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其实，你不懂我(1)

　　有一种感觉无声无息在你我之间流动，那是爱吗？

　　1

　　英语角的生意一直很火爆。很多人是收费的，靠教人英语口语赚钱。只有少数人是不收费的。那要看两个人相处的程度。学院的很多男生和女生都去英语角练习口语，这是在大学里出现的一个弊端，很多人可以流利的照本宣科，但是，与人对话以及听写能力相去甚远。尽管有的人英语过了六级、八级，一遇到外国人还是成了哑巴。

　　李博从大一开始就在英语角练习口语，他就是在那时认识彼得的。正好彼得很想学中文，苦于找不到更好的老师，就和李博约定：李博教他学中文，彼得教李博英语。两个人相处一直不错。后来，李博把小师妹依依介绍给他。算是看李博的面，不收费。

　　依依呢，自从跟彼得练习口语以后，英语水平提高很快。她的理想是毕业后到外资或者到朗迅，爱立信这样的跨国集团去工作。

　　以往，她是周六周日早晨去学习一个小时。那时，别的女生都在睡懒觉。李博会站在楼下，吹三声好听的口哨，有时是歌，有时是鸟叫。依依就知道是李博在楼下等她了。自从她和李博那次吵架以后，他再也没有站在她的宿舍楼下吹起熟悉的哨声。今天是周六的早晨，又到晨练的时间了。没有了熟悉的哨声，她的心一片空空荡荡，独自走在去英语角的路上。她的脑子里满是他在网上发给她的那句话——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如果没有爱情，那么，连友情也没有了吗？

　　彼得老远就等在那里了，老远用英语向她打招呼。她勉强地笑，同他嗨了一声。几天不说英语，连嘴也生硬了。说了不到半个小时，她的眼睛一直四处瞟着。心不在焉。几次，连话也说错了，其实，彼得在说什么？她根本没听进去。她觉得李博还是在意她的，否则的话，那次，他不会把她赌在酒吧门口，不会生那么大的气，发那么大的火……她清楚的记得他在发火时他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

　　“依依，你不快乐吗？”彼得的眼睛看着她。

　　依依什么也没听到。彼得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依依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有些发呆。她发呆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她身边说话。彼得只好知趣的陪她发呆。

　　很久，她转过脸，盯着彼说：“哎，你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真正的友情吗？”

　　彼得愣了愣。似乎在想，她为什么要问他这样一个问题？

　　“有时有，有时没有。”

　　“什么时间有，什么时间又没有呢？”

　　“两个人都没有爱情的感觉，但在一起很开心。这种时候，就是友情，而且是世间最好的友情。可以两肋插刀。如果一个人对对方有爱情的感觉，而另外一方没有爱情，只有友情。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要求友情长存就是不可能的了，也不可能有友情！”

　　彼得说完就后悔了。她是在说给他听吗？

　　依依沉默地想：那么，她和李博是哪一种呢？应该是第二种地吗？

　　如果彼得不是这样透彻地给她解释，也许，她内心还残存着某些幻想。他这样干脆的说出来，对她来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这个早晨，她突然没了心情。以往，她喜欢彼得的关心，在此刻成了多余的刮噪。好不容易等到散场，彼得跟在她身后，小心地请她晚上去他的酒吧。

　　“干嘛？喝酒吗？我不会，也不想！”她瞪着眼睛看着他，现在，谁跟她说话，她都烦。

　　“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你知道，我是说那种感觉很好，你不喜欢吗？”

　　“NO！”

　　“可是，依依……”

　　“NO！”

　　“WHY？”

　　没有为什么，依依转身走了。她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会儿。她一边走路，一边看天空发呆。看天空发呆时，她觉得心情会好很多。

　　好像是影子。让她觉得有些恍惚。

　　突然，她回过头，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一个人，一个让她无法面对的人。

　　原来，他也去练英语了，显然，他已经易师别人了。而且不再去楼下叫她。他真的那么恨她？不想原谅她？

　　她在不远处，看着他。他似乎没看到她，径直往前走。她的心突然痛了一下。他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走去，和她擦肩而过，擦肩而过时，她的心由痛变凉了。她紧走了几步，想跟上他，可是，他的步子，可以用大步流星来形容。她是跟不上的。她终于鼓足勇气，叫了他的名字。她看见，她叫他名字时，他的背影颤动了一下。接着，他停了下来，却并不回头，立在原地。

　　“你……”她原本是想说，你真的那么恨我吗？到嘴边却成了：“你今天才去练口语的吗？”这是一句让她自己也觉得是废话。

　　他缓缓移动了一下脚步。但又停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他梗着脖子。不肯原谅的意思。

　　“我……”她结巴着：“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在一起吗？”说出这句话，她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而结果，暂时就不用去想了。

　　他回过头，冲他笑了笑，但是，那笑，短暂得如同流星一样。

　　“我们还会有从前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看着别处，好象别处的风景让他很痴迷。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感觉不到，她是在主动与他和好，给他一个台阶下吗？哼，别不识抬举。不过，话到嘴边却成了另外一句，比她想像的要温柔，要斯文。

　　“如果……”她笑了一下，“如果你觉得她真的那么可爱，你就该主动一点，主动表达你对她的意思啊！”

　　她没说爱，而是用了‘意思’两个字。是微笑着说出来的。微笑，把她心里苦涩和绝望给掩饰掉了。她对他说这句话时，心里很痛很痛。她知道自己是不情愿说出这句话，可是，她干嘛又假惺惺说出这句话呢？她曾经不是这样虚伪的女孩。也从不对人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可是，她居然对李博说了。

　　她是在讨好他吗？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谢谢！”

　　她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想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时，她听到了这句不疼不痒的话。

　　谢谢是什么意思？表示他接受了她的这种建议？除了这一点，她没有第二种理解。绝望和疼痛再一次袭击了她所有的感觉。

　　她觉得她今天，真是自讨没趣。

　　然后，不等她说话，他已经转过身向前走去。她涌在心口的话，再也来不及说出来。她绝望的想，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她所有的努力都是白白的空喜欢一场。

　　前方，只有他不羁的头发在飞舞。她的眼睛模糊了。酸涩而凄凉。

　　很久，她气愤地哼了一声：他是真不懂女孩子的心里还是假装不懂？如果女孩子告诉男孩可以去追他喜欢的女孩子，那是有条件的，一定是男孩和女孩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否则，女孩子是不会知道男孩喜欢谁？不喜欢谁的！而这个女孩子鼓励他去追别的女孩子不是装傻就是真傻。

　　依依大概是前一种女孩子吧。

　　如果恨一个人，就先试着爱一次他的恨

　　2

　　丁家宜一直想谢任学生会主席，正好这一届己满。她建议方主任建议在曙假来临之前开始准备竞选学生会主席，这样，到大三开始时，既不影响工作，也不影响学习。竞选放在考试之后，既可以让大家有时间参与，又可以让大家在假期开始时过得有意义一些。曙假，几乎所有的学生是不回家的，忙于打工，考研，如果家里有钱，就结伴到各处旅游。享受青春和人生。只有在寒假时，大家才回家。

　　丁家宜谢任学生会主席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她有太多的事要去做。第一部长篇小说已经和出版社筌了协议。要在秋天开始时交稿。而她才完成了初稿。有许多文字要修改。她几乎没什么大块时间，这对于一个已经进入创作状态的人来说无疑是痛苦的。20几万字的长篇能一气哈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无论如何，她不想停下来，她喜欢向未知的领域进军，以前写文章，相对于这次，不过是小打小闹。这次是对她思维和写作能力的一次检验。她不想半途而废。

　　还有，她已经答应艾立康和他一起参加‘她世纪’公司形象代言人的模特大赛。每天要抽出2个小时在T型台上练猫步。

　　方主任的回答同样出乎她的意料。“其实，你能进入学生会，并成为主席，并不是我一个人看好你，而是全体学生的信任，是你工作做得出色，并经过了实践的检验。所以，学生会不想失去你这样一个骨干。多做一点事情，对于年轻的你是一件好事，而不应该看成是累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是……”

　　“家宜，听我一句话，人生没有可是，事情越多，对你来说，越是一种煅练。”

　　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的结果是如果同学同意她谢任，她可以谢任，如果同学不同意，她就不能谢任。这是原则。丁家宜必需得接受。在方主任的建议下，换掉原来的副主席，重新聘用一个工作能力强的人。其实，这个想法在方主任心里已经想了很久，只是因为工作忙，最主要的是有丁家宜这样一个工作到位的弟子，这件事也就忽略过去了，现在，丁家宜提出辞职，方主任就想全面改组学生会，建立一个真正活泼高效团结紧张的学生会，把学生会办成是学生自己的组织。

　　丁家宜觉得这样不好。副主席肯定会有想法。

　　“有什么不好？赵伟的确不适合做这个工作，与其说他需要这个工作，还不是如说，他的虚荣心需要这个工作。我们学院不会培养这样的人，而是要培养像你这样脚踏实地的学仔。”

　　没想到，报名的人出乎意料的多。

　　丁家宜在应聘者的名单中一眼发现了李博。天哪！为什么又是他？怎么到处都有他的影子？他是真的不想放过她还是想证明给她看，他到底值不值得她喜欢？她真是讨厌透了。怎么跟辣蛤蟆一样？你越是烦他，他越是往你眼前蹦？

　　盯着李博的名字，丁家宜用笔在他的名字上狠狠地戳了几下。她对这个人，包括他的名字都不感兴趣。还好，虽然她也在被选择之列，但方主任还是会尊重她意见的。到时，她就可以利用手中的特权，给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分数。如果他不怕难堪，他就来吧。

　　她看着他的名字，胜利的笑着。

　　面试是星期一下午，所有应聘的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方主任的办公室。点了名字才发现，缺了李博。面试是方主任丁家宜还有另外一位老师共同主持的。李博不来，是丁家宜意料之外的，同时也是她最希望的。看来，这个家伙自己也打怵了。谢天谢地，他不来，她的心情会好很多。

　　面试后，丁家宜准备走时，方主任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丁家宜的后背问：“哎，那个李博怎么没来？”

　　“他……”听到李博的名字，丁家宜猛的结巴了一下：“不知道。”她没有回头，站在原地。想快一点走掉，可是，方主任的话立马又跟了过来。

　　“听说，那个李博能力不错，很会经营自己的生活和学习，这样的人充实到学生会来，和你一起做搭档，一定是珠联碧合。你觉得呢？”

　　“嗯……我现在还没感觉。”

　　“那当然，因为你们还没开始合作。我是说以后。”方主任笑笑。

　　如果不是方主任，她想，她一定会大叫道：“不！我讨厌他！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明是辣蛤蟆，却……”

　　她知道方主任的脾气。他说出口的话是很少更改的。所以，和他说话，是要讲究方法的。

　　她慢慢回过头，看着方主任。“也许……我根本就……”

　　方主任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书本，一边打断了她的话：

　　“不要老是也许什么的，我觉得你们的性格有相似的地方，比如，面对困难，从不低头，更不会哀声叹气。这是一个年轻人最可贵的地方。我已经暗中考察李博很久了，我觉得他能胜任这个工作，所以……”他笑了笑。

　　丁家宜不想就这件事多说什么，一直保持沉默。

　　“哎，家宜，你应该认识他吧。”

　　“没……没有。”

　　今天，丁家宜真是对自己失望透顶。为什么一说到李博，她就结巴？她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对于她来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不认识吗？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学生会搞活动，他来义务帮忙。好了，不说这些，我的意思是，家宜，我们学生会就是缺少李博这种敢于同人生，同困难拼打的年轻人，在困难面前，永远是乐观的，永远有着清醒的理想和人生的目标。这给迷茫的青春无形之中树立一个榜样。”

　　方主任的话对丁家宜无疑是权威的，她也相信方主任的眼光，比如，方主任在众多新生中，发现了她，并力排众议，把她放到学生会主席的位置上，而这以前，她和方主任只是说过几次话而己。他是任人唯用，而不是搀杂了某些世俗的东西。也可以说，是方主任，慧眼识才，在众多学生中发现了她。的确，在学生会，她觉得不但煅练了自己，也学到了不少书本以外的东西。这种成长，对于她以后的人生很重要。尤其是毕业找工作，很多学生想得到她这个职位还得不到呢？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希望在以后找工作时，多一份资历。如果幸运的话，还可以留校。这么好的差事谁不去争去抢啊？

　　见丁家宜没有表态，方主任又接着说：“据我所知，他是咱们学院家庭最困难的学生，也是咱们学院完全依靠自己养活自己的学生。而学院每年给他的奖学金，他都给了比他更需要的同学。”

　　“哦。”丁家宜算是回答了。

　　“他是一个优秀的男生，我们学院不但培养一个学生的智力，还要培养一个人的能力，道德修养，所以，家宜，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丁家宜心想，不是让我去找李博吧。如果真的是这件事，她可真的是糟糕透顶了。

　　“你私下里可以跟李博谈谈，为什么报了名又放弃了？如果他能参加竞选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也是对他的一次考验，如果有什么其它困难的话，我们可以帮一帮他。这一点小事，相信难不倒你！”

　　连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丁家宜只有无条件的接受。

　　天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主任……”丁家宜犹豫道。

　　这时，电话响了。方主任接起了电话，是通知他到学院开会的。他放下电话后，又对丁家宜说道：“这可不像你的工作风格。这件事，如果我出面的话，有是非之嫌，所以，想来想去，你最合适！怎么，有困难吗？”

　　“我……我是说，我跟他不认识，怎么谈啊？”

　　“就这一点小事，家宜，别忘了，你是学生会的主席，你跟哪一位同学在一起，都是你的工作权限，何况事关重大。别让我失望哦，下个星期我等你的汇报！”

　　这句话等于送客出门。

　　丁家宜不走也得走了。

　　想来想去，这事只能从依依这儿入手。她不想与李博见面，更不想跟他谈什么，可是，方主任偏偏……

　　如果不是方主任，她会当场给拒绝掉的。现在，她窝着一肚子气，还得乖乖地去做这件事。想想也真够为难的，如果依依配合还好，不配合的话，那就惨了。

　　本想在自修课时就说给依依，看看依依的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为什么。还是选择中午吃饭时吧。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比较自然一些。

　　吃饭时，依依的脸色一直没有好起来，丁家宜一边吃饭一边用手在她眼前晃着，旁边有她认识和不认识的男生，女生。

　　“依依，你的饭吃得这么有滋味啊，饭里是有白马王子还是有英语字母啊？”

　　“跟你说话呢？”陆俊豪在一边轻轻碰了一下依依的胳膊，小声暗示她。

　　其实陆俊豪和她们本不是一个系，但是，每次吃饭时，他都会往中文系这边来。

　　“嗯？”依依抬起头。吓了一跳，看着陆俊豪。

　　陆俊豪呶呶嘴。

　　依依把目光转向前方，才知道丁家宜坐在自己面前。依依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吃她的饭。

　　“怎么不见你的大师哥呢？”丁家宜表面上是无所谓的，其实是早已经想好了的。

　　依依没有搭话，继续低头吃饭。她不知道丁家宜此时的问话是‘别有用心，’还以为是真的关心她。心想，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你不也一样啊？”

　　“和你不一样，我可没你这么贴心体己的大师哥啊，让我挺羡慕的。”

　　依依抬起了头，说：“是吗？你终于说了一句实话。”

　　“依依，你可别误会，我是关心你，懂吗？哎，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依依不满的瞟了她一眼。“那个让你最讨厌的人？怎么突然想起了他？”

　　“不是我想起了他，而是我替你想起了他！”丁家宜听出依依话中有话，但是，她只能装做什么也听不出。

　　“谢谢，可我不想他！要想，你想吧！”

　　丁家宜尴尬的看着依依，真是自讨没趣。

　　依依吃完最后一口饭，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她不想同丁家宜说起他，星期天的早晨，他太让她失望，失望透顶。令依依想不到的是，丁家宜以最快的速度跟了上来。终于在食堂门外，和她肩并肩了。依依没有理她的意思。

　　“你误会了。依依。”丁家宜耐心的解释道。

　　“这并不重要！”

　　“重要，依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其实，丁家宜的目的不是想跟依依说这件事，她喜欢谁是她的事，丁家宜也不想刻意知道人家的隐私。可是，怎么会弄成这样？她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你错了！家宜，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何时何地，我都告诉你一句话，我不可能喜欢上他，我的心永远也不可能为一个不喜欢我的人而动！你明白吗？如果你喜欢，你去直接找他好了，不要跟我拐弯抹角。我不想听有关于他的事！”

　　哦！原来她火气这么大，是因为她失恋了。

　　丁家宜看着依依的背影怔了一下，但她很快跟上去，她不相信，她是真的失恋了。也许不过是两个人之间一点小小的误会。而方主任交给她的‘任务’完全可以让依依和李博重归于好。

　　“我是说，他是一个不错的男生，你不要因为错过而后悔！比如……”如果不是因为方主任，丁家宜早就拂袖而去了，现在她忍着极大的耐心。

　　依依停了下来。很优雅的转过身，扬了扬头发。

　　“比如什么？有别的女生早就喜欢上了他？”

　　丁家宜摇摇头。

　　“他是一个有理想的男生。如果喜欢的事，就让他去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在他的选择上，你可以鼓励他，相信，他是最棒的！”

　　“我还是不明白！”

　　依依迷惑的看着丁家宜。她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她不是一直烦他吗？

　　“听说，他想竞选学生会主席？”

　　“不知道，这事你得问他，我又不是他的秘书！”

　　丁家宜不爽的看着依依。

　　“你在吃醋？”依依突然笑出声来。

　　“我说过我会爱上他吗？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对一个让你很烦恼的人感兴趣？” 她的一只手轻轻的搂住她的肩膀，一刹那间变得善解人意。气氛突然来了一个180度的转弯。

　　“你嫉妒了是不是？”丁家宜顽皮的点着依依的脑门。笑着说出来。

　　“我没有。别忘了他是我哥哥啊。”说这句话时，依依的心忽然疼了一下。

　　“听说，他最近报名竞选学生会主席，但是……”

　　“但是什么？”

　　“他好像没去！”

　　“你不是很烦他吗？也许是不敢去了吧。”

　　“真的假的？”丁家宜看着依依。

　　“你干嘛关心起他来了？”

　　丁家宜把手从依依的肩膀上挪开：“因为她是你最好的大师哥啊。我们又是一个宿舍的姐妹，关心他，其实是关心你，这一点你难道也看不出来吗？依依，你太让我失望。”

　　“不是吧，一定是心中有鬼！老实交待？”依依用手胳肢着丁家宜，受不了痒痒，丁家宜尖叫着躲开了。

　　“依依，别闹了，说真的，如果他不去竞选的话，还真是学生会的一大损失！”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丁家宜不免有些失望。

　　“可你可以鼓励他，说服他啊？”

　　“既然你这么好心为他，可以当面跟他说吗？”

　　“可你是他最信赖的师妹！”

　　“错也！这跟魅力无关。”依依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其实，丁家宜就是想通过依依，向李博传达一下她的意思，不管她那天对他说了什么，是不是烦他，他都不该放弃这次竞选。根本丁家宜不知道，李博和依依闹到了谁也不理谁的地步。她说完这些话，不但依依没有传到李博的耳朵里，令依依反而百思不得其解。丁家宜说这一番话。是什么用意呢？依依想不出来。

　　爱会伤人吗？

　　3

　　中午，刚刚下课，李博和同学有说有笑的走在去餐厅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唯有他闷闷不乐，这时李博的手机响了。

　　他接了起来，是云。她的声音张扬而撒娇。旁边的同学听得清清楚楚。李博有些不好意思，接到云打来的手机，原本不好的心情更加烦乱起来，这几天，他一直坐立不安，白天上课时，眼前老是出现那天晚上和云肌肤相亲的情景，在他看来，这不该是他做的事，其码，不该是他现在，大学在读时所该做的事。

　　云只是他小妹子年龄，她那么纯洁，那么孤独而忧伤。甚至还有些孩子气！当她把自己带着花香的身体交给他的时候，他怎么就那么龌龊的做了那样的事啊？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罪恶和不能原谅。如果这件事，让老师让同学知道，他还有什么脸见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和她在一起，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

　　自从那天离开云以后，他一直处于深深的自责之中，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洗涮灵魂的罪过。而且，他不能确定，云这么快打来电话，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

　　那么，她是来找他算账的吗？

　　这样一想，脑子里乱乱的，云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记住了一句话：她在学校对面的餐厅等他。

　　他只有乖乖的去见云。

　　李博不敢和同学打招呼。而是故意磨蹭着，等他们走远了，他才掉头，往学校外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云会怎样对待他呢？骂？哭？还是闹？不管是不是这样，他都做好了向她赔礼道歉的准备，向她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