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第五章:我只是保护不了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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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深呼吸,深吸一次直感觉到胸腔涨得要爆炸,然后吐气,简直要把五脏六腑也吐出来,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程禾说,"我也走了,成小楼,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这年头,这么对你死心眼的女孩儿也不容易找,再说了,你说你有什么值得她这么对你的啊,我都看不过去了,我还想找一个她那样的呐,我看你就好好对她吧。“
随着那房门闭合,砰的一声轻响,我顿时堕入寂寞,我一直躺在床上等到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开始亮起,接着一盏又一盏无望地熄灭,我满怀哀伤,几乎不能自禁。
我的脑袋像被剖开了个口子,再有人不怀好意地把一罐子油倒了进去,从头颅流到腰间,流到脚趾,我感觉四肢冰凉。我的所有想法都盘踞在额头上的那个小黑洞里面,一个无可挽救的深不可测的洞。
我坐在椅子上,仿佛丧失了意识,就看见思维的碎片一快块在搭建着我所陌生的金字塔建筑,而此刻整个身体像被倾泄处理的石油泡沫一样漂浮在又冷又湿的海洋之上。
我不得不坦白:我确实真心喜欢上陈希儿了,并且我在恐惧失去她,不管嘴上是否承认。
我心脏一阵阵地绞痛,我的脸在发红发烫,在为自己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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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等我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彻底搞清楚了,就给陈希儿打电话。我心想,这下就算是她要我说陪她一生一世,我也无比真诚不假思索地补充到,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还是你的,第一口草也肯定让给你。
好吧,我对自己说,从今以后好好地对待陈希儿。而这个念头一旦确定,我的心情顿时好转,我满脑子是今后将面对的无数小情小骂,小怨小怒,可我和陈希儿两个始终爱得像蜜糖的情景。我觉得这些想法实在傻气活宝,可又兴奋莫名。
我是说,春暖花开,夏天来临,当我作出那番自我审视以后的第二天,我满心热望地给她打电话。
甜美的女声告诉我:此号是空号。
我一下子从七彩祥云掉进了地洞,灰头土脸的,非但脸面全失,而且真心地堕入某种疼痛之中。
什么东西,等到我真的确信要去抓住她了,她却连一声再见也不说,远走高飞。
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陈希儿。
关于她的去向,有人说是仗着她母亲的吹得天花乱坠的推荐信,去英国大学插班留学了。有人说,她跟了一个小商人跑到南方去了,也有人说她只是去做流产在家休息而已。
最后一种流言后来不攻自灭很快消失,因为后来马上有人声称见过她,瘦得不成样子,哪像怀孕。
这个故事应该到了令人扼腕痛惜的结尾了,我也作如是想。可偏偏命运还要安排我们的再一次遭遇和淹留,好像那就该是上帝的一个意外的礼物,像个蛋糕,并且还不甘心地在上面再抹上一层浓烈的悲剧油彩。
我躲在这厚厚油彩底下,在这个旁人看来华美的蛋糕里面,像只肮脏的老鼠,冷暖自知,满心悲凉。
第六章:牵着你的手,我们该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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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说过了,我生活在北京,长久以来,在我的周围也曾经发生过一些故事。
而当我回忆这些流年往事的时候,经常怀疑它们究竟有没有存在过,那个隐秘的开端,常常隐没在暗不可见的角落。
我回忆它们,便如同在摸索自己的逐渐成长起来的身体,手指粗糙,皮肤僵硬,内心柔软。
假如试图形容这些故事,我想应该是"猥杂",其中充满了诚恳和因之所带来的疼痛。
它们中的一些,凝成了暗红色的伤疤,虽然在光洁的皮肤上显得突兀,却仍然坚硬。另外一些,却似乎永远保持着近似于湿润的状态,每当注视,忍不住热泪盈眶。
我再说一遍,我即将年满20岁,对于我仍可以算得上短暂的人生来说,这些故事漫长得有些超出我的想像,以至于显得虚幻。
我有些精神恍惚,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样就发生了。
2001年,张烨的离去已经两年之久,2002年的5月,许荧死掉了,虽然她的脸庞在我记忆里多少也已经显得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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