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天晚上王保立走后，豌豆花独自坐在屋里，觉得极度兴奋，既然喜欢他，就没有必要顾及那么多的问题，总之自己还是一个自由之身并没有嫁给许永欣，反倒是王保立，他是一个局长。她只想和王保立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重温着和他在一起的情景，什么都不去干。结果总是想到两个人到达快乐巅峰的高潮，贪想着从一切束缚女人身心的拘束中获得解放的愉快时刻。发生关系前，一直矜持的豌豆花，似乎感到刚才自己的行为非常淫荡耻辱，可是王保立呼出的热气触及耳根以及热烈的热吻吻遍她的全身的时候，她的身躯倏地一缩，好像全身的血液逆流向体外喷出似的，那种如坠仙雾中的感受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王保立仿佛是一股把她拉去过另一种生活的力量。王保立也没有想到他的求爱竟然会这样顺利，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那一刹间属于自己。毫无疑问，他对豌豆花的迷恋是刻骨铭心的，对她的爱也是真诚的，他对她觉得难舍难分，只盼望下一次的约会，他就像一个初涉爱河的小伙子，对爱如此强烈，一想到她那含着水雾一样迷蒙的大眼睛，就使他浑身都陶醉般地战栗起来。

　　《围城》里有这样一句话，婚姻就像一座城，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可是此刻，王保立并不以为自己的行为会在生活中有多大影响，当得到豌豆花之前，什么都想为她去做，可一旦到手之后，就不是先前的样子，他觉得这是上帝赐予他的新的幸福，不会因此而影响他的社会地位，他的家庭也不会因此而受到任何影响。

　　他属于贪婪的那种人，一心只想着鱼和熊掌兼得。可是豌豆花自从那一次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后，她对他的态度又有所改变，她不想进一步再陷下去，对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正是她的那种若即若离的神态，才会使他对她更加着迷，这也是豌豆花变得越来越聪明的主要表现，她懂得怎样才能完全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如果对他过于冷淡，他可能会吓得就此住手，如果太过热情，他们就以为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不值得珍惜，所以她就欲擒放纵，使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过了两天，王保立不顾豌豆花的拒绝，开车到她的寓所来接她。

　　“我们见面的时间不要这么勤。”她说。

　　“可是我忍不住，我真的很想见你，哪怕是坐在你的身边，看着你的眼睛，我也会安心，只是你不要这样残忍地拒绝我，让我们在一起打发掉那孤独寂寞的时光好吗？”他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在电话的这一边对她说。

　　“只是……”豌豆花沉吟了一会儿，却没有再说下去。

　　“没有什么只是，我就到你的楼下了，我们到外面去兜兜风好吗？你快下楼。”

　　他的声音近乎命令，不容她有回旋的余地。

　　“好吧！”她犹豫了片刻，终于答应了下来。

　　豌豆花下楼，远远地看见王保立站在一辆红色奥迪A6旁边，她不禁加快了脚步，一阵喜悦涌上心头。

　　“你去过北郊的豪宅区吗？”他问。

　　“只在附近走走，是和我的一个朋友一起去的。”豌豆花坦白地说。

　　“那里还有一大片空旷的田野。”

　　那片豪宅聚集了全市所有的上层人物，再往北走，是一大片连房屋都没有的有待开发的原野。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就是不想遇到什么人打扰他们的谈话，为了今天的约会，他特意从别人手里借了一辆车。自从他拿下了驾照，他的司机就成了他的保养工，除了擦车，修车，就整日在司机班里玩牌、睡觉，除非到外地开会。他自己开车图的就是方便。为了不惹人注意，所以借了一辆车。

　　豌豆花不声不响地坐在他的身旁，她想不出什么值得说的话，上次两个人做了那件事之后，她便老是想着这件事的是非，内心感到不安，那种既爱又不敢的矛盾心理在她内心吞噬着她的良知，在欲望的驱使下，又不断地接受他的邀约。

　　“你知道吗？”他说着把手放在她的脖颈上，动情地说，“我爱你！”

　　豌豆花听了这句话并没有动，她完全被他打动了，于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面前平坦空旷的景色，听他说话，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在短短的时间里，她由一个乡村小女孩，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学生变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小精灵，怎么不会令她感到震惊？

　　目前，这个有着一定权力和地位的男人就坐在自己身边拥着她说“我爱你”之类的话向她求爱，她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他，只顾沐浴在他炽烈的拥抱亲吻之中。王保立被她满腔的热情融化了。“我感到很幸福。”他用那温和的话叩击着她的心弦，紧紧地搂着她，使他们的嘴唇碰到了一起，他热情地捏紧她的手，抚摩她那坚挺、丰满的双乳，于是把他的唇贴到了她的双唇上。

　　此时无须语言回答，豌豆花正如王保立预感般的那样，她果然是很有性感魅力的女人，他从她身后抚摩过去，一只手按在她的下腹部，他的手掌感受着那丰腴、温润。

　　从下午到黄昏，他们一直相依相偎。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约会了几次，如果仅满足于这种约会，也不需要越过深谷，那彼此都无法就此满足，他们希望见更多次面，感觉对方更贴近自己，双方都能够得到更大的满足。

　　“我们该走了！”豌豆花挣脱了王保立的怀抱说。

　　“怎么？就走吗？才刚五点钟，我们一起吃晚饭吧！”他恳求地望着她。

　　于是他们来到市中心的一家饭店。“中午出来时，我已经在这里订好了位子。”他说。

　　这间饭店的设施很幽雅，夜晚的窗户，变成明亮的镜子，映出坐在桌边的两个人，甚至连坐在后面的两个客人和水晶吊灯都映出来，好像窗户外面还有一个餐厅。

　　王保立望着玻璃中的餐厅，逡巡其中是否有熟人。

　　王保立带豌豆花到这里来吃饭，虽说心里早有准备，但他还是在意这方面的关系，毕竟在这里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和这样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共进晚餐，如果被熟人碰见，总归是会被人猜测的。

　　面对夜窗里依旧倒映着餐厅内景，连附近坐席上的每个客人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有没有认识的人？”豌豆花试探地问。

　　“没什么！”王保立故作镇静地说。、吃完饭时已经九点多了，走出大厅，探头看看大厅深处的酒吧，人声混杂，只得匆匆离开这里。

　　第二天，许永欣从Y城回来，兴致勃勃地打电话给王保立。

　　“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哦，还好！”王保立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现实中虽是自己的情敌，现在却不怎么恨他了，因为是他偷偷地和他的情人有着肌肤之亲的缘故。

　　不知道如果他得知这一切会有怎样的结果。

　　“到家去了吗？”王保立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说，“受你之托，我已经去看过她两次，还和她共进晚餐。”

　　“太谢谢你了。”许永欣在电话的那头感谢地说。

　　“不知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不过你离开家好几天，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问她？难道你不怕她过得太冷清吗？”

　　“你说得对，我已经到市区很快就要到家了。”他含着笑在电话里说。

　　“许永欣是个好人，但是太花心，也许他前世是花蝴蝶转世，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喜欢女人？”王保立在他放下电话的耐候这样想着。

　　许永欣在见到豌豆花时，真的好像有一种久别胜新婚的感觉，一把把她拥入怀中，豌豆花虽然心中有些不愿，但是她没有表示出来打击他的热情。

　　“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做了多少保险？”他眉飞色舞地问。

　　她摇摇头。

　　“十五万哪！”他有些得意洋洋。“公司奖励我三万块钱，今年夏天到大连去旅游，我会带你一同去。”

　　“到时再说吧！”豌豆花表现得并不是很高兴。

　　他开始脱掉上衣，到卫生间洗脸，冲澡。

　　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豌豆花陷入了沉思，一边回忆往事，一边考虑目前所面临的问题。

　　“当公司把奖金发给我的时候，我想我们就有足够的钱结婚，到时候，我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做我的新娘。”

　　听着他兴高采烈地描绘着两个人的美好前景，豌豆花在想：“哼！谁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如果想和我结婚，何必等到那么久？你不会和我结婚的。”

　　她坐在那里忧伤地想。

　　“可是这句话你不知说过了多少遍了。”许永欣从浴室里出来时，豌豆花终于把这句积压在心里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当然，我是这样想的，要想过上好的生活，只有多挣些钱，我这样拼命赚钱还不是为了我们的今后？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是爱你的。”

　　他安慰着她，如果是在过去，也许她又会感动一阵子，可是今天，她却无动于衷，她太了解他了，他所许下的这个愿望实现的几率实在太渺茫，他是一个得过且过之人，不希望有家室拖累，更不愿一纸婚书束缚他的自由，他喜欢过那种快乐的单身生活，当他需要她的时候就会对她许下许多诺言，一旦离开她便会把她忘得一千二净，根本不懂得她的内心是多么孤独和寂寞，相比之下王保立就比他体贴得多，会在某一个细枝末节对她照顾得非常周到。

　　“不，你永远都不会的！”她的语气中带着哀怨。

　　“你怎么这样肯定？我是真的想要和你结婚。”他拍拍自己的胸，表示自己说话是多么真诚。

　　她低下了头不再作声，虽然心中有着许多异议，但却闭口不说了。

　　许永欣以为自己说服了她，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亲爱的，我很想你！”

　　“哦，你这几天不是很累吗？还是早一点休息吧！”豌豆花不知如何拒绝他。

　　“怎么了，宝贝？分别几天你就不想我吗？”他用手从后面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我想你了！”他伏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

　　“你今天几点回来的？”她没有理会他说的话，转移了话题。

　　“大概四五点吧，”他回答。“本来想提前告诉你一声，后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你到了外面，根本就想不起我来，外面漂亮的女孩子到处都是，你还会想起我吗？”

　　她撇撇嘴，说出这样的话自己也感到很吃惊，这就是王保立给她的勇气，使她敢于这样说。

　　“喂，你今天的语气好像不大对劲。”他疑惑地望着她。

　　“有什么不对？你走了这么多天，也不回个电话？”她心虚地解释了一句。

　　“你这就冤枉我了，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呢？在我临走时，我特意拜托王保立来照顾一下你，他不是替我看过你吗？”许永欣说道。

　　听到王保立的名字，豌豆花的脸颊红了，于是便停止了抱怨。

　　“王保立是个好人！”许永欣接着说。

　　“是的。”她顺着他的话题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亲爱的，我等不及了。”他拥着她人怀，吻着她那小巧的鼻尖。

　　第二天早晨，他们还在睡梦中，电话铃声就响了。

　　许永欣起床去接。

　　他满面笑容地应着，说着谢谢之类的话。

　　当他回到寝室，豌豆花便问：“是谁这么早来的电话？”

　　“王保立！”他含着笑说。

　　“他说了些什么？”她好奇地追问着。

　　“他说要给我接风，今天晚上到外面酒店去吃饭，他让把你一起带去。”

　　他伸着懒腰，揉揉惺忪的眼睛说：“亲爱的，我们起床吧，到外面吃些早点，我还真的有点儿饿了。”许永欣显得很兴奋，也许是这几天保险做得很顺畅，于是对什么事都感到有意思。

　　晚上在酒店里，他们三位落座，侍者前来将菜单递给王保立，他又把它递到豌豆花的面前：“女士优先，你来点。千万别客气，不要为我省钱啊！”

　　如果以前豌豆花觉得他讨人喜欢的话，那么现在就越发喜欢，因为他那优雅的风度，以及对她的尊敬，都使她看着称心，只是这时候可怜的许永欣却被蒙在鼓里，王保立和豌豆花一直在眉来眼去，他没有一点察觉，在饭桌上依然谈笑风生。

　　豌豆花望着他那自我陶醉的神态，更加看清他是一个随遇而安的家伙，他对目前自由自在的生活多么满足，从他那满面红光的面庞来看就知道，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这一切的追求，于是更加坚定了背弃他的决心。

　　这是一场情感的较量，王保立非常聪明，从不同的角度都在注意豌豆花的变化，在这场较量中，他当然是赢家，可是他对老朋友却有一丝同情，他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对许永欣来说实在是不公平，可是实在没有办法，他对这个小女人已经迷恋到不能自拔的地步。

　　走出酒店，他们挥手告别。

　　豌豆花不敢抬头看王保立，低头进了汽车，王保立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直到车子消失在夜幕中望不见了踪影。

　　王保立自从爱上了豌豆花以后，几乎不把自己的家庭放在心上。

　　他与李玫之间出现了…道鸿沟，而且时间越久，鸿沟越深。每天晚上，他总是要等到妻子睡熟之后才会回家，即使偶尔的一天回家早了，也要坐在起居室看报纸，看电视，从不主动与妻子，儿女交谈，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即使如此，他也不曾想过要和妻子离婚，他只是厌倦现在的生活，不再有心动的感觉，也许夫妻到了这个年龄都是这样，他自己明白，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至少，在认识豌豆花以前，他是这样想的。豌豆花又给了他第二次青春和朝气。

　　于是每天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站到镜子前打量一下自己的容颜是否憔悴，今天该穿哪种颜色的西服，配上什么颜色的衬衫和领带，于是再用豌豆花的眼光来看这一切是否令她满意，然后就哼着曲子走出家门。

　　这一切细微的变化，当然都逃不过李玫的眼睛，只是这一段时间，她很善于隐藏自己，终于有一天，她开口说话：“你今天有事吗？”她望着他问。

　　“说吧，干什么？”

　　“去帮我在蓝岛订一张皮肤护理的月票。”她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对他说。

　　“你要去做护肤吗？”他用疑惑的口气问。

　　“是的！”她的口气很坚决。

　　李玫所说的蓝岛是有名的皮肤护理中心，这是中年妇女最感兴趣的地方，那里集美容、护肤为一体，当然价格也是最昂贵的，常年包月至少需要六到七万元钱。李玫从不到这样的地方去，可是今天却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他坐在一边沉思了许久，没有回答。这是一个周末的晚上，他没有出去，在家里吃过晚饭，李玫给他提了一个难题。

　　“只是我们最近的开销大得惊人，你看王蕾、王新都已参加工作这么长时间了，不但不负担家里的经济，反倒时常向家里要钱，你早就该管教管教他们啦。”

　　“你说得倒轻巧，你一天在家里待多少时间，两个孩子你为他们操过多少心？如今倒埋怨起我来了。”她声色俱厉地嚷道。

　　“我不同你争论。”他说。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悻悻地走进卧室。

　　“好吧！你去买吧！”他用冰冷的语气说，但是态度低缓了许多，他不想为了此事再与她争斗，本来这些日子他就感到有些愧疚。

　　晚上，他照例又去了皇宫娱乐城，反正待在哪里都比待在家里开心。现在豌豆花占据了他的情感，对妻子便愈加冷淡，看到家里的一切都不合他的心意，一双儿女不懂事，待人刻薄，自私，他认为都是受了妻子的影响，自己这么努力赚钱养家，她们却在拼命享受与挥霍，他感到非常不满意。特别是女儿，自从交了男朋友，她的消费不断增加，却看不到她的一点孝心，他们从未想过要为这个家里尽些力。

　　“妈妈，”有一天王蕾搂着李玫的脖子亲热地对她说，“梁家伟终于向我求婚了！”

　　她的眼睛透露着幸福的光芒，为了这一天，她期待了许久。梁家伟不但长得帅，而且家庭背景好，嫁过去就等于过上了上等人的生活。在梁家伟的周围有许多年轻美貌的女子，都渴望成为他的新娘，最后王蕾竟然过五关斩六将将他牢牢地抓住了。

　　“是真的吗？”李玫停下手中的毛线活，抬起头望着女儿那张年轻充满喜悦的脸问。

　　“当然是真的！”她自豪地说，“只是结婚的时候，我不想在他们家的亲友面前显得过分寒酸。”

　　她撒着娇把头靠在李玫的肩上。

　　“这个，妈妈懂。”李玫拍拍她的脑门笑着说，“你放心好了。”

　　听到女儿所提出的事情，她安慰了她几句，“不要为这些事操心。”

　　这件事是王蕾在卧室悄悄和李玫商量的，事后，她们竟然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王保立着实恼火了一阵子，以前家里的任何事都会和他商量的，可是今天女儿的终身大事却对他只字未提，现在他发现事态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妻子儿女渐渐远离了他，最近一段时间王新去了哪里，更是没人对他说过。

　　他偶尔听到她们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制定着一些小计划，也没有再征求过他的意见。表面上，这个家庭风平浪静，但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前兆，更令他伤心的是，自己这样辛苦地赚钱养家，他们都视若为理所应当，孩子们的事情从不让他过问。他的心里不免有些不被人尊敬，备受冷落的感觉。

　　这时候，他更加思念豌豆花，一想起她那迷人的眼睛和桃花一样灿烂的笑脸，他的所有不快便都一扫而光。

　　“毕竟还有人爱我，欣赏我。”他的心里就充满了快乐。

　　家里的这些琐事暂且别去理它，只要是许永欣不在家的时候，王保立就会打电话给豌豆花。

　　他虽然没有任何文学修养，但对她所说的话会令许多诗人都感到汗颜。他也很吃惊，在电话里和豌豆花讲话为什么变得如此多情，浪漫，情意绵绵。有人说过，恋爱使人都成为诗人，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他用语言表达他的深情爱意和缕缕柔肠，简直可以算是一部爱情经典。豌豆花的确值得令人爱慕，她温柔的，水汪汪的眼睛带着忧郁的目光，无论是哪个男子都会为之心醉。王保立从不去想为什么这么一往情深地迷恋她，但只要看到她温柔的目光，他便非常满足。她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黑且有光泽，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向后梳成一个马尾辫，露出宽宽的前额，无论她是怎样的装束，都是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