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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优雅(2)

  在一位有编辑经验的朋友的帮助下,苏珊娜的电影拍摄现已接近尾声。这个过程一直都是很顺畅和健康的。她说:“当我花越多时间去认识古怪的姨妈,越对她的报复心理和斗争情结感到同情。她似乎过于关注这些外在的东西,但现在,我能感受到她传递出的发自内心的关怀和爱。这以后,她再也没有谈论过改变我鼻子或者头发的事情了。”而且,苏珊娜的自我感觉也比过去良好了很多。

  优雅地变老

  优雅地变老,意味着无论我们过去长得怎样,现在变得如何,以及将来会变成什么样,都不必纠结。你可能认为,只有职业的模特,才会整天关注这个问题。你可能认为,她们关注这一问题有她们的理由——她们讨厌皱纹提前到来,因为这样会导致社会地位的下降。如果你知道,最近的报纸还用刻薄的口吻质问她们“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或许你会更加谅解她们,因为她们正处在四十岁边缘。坦率地说,如果一位曾经的超级模特,在四十岁时,为自己美丽的容颜日益衰老感到痛苦、无奈和沮丧,我并不会觉得奇怪。不过,我也遇到过一位非凡的女性,她打破了所有这些成见,非常优雅地接受了衰老的过程。

  1990 年,乔治·迈克尔发行了单曲《自由》的音乐录影带,

  里面有超级模特内奥·坎贝尔、辛迪·克劳馥、克里斯蒂·特林顿、琳达·伊万格丽斯塔和塔加纳·帕提兹。据《卫报》报道称,他是从当年1 月的《时尚》杂志封面上的黑白照片得到的灵感,这张照片上有五位女性,令人印象深刻,而且至今仍深具影响。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如果你也是三四十岁的女性,很可能你的名字也是特内奥、辛迪、克里斯蒂和琳达,因为那时你十岁。但我们几乎都忘记了第五位成员——塔加纳·帕提兹。直到一位来自杜克的旧友因本书提及她时,我才和她约了一次午餐约会。

  进入咖啡馆的塔加纳在某种程度上让我感觉有点儿受到威胁。

  她身高五英尺十一英寸,像一只豹子,蓝眼睛有点儿斜,带点儿沙色的金发强烈地突出了颧骨。但她没戴大墨镜也没穿贵重的外套,而是穿着牛仔裤、运动衫和人字拖鞋。没有整容手术的痕迹,只有自然发散的皱纹。她的微笑让人觉得温暖。

  塔加纳·帕提兹在瑞典和父母、妹妹一起长大,过着正常平静的生活,直到十七岁时,一位伯乐发现了她。突然间,她发现自己在巴黎、米兰走着猫步,和一些富人名流交谈,频频受到时尚界顶级摄影师的青睐。二十多岁时,她获得了数不清的广告代言机会,包括范思哲、CK 和香奈儿。

  帕提兹回忆这些超模岁月,她说这项工作非常有趣,但也非常紧张,有时甚至让人喘不过气来。“当时我有点儿蒙,”她告诉我,

  “作为一位农场姑娘,穿着成熟的衣服,被告知要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在内心深处,我很害羞,也很恐慌。不过,总的说来,我还能应付并享受这些过程。”接着,她也谈起了自己低谷时期的经历,比如从来没有时间去布置或装饰她在纽约的单身住所,在喧闹中感到想逃离,甚至发展到害怕飞行。她说:“作为一名模特,你总是被人以一种粗鲁的方式评判。我记得去客户或摄影师那里试镜的时候。他们总是上下打量你,这让你觉得你的整个世界,关于你所有的一切,乃至你是谁,都只是通过你的外貌予以评价。虽然外表美是有保障的,但你还是觉得很难受。”令人吃惊的是,塔加纳一直成功地保持了健康的自我。她大笑说:“我总是觉得我的长相有点儿奇怪,因此我想,这也是和他们开的一个玩笑吧。”

  将近三十岁时,她作为摄影师何布·里茨的专属模特待在洛杉矶,并和一位冲浪手约会。她发现,待在大自然中能缓解她繁忙的城市生活。其他顶级模特纷纷定居在巴黎或纽约,她却选择了迈阿密的一处沙滩房屋,在那里可以养马和养狗。她能飞去参加演唱会,摄影师也会来找她。然而,她还是逐渐退出了超模圈。这是她自愿做出的选择。她住在加利福尼亚,现在有一个儿子,同时是野马救助委员会的积极分子。

  当被问及她在四十二岁的年纪上怎样保持平静的生活,她回答说:“当我意识到我不会以这份职业终老时,我想应该去发掘那些我所需要的、更为深层的东西。我需要与其他女性联络,我可以把她们当成良师益友,她们也向我提供了我不曾从母亲、其他模特,或男性那里得到的爱和养育经验。”至于长相,塔加纳表示,她对整容等医疗干预手段不感兴趣。“我相信自己可以优雅地逐渐变老。如果一个男人想找二十岁的女人,他可以去找。我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必须付出什么。美丽最终是一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对我来说如此,对每个女人都一样。它需要我们坦然接纳自己的缺陷,并保持身心的和谐。”

  重塑美丽

  对女性来说,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正是重塑美丽的时候。这一进程已经开始。但是现在,女性有了这个开端,必须以四十不惑的状态作为支撑。我们必须宣布我们的存在,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在各个阶段都值得欣赏。我们不必让自己变成——正如塔加纳说的那样——“被忽视”。

  无论你如何竭尽全力延缓衰老,容貌的变化终将到来。态度才是面对不可避免衰老进程最为重要的事情。你能让二十多岁时的样子逝去而拥抱今天镜子中的你吗?你能看到潜藏于皱纹和松弛的皮肤之下的灵魂的美丽吗?你能对现在的你感觉良好,并对现在不那么完美的身体状态感到满意吗?你能将身心的健康,而不是外貌,作为照顾自己的动力吗?在丈夫将离你而去,或年过四旬的男人不愿意同你约会的时候,你能合理应对由此产生的恐惧,并认识到,你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欣赏你本真的成熟有力特质的伴侣吗?

  让我们开始一个全新的时刻。通过适度的装扮和健康的生活方式,来取得深层次安全感。我们可以对世界大喊“我是朝气蓬勃的”,我们可以欣赏自己,接纳他人。感谢每一次勇敢面对的经历,感谢收获的每一条皱纹,感谢每一次释放出的骄傲,以打起精神,重新上路。我们不再竭力地与自己的外表斗争,而是与外表一起,迎接岁月的洗礼。

  二、年纪大也能做妈妈

  年近四旬的时候,我们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时钟在滴答作响。在三十五岁之后生儿育女是个糟糕的选择,这是我们从年轻时就根深蒂固的观念。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意见是正确的。从血缘学角度看,我们在绝经期前(平均是四十五岁至五十五岁之间)是可以自然生育的,然而,由于卵子质量的下降,我们成功足月妊娠的概率,在二十多岁就开始降低,到三十五岁,我们已经错过了生育的最佳时期。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女性在二十多岁时,平均经历十三次尝试就能成功怀孕;但到三十至四十岁期间,则要经历二十六次。

  在我所认识的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的女性中,几乎每个人都将经历生育的困惑、焦虑、沮丧、挫败和恐惧(当然,选择不要孩子的,或是将继子继女当作自己亲生孩子的,及真正为自己的决定感觉平静的女性除外。)。如今,在如何孕育和抚养孩子方面,我们已经有了多种选择。即便如此,对于许多推迟生育或者犹豫是否要孩子的四十岁女性来说,生育可能成为她们最大的挑战。

  我像其他很多单身女性一样,为了找到合适的伴侣,约会过很多男性。我并没有如一些读者猜测的那样,彻底沉浸在职业中,而忽视了生活的其他方面。我只是还没遇到适合自己的人而已。我仍然希望拥有一个传统的家庭(从理想的意义上说,我愿意嫁给孩子血缘上的父亲),但是我也开始寻求其他的一些机会。

  有些女性进入四十岁初至中期准备生育前,一直忽视生育的问题。直到她们咨询医生才发现,四十三岁之后,怀孕的概率变得非常小。这无疑是个残酷的事实,可能对她们的心理产生摧毁性的打击。她们意识到,越早接受这个现实,越能采取措施来应对,否则,只能徒增遗憾。

  另外,那些长期试图怀孕的女性,也都会面临很多困难。在实习医生期间,我和另一位女性一起在西奈山医院的高危孕妇病房工作。我的主要职责是为流产的女性提供帮助。不管她们的年龄、种族,或社会经济地位如何迥异,她们都无一例外地流露出作为女性的挫败感。她们会认为生育是女性最基本的任务,她们觉得自己的身体背叛了自己。最终,她们不得不忍受现实。我非常同情她们。

  对生育问题,我们同样需要优雅应对。事实上,我们几乎无法控制事情的结果。在生命的进程中,我们能对自己拥有的东西感恩,而不为自己所没有的东西发狂吗?我们能慷慨地与他人分享自己的经历和知识吗?我们能对那些未能以自己期待方式实现母亲梦想的女性充满同情吗?我们能勇敢和无怨地走自己独一无二的人生道路吗?

  反应和回应

  詹妮弗以优异成绩从一所常春藤联盟学校毕业,在高科技行业工作,通过严格控制作息时间和健康饮食保持着让人忌妒的体型。然而,到了四十一岁,她发现自己仍是单身,更没有一直梦寐以求的小孩。为了让自己完美家庭的梦想成为现实,她同紧接着出现的一个男人结了婚,尽管一开始她就觉得有些事情不是很对劲。九个月后,在她四十二岁时,他们有了一个孩子,詹妮弗的梦想(或是他们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詹妮弗非常爱她的孩子,但是对自己的婚姻感到痛苦。几年来,她对丈夫长期以生意为由不回家保持着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但最后,她还是无法忍受公然的谎言和不尊重。她知道他有婚外情。她选择面对面摊牌,让他承认。她发现,他确实过着双重生活,在另外一个州同另一个女子有了不止两个孩子。詹妮弗说“摊牌的结果糟透了”。最终,她结束了这段婚姻,开始了单身母亲的生活。

  不过,这个故事有了个令人高兴的结局。詹妮弗现在已经五十多岁,职业生涯突飞猛进,个人生活也是风生水起。她在四十六岁的时候重新恋爱,四十七岁结婚,直到今天,这仍是段幸福的婚姻。当她听说年轻女性表示出对生命时钟的担忧时,她建议她们要谨慎,“不要因为你的年纪表现出绝望”,“考虑你所有的选择,有很多方式可以生孩子,而不是像我那样,仓促嫁给第一个出现的人。我从婚姻中解脱出来,但他仍然是我孩子的父亲。如果这是你独自生下的孩子,你或许可能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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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塔是一位五十六岁娇小活泼的女性。她出生于特立尼达岛,父母是非常传统的印第安人。她后来到蒙大拿州的博兹曼上大学,在那里她遇到了生命的真爱。“家中每个人都希望我嫁给一位印第安人,”西塔咧嘴对我笑着说,“但我嫁给了一个金发碧眼、六英尺七英寸高的篮球运动员。”她的父亲不能理解,母亲两年不跟她说话。最终,她和丈夫到特立尼达岛举行了一个印第安传统婚礼,才让母亲高兴起来。“现在他们甚至喜欢布莱恩甚过于我!”西塔大笑。

  毕业后,布莱恩和西塔几年来一直试图怀孕但未果,试管受精也未能成功,他们决定收养孩子。他们高个、金发、蓝眼睛的女儿拥有布莱恩外貌和西塔的智慧。西塔并没有因自己看起来与丈夫和女儿不同就自寻烦恼。“我已经忘记了当人们看着我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棕色的皮肤。我只是想到自己是西塔,我的家庭就是我的家庭。”收养是她做过的最好选择。

  我的生育故事

  生育对我来说不是个理论问题。现在它很轻易地成为我生活中最大的压力来源。过去三年来,当我目睹朋友们一个个地有了自己的孩子,是否应当拥有自己血缘意义上的孩子,让我非常焦虑。一分钟之前,我们还很高兴自己作为单身,在“操场上玩耍”。然后,朋友一个个地离开绿草地,只剩下我一个人和球在一起,没人一起玩耍了。我的比喻也许有点儿孩子气。但是,当我选择开始行动时,这些惆怅便黯然失色了。我跟许多女性谈及她们的选择,与她们分享我对朋友、家庭的恐惧。最终,我咨询了生育专家。我尽最大努力优雅地回应着滴答作响的生命时钟。

  三十七岁时,妹妹安迪曾提醒我,对此我非常感激。安迪的几个朋友都去纽约大学的生育问题专家杰米·格里夫那里咨询过,因为她们也在怀孕上碰到了问题。安迪对我说:“莎拉,你需要去检查一下你的生殖系统,做些测试。你已经不再年轻了。”我有点儿不切实际地以为自己仍然拥有二十五岁的身体。我很健康、有活力、热爱运动,并且很精心地照顾自己。但是安迪的朋友也如此。她不管这些,“去吧。”“你有什么损失呢?”她的方式非常有说服力,于是我采纳了她的建议。

  但是我仍然有些懵懂,边开车边与格里夫医生安排了预约。我并没有仔细去想,这对我有什么意义。作为一个心理治疗专家,我也接触过许多四十岁的女性,她们正与生育问题做斗争,我认为自己和她们并不在同一条船上。不育有点儿像癌症:你知道它就在那儿,但是你不认为自己将会碰到它,除非你真的碰上。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规则不适用于自己。我们想象自己是刀枪不入的,但实际上,我们和下一个人一样,非常敏感而脆弱。

  这次约见,安迪陪着我一起去了那里。我微笑着走进格里夫医生的办公室,尽可能显得非常恬淡。我想让他知道,自己只是到这里来问些问题而已。我简要地解释了我的状况:三十七岁,单身,非常渴望将来有自己血缘意义上的孩子。格里夫医生说:“让我看看你的数据结果。”他像科学家一样拿出证据——没有戏剧、判断,只是事实。他的表格非常清楚地表明,二十七岁的女性比三十七岁的女性容易怀孕得多。他没有粉饰事实,也没像以往很多人说的那样,“不要担心,你还有时间”。他讨论了我每过去一年有一个健康孩子的概率。概率不是很大,尤其在四十岁以后。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不是我的风格,在医生办公室里啜泣,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所能想到的一切是,这怎么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前年和男友分手,但这几乎是肯定会发生的。我不认为三十七岁已经老了,然而,我面前桌子上就是不容置疑的科学证据。我从未想象过自己处于这种境地。从我还是小姑娘时,我就想象自己是五个有着玫瑰般脸蛋的孩子的母亲。突然,我意识到,如果能有一个,我就很幸运了。

  我的事业一直比较顺利,一直帮助很多女性解决她们的问题。我从未想过有什么事情会影响我。猛然间,我被现实打了一巴掌!我面临一个和我的患者一样最基本的问题。我意识到,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我必须从一开始,就接受这令人气馁而恐慌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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