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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56-60

小.说。T/x/t天.堂

和她躲在众人身后偷了一个吻

从江边回来,我们送几位女生上楼。然后陆小林也告辞回宿舍了。

虽然此时已经很晚了。但是我和余、杨二人都很兴奋,丝毫没有倦意,于是几个人决定去山上喝酒庆祝。我们先把吉他放到宿舍里,然后出去买了一瓶兴州大曲,几个纸杯,还有一些花生米和牛肉干,就上罗盘山了。

我们在半山腰的一副石头桌椅上坐下。虽然此时已经是冬天,而且夜气逼人,但是几口酒下肚,身上就暖和起来。余翔和羊屎很兴奋地讨论朱琼的问题。羊屎认为朱琼虽然比不上杨雪萍那么美貌,但是做女朋友也挺好的。他搓着手说:“妈的,老子也搞个本科女生做女朋友试试。嘿嘿!”

余翔说:“本科女生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后还不是一样得嫁人。”他拍了拍胸脯,“我找女朋友,起码都要本科以上的。”

我说:“什么?都要?你还想另外找啊?你这次已经把我害苦了。可别再去打野食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余翔说:“别紧张,不会啦。我也就那么一说啦。我发现我还真的喜欢上顾琳了,她真的很可爱。”

羊屎坏笑:“耿鳖是被他们家母夜叉打怕了。”

余翔笑道:“打是情,骂是爱。这个倒没有什么。被美女打两下倒挺开心的。孟蘩可怕的地方并不在于她的凶,更在于她的精明。你的那点鬼花花肠子她一看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她。”

我说:“孟蘩也不见得就有多精明,还有顾琳也是。今天那几个校警,怎么可能把我们带走呢?她们至于紧张成那个样子吗?”

余翔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潇啊,虽然你最近和美女斗智斗勇,进步很大,但是火候还是稍微差了一点儿啊!你以为她们真的就蠢到那个地步,看不出实际上问题不大吗?她们其实只是要给自己找个下楼的借口罢了。她们想下楼来,但是又不好意思,正好那几个校警提供了一个机会,她们就赶紧跑下来了呗。”

我恍然大悟地说:“师父就是师父!比我厉害多啦!来,我敬师父一杯!”

大家推杯换盏,豪兴不减,很快那点花生米、牛肉干就被吃得精光,而酒还剩下半瓶。大家商量着凑钱再去买点点心和下酒菜上来,但是谁都不愿意下山跑一趟,于是决定猜拳。结果我输了。由我跑腿。

我跑下山来,找了一间还没有关门的小店,买了些点心,又去边上的小吃摊买了些猪耳朵,高高兴兴地提着上山。看着塑料袋里的卤猪耳朵,我口水直流。这个学期我过的日子太清苦了,还从来没舍得打过一次牙祭。即使是和孟蘩一起吃饭,也都是在食堂里吃很简单的菜。父母供我读书不容易,奢侈不起。

想到和孟蘩一起吃饭,我心里就涌起了丝丝甜蜜的感觉。虽然这个小坏蛋非常暴力,但是温柔起来也真是让人受不了的。她只需要那样柔媚地看我一眼,每次都能叫我魂飞魄散。她就是那种爱恨分明的人。爱你的时候甜得要把你化掉,恨你的时候狠得要把你用铁掌打死。今天晚上重归于好之后,握着她的小手,感觉真的好舒服。在快回宿舍的时候,我还和她躲在众人身后偷了一个吻。好些天没有吻过她,这样吻一下还真的很解渴。可惜众人在旁,不能尽兴。等到明天,嘿嘿……

我正想得高兴,突然脑袋上重重地挨了一下。然后就有人从后面勒住了我的脖子,同时双手也被人制住。我顿时呼吸困难,更说不出话来。我被拖到一块小平地上,有一个人站在了我的面前,我认出他就是秦梦香。

秦梦香上来,二话不说,左右开弓,给了我两个大嘴巴。他冷笑:“臭小子,今天晚上唱歌唱得不错啊。”

我心中狂怒,从小到大,除了被我父母打过耳光,就是被孟蘩打过,都是我爱的人打的。可是现在这个一堆屎一般的秦梦香居然也打了我的耳光。更可恨的是我还无法抵抗,更无法还击。我的脖子一直被人卡住,出气都很困难。我想一定是我刚才下山买东西被他们发现,然后偷偷跟了上来。而我满脑子都想着孟蘩的美丽和温存,得意之下,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从后面摸了上来。

“从来没人敢和老子抢女人。”秦梦香说,“小子,今天我就问你一句话:要命还是要孟蘩?”

“要孟蘩。”我艰难地挤出声音说。

“好!”秦梦香又是两个耳光打在我脸上:“你真的不想活了吗?”

我吐出一口带血的痰:“你小子没戏。孟蘩根本就不喜欢你。”

“只要你放弃,我会让她慢慢喜欢我的。”秦梦香放缓和了语气说,“现在就看你是不是合作了。你没有选择,只能和我合作。如果你合作的话,我可以另外给你一个漂亮女生。但是如果你不合作的话,你今天别想活着下山。”

我咬牙道:“我不可能放弃孟蘩。你有种就打死我。只要你还给我留下一口气,今天我挨的打我一定会找回来。”

“好!有种!”秦梦香气急败坏地说:“给我打!”

受到凌辱而产生的义愤之情

众人的拳脚一齐招呼到我身上。我缩成一团,拼命抱住脑袋。这是羊屎教我的。被围殴的时候,要尽量保住关键部位不受伤。我还从来没有这样被打过,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打出来了,知觉却异常清醒。

这时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耳中传来重拳击在肉体上的闷响,这声音显然不是从我身上发出的,同时传来的还有歹徒们的惨叫声。

暗夜中,羊屎和余翔高大的身影闪现在我的面前,他们身边已经躺下了两个人。

秦梦香等人早已顾不上我,全力回身对付羊屎和余翔。秦梦香手下一共有九个人,其中两个已经被放倒,还剩下七个,仍然占有绝对优势。

羊屎和余翔对视一眼,叫道:“走!”一齐转身往山上跑去。众歹徒哪里肯放,在后面紧追,也跟着上了石梯。石梯比较窄,只能容两人并排施展拳脚,敌人的数量优势无法发挥。杨、余二人占据了制高点,突然一起回头。一个歹徒冲得太猛,羊屎回头的时候,他已经冲到羊屎面前。羊屎乘势揪住他的头发,往下一摁,同时膝盖狠狠往上一顶,正顶在那家伙的额头上。“嘣”的一声响,那家伙一头歪栽在树林里惨叫起来。余翔飞起一脚,向另外一个歹徒踢去,那歹徒身手也不错,往后一闪,余翔没有踢着,接连又踢。此时羊屎已经乘胜飞身下来,凌空一脚,那歹徒面对夹击,再也无法躲闪,胸口中脚,被踹得直滚下来。

打头的两个歹徒被放倒,剩下的几个人一愣,不敢再往上冲。羊屎打得兴起,大吼一声,挥舞双拳直冲下来,一拳就砸在一个人脸上,同时自己左肋也吃了另外一个人一拳。羊屎的拳头太硬了,那个脸上挨拳的人也是翻身就倒,迅速失去了战斗力。而打了羊屎左肋一拳的那个家伙则被余翔一脚踹倒。

在香港的武打电影中,高手过招要打半天,而实际的斗殴,大多是迅速分出胜负的。瞬息之间,羊屎和余翔就干倒了六个人。剩下的三人心惊胆寒,跑回平地上来。

秦梦香本来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指挥,这时见势不妙,回头就要来抓我,似乎是想挟我为人质。我已经趁刚才这段时间稍微恢复了一点,暗暗积蓄了一点体力,但是还是装作动不了的样子。秦梦香低头来揪我的衣领,我暴吼一声,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扯到地上,和他扭成一团。仇人单挑,我刚才受到凌辱而产生的义愤之情激发了体内的潜能,突然生出一股蛮力,将秦梦香紧紧压在身下,吼道:“他妈的,混蛋,我掐死你,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大概我的伤脸在月色下显得十分狰狞,秦梦香满脸惊惧,被我死死掐住脖子动弹不得,舌头都吐了出来。

这时耳边就听得那边又传来惨叫,又有人倒下。然后听见有人逃跑,羊屎叫着追了下去。很快就听见了羊屎发力的声音和那人惨叫着滚下坡的声音。羊屎和余翔打翻了那三个人,喘着粗气,一起走过来帮我。羊屎站着,手里捡了一块大石头作警戒,提防那些歹徒爬起来偷袭。那些人都在地上呻吟,伤轻一点的也不敢再上来。余翔则帮我架起秦梦香。我把手从秦梦香脖子上松开,他大声地咳嗽、喘息,并呜咽起来。我刚才用力过猛,体力也已经耗尽,自己也感到一阵眩晕,大喘了几口气。喘息稍定,我左右开弓,打了秦梦香几个大嘴巴,打得他鬼哭狼嚎。

民风剽悍,人人好勇尚武

秦梦香哭着说:“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又甩了秦梦香两个耳光:“不敢打你?操你大爷,你算老几?”秦梦香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说话。我捏住秦梦香的脸,缓缓地说:

“我知道你是副市长的儿子,还知道你是独生子。但我不是独生子。我家有七个儿子。(实际上我只有一个弟弟)你如果想让你老爸绝后,就继续和我斗。我知道你们家有权有势。美国人是不是有权有势?但是你知道在朝鲜美国人为什么打不过中国人吗?”

秦梦香很恐惧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冷冷地贴近他的脸:“因为中国人多,而且不要命。”顿了顿,我又说:“别把我们穷老百姓逼急了。我和你一命换一命。”

羊屎在边上不耐烦地说:“今天就把他废了吧。割了他的卵蛋。”说着就解下钥匙串上的折叠水果刀,然后就去扯秦梦香的裤子。

秦梦香吓得嚎啕大哭起来,大声求饶。羊屎厌恶地放了手:“我操,这个鳖稀下的!太他妈的稀下了。”又恶狠狠地说:“你的卵蛋就先留着。下次别让我看见你!”

余翔说:“对付你们这些贪官污吏、纨绔子弟,洋办法没有,土办法还是有的。信不信我拉来一车的歹徒血洗了你们全家?”

秦梦香完全崩溃,只是嚎哭。边上那些倒地的歹徒看着他们的老大,眼睛中也现出厌恶轻蔑的神色来。

羊屎和余翔把我架起来,扔下秦梦香一伙,一起下山。

我说:“今天要不是你们下来,我就被打死了。你们是怎么想到要下来的?”

余翔说:“我们两个听见下面有人说话,好像是要打架,担心是你出问题了,就下来看看,幸亏还算及时。”

羊屎说:“我操,兴州的小混混打架太差了,就这么点水也敢出来混!”

我微笑了,心想,以前秦梦香他们横行霸道,真是“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今天他们算是碰上对头了。我们家乡在清朝、民国的时候就是全国著名的匪区,民风剽悍,人人好勇尚武。尤其是羊屎这样的江湖豪客,从小就在厮杀中长大,战斗经验丰富,受伤多次,还被拘留过好些回,余翔和他多年联手,心意相通,当然会把秦梦香的乌合之众打得屁滚尿流。去年羊屎为了炫耀体力,曾经让一个同学坐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一口气做了几十个蹲起,把那同学的脸都吓白了。今天羊屎其实也吃了对方不少拳脚,但是好像没事人一样,真是百炼成钢。此时我心中特别羡慕羊屎,对他的感激和尊敬也顿时增加了许多。

我们都知道山上不可久留,迅速下山。幸亏羊屎和余翔来得及时,我身上的伤还不是特别重,还可以行动。我们到医院做了简单的处理,他们送我回到宿舍的铁门口。我回到宿舍,把上山前放在宿舍里的吉他递给他们,就赶他们走,怕秦梦香全面报复。秦昭的官实在太大了,我们并不知道秦梦香会不会说服他爸爸滥用警力来抓人,但是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对于中国官员的道德水平是绝对不能高估的。好在跑路这类的事情,在我们那里打打杀杀长大的孩子大多都很擅长。互道珍重后,羊屎和余翔就迅速地走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深夜回到宿舍,我轻轻地爬到床上睡了。但是浑身伤痛,折磨得我一夜没有睡着。

次日起来,金子光第一个发现我脸上的伤痕,大叫:“大家看啊!铁掌水上飘啊!”

大家一起看我时,都吃了一惊。陈奇伟说:“铁掌水上飘怎么变本加厉,这次是连打带捶,鼻青脸肿啊。”

我说:“你们疯了吗?”掀起内衣,露出满身的跌打膏药,“孟蘩会这样打我?她有这个力气吗?”

大家都愣了。陈奇伟说:“你昨天晚上不是在唱情歌吗?听说还很成功,全校都轰动了。怎么又会和人打架了呢?”

我嘿了一声说:“我们和秦梦香打了一架。”于是就把昨晚的情况简单地讲了。大家都是咋舌不下。陈奇伟担心地说:“他可是衙内啊,得罪不起的,你居然敢打了他那么多耳光?他不会把你整死吗?”

我说:“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只有豁出一条命,和他周旋到底。”

大家都议论纷纷。我郑重地要求他们不要把羊屎和余翔的身份泄露给别人。他们一致许诺。

王骚看着我,神色颇为不满:“听说你们昨天唱歌还有陆小林?他追凌雨霏?”

我说:“是的。骚哥,你不能每天都只躺在宿舍里面发骚,这样是追不到凌雨霏的。你这根本就不叫追。要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凌雨霏那样的大美女,追的人一大堆,陆小林只是其中一个。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她挑都挑不过来,只有你是每天躺着喊着她的名字意淫。你难道还希望她会像那些古代小说里写的那样,主动跑到你这里来自荐枕席吗?”

王骚默然不语。

大家也都纷纷附和说:“骚哥,看见人家老七没有?为美女唱歌弹琴,抛头颅洒热血,这样才能获得美女芳心。你这个样子,一百年都找不到老婆。”

又有人修正说:“骚哥还是很有魅力的,还是会有妹子主动找上门来的,但是要是美女就很困难了。所以应该这样说:你这个样子,一百年都找不到美女老婆。”

王骚终于拍案而起:“老子今天正式宣布,开始追凌雨霏!”

大家一起鼓掌。金子光问:“骚哥有什么计划啊?”

王骚说:“我给她写情书!”

于是大家轰然叫好,当然免不了又来一通吹捧王骚文才的陈词滥调。每当王骚宣布他要写什么东西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必须来这么一下,否则王骚就会闷闷不乐,认为我们怀疑他的文坛宗主地位。

我面目狰狞,又出不了门,央铁杆好友陈奇伟去女生宿舍喊孟蘩,要她通知顾琳、杨雪萍、朱琼等人,注意保密,不要让别人知道余翔、羊屎二人的身份和住址。

孟蘩很快就到了我们宿舍,一见我的样子就哭了,一边哭一边痛骂秦梦香。

宿舍里的众人都识趣地走了。孟蘩把门拴上,坐在我床边,眼泪汪汪地说:“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我止住她说:“先不要说话。”然后指导她将宿舍里的三个录音机轮流查看了一遍,结果果然发现金子光的录音机用手帕罩着,里面的磁带却正在转动着录音。故伎重演!我冷笑一声,要孟蘩将那盒磁带取了出来,扔到了我自己的抽屉里。

孟蘩坐到床边,问我:“伤着哪里了?”

我说背上和头上。头上被打了几个包,问题不是特别大。孟蘩看完头,就要看看我背上的伤。我说不必了,应该不严重。孟蘩命令我:“翻过来,趴着。”

我乖乖地从命,心里暗喜。

孟蘩掀开我的内衣,我趴着偷眼瞧她,她脸红得厉害,但是看到我的背就又流下泪来,轻轻地抚摸我的伤处:“贴了这么多膏药啊。……混蛋!现在还疼吗?”

她的手一碰到我背上的伤处,虽然隔着一层膏药,我的小弟弟还是马上就起了反应,一下子就勃起了。我快乐地说:“本来还很疼,但是给仙女的手一摸过,马上就不疼啦!”

“讨厌!都给打成这样了,还油嘴滑舌的!你什么时候能够老实点啊?”

“嘿嘿,老实不了了。”

“老实不了了?哼!”孟蘩手上微微用劲一捏,我顿时疼得龇牙咧嘴:“饶命饶命啊!谋杀亲夫啊!”

孟蘩哼了一声,把我的内衣和毛衣重新盖上,然后把手伸到毛衣和内衣之间,轻轻给我按摩。我感到舒服极了,心里美滋滋地想,我真是好福气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其实我胸口也挨了几下,也贴了膏药,但是我觉得不太严重,而且也不好意思,就没有告诉她。

这时有人敲门。孟蘩起身去开门,杨雪萍、顾琳、朱琼三人提了些水果来看我了。三人看到我的脸,都大吃一惊。杨雪萍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

我斜靠在床上,对四个女生详细地描述了昨天晚上的经历。讲到我的硬朗和余翔、羊屎的神勇,都免不了要添油加醋一番。孟蘩非常感动,紧紧握着我的手,眼神温柔极了。顾琳、朱琼则满脸骄傲,悠然神往,还不断地追问细节。杨雪萍没怎么说话,一直看着我,认真地听,眼圈红红的。

说完经过,我再一次告诫她们,秦梦香很可能会有更大的报复,现在知道余翔和羊屎底细的人不多,千万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她们一起点头。

杨雪萍说:“秦梦香还会来找耿潇的麻烦,蘩宝,你……”

孟蘩打断她说:“秦梦香要是再来找麻烦,我就一刀杀了他!”

我心想,我这个老婆真是够野蛮够泼辣,以后如果生女儿可不要像她就好,太不淑女了,嫁不出去。应该像我这样温柔敦厚一点的。于是我说:“你就好好呆着吧,别真的吃了他的亏。”

孟蘩决然地道:“这件事情因我而起,也应该由我来了结。”

大家都忧心忡忡地又商量了一会,杨雪萍等人就告辞,要我好好保养身体。孟蘩也和她们一起起身,问我:“你喜欢吃什么啊?我去买来给你吃。”

我说:“昨天晚上我买了卤猪耳朵,本来准备用来下酒,但是没吃成,扔在山上了。今天我还想吃这个。”

孟蘩轻轻拍拍我的脸:“好的,馋鬼!那你等着啊,我去给你买。潇宝宝乖,啊!”

顾琳等人都刮脸羞孟蘩:“好肉麻啊!”孟蘩就作势打她们。

我微微笑着目送她们出去。孟蘩临出门前朝我挤了挤眼睛。我知道她心里其实很担心,只是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让我放宽心罢了。

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很是无聊。我又取出翻熟了的《古文观止》来读,却怎么也读不进去。一想到秦梦香可能的报复,我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我缺乏社会经验,不知道秦梦香会用什么狠毒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只是直觉到他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如果他们动用行政手段或者专政工具来对付我们,我们简直是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我并不缺乏和他血拼的勇气,但是我知道在这样力量悬殊的斗争中,光凭一腔热血,是远远不够的。甚至可以说,我们是一定会败的。但是我又能够怎么样呢?我一无所有,只有一腔热血。

我想起了刚才孟蘩的话:“秦梦香要是再来找麻烦,我就一刀杀了他!”是的。没有办法,如果秦梦香硬要把我逼到绝路上,我只有和他拼命,拼个鱼死网破。然而我若真的这样做,对得起我的父母双亲吗?他们要是知道我在学校不好好读书,却为了一个漂亮女生和人拼死,会不会很伤心失望?

这样胡思乱想了不知道有多久,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吧,孟蘩才回来了。

我发牢骚:“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我都要饿死了。”

孟蘩说:“摆小摊的师傅昨天晚上2点才收摊,今天睡懒觉呢。我等了好久他才开门。”她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了下来,除了猪耳朵外,居然另外还有一小包炸花生米和一小瓶兴州大曲。

“昨天晚上没喝完的酒,今天继续喝吧!”她说。

我说:“先不着急喝酒。来,先让我抱抱你。”

“不嘛。”孟蘩红了脸,往后退了两步。

“又不是以前没抱过。害什么羞啊?”

“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现在又不饿了?”

“所谓‘秀色可餐’嘛。看着你,我就足够了。”

“那你就看着我吧。”孟蘩狡猾地笑。

“我求你过来。求你还不行吗?”

“你自己过来呀,你以前的张狂跑到哪里去了?”

“我动不了呀,而且我也被你打怕了。”

“哼!知道怕就好。看你还敢不敢使坏。”

“我不都已经认错了吗?”

“你这样人面兽心的东西,认错从来不会是真心的。”

“好吧,既然你死活也不过来,我只好再次用强了。”我强撑病体爬起来,准备作战,“大不了再挨你一个耳光。反正我都已经成这样了,我还怕什么呀?”

“你别动!”孟蘩说,“我过来还不行吗?”

“这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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