就从来没有完不成的任务,陷阵军团威名也由此得来。无论是担当前锋。还是担任后卫,只要作战命令下达,他们都会全力以赴地去执行,不惜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16日凌晨,柳大江团终于赶到了沭水河地花莲渡。可是据探马报告,有一支大约三千人青州军已驻守在北岸。而且河上的桥梁已被破坏,附近的船只也被对方集中看管起来。部队无法立即展开强渡。
柳大江亲自去河边侦查了一番。他发现,虽是枯水季节。沭水河深仍在3米以上,河宽在25米到30米之间,河水冰冷刺骨,人根本无法浮渡。
“老江,你看咱们怎么办?”副团长施云安愁眉不展地问。“搭建浮桥。”经过清洗之事后,柳大江对施云安非常冷淡。虽然因工作关系两人天天见面,但柳大江却从不与他多说一句话。他撂下了这句话后,就亲自去安排组织人手搭建浮桥。
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四营长庞国兴,对他说:“我只给你半天时间。不论你用什么办法,在午时前必须在河上搭起一座浮桥。”
庞国兴原是柳大江手下的一名连长,侥幸躲过了那场清洗。后来,柳大江当了团长,因部下营长被清洗了数名,于是提拔了他比较熟悉的庞国兴担任四营营长。
庞国兴观察了一下对岸的情况,对柳大江说:“团长,如果对方趁我架桥时对我进行攻击,我便没有办法在这么短地时间内搭好桥。”
柳大江说道:“这个你放心。你只管建桥,我会用全团力量掩护你们。”
“那好。属下誓死完成任务!”庞国兴行了一个军礼就去行动了。
由于这里是咽喉要地,也许对方料到他们会在这里搭桥,所以早就把附近的树木砍伐一光。庞国兴带人四下寻找了半天,终于在十里以外发现一处树林。
庞国兴一面安排手下伐木,一面把全团的马车集中起来,运送砍下的树到河边。等他们把搭桥所需地树木都准备好时,天色已经大亮。四营一开始搭桥,就遭到了对岸数十台投石车的攻击。
在庞国兴去伐木的时候,柳大江就安排全团所属的投石队把投石车组装好了,埋伏在几处河堤下面。待对方投出第一枚石块的时候,柳大江下令还击。全团二十三台投石车,朝着对岸投出了石块。
由于上都制造司的都卫百里杨带着一所的人逃到开远去了。重新投入生产后上都制造司无法制造出火油弹。而以前上都制造司库存地火油弹又在之前几乎用尽,所以连精锐地陷阵军团也没法装备火油弹。双方都用石块攻击,虽然声势浩大,但所造成的伤害比起火油弹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在投石车互射过程中,庞国兴脱去上衣,亲自带着人开始架设浮桥。柳大江也亲自带领数百强弩手守护在河边,掩护庞国兴地四营架桥。
对岸的青州军组织人手冲击了几次。但都被乱箭压制了回去。到了上午十点过时,一座浮桥终于出现在柳大江的眼前。
“团长,属下幸不辱命!”当庞国兴全身湿淋淋地前来交令时,柳大江亲自为他披上衣装。
“好样的!”柳大江当胸打了庞国兴一拳,又问。“四营的伤亡大吗?”
“三十五人负伤,十五人阵亡,其中十一人是被激流冲走地。”庞国兴汇报完后,又主动请缨,“团长,能不能让我营率先过河?”
看着庞国兴充满期待的眼神,柳大江点了点头。“谢谢,团长。四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庞国兴领命后。兴奋地跳了起来。
真是一员猛将。柳大江看着庞国兴兴冲冲地跑去组织人手准备进攻,赞许地点点头。
11时,陷阵军团前师二团开始渡河。北岸的青州军,虽然箭如雨下,也无法阻止沭水河防线被突破的现实。
到了下午1点,二团除了团部和投石队、后勤队没有过河外。所属的五个营全数渡过了沭水河。
“太好了,老江。我们终于成功了!”看到过河地几个营正在交替往前攻击时,副团长施云安一脸兴奋地对柳大江叫道。
“成功?”柳大江瞥了一眼施云安,冷冷地说道:“现在高兴还太早了。不及时把对方的守军消灭。他们的援军一到,说不定我们还会被他们赶回来的。”
施云安不以为然地说:“对方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哪儿是我们陷阵军团的对手?!”柳大江也懒得再与他争辩,扭头把视线投向了河对岸。
到了下午3点,庞国兴派人前来报告,四营已伤亡大半,还是没能把对方击溃。
施云安满脸疑惑。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柳大江对传令兵下令道:“命令四营后撤休整。由一营接替主攻。你替我传令一营长,在天黑之前。必须要全歼这股敌军!”
“是!”传令兵接令,匆匆离开。
“老江,你要去哪儿?”施云安看见柳大江要走,惊讶地问道。
柳大江头也没回地说道:“我带投石队渡河,去支援一营的进攻。”
施云安急忙拉住柳大江,叫道:“这么可以?你是部队的总指挥,你去参加战斗了,万一出现什么异常情况,部队由谁来下命令?”
柳大江一把拂开施云安的手,说道:“你是副团长,我不在当然是由你来下命令。”
施云安一愣,柳大江转身就跑。待施云安回过神时,柳大江已经踏上了浮桥。
“这个莽撞鬼。”施云安小声嘟囔着。柳大江地关系硬,他不敢得罪。有什么意见,也只能暗地里发发牢骚。
下午5点,一营终于在投石队和强弩营的支援下,攻进了青州军的营垒,双方展开了厮杀。随着二团各营的跟进,人数本来就处于劣势的青州军,终于溃败了。半个小时之后,青州军营垒里除三百人投降外,剩下的就是满地地尸首。施云安略略统计了一下,对柳大江报告道:“我们共击毙敌军一千三百二十七人,俘虏敌军三百一十五人。缴获敌军投石车三十四辆,马车六十九辆…….”
柳大江对这些不感兴趣,问道:“我们伤亡多少?”
“我们共阵亡四百二十三人,受伤八百六十八人…….”
柳大江对施云安讥讽地说:“这就是你所说的乌合之众?”
施云安沉默不语。这场交战,二团的确胜了,但胜之不武。一个号称精锐中精锐的部队,攻击一个连乙等军团都算不上地地方部队,伤亡还如此之大,传出去很丢脸。
“他们的指挥官是谁?抓住了吗?”柳大江打算亲自见见这位给自己带来麻烦的敌将。
一营长接口说道:“敌军将领已经自杀了,不过据俘虏交待,他们的指挥是原驻守青州乙等军团的一个将领名字好像叫王
“王灏?”柳大江听到这个名字一愣?过了一会儿又问:“是原十七军团右师二团的王
“嗯,好像是的。这部敌军也是原属十七军团右师二团地…….”
柳大江默默地低下了头。王灏,是他在调去陷阵军团前,在部队里结交地最好的朋友。今天他不仅亲手杀了好朋友,还杀了以前老部队地千余个同袍兄弟。
我为什么要来打这场仗?柳大江在心里一遍遍地问着自己……内心充满了伤感和困惑。
12月17日,陷阵军团前师顺利渡过沭水河,占领了琅琊郡。12月20日,陷阵军团右师在十五军团前师的配合下,攻取了高密郡。12月29日,东莱郡和北海郡也相继被陆柯军攻克,大半青州落入了陆柯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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