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故事的起源

　　从前，有个上了年纪的渔翁，每天靠打鱼为生，家里除了老婆外，还有三个儿女，一家五口，全靠他打鱼供养，因此景况萧条，生活困难。他虽然以打鱼为业，可是每天照例只打四网，便心满意足，不肯多打……

　　儿时睡前，母亲让我闭上眼睛，给我念《一千零一夜》里的故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传说古代东方某国的国王山鲁亚尔生性残暴，他每天晚上娶一位王后，天亮就把她杀害，天天如此。为了拯救其他女子，宰相的女儿山鲁佐德不顾父亲的劝阻，自愿嫁给国王。晚上，她给国王讲故事，讲到国王最感兴趣的地方就停下来，明晚再讲，故事一个接一个，一直讲了一千零一夜。国王终于悔悟了，与山鲁佐德白头偕老。

　　《一千零一夜》(三册，纳训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1958年第1版)是一部著名的阿拉伯民间故事集，它以古代阿拉伯民族的生活和伊斯兰教文化为背景，取材广泛，人物生动，极富传奇色彩。但凡宫廷秘史、名人轶事、婚姻恋爱、市井传闻、航海传奇、冒险故事、寓言神话，无所不包，堪称一部民间故事百科全书。

　　《一千零一夜》是在民间口头传说的基础上经过文人的加工定型的，故事类型很多，篇幅各异，有短篇、中篇、长篇和组合故事。短篇故事中，短者如“隐士的故事”“做了一梦又变成富人的破产者的故事”，仅几百字； 中篇如“鸟兽和木匠的故事”“死神的故事”，不足万字； 长篇如“戛梅禄太子和白都伦公主的故事”“辛伯达航海旅行的故事”，都在四五万字以上。在组合故事中，既有大故事套小故事，如“商人和魔鬼的故事”“渔翁的故事”； 也有小故事引大故事，如“三个苹果的故事”“洗染匠和理发师的故事”。讲故事的手法非常娴熟，人物情感脉络清晰，情节铺垫层次分明，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一个故事讲到关键地方便出现转折，以便插入和引出另一个故事，环环相扣，波澜起伏，妙趣横生，精彩绝伦，是学写故事的范本。

　　儿子上五年级时，写不好记叙文，我让他读“渔翁的故事”。读到“这时候魔鬼就摇身一变，成为青烟，逐渐缩成一缕，慢慢地钻进胆瓶。渔翁等到青烟全都进入瓶中，就迅速拾起盖印的锡封，把瓶口塞起来，然后大声说道：‘告诉我吧，魔鬼，你希望怎么死法？’”我让他合上书，给我讲这段故事。他讲得不好，我让他再读、再讲一遍，反复三遍。最后，我说，你用八百字把这个故事写下来。

　　我从《一千零一夜》中选了几篇故事，配上音乐，录成磁带，睡觉前让儿子听一段。偶尔，我也听着配乐故事入睡，在音乐声中，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童年，躺到了我的小床上，顿时，心如溪水，在奇妙的故事里流淌，那种感觉很美，很美。

　　(原载于2005年6月7日《上海中学生报》阅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