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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教室门口有一点动静,我就会忍不住抬头张望。

我总觉得井会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大声叫我的名字,说他忘记把他的“旅游基金”带走了。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井微笑着走近我,然后高高举起那个罐子,把所有的硬币哗啦啦倒在我面前,转身走的时候说:“我才不稀罕。”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手臂底下的书已经湿了。我打开罐子,发现硬币还在后松了口气,然后觉得自己真的挺没出息的。

我没有提名字地告诉秦丹我梦见有人把东西摔在我脸上,所以觉得很伤心。

秦丹难得好心地安慰我说:“别多想,梦都是反的。”

我刚要感动地拥抱她时,她又接着说:“所以应该是你把东西摔在他脸上。”

几天前有个男生转学去北京,班里为他开了送行会。他站在讲台上抹着眼泪说着“同学们我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时候,秦丹小声对我说:“我哪天要是走了绝对不会像他那样,我一定会走得很潇洒。等你们发现我不见了的时候,我的书桌、鞋柜、宿舍里的床铺,所有的东西早已经全空了。”

她在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在桌子下面悄悄握紧了拳头。

原来那时你也是这样得意啊。

这样看来,也许我真的会找点什么摔在他们脸上也说不定。

但比起生气,我更多的是沮丧。

想到井兴高采烈地背着书包走进某个教室熟练地背诵他的自我介绍;想到井开心地对着什么人说着他到过的地方遇见过的人,想象着那个某人在听到这个城市或是我的名字的时候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我就会沮丧得一塌糊涂。

不过这样说来,井讲起他想去的地方的热情永远高于描述那些他去过的地方。而且也很少听他提起以前交的朋友,只是经常看见他从外面跑回来开心地对我说他又认识了哪个班的某某某。

井属于这样一种人,适合他们的台词永远是:“我又认识了一个人。”

而属于我的台词是:“又一个人离开了我。”

对井来说,无论多少次,硬币是可以重新一枚一枚攒起来的吧。

我这样想着,硬币不小心从手里滚出来掉到地上。

我拍拍坐在前面的秦丹,拜托她帮忙把钱捡起来。

秦丹点点头弯下腰去,然后用极慢的速度直起身子,翘着兰花指阴阳怪气地问我:“同学,你刚才掉钱了吗。”

“嗯。”我不太想理她,所以尽量减少和她交流的字数。

“那么你掉的是一块钱还是一百块。”她哆哆嗦嗦的,看起来有点恶心。

“一百块。”我没好气地说。

“你不诚实,”她诡异地笑了,“所以不能还给你。”然后把钱揣进自己的口袋,没事儿似的转回去。

“我才不稀罕。”我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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