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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飘零水自流

花自飘零水自流

如云所愿,她开始了和扬的交往。由于他俩就在暑假确定了关系,所以开学后又多了一堆女生暗自伤心。大家纷纷打听那个花花公子这次为何看上一个小学妹?阿极回答,因为陆西扬喜欢她的个性。

对了,阿极,扬的铁兄弟,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好似我和云一样的亲密。扬是不太爱说话的,阿极便常常充当他的代言人,因此口才十分了得。他最大的本事,是哄得个个女生哭着来笑着去。我们常笑他是妇女之友,他便正色道:“谁叫我没有一副好皮囊,当然只得自力更生!”

那时云和扬每晚都出去约会,我和阿极便作了烟幕弹。大人们见我们四人出游,只当是青梅竹马好玩,也不在意。因为年纪小,我还不觉得尴尬,反正一到约会地点,云自然和他的王子在一边甜蜜谈心,我和阿极就自己在附近找乐子,如果相熟的大人路过,我们又赶快凑回去。其实阿极人很是温柔风趣,只是生得一张贫嘴。他常带我躲在暗处,偷看那对小情侣幽会。那时年纪尚小,两人最多也只能谈谈天,不过阿极却可以根据动作知道他们大概的聊天内容,还要模仿给我看。他学得最多的是云,常常一边向我比画一边捏着嗓子说话:“陆西扬!陆西扬!”还真把小女儿的娇态学了个六成像,逗得我捧腹不已。

云常常恼他,唇枪舌剑免不了,有时还要和他打闹。阿极脾气好,大多数时间只是边笑边躲。有一次在阿极家闲聊,两人忽然又吵起来,我对着扬说:“哎,真是委屈你,整天和两个疯子混在一起。”他望着我,似笑非笑道:“还好剩下一个正常人。”我飘飘然,正等着下半句,他却说:“和一个娇娇女。”我气得随手拿起抱枕打他,他大笑说:“原来不是娇娇女,是个泼妇!”他笑得实在放肆,于是云和阿极都停下来,看向我们这边。我脸一红,怒道:“反正你就只会欺负我,有本事在学校比!”我盘算着自己好歹也算是优等生,又拿过些奖,这方面一定扳得倒他。然而他依旧只是高深莫测地笑,倒是阿极插话说:“哎呀,卓忧,人家也是每年拿年级前三甲的主儿,奖拿了一大堆不说,对了,”他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人家连体育也是全满分呢!”

大家轰然大笑,因为都知道我最头痛的科目就是体育,由于运动神经不发达,导致每次考试都吓得要死要活,还得厚着脸皮讨好老师。要是体育也算进总分里,估计我也没戏了。

我被说中痛处,羞得只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好低头讪讪道:“有什么了不起!”声音虽然小如蚊鸣,但我觉得扬还是听见了。因为我抬起头来时,正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过了不久,又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觉得原来自己并不怎么聪明。

那时我前面坐着一个不太说话的男生,皮肤黝黑是我对他的唯一印象。由于我是班长,免不了和他打交道,出于搞好同学关系的目的,我对他很客气,偶尔还主动和他开开玩笑。直到有一天我来到教室后,发现自己的课桌上,放着一块黑色的小石子。

那石子相当特别,居然是天然的鸡心模样,而且外表磨得十分光滑,在阳光下泛着幽光。我觉得很是好看,就先拿在手上把玩,却意外发现,石头的另一面刻着“卓忧”二字!

我当时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仇家来了”!因为那时看多了武侠电影,印象中似乎武林高手报仇前都会预备一份挑战书,先刻上仇人姓名,再划上些刀痕,最后寄给对方以示恐吓。想到这里,我哆哆嗦嗦仔细地看看名字周围:果然刻着一些花纹!

我顿时觉得手脚冰凉,脑子飞速转动,心里盘算着是该先通知老师呢还是先告诉家长。这时我前座的男生刚好来到座位上,看见我手中的东西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很不自在地坐在位置上。我猜到他知情,就写纸条问他东西是谁的。他很快回了条子说是自己的,本来放在文具盒里,可能不小心掉出来了。我想着平时和他关系不错,应该不会要害我,也就松了一口气。但是又好奇为什么上面有我的名字,就再一次写纸条问他。然而这次他却一直没有回复,我等得着急,又不耐烦地催了好几次,终于收到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只写着几个字:

因为我喜欢你。

平地起惊雷,我懵了。因为是第一次面对别人大胆的表白,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尴尬地回答:谢谢,谢谢你!

后来把这件事的经过讲给“妇女心理专家”阿极听,他问我:“他后面说了为什么喜欢你没有?”我小声答:“有,人家说喜欢我漂亮聪明。”他狠狠瞪我一眼,骂道:“聪明?我看你倒是个呆子!”

阿极,我现在才觉得,你讲得很对!也许我真是个呆子,猜中了这故事的开头,却永远猜不到结局。

我们四人就这么厮混了些时日,云和扬的感情似乎也越来越好,老是邀着我们做掩护。偏偏那时学校又要排练一场文艺汇报演出给上级领导看,时常把舞蹈队留到放学后很晚。我实在分身无术,于是云叫了另外一个女生代替我。那女孩叫顾婷,比我小一岁,是高干子女,云说她平日里有些飞扬跋扈,不过在扬面前倒显得很老实。阿极则觉得她别有居心,叫云小心一点儿。

因为是主跳之一,汇报演出把我折腾了个天昏地暗,其实我的舞姿并不是最好的,老师欣赏的另有其人——我们班的文艺委员苏婧。她可是我那时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一双大眼睛顾盼生辉,笑起来还有两个小小的酒涡,加上身段窈窕,舞姿优美,大家送她一个外号“苏妲己”,足见其之媚。不过估计老师觉得我有多年学生干部经验,台风稳,压得住阵脚,所以就捎带我凑了个数。

那时获得老师青睐的还有一个男生,叫祁维。这家伙和我可谓是“光腚之友”:在一个医院里出生,一起哼哼唧唧断奶,一起龇着牙上幼儿园,一起哭哭啼啼上小学……总之是阴魂不散的一个主儿。现在他又成了唯一的男主跳,弄得每次我见了他那女孩一样漂亮的脸蛋都想笑:你是男的么?怎么老是和女孩家混在一起!

不过老师偏偏喜欢把我和他凑在一起,不管是跳舞,还是做司仪,隔壁班的老师每次见了,都取笑说:“真是一对金童玉女。”我听了直翻白眼儿。祁维这人,外表文弱,骨子里透着倔气,平日里不多言,发起火来吓得人要死,得罪了他将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谁还愿意和他扯上关系啊?

说归说,每次排完舞我还是得和他一起回家。谁叫我不会骑单车呢?他家又和我家住得近。于是有一段时间,在学校外的林阴道上,总是可以看见一个少年骑着单车在前面晃,一个气急败坏的少女在后面追,一边跑一边欲哭无泪地嚷嚷:“停停!我今天还是不敢坐车呀!”

好不容易都上了车,我俩多半就不说话了,反正我是实在累得紧。偶尔他排练被老师表扬了,就会哼起一段歌。我坐在他后面,看着他单薄的身影,纤细的脖子,风把他头发吹起,伴着幽幽的歌声,有时我忽然觉得,这前面努力蹬车的人,其实是个精灵。

不过这精灵也有好些糗事,我时常讲出来笑他,最经典的,莫过于上幼儿园大班时发生的事。那时大家都小,唯一的私家交通工具,不过是儿童三轮车。唯有祁父例外,早早为爱子购得一辆小单车。结果他一学会就满院转,甚是拉风。有一次我和同班小朋友在幼儿园门口蹬着小三轮,他骑着单车呼啸而过,引得大家一片艳羡目光。我目送他冲进大门,正想发表感慨,却意外发现他忽然不见踪影。大家哗然,《极速传说》里的刘德华也没有这么快啊!结果仔细搜寻后才发现,原来他已摔得趴在花坛后不能动弹,身边的小单车都散了架,只剩个轮子在骨碌骨碌转。

我每每讲到这里,都笑得前俯后仰。他恼我却又不便发作,只是白净的脸涨得通红,像飞上两朵赤霞,很是好看。于是我捂着肚子指着他说:祁维,你真像个女生!

那段日子里,前桌变得愈加沉默和古怪。我不明白为何,也不好意思询问。结果有一天居然在书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卓忧我恨你!”几个大字,触目惊心,落款是他的名字。我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恨的,只得厚着脸皮冒死询问。结果他回复纸条如下:

我讨厌看着你跟其他男生好!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祁维!!!

一连几个感叹号像炸弹一样投入我心中。我气得一塌糊涂:你凭什么说我喜欢别人?我可是根红苗正的好孩子,祖国未来的栋梁,咋就会喜欢上一个娘娘腔,玩起早恋来了?这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一时气急,我忘记了母亲说过“这种事不要惊动老师,要委婉处理”的话,立马把字条交给班主任,还掉了两滴眼泪以示自己绝对的纯洁无辜。这事不知怎的惊动了校长,后来老师就把他叫到办公室里去了。看着他孤孤单单离去的背影,我才突然害怕起来,觉得自己深深伤害了一个人。母亲知道了也说我实在做得不对,还叫我要为那个男生保守秘密。

他从办公室回来后,愈发消沉。我心里有愧,实在不敢主动和他讲话。没过多久他就转学走了,我连对不起都没来得及和他说。

为此我难过了好一阵子,就把这事讲给阿极他们听。阿极听了,阴阳怪气地感叹:“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我还不了嘴,沮丧万分。云安慰了我一会儿,又给阿极打断,两人于是开始每天的必修课——斗嘴。我只好呆呆望着他们吵闹,扬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摆弄着手中的扑克牌。恍恍惚惚间,我忽然听见扬轻轻的声音:

“你和祁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抬眼望去,不知何时,窗棂上静静停了一只碧蓝的彩蝶。哎,扬,你那时可发现了,只要仔细听,深秋里,也会有花开的声音。

“你和祁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怔怔看过去,问话人正把玩着一张黑杰克,懒懒散散的连头都没抬。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得了幻听。见我许久不做声,他只好又添了一句:“问你呢?傻了?”

我觉得他目光锐利,好像想探究什么,心里实在不快,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能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和你一样的关系!”仔细思量又觉得不妥,就补充道:“哎呀,不对,我和他更简单些,哪像你我,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他听了这孩子气的话,丢开手中的牌,仰着头大笑起来。我骂他:“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也不恼,只一个劲儿望着我笑。阳光下的笑容分外温和,不知可以迷倒多少少女。我在心里小声嘀咕:你也就只有这张脸,只有这张脸!

不过,扬,那倒真是一张好脸呢!

文艺汇演圆满结束了,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我反而怀念起一群花季少女叽叽喳喳聚在一起排练的日子。父亲为了犒劳辛苦的女儿,送了我一辆漂亮的红色山地车。于是我打定主意放学后学习骑单车,教练毋庸置疑是祁维,教学用车当然就是他的自行车。

放学后的校园几乎没有什么人,祁维却执意要把他的单车搬到一个几乎荒废的红土操场上。我跟在后面,傻傻地问:“为什么不在大路上练习?那里多平坦啊!”他自我一眼:“你这娇气包,在那里不摔得头破血流才怪!”我一想到那恐怖后果,立刻点头如捣蒜,心里感叹娘娘腔果然有细心一面,真是没选错教练。

一到正式练习开始,我的胆小鬼本色立刻发作:全身僵直,像抓救命浮木一样紧握着车把不放。祁维在后面掌握平衡,嘴里直嚷嚷“放松放松”。我奋力拼搏,垂死挣扎,终于还是不负众望光荣倒地。当时只觉得手脚疼得麻木,根本无法站立。祁维见状连忙跑过来拉我。我看他脸色苍白,显得比我还紧张,于是顾不得疼,取笑他说:“你是不是怕我带伤回家被你妈看见,然后打你啊?”他瞪圆眼,噎得说不出话来,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我俩对看五秒.终于哈哈大笑。我得意道:“祁维,你小子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他见我态度嚣张,知道伤无大碍,也就放下心来,笑着说:“那今天先不练了,回去吧。”我还有些意犹未尽,就央他再载我转几圈。于是我俩就在操场上瞎溜达。那时已是深秋,寒风渐起,吹得我有些发凉,便不自觉地把身子靠向祁维。他知道我怕冷,就故意骑快些捉弄我。我俩正玩得高兴,却忽然瞥见操场边上,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陆西扬。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看了多久,身边一堆落叶。察觉到我的注视,他向我扬起一个可以融化落日的笑容。唉,真正一个美男子!我心情好,也向他招手,笑得灿烂:“过来玩啊!”他摇摇头。我懒得叫祁维停车,只是在路过他身边时,唤他:“过来教我骑车嘛!”他依旧只是笑笑。等到一圈转完,我扭头一看,人已经不在了。

我突然觉得无趣起来,就催促祁维回家。他还一脸不明就里的表情,一边推车一边咕哝着:“女人真是善变啊!”

没过几日,云的生日就快要到了,我和阿极都先送了礼物以示庆贺,唯有扬那里还没有一丝动静。云十分焦急,甚至有一次在阿极面前差点落下眼泪。阿极私下也骂扬不会怜香惜玉,就派我去探口风。

我无奈,只好找到扬的班级。他见到我时颇有些吃惊:“找我什么事?”脸上伴着浅浅笑意。等我说明来意,他沉默了许久,问我:“你说送什么好?”我一呆,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只得回答说,要送能代表心意的东西,女孩子在意的就是这个。他望向我身后,眼神似乎有些迷离,喃喃道:“心意,什么是心意?”我灵机一动,说:“我知道送什么了,包管她开心!你的——吻!”

那时实在年少单纯,一个吻都是不能随便的。于是他眼神古怪,直直盯住我,说:“你觉得这样好吗?”我想云这家伙那么迷恋你,不乐疯才怪,就笑着回答:“好极,怎会不好?她一定满意!”他思索了一会儿,轻轻吸一口气,说:“好吧,就一个吻。”

云生日那天,大家起哄着要看扬的礼物,他推说只能单独送给寿星。云听了期待得很,脸上满是兴奋。

大家闹了一阵子,不久就都散了,只剩下顾婷和我帮忙收拾东西。扬迟迟不见行动。我怕他反悔,就不停给他使眼色,挤眉弄眼外加捶胸顿足,只差没振臂高呼“加油加油!”他犹豫了半晌,终于,当着我和顾婷的面,轻轻吻了云的额头。

那时周围出奇地安静,我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在那漫长的一瞬间,云一脸幸福甜蜜,顾婷的脸上则是不能置信。

但是,扬,你看清楚了吗,当时我的脸上,究竟是写着怎样的表情?

那天过后,云俨然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生,整天欢歌笑语,顾婷则很是郁闷。后来不知怎的,她打听到我是始作俑者,就把气都撒向我,每当和别人谈到我,都免不了要诋毁几句。

有一天,苏婧突然仔仔细细打量起我的脸。我好笑地说:“你这个美人,看我做什么,不如自己照镜子去!”她神秘地说:“有人说你长得像巫女呢!”我听了气急,追问下才知道原来又是顾婷造的谣。我本来就要面子,这次终于忍不住跑去告诉阿极。他见我眼眶红红,知道真伤了心,就拿出自己很宝贝的美国糖果招待我。见我化悲愤为食量,他又开始取笑起来:“你呀,下巴尖尖,头发乌黑,真的有点像个巫女!”我瞪他,他又笑:“你这呆子怎么得罪了顾婷这厉害角色?”我就向他讲了大概经过。末了,我愤愤不平道:“大家都是自愿的嘛!受益者又不是只有我!”

这次阿极却没笑,反而发了好一会儿呆。好不容易回过魂来,他却向我下了逐客令:“忧忧,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好不好?”

我傻傻地回了家,心想,“莫非这阿极和我一样是女的,所以才这么善变?”

当天晚上大家一起聚会,阿极的脾气显得很不好,几次故意找扬的茬儿。扬开始忍让他,后来也发了脾气,喝道:“鲁阿极你疯了么?在女生面前撒什么泼!”我从没有看过那样的扬和阿极,吓得呆住,云则一直咬着嘴唇,担忧地看着扬。

后来大家各自回了家,顾婷追上闷闷不乐的我,悄声问:“你知道鲁阿极今天怎么回事吗?”我不想和她说话,只是摇摇头。她自顾自地笑起来:“终于忍不住了啊,我就知道他忍不了多久!”我一听,立刻警觉地抬起眼睛。她给我一个诡异的笑脸,说:“哎呀,难道你不知道?鲁阿极暗恋史云好久了!早在她和陆西扬交往之前!”

我觉得背脊升起一股寒气,当下呆滞在那里。脑子迅速闪过以前的点点滴滴:喜欢偷看云约会的阿极,喜欢作弄云的阿极,总是忍让云的阿极……

我怔怔问顾婷:“云都知道吗?”

她冷笑一句:“怎么会不知道?要不是阿极,她有什么法子认识陆西扬!”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街道也分外冷清。我蹲在路边等车,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却始终没有我的那一班,眼泪忽然间就流了出来。

唉,阿极,阿极,我真的对不起你!

第二天在家见到阿极,他倒十分镇定,还笑着要我多多包涵他昨晚的失态。我只觉得心中愧疚,说话也柔和许多。阿极是机灵人,马上就看出了不对,他收敛了笑意,轻轻问:“你都知道啦?”这短短五个字,弄得我热泪盈眶,差点没哭出声来。他吓了一大跳:“小姑奶奶,这是干什么呀?奴才可没欺负你!”

给他这么一哄,我又破涕为笑:“你就是仗着自己嘴厉害!”他也笑,却显得悲凉:“我除了这张嘴,也真的没什么优点了。”我啐他自灭威风,又鼓励他说:“喜欢你的女孩子一定会幸福的,我可以担保!”他反而藐视我:“你有什么可以担保啊,巫婆?”我笑,正要打他,他突然没头脑地问我一句:“忧忧,你说,她会幸福么?”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一时觉得哀伤满溢,就一字一顿坚定地说:“会的,阿极,因为有你保护着她呀!”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北风,刺骨冻人。我和他都打了个寒战。“冬天要到了。”阿极探出手去关窗。我裹紧身上的衣服,静静坐在那里。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我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阿极,你那个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想过呢?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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