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其实，你不懂我(2)

　　云坐在餐厅里靠窗的位置。菜已经点好，还给李博要了啤酒。李博坐下来，忐忑不安的看着云，云也看着他，她的表情里溢满了幸福的期待。李博的目光只在云的脸上，停了几秒。他不敢看她，尽管她一直微笑着面对他。

　　“干嘛这样苦着脸？”云像是撒娇，又像是嗔怪。

　　李博想给她一个柔软而温暖的笑容，却怎么也找不到微笑的理由和冲动。

　　“菜早己上来，就等你了。”云拿起了筷子。见李博没有动手，云只好吃了起来：“喂，实话实说，我可好久没吃到这么好的美味了。不吃你会后悔的！”然后，把扎啤推到他跟前：“喝啊！”

　　李博犹豫了一下，拿起了筷子。但没有喝酒。他没有心情喝下去。

　　这一顿饭，几乎者是云在说话，而李博一直默默的听她说话。许多话从肚子里涌到嗓子眼。

　　从酒店里出来，李博再也无法沉默了，有些话，他必需告诉云的，如果现在他不说出来，心里会很难受。

　　终于，他停了下来，转过脸，面对着云。

　　“云，……”他轻轻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以后，却又吞吞吐吐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话完整的表达给她，在他想对她说声对不起时，4年前那个午后，那片小树林里，丁家宜哭关骂他流氓的样子，在他眼前无比的清晰开来。

　　也许，丁家宜骂得没错，他想。此刻，就是云走上前来，狠狠的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他也不会怪罪她的，相反，如果云真的狠狠的打他一耳光或者骂他一顿，他心里会得到些许的平衡。

　　偏偏，云依旧柔情地看着他。

　　“伤，我知道你有话跟我说，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你自己。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好吗？”

　　云的话让李博很吃惊。她真的一点也不恨自己？就算她不恨他，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放纵。

　　“可是，云，我恨我自己！你知道吗？我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李博很没底气的说。

　　云走过来，用两根指头盖住他的嘴唇。“伤，我不想看到你不快乐！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云真诚地说。

　　“你不懂，你不是我，所以，云，你根本不懂我的，我不会快乐的，因为那件事，真的，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云定定的看着伤，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老是对她主这样的话，因为他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自己。所有在一起的甜蜜和快乐，都是她一个人的工业品造出来的。都是她一厢情愿。所以，他才会痛苦，才不会原谅自己。

　　这一次，不论伤说什么，云都不说话了。

　　云倚在一棵合欢树下，捂着脸，泪水顺着她的指缝，弯弯曲曲的流了下来。随既，她哭着走开了。

　　他的心跟着痛了一下，去追她，在几十开外追上了她。

　　“你真的这么再意我？”看着她如此的伤心和难过，李博有些束手无策。他不想伤她的心，偏偏，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她伤心！

　　她挪开一直捂在脸上的手。眼睛红红的。却对他笑着点头。那笑，含满了几多的无助和苍桑啊看来，她和他的关系根本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接受不可能在一起的现实还要强颜欢笑！

　　“从小到大，没有人疼我爱我，小时候，一些大孩子经常欺负我，后来，懂懂事以后，看到爸爸那么喜欢他和继母生的妹妹。而妈妈也有了她的新家，我突然觉得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我好孤独，那时，我想，我要是有一个哥哥多好啊！要是有一个哥哥，他会保护我，呵护我，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我也不会孤独的过着每一天”

　　他用手轻轻的擦去她眼角的泪花。

　　她闪着一双天真的眼睛：“你可以给我当哥哥吗？永远保护我吗？”

　　他点点头。一颗晶莹的泪珠落在她的脸上。

　　“哥哥，你哭了你？你也有同样的感受吗？”

　　他再次点点头。

　　“对不起，我……我伤害了你，”他哽咽道。

　　“你在我身边，我不觉得是伤害，你不知道，哥哥，为你做什么，哪怕去死，我都愿意。因为我的亲人都离我而去。只有你一个人对我好。我的妈妈，她从来没有管过我。她只想和那个老男人恩恩爱爱。真的，哥哥，你不知道，我一看到她和那个老男人在一起恩恩爱爱的样子，我就生气！就嫉妒得七窍生烟。为了那个男人，她可以忽略我的感受。她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和你在一起？而且我是这么愿意和你在一起，哥哥，你相信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是的，他只有乖乖点头的份，他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她紧紧的偎在他怀里轻轻的说：“我们会永远这样吗？

　　永远有多远？永远的事，他不能确定。他不知道永远是什么颜色。永远等待他的是什么？他不想点头，可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点头了。为什么要对她承诺自己不想承诺的事？

　　“远方在哪儿，你都会对我好，都会经常想起我吗？”

　　她的双手像是接到鼠标的命令。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热泪盈眶。

　　“哥哥，”她哽咽的叫道。

　　她一直在他怀里任性的哭泣越哄，眼泪越多。

　　“你想，我会丢下你不管吗？我已经把你当成是我的小妹了，如果你愿意的话。

　　她幸福的笑了，紧接着提议道：“我们去蹦迪好不好？我好久没去了。”

　　“云……”

　　“嗯？”

　　“其实，你可以看一点书，学一点东西……”

　　“你嫌我了是不是？”

　　“不是，我是说，，这样对你或许有好处。”

　　“我也想学会，可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

　　他点点头：“你如果想学，考大学还来得及。”

　　“我这样，学校会要我吗？”

　　“只要你不和那些男生来往，学校会要你的。”她不想上学。习惯了这种自由散漫的日子。

　　“如果你愿意的话。”李博重复了一句。

　　“和你在一起，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嘴上这么说，云不还是感觉到伤眼神的变化。她很清楚。伤把她当作妹妹的原因。可是，如果不顺从他的话说下去，她怕他会拂袖而去的。

　　云答应他做妹妹时，心里一直隐隐的痛，后来，伤要回学校上课，云知道，有可能这是她和伤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她不想再继续勉强他！做他不快乐的事，只有一个要求，在最后的告别中，她要他抑她一次。

　　云说了出来：“我想让你抱我，你抱我的时候，我不再孤独，感到寒冷，你抱我的时候，我感到那么快乐。我只想把眼前的快乐留住！云说这话时，忍住了眼里快要流出的眼泪。她那么不舍得他离开。

　　伤抱了抱她。良久，离开了云的身体。那一刻，云感到什么是生离死别。什么是刻骨铭心。以后，伤再也不会抱她了，不会哄她开心了。

　　看着伤穿过马卟，向学校走去，留给她的只是他高大而帅气的背景，云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她大声喊着伤。她还不知道他的真名，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瞬间把她的叫喊淹没了。、伤没有回头，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听到她的叫声。

　　云站在合欢树下，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哭出来。哭她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初恋。

　　和云分手以后，李博的心情没有想像的那样轻松。相反，像压着一块石头，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想伤害云，到底还是把她给伤害了。

　　走进校园以后，李博看了看表，已经到了下午上课时间。可这种心情，这种神态，他怎么去上课，怎么面对老师和同学？

　　经过人工湖的椅子时，他疲惫的坐了下来。他沉沉的睡过去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天的星光了。晚风依依。琴声从一间房子里忧伤的流淌出来，他听出是萨克斯吹奏的《回家》

　　他把头朝后仰在椅子背上，双手枕在头上，看着天空。看星星。一直到下自习，他才回宿舍。

　　李博回宿舍时，一个人也没有，还差十分钟下自习，他刚刚躺在床上，郑伟大，吴敌败，小柯他们也进了宿舍。拉开灯，发现李博正躺在床上，像是发现珍惜野生动物。瞪大着眼睛看着李博。

　　一片安静。不同寻常的安静。

　　这个下午，郑伟大，吴敌败还有小柯四处找他，打手机，关机。所有的教室找过了，没有。所有的同学找过了，没有，所有能去的地方找过了，没有。

　　就差点报警了。

　　“哎，你没失踪吧？如果不是，就是和中午打你手机的女孩子私奔了？”郑伟大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沉默一旦被打破，就像失灵的水笼头，想关都关不上。

　　“你一走到不要紧，就算你去天涯海角，还有心爱的女孩陪着你，那我们的脚可就受罪了。”吴敌败埋怨道。

　　“吃饱了撑的！”李博嘟囔了一句。

　　“我说，李博，你别狗咬李洞宾，不知好人心。我们可是一下午没上课都在找你！”又是郑伟大。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对对！”小柯插话道：“今天下午应聘学生会主席临时通知面试，就是找不到你的人，快把我们给急死了。”

　　“什么什么？什么？”李博立即来了精神。“面试？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躺在温柔乡里正享受人生和爱情，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了，哎，李博，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让你这么痴迷，把人生的理想都给忘了？”小柯凑过来，笑嘻嘻的道。

　　李博伸手捏住了小柯的下巴。突如其来，大概是弄痛了他，小柯的眼睛都瞪起来了，李博没有松手的意思！

　　郑伟大，吴敌败见状赶紧围上来。“开开玩笑，你干嘛当真？”

　　李博松开了小柯的下巴。

　　“SHIT！”小柯骂道。

　　英语系的人谁不知道这是狗屎的意思？眼看着气氛急转直下，郑伟大不得不抢先冲上来，捂住小柯的嘴巴，但是，晚了，他已经说了出来，你能耐他如何？再看看李博，恨不得冲上去给小柯一个耳刮子。

　　吴敌败也成了调停大使。

　　“哎，李博，你说，我们是不是哥们？”

　　李博不吱声，斜了他一眼。

　　“为了一个女……”突然发现又走了嘴，但收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继续说。”李博冷着脸。

　　“嗯……你看……”吴敌败嘻嘻的笑。“不是关心你吗？不管是和什么人在一起，也不能误了竞选这一年一次的盛大事情。哥们是希望你能出人头地，我们也跟着解放了。”

　　“统统闭上你们的乌鸭嘴！”说完，李博一头蒙上被子，他真的后悔了。没想到，因为云，他错过了这么好的一次煅练的机会。

　　“嗨。我说你讲理不讲理？你以为我们的腿一钱不值？”小柯上前一把掀起他头上的被子：“，姓李的，你不交待你哪个美眉鬼混，不知道黑天白夜，我跟你没完！”

　　“我要是不说呢？”李博睡不成了，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小柯！

　　“看看，不打自招了吧。”郑伟大从中搅稀泥。

　　李博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笑了。“哪也没去！睡觉了。”

　　“睡觉？”

　　大家一听到他这句话，真的来了兴致。所有的昏昏欲睡的细胞都醒了。别人的隐私真的可以刺激很多人的了解欲。紧张的气氛一扫而光。

　　“是第一次吧。”

　　“哎，感觉怎么样？和你想像的一不一样？”

　　“和谁？”

　　“多长时间？”大家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七嘴八舌的凑了过来。

　　李博的笑脸变成了长长的驴脸。故意不说。长长的沉默过后，他才轻言软语道：

　　“和我自己！”

　　真让人扫兴。他是和自己睡觉谁还抱有兴趣？纷纷作鸟兽散。

　　如果不是学生会通知李博去面试。吴敌败，郑伟大，小柯他根本不知道李博报名竞选学生会主席。这可是校园里年度最热门的话题之一。

　　而李博的报名在大家看来更有戏剧性。不认为他是竞选学生会主席，而认为，他冲着丁家宜去的，这头倔驴，当着众人没了面子，就是要争回来。

　　哈哈，看来，好戏还在后头，不是非她不爱吧？如果不是这一种选择，就是征服她，让她不知不觉喜欢上他，再一脚把她踹开！很过隐，也很刺激。

　　没想到，李博竞然学院的头号美女，丁家宜开始了游戏。这样的游戏不精彩才怪。一说到他们两个人，一些人的感觉神经就跟活性酵母遇上了适宜温度的水和面，兴奋得会身肿涨开来。

　　可是，第一轮考试刚刚开始，李博就被淘汰出局了。让所有等待看戏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恨是爱的前奏，不恨也不会有爱。

　　4

　　方主任已经催过丁家宜了。她吞吞吐吐的混了过去。

　　“家宜，这可不像你的工作作风啊。”

　　方主任虽然笑着，丁家宜还是能感觉到方主任的话语中有批评的意思。只不过，他很照顾丁家宜的自尊。还好，丁家宜什么都明白。

　　“我……我和他在一起合适吗？”丁家宜终于把哽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怎么不合适？”

　　“听说，李博挺倔的！我怕我们之间……”

　　“人怎么会没有自己的一点脾气呢？这就要看你的领导艺术了，人要是没脾气，没个性，还能做出什么让大家信服的事吗？啊，一个人，做事，必然要经得起大家的眼光。有缺点不怕，相反，一个人没有缺点到不是一件好事。没有缺点，不敢表达自己的观点，那不成了和事佬了吗？”

　　其实丁家宜也是想通过这种委婉的谈话方式，让方主任放弃让李博参与竞选的想法，既然他本人已经放弃了，咱们也不要提了。但是，方主任一直在坚持这个想法

　　对依依说的那一番话根本就是对牛谈琴。按方主任的意思，李博就是未来的学生会副主席，她的搭档，很多工作要在一起相互配合着完成，在集体生活中，个人的力量永远是微小的。看方主任的意思，她必需得和李博在一起工作了。

　　所以，她心里一直别别扭扭。

　　如果烦他，就试着把他假想成自己的朋友。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很坏。她只能这样不停的劝说自己。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当面和李博谈。否则的话，这件事没法解决。那么，接近李博。如果不去主动创造一次‘意外’或者‘偶然’。很难办到。她已经狠狠的剌痛了他的自尊。如果是在图书馆，饭厅或者在路上。她跟他来一次‘偶然’，他会接受吗？她想，他不会接受。弄不好，给她来一个下马威。所以，不能直接和他对话，而是要采取‘迂回’政策。

　　这个‘迂回’最好自然一些。这样，彼此的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不在同一个系，时间不太好把握。要想了解李博的生活规律，必需通过他宿舍的哥们。

　　她不想把这个任务放在吴敌败身上。在她的感觉中，吴敌败太油腔滑调。不可靠，而且吴敌败一直在小心的接触她。他一直在同学面标榜，他只有二大爱好，一爱美女。二爱金钱。只要是美女，他都想去爱。和尼采一个论调。

　　那么只剩下小柯和郑伟大了。

　　小柯她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个新疆男孩。个子很高，长着一副中亚细亚人特有的面孔。说着生硬的汉文。据说，他在网上交了一个朋友，女孩子在北京读电影表演专业。两个人在网上正浓情蜜意呢。

　　郑伟大和小柯正相反，个子不高，长着一双梁天式的小眼睛。人也瘦瘦的，网名孙悟空，也算名副其实。不过，还算本色，马上读大四了，连个女朋友也没有。用他自己的话说，正光棍着呢！

　　不是没有女朋友，曾经喜欢上一个师姐，两个人发展也算顺利，不过，师姐毕业去了深圳，第二年，师姐给他来了封E—MAIL，跟他吹灯拨蜡了。

　　郑伟大还以为她是开玩笑，跑到深圳去问究境，

　　师姐在深圳别具一格的酒吧里请他喝酒。

　　师姐说：“以前我们在一起那不叫恋爱，而是两个刚刚成熟的男女对异性的探索。”

　　郑伟大还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师姐说：“我的明天漂泊不定，你的明天在哪也是个未知数。我们暂切不谈爱情好吗？”

　　郑伟大愣愣地看着师姐，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像演员背台词。

　　“为什么？”

　　“不为什么，在一起没有理由，不在一起，也没有理由。”

　　“不！你撒谎 ！我要你真实的回答我！”郑伟大盯着师姐的脸，抓住了师姐的手，生怕一撒手，师姐就会像小鸟一样飞走了。

　　“好吧，那我告诉你，我不适合你！”

　　郑伟大一言不发。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眼睛呆滞的看着前方。

　　好久，他呐呐的说：“你变了。”

　　师姐笑了：“哲学家苏格拉底说，人是不能同时踏进两条河流的。”

　　“可我还是从前那个对你一往情深的我。”

　　“听话，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内存。这是男人的生存之必需。”

　　郑伟大什么都明白了。他转身离开了那个酒吧。

　　对于这段艳闻，丁家宜听说过。大家背地里叫他花痴。不管别人叫他什么，郑伟大都是最佳人选了。还有一周竞选就开始了，再‘遇’不上李博，她真怕，方主任会把她批得落花流水。

　　从来不爱搭理郑伟大的丁家宜主动和他搭起了话。那是从宿舍到图书馆的路上，开始郑伟大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但是，他确实是听见丁家宜跟他说话。如果是在以前，他想巴结都巴结不上丁家宜。

　　咦！今天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就是昨天晚上没落。

　　这么高贵的美眉她没发烧吧。

　　心里这么想，还是毕恭毕敬的走过去。向是去见他心目中的女王一样。老老实实站在她跟前，等待她的吩咐。

　　“今天下午有足球比赛，你们大三是不是要助威啊？”

　　其实丁家宜已经从文体部长那儿知道他要参加的，只是她还想知道李博是不是也参加。而现在，她的话，看上去倒是很关心郑伟大的。让郑伟大产生了错觉。

　　她怎么会关心起我来了？可是，她真的就站在自己眼前，真的就在笑呵呵的跟自己说着足球联赛的事啊？

　　郑伟大不知道这是丁家宜精心策化的结果。果然，中了丁家宜的计。

　　连忙说：“参加，参加。你们做我们的啦啦队吗？”

　　“可以啊，只要你欢迎！”

　　“举双手，头和脚，一起欢迎！”

　　“你球踢得不错啊。”

　　“多谢夸奖，好谈不上，只要你喜欢，你爱看，想让我怎么踢就怎么踢。”郑伟大做出各种各样踢的动作。张牙舞爪。

　　丁家宜才没心思看他的表演呢，又不得不耐着性子。

　　“哎，你是前卫，谁是中峰？”

　　“敌败是中锋。”

　　“不对吧，以前中锋不是李……李什么着？”丁家宜知道是李博，故意记不起来了。

　　“不是李什么，是李博，那个在餐厅撞飞你饭盒的那个毛头小哥，本来，也是他的，可是，他这几天，老是神神秘秘的，心情也不大好。他说，他下午不参加球赛了。”

　　“那他干嘛？”

　　“在宿舍里睡觉。谁知道呢？”

　　“伟大，好好踢哦。如果你不进球，我可要失望了。”

　　“丁主席，我们球踢得都好，可是，你要是来的话，我们会发挥得更好，希望学生会能给我们组织拉拉队，最好漂亮一点的美MM哦！”真是冒着砍头的危险斗胆进言。

　　“可以啊。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我不是做梦吧。”

　　“你想不会就是不会，哎，李博他为什么不来？”

　　郑伟大摇摇头。看到丁家宜略显失望的脸。赶紧补充道：“他这几天心情不好，老是独来独往，如果不去的话，可能会在宿舍上网。

　　“什么叫可能？我是说一定！“

　　“就是……就是在宿舍，要不……”

　　郑伟大话音没落，丁家宜转身走了。弄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丁家宜只需要听到这句话就足够了。她只需要知道李博的行踪，而不是别人的。但又不能直接问，还好，郑伟大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正是她需要的结果。丁家宜想起来了，上个星期，艺术系的于悦然跟她说起过，李博答应给她英语磁带。灵机一动，在球场外，拨通了于悦然的手机。商量下午一起去505宿舍的事。

　　“不是说好这个星期六吗？”

　　“李博下午在宿舍。你不是一直急着用吗？”丁家宜道。装做很关心于悦然的样子。

　　“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关心？”

　　“那当然，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啊？”

　　两个人一阵贫嘴。于悦然也没有想很多，就这样决定下午三点去李博的宿舍。

　　这个下午，对于丁家宜是难熬的，她想像见到李博的第一句话该怎么开口。该怎么把这个僵着的局面打开。与李博这种内向的男孩谈话是需要技巧的。

　　到了宿舍，依然是大门紧闭。敲了一会儿，不见任何动静。

　　丁家宜失望透顶，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你不是有他的手机吗？”丁家宜建议道。此时，她真的希望于悦然能打李博的手机。

　　于悦然不想打，但是一看丁家宜期待的样子，也就只好打了，手机是通了，就是没人接听，然后，又自动切断。

　　于悦然叹息道：“不欢迎你来。在不当的时间，不当的心情的时候，不欢迎你来，就是来了，也没用！”

　　“你……”丁家宜板着脸，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失态了，立马换成了笑脸：“什么意思？想狠狠揍他一顿还是特别失望？”

　　“不是在说你自己吧。”

　　“悦然，如果没有你，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请我来都不来。”

　　两个人只好失望的离开。

　　于悦然觉得丁家宜有些怪怪的，怪在哪里她也说不出。

　　下了楼以后，于悦然笑嘻嘻的搂着丁家宜的肩膀，“哎，是不是有别的行动？瞒着我？”

　　“我？你搞没搞错啊？我是为你好。怕你外语跟不上。”丁家宜呵呵的笑。清脆而柔软。

　　“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全学院我最烦的人就是他了，不过看在你们是朋友的份上，看在他英语不错的份上，我暂时忍耐一下，要顾全大局啊！而且……嘘！”

　　“什么？”

　　丁家宜回头四处看了看，没有人，才转过脸，一本正经的说：“我怕让他听见，那他可就伤心到底了！”

　　话到此处，两个人开心的笑了起来。只是正笑着。她们从前仰后合的快乐中站直身体时，李博就站在她们眼前，怎么会是这样呢？刚才她还左顾而言他呢？他怎么就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呢？他是不是有意识的藏在哪里？不管怎么说，要把矛盾减少到最小，而捂住嘴巴是她们共同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