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1)

　　1.林涛和老婆

　　“老婆，你说我穿什么比较帅？”林涛家里，林涛拿着衣柜里边的衣服比画着。

　　“你呀，怎么突然之间臭美起来了，老实招来！”

　　林涛老婆叫高惠，是父母亲给介绍的，当时林涛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英语老师呢，谁知一见面只是名字同音而已。后来因为对方也不错，过日子嘛，找个勤劳能干的，也就按部就班地结婚了。

　　“前几天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我们同学聚会。”林涛解释着。

　　“哦，我想起来了，你好像提到过。”高惠说。

　　“再说了，我忙都忙死了，去哪里给你找个小三惹你生气啊！”林涛又是开玩笑。

　　“你敢！”高惠拿起扫床的大刷子，说。

　　“我怕，我怕，老婆，我最爱你了！”林涛边说，边给高惠来了一个飞吻。

　　“去你的！”高惠倒是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老婆，你看我整天都是穿警服，连套像样点儿的衣服都没有，怎么办？”

　　“又不是相亲，穿那么好干吗？”

　　“同学聚会可比相亲还重要，现在的同学要么嫁了个好人家，要么就是企业的白领精英，只有我还只是一个警察，开辆奥拓，还是个房奴，未来的孩奴……”林涛越说越悲惨，“想想啊，我的日子、我的梦想，就这样被无情的社会给淹没了！”

　　“你就装吧你！”高惠也毫不客气。

　　“要不今天我陪你逛街，给你买身衣服？”高惠提议。

　　“现在是10点，聚会是下午6点，时间还来得及……”林涛看了看表，说，“真的吗，老婆，我怕你累着。”

　　“你还会在乎我啊！”高惠嘴上硬着，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我只在乎你！”林涛认真地说，接着，调皮地唱起了邓丽君的歌，“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老婆，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你啊，就是能贫！”高惠乐呵呵地说。

　　于是，两个人挽着手恩爱地出门。

　　商场里，高惠走到孕妇与婴儿专区，被花花绿绿的可爱的小衣服、小玩具给迷住了，舍不得离开。

　　“老公，这个玩具很好玩，我们给宝宝买，好不好？”高惠拿起一个很可爱的娃娃，对林涛说。

　　“老婆，家里已经有好几个这样的玩具了，我们的宝宝还小，等他长大了再买，也不迟啊！”

　　“我就是看着可爱嘛，你看那件小衣服也很可爱……”高惠说着又走向了衣服专区。

　　“老婆，现在已经11点多了，我们赶紧买完要紧的，吃饭去，好不？”林涛哄着。

　　“就你的事要紧，孩子的都不要紧。”高惠不高兴了。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那个玩具我们买还不行吗？”林涛没办法了。

　　“这才对嘛！”高惠顿时高兴起来了。

　　买完玩具，两个人来到男士专区。好久没逛街了，林涛还真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制服的日子很无奈。

　　“老公，这件你试试，穿上去一定很帅！”高惠拿着一件墨绿色的衬衫。

　　“那个颜色，我都有好几件了。”林涛边说，边拿了件条纹衬衫，说，“这件我穿着怎么样？”

　　“好像有点儿花了，”高惠说，“不过还好，要不你试试？”

　　从试衣间出来，看到林涛，高惠嘴角微微笑了起来：“都快当爹了，还蛮帅的嘛，可以去相亲了，嘿嘿。”

　　“那好，就这件了！”林涛说。

　　于是两个人去付钱，边走，高惠还边说：“说好了，你可不能穿着花衣服去给我招蜂引蝶……”

　　“遵命，老婆大人！”林涛毕恭毕敬地说。

　　2.一班同学聚会

　　这天下午5点多，喜来登酒店的二楼玫瑰厅热闹个不停。菁英中学一班的老同学接踵而至。

　　“哈哈，Jim，好久不见！”林涛看到Jim赶紧上前抱了一下。

　　“是啊，好久不见呢！”Jim拥抱了林涛，介绍说，“这是我太太，苏珊。”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娶了个这么漂亮的中国媳妇！”林涛笑着说。

　　“李雷！”Jim看到正在忙前忙后的李雷，喊道。

　　“Jim！”李雷也高兴地上前拥抱。

　　“这位是？”李雷指着苏珊问。

　　“这是我老婆，苏珊。”

　　“哦，你好，你好！”李雷赶紧伸出右手。

　　“哈罗！”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李雷回过头，一看，“你是？”

　　“魏芳！”李雷叫道，“变化这么大，我都认不出来了！”

　　“呵呵，是你贵人多忘事吧？”魏芳笑着说。

　　“这是我老公。”魏芳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斯文男人说。

　　“看起来有点儿眼熟……”林涛说。

　　只见魏芳抿嘴笑着，不言语，似乎是想要大家猜一下。

　　“魏芳，介绍一下嘛，这位是？”林涛有些坏笑地明知故问。

　　“你们都不认识他啦？”

　　“难道是我们的同学？”

　　“差不多算是吧！”魏芳说。

　　“我还真不知道，李雷你知道吗？”林涛转向李雷。

　　“我也不认识，魏芳，你就别卖关子了，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好啦，好啦，我也不卖关子了，正式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学校的数学高材生，曾经被我们学校所有老师称之为‘小华罗庚’的……”魏芳还故意卖了个关子。

　　“小明？”林涛拍了拍脑袋说。

　　魏芳微微一笑，很明显，林涛说对了。

　　“不错嘛，魏芳，竟然能够钓到我们学校最有才华的数学王子，请问现在二位的关系是……”林涛故意使坏。

　　“这个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猜去吧！”

　　只见小明的脸有点微红，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朝所有的人礼貌地笑了笑，良久，说了句：“大家好！”颇有点老师跟学生问好一般，或许这就是标准的理科生的问候方式，实在、简洁，一瞬间让人颇为敬佩。

　　这时候，从楼下走上来一个金发女郎，穿着很摩登。

　　“Lily！”只听Jim叫道。

　　“Jim！”Lily高兴地招手。两个人友好地拥抱之后，一拨人很快打成一片。

　　“李雷，你的变化挺大的，”Lily有些腼腆地说，脸颊微微有些发红，好像害羞一般。

　　“呵呵，是你的变化比较大吧？”李雷也笑着说。

　　整个玫瑰厅异常热闹。六点左右，基本上人都到了，可是韩梅梅还没有来。

　　“要不我们点菜？”有人提议。

　　“韩梅梅还没来，我们等会儿吧！”李雷说。

　　“是啊，梅梅怎么还没来？”

　　“各位，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这时韩梅梅已经到了门口，一身素色的Prada，拎着爱马仕最新款的手包，大波浪的卷发将她衬托的愈发有女人味，韩梅梅确实变了，无论是外在的容貌还是给人的感觉的，都给人一种让人羡慕的距离感。或许，改变一个女人只需要两种东西——时间或者金钱。时间改变的是内在，金钱改变的是外在。

　　“哦，欢迎梅梅！”有人起哄，甚至鼓起了掌。有些掌声是为了庆祝活动的开始，有些掌声是希望无聊的发言快点结束，有些掌声是真的敬仰，而此时的掌声更多的是为了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吧！李雷，我们可以点菜了。”Jim说。

　　“对了，MissGao怎么没来？”有人问道。

　　“对呀，高老师怎么没来？”

　　“MissGao我打电话问了，她现在在国外休假，要过段时间才回国，所以这次来不了了。”Jim解释说。

　　“可惜了哦！”所有的同学都表示遗憾。

　　“不过，MissGao休的可是产假哦！”Jim说。

　　“MissGao现在才当妈妈啊？”

　　“不是啦，人家已经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啦，这是第三个啦！”

　　“超生……”

　　“哈哈哈！”

　　“那我们点菜吧。”李雷边说边把菜单递给了林涛，说，“还是你来点吧！”

　　“今天这场合，我点菜不合适，应该让Jim点，毕竟来一趟不容易。”林涛说。

　　Jim说：“你们都知道，我最不会点中国菜了，对我来说，中国菜都好吃！”

　　“哈哈哈！”整个屋子响起了爽朗的笑声。

　　“要不一人点两个吧？”韩梅梅提议。

　　“好的！”魏芳赞同。

　　在等菜的时候，屋子里边的同学又热闹地说了起来。

　　“Lily在上海还不错吧？”梅梅问。

　　“嗯，挺好的，呵呵。”

　　“你在上海Jim也不说照顾你，Jim，这点你做的可不好啊！”梅梅故意用教训的口吻说。

　　“是是是，韩大小姐批评的极是，怎么，今天你那大款老公没来？”Jim开玩笑地说，“是不是拉不出来见人啊？”

　　“去你的！”

　　“哈哈哈！”

　　“李雷，听说你跟梅梅一个公司呀？”说这话的是Lily，“前几天我给林涛打电话了，他告诉我的。”

　　听到这么问，李雷有点不高兴，因为他想到了韩刚是他的上司，便说：“是的啊，呵呵，很巧的呢！”说这话的时候，李雷的表情显得很不自然。

　　这时候，菜陆陆续续地上来了。

　　一大桌子的人边说边吃菜，其乐融融的，觥筹交错，此起彼伏。

　　3.回忆中学糗事

　　同学聚会，最不能忘记的就是曾经一起奋斗的那段时光，于是，林涛提议要在座的每个人讲一件在中学时候最糗的事，来活跃现场气氛。

　　多数同学都表示赞同。“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先让我们的数学高材生，小明同学先说。”

　　“好！”

　　“我，”小明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好像没什么……”

　　“不可能，难道数学高材生真的就如同传说的那样一点点叛逆的事情都不会有？”众人皆表示怀疑。

　　“呃，那好吧，我坦白一下，有次市里的数学竞赛我得了一等奖，在学校大会上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我说自己只是运气好一不小心得了个一等奖，事实上我是努力了半个月才得到那个奖项的，所以，那时候我撒了谎……”

　　看到小明如此严肃而又认真的表情，众人都有点忍俊不禁，魏芳说：“你们一班聚会，为什么还难为家属，应该今天的主角先说！”

　　“魏芳，我还没问你怎么把我们的数学王子钓到手的呢，你还这么维护，好，下一个你来。”说这话的又是林涛。

　　“我就不说，我要说也要说你上学时候的糗事。”

　　林涛没有办法，只好求助于李雷，可是李雷根本不理他。

　　“好，那我说吧，”林涛摆了摆手，为了避免冷场，便说，“我说一件李雷最糗的事情。”

　　“噢？”

　　“记得中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想整李雷，就把自己桌子里边的一大瓶胶水倒到了李雷的凳子上，搞得李雷坐的一屁股湿，回家换裤子……”林涛边说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仿佛那场景还历历在目。

　　“你还提这个，我都不跟你计较，各位，林涛违反自己提出的规则，大家说要不要罚酒一杯？”李雷说道。

　　“对，这坏小子是该整他一下了，不过喝一杯不行，得喝一瓶！”Jim说。

　　“对，喝一瓶，我们上学时候都被他整过，现在要这小子喝回来！”

　　林涛拗不过众人的起哄，只好非常豪爽地喝下了一大瓶啤酒。

　　喝完酒后的林涛脸色微有红晕，便又提议要大家说自己中学时候曾经暗恋过的异性，遭到大家一阵欷歔。

　　整个聚会就在这么热闹而又不需要特别计较的氛围中进行着，曾经的回忆还在，正是因为有了一起成长的那段时光，才可以在多年后的今天肆无忌惮地彼此玩笑，回忆更多的时候便是生活的调味剂，青春便是那道如今让我们觉得可望而不可即的最佳菜肴。

　　末了，韩梅梅借上洗手间的工夫，到了服务台。

　　“小姐，玫瑰厅的消费一共多少？”

　　“我帮您看看。”服务员小姐说，“一共是7889元整。”

　　“好的，我来埋单。”韩梅边说着，边将信用卡递了上去。

　　“梅梅。”李雷跑过来，“怎么能够让你埋单？还是我来吧！”

　　“没事的，我来。”韩梅梅执意付款。

　　“怎么能够让你来付款呢？”李雷边说边拿出钱包。

　　“李雷，你听我说，你别跟我争，这顿算我的，下顿算你的，好不？”韩梅梅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真诚。

　　李雷放下了执意付钱的手：“好的，下回，算我的！”

　　回到包厢的时候，林涛、Jim已经喝得不像样子了。

　　“下一站，我们去哪里Happy？”林涛边喝酒边说。

　　身边的Lily夺过杯子，说：“林涛，你别喝了！”

　　“不，我今天高兴，我要喝！Lily，你还单身呢吧，我跟你说，李雷也没结婚，我看你俩……”

　　话还没说完，林涛就趴在桌子上了。

　　“我也觉得你俩挺般配的。”Jim笑着说，“要不我们现场撮合下算了，在场的估计就你们俩没结婚吧？”

　　Lily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赶忙说：“苏珊姐，你看Jim都喝醉了，你待会儿要费心照顾他了。”

　　“没事的，呵呵，他待会儿就会好的。”苏珊微笑着说。

　　吃好饭后，一班同学又一起到了KTV。林涛已经喝得不行了，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Jim也有点晕乎乎的，拉着李雷的手唱《兄弟》，完了之后，又点了一首《同桌的你》要李雷送给韩梅梅，看来在感情方面，Jim还是比李雷果断得多，或者说不像李雷那样优柔寡断——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抢也抢不到。

　　整个K歌过程中大家唱了很多老歌，他们还撮合着李雷跟韩梅梅唱了《知心爱人》。本来他们都不好意思的，可是扛不住起哄，还是唱了。在唱这首歌的时候，李雷脸红红的，韩梅梅也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Lily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一改往日唧唧喳喳的样子。

　　这样的机会好像勾起了所有同学的记忆，但逝去的就不可能再重来，即便有再多的眷恋，也只能够用现实去面对……

　　玩到晚上十二点多，一班的同学聚会散场了。

　　李雷扶着林涛走出了KTV，韩梅梅也帮忙扶着。

　　“要不我送林涛吧，你跟Lily好久没见了，你带着她到处逛逛逛，她来一趟也不容易。”韩梅梅说。

　　“时间这么晚了，也没地方逛，再说林涛醉了，还是我来送他好了。”李雷说，说这话的时候Lily一直走在李雷后面，听他这么说，眼神里有大段大段的失落。

　　“要不我跟李雷送林涛吧！”Lily跑上前去扶着林涛。

　　“哦……还是我送他吧，你们这么久都没见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多聊聊……”韩梅梅看了一眼李雷，说。就在这时，酒店门口开过来一辆奔驰，“我老公来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把林涛安全送回去的！”说罢，便拖着林涛往高级车走去。

　　“那好吧，再见，梅梅！路上小心点儿！”Lily也跟韩梅梅说再见。

　　4.相亲女遭遇暗恋女

　　此时，酒店门口就只剩Lily跟李雷了，两个人都没喝多少酒，所以都非常的清醒，但此时两个人就愣愣地站在那里，多少显得有些不自在。

　　“要不我们去哪里坐会儿？”Lily想要打破这种僵局。

　　“也好。”李雷答应着。

　　正当两个人刚走出大门的时候，李雷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李雷？”

　　他转身一看，原来是孙一菲。“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孙一菲问道。

　　“你呢？”李雷边问边答，“我们今天同学聚会。”

　　“哦，我们一个朋友生日，就来这里吃顿饭。”孙一菲说话的时候嘴巴里有一股浓浓的酒气，听她说话的口气，像是喝多了。

　　“这是你朋友？”孙一菲看着Lily问道。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中学同学，Lily。”

　　“你好！”Lily伸出右手，友好地与孙一菲握手。

　　“你好，我叫孙一菲，是李雷的女朋友。”孙一菲大方地说。

　　听到孙一菲这样说，李雷很是惊讶，于是便解释：“不是的，一菲，你醉了。”

　　“嗯，我是醉了，要不你送我回去吧，我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回去……”话还没说完，孙一菲就往李雷的怀里倒。

　　“这个嘛……”李雷不知道该如何说好了，他不想Lily看到这样的景象，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解，但眼下这种状况，怕是很难解释清楚了。

　　“要不你送你朋友走吧！我打车回酒店好了！”Lily说。

　　“还是你送你同学吧，我打车回去。”孙一菲故意边说边摇晃地走出了酒店大门。

　　“你没事吧？”李雷还是走上去扶她一把。

　　“没事，你不用管我！”孙一菲挣开李雷的手。

　　“李雷，你送她好了，她好像喝多了！”Lily说道。

　　“那你怎么办？”李雷问。

　　“我没事的啊，反正我也熟的，打个车回酒店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9点的车。”

　　“要不我明天送你吧！你等我电话。”李雷边说边扶着孙一菲上车了。

　　瞬间，Lily感觉泪花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流出，内心的期望瞬间被击了个粉碎。

　　Lily没有打车回酒店，反倒是去了一间酒吧，叫上了几杯酒，喝上了。越喝越落寞，用一句当前的流行语就是——姐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李雷送孙一菲回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说实话，送孙一菲回去并不顺利。由于她喝得一塌糊涂，到了家之后又是吐又是拉着李雷不要他走，以致李雷一直等到她睡着才离开。

　　刚从孙一菲家里头出来，李雷就打电话给Lily，电话那端很吵。

　　“Lily，你现在在哪里？”

　　“李雷啊。”Lily正手拿着酒杯摇晃着有点不清醒地说。

　　“你在酒吧？”李雷听到话筒里边的声音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