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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堂之刃(1)

  在那个断壁残垣、哀鸿遍野的时代,上帝本不是上帝,他是一个充满正义的战士,他要代替那些受尽苦难的人们闯入传说中的六层天,那里住着无数只妖魔鬼怪,它们都守护着一件宝物,谁得到了那件宝物就可以统领宇宙,并且造福人间。

  后来听说战士带领一群人冲上了六层天,他们一路斩妖除魔,死去的伙伴也越来越多,终于到第六层的时候,就只剩下他一人。

  他提着宝剑,满怀悲愤地走上了第六层。

  1、如果爱他要遭雷劈的话,我愿意给劈个一万次

  一直到今天为止,我终于体会“语言无味,面目可憎”的含义。原来背叛就是这么一回事,那些恍如隔世的山盟海誓就像是粗制滥造的一把劣刀,落过我重荷的心脏,溢出鲜血原来是那么痛苦。

  我呆呆地看着急速而来的轿车,耳畔回荡着呼呼的风声以及程越北刺耳的尖叫:“南风!快躲开!”

  已经来不及了,我狠下心闭上眼睛,紧紧握住手中的夏普,屏幕上蓝光若隐若现,那是邱冬柏最后发给我的一条短信:“夏南风,我们分手吧。”

  空气中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刹车声,世界像是沉默了三秒之后,人群的尖叫,程越北的呼唤,越来越频繁的脚步声,可这些我都看不到听不见,直到它们汇成一股灵光贯穿我的大脑。

  意识消失的前一秒钟,我只想确定一件事情,邱冬柏,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间接闻到清水蒜头汤味儿的时候,我用被子把脑袋紧紧地捂住。

  随着房门吱嘎一声响,夏文心的高跟鞋踩得十分有节奏,我心想完了,铁定又逃脱不掉她的魔掌。

  “夏南风,你别装死,给你一秒钟起床。”

  我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坐起身来,看着我端着那碗致命符水毫无动静,夏文心用恶毒的口气对我说:“快点喝,不喝这个月零用钱扣一百块。”

  我二话不说捏起鼻子一饮而下,肚子里顿时一阵排山倒海,各路兵马不断上演着收复失地的角逐大战。我一抹嘴巴,觉得味道怪怪的。夏文心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人家说吃点大蒜对心脏好,真的有效哎。”

  我瞠目结舌,望着她瞪大眼睛。

  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之后,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为了感谢夏文心的蒜头汤,我就煮了爱心茶叶蛋,美美地坐在那儿等夏文心外出回家。

  “哇,什么香味?”

  我嘚瑟地看着茶叶蛋又看着她,夏文心抱拳:“好香好香,我去沏壶茶来。”

  夏文心刚打开冰箱,转身冲我怒喊:“夏南风!你是不是用了我的大红袍!那个是4800一两!4800!你要不是我女儿,我早就把你打死了!”

  ……

  原来怒发冲冠就是形容夏文心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就那样无辜且悲伤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电话响了起来,苏唐的名字一直跳个不停。

  “哟,夏南风,你没有死哦?”

  我恨得咬牙切齿:“是人品爆发了吗,这么多人希望我挂掉,你给我转告邱冬柏,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还回来!”

  我曾经在宋薇珊的博客上看到这样一句话:“女人可以在任何一个人面前纡尊降贵,唯独情敌不可以。”

  就为了这句话我跟阮浅浅开始了正面交锋,没错,阮浅浅就是邱冬柏喜欢上的那个姑娘,你看吧,她就连名字都是那么娇气。

  可是那场车祸却是意外中的意外,我带着程越北想去找阮浅浅拼命,半路收到邱冬柏的短信后就傻傻地闯了红灯,于是很荣幸地就和一辆黑色的BMW近距离接吻。

  与阮浅浅的爱情战争还没有彻底结束,在回学校报到之前我们曾见过一次,对峙的时候,我认为我的气场足以抢回失地。

  她用怨恨且有哀伤的眼神注视着我:“你是想用自杀来夺回他吗?”

  我回答:“太可耻了,那根本就不是我夏南风的风格。”

  最后阮浅浅付了账单之后,回头一字一顿地对我说道:“你别想瞒我,你明明是故意制造出这场车祸。你会遭雷劈的。”

  如果爱他要遭雷劈的话,我愿意给劈个一万次。

  后来邱冬柏打电话到我家的时候,夏文心就站在我的旁边。

  我拿着座机边说话边瞥着她,夏文心直勾勾的眼神让我毛骨悚然。偏偏在这个时候,邱冬柏说了句:“想寻死咱们能否找辆低廉的车,BM开头的你看谁赔得起啊?”

  王八蛋。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贝,戋,人。”

  我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就是期中考试。即使在私立学校里缺课并不是什么严重问题,但对于我这个一个多月没去上课的人来说,这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还好我当机立断,收买了苏唐和蔚朵朵帮我作弊,整个人突然有种左右逢源的感觉。可是那两厮却狮子大开口。

  苏唐:“你能帮我搞张吴彦祖的全身裸照,说什么我都愿意。”

  蔚朵朵:“我想要Hello kitty限量版的指甲剪,听说林志玲有一个。”

  ......

  我的脸由青到白,再由白到黑,就被这两个从穿开裆裤就有缘相识,初中高中一起混吃混喝并发誓一起上大学就差歃血为盟桃园结义的两个萌货整得束手无策,我卖萌:“可以先赊账吗?”

  “不行。”两人很不要脸地异口同声。

  我一拍桌子:“我靠,是不是要逼我去抢银行啊!”

  苏唐这才咧嘴笑了起来:“那好吧,先赊账。”蔚朵朵当然很没骨气地做了墙头草。

  是谁说人生何处不逢君。

  苏唐和蔚朵朵两个崽妹,跟我在幼稚园分道扬镳之后,初中三年又齐刷刷地跑到第一附中跟我团圆相聚,一壶浊酒月圆之下三个女子相谈甚欢。

  学业友情蒸蒸日上,爱情当然不可缺少。

  新生自我介绍会上,他就站在讲台上,眉如墨泼鬓若刀裁,那时候我才真正地认识到,原来高高在上这个词就是他赋予了魔力,当时我就下定决心,要把邱东柏给收了。

  少女怀春真是包罗万象,我佯装无意却又遏制不住内心的小鹿乱撞,当时那个心,直直扑在了邱冬柏身上,哪还管得了苏唐和蔚朵朵,老早就幻想跟心上人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去了,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很快我便与邱冬柏熟络起来。

  也正因为如此,邱冬柏造就了我此生一大辉煌事迹。

  人都说,只要专注于某一项事业,那就一定会做出使自己都感到吃惊的成绩来。

  三年前的我踌躇满志,为了与他并驾齐驱,凭借着宁死也要考上这所出国率高得离谱的楚陵私立学校,一腔孤勇,头悬梁,锥刺股,历经三年的奋发图强,我终于如愿以偿,一想着今后我们花前月下长乐未央就浑身热血沸腾,充满了力量。

  现如今,连为了考试合格都要大费周章,以往那种暌违已久的感觉现在想想真不是个滋味。

  程越北来的时候,我正是怒火中烧之时。

  他很不识相地在我眼前晃悠,夺过蔚朵朵的Hello Kitty镜子摆弄着自己的刘海:“又帅了。”

  我瞪着他。程越北嬉皮笑脸地坐到我旁边:“南风,身体没大碍了吧?”

  我还未说话,他突然神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放在我桌上,三两下解开了上面的扎绳,露出一堆晒得干巴巴的杂草。

  苏唐不知什么时候窜到我的身边,戳了戳我:“长生不老药?”

  “这是猪心草。”程越北厌恶地白了她一眼。

  “这是我给南风补身体的,对心脏好。”

  又来了一个。

  我一边摆弄这堆杂草一边睥睨他:“你又听谁瞎掰的?”

  程越北举起猪心草,露出两颗大门牙:“都说服用了猪心草效果好,一天三疗程,腰不酸,腿不抽筋,干活有力气,请认准驰名商标……”

  我想抽人:“你能再奇葩一点吗?”

  一般来说,对于这种没有一点技术水平的谈话我是不屑一顾的。程越北是属于那种脑子时不时进点水,思想却已经干涸的一等残废。

  2、睡觉前我许了个愿,祈求上帝赐我一把尚方宝剑,因为我要斩妖除魔,抢回男友,伸张正义

  在考政治的时候,我们决定开始作弊。

  蔚朵朵精通国策,所以我提出要把答案写在小纸条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渡过来。禁不起我的软硬兼施,最终她只好答应。

  监考的是邻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他却有着一双犀利的双眸,号称“铁杆神鹰”。

  蔚朵朵性格懦弱胆子又小,在如此森严、肃然的情况之下,她握着纸团的手再一次缩了回去。我使劲地瞪她,还做了一个扼杀的表情,在老头转身的那一刻,蔚朵朵这才发狠扔给了我。

  革命成功!

  我差点就得意忘形了,刚翻开纸团,老头儿风驰电掣般就从我手中夺走了:“终于逮着一个。”

  我在心中怒骂,你不去做武打师都是娱乐圈的损失!

  我虽说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汉子,可是我重情重义的一腔热血却是铁铮铮的。老头儿在教室门外来来回回审问了我半个钟头,问谁丢纸条给我,我闭口不答。

  他冷笑一声,丢给我一句话:“以下科目均以零分处理。”

  处理就处理,谁怕谁。

  我很帅气地甩上书包大步挺胸地离开,老头在后面急得猛抓头上那所剩无几的杂草。可是我的潇洒帅气还没撑多久,就被人活生生地撕扯下来。

  我还没正式发起攻击,就已经全军覆没。

  那天下午我看见邱冬柏和阮浅浅手牵手走在一起,原来这两 儿提早交卷出来幽会来了。我就像个小丑一样站在后面,他们的光芒太强,泪水一瞬间就模糊了我的眼睛,心闷闷地疼痛,原来失去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阮浅浅突然回过身对我冷笑,邱冬柏,那个时候你没想过吧,你背叛我的时候迟早会有人因我背叛你。可惜的是,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一定狠狠地笑话你。

  夏文心在给我送汤的时候,我的心情已经沉到谷底。

  她讥诮地冲我一笑:“怎么,失恋了?”

  夏文心这个样子不禁让我想起了阮浅浅,我推开她,夏文心一个手滑就把碗给打碎了。汤洒了一地,夏文心觉得我是故意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耍脾气?”

  我不吭声,她看着我说:“觉得这些东西不花你的钱,你什么都无所谓是吧?”

  夏文心的话让我很愤怒,我回她:“反正也不是花你的钱。”

  “夏南风,你在说些什么。”她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跟那个男人发展到什么地步我都清清楚楚,这些钱算什么,就算把所有财产全都给你他都愿意。你瞒我可以,但是你不能骗我,妈,爸离世的这么多年你从未想过就这样陪他一辈子,我真觉得失望。”

  “夏南风你......”

  我低着头,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着转,我对夏文心说:“我没想过要跟你说这些事情,我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

  年少的我,从未换个角度替夏文心想过,看着她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我甚至觉得我有她这样一个妈妈是屈辱的,我理想中的生活与现实逐渐开始碰撞。

  阮浅浅手中有一款最近爆红的iPhone,那是我一星期前对邱冬柏提出要买的。

  我们碰面的时候,她率先来了一招喧宾夺主的战术。

  “其实我不太喜欢白色,太单调了。”阮浅浅装模作样地递到我眼前,“要不,你喜欢就送给你吧,算是我给你赔罪的礼物。”

  看看这个温柔得就跟个小白兔似的姑娘,说出来的是人话吗?!

  她料定我不会摔烂那款iPhone,才会一步一步践踏我的自尊,如果我发狠摔了它,我跟邱冬柏之间就真的完了。

  “我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尤其是脏东西。”

  阮浅浅淡淡一笑,丝毫没有介意我对她的侮辱,相反我倒莫名地自行惭愧起来。

  她笑的时候嘴角就会浮现两个小酒窝,再加上长着一张跟明星一样的狐狸脸,精致的五官加上窈窕的身躯,比起她来,我真的逊色多了。

  阮浅浅的下一句听得让我雷霆万钧:“夏南风,我不介意我们三个人在一起。”

  ......

  其实这一战,最后还是我胜了。

  阮浅浅万万没想到,我也有一招,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她惊诧的目光之下我摔烂了iPhone,得意之余,我告诫了她一句:“邱冬柏也不是你侍奉得起的。”

  冬末的雪,是异常的冷。

  我在办公室门外站了半个钟头,班主任就像过冬的鼹鼠,连面都不露一个。无奈,我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到教室,找到苏唐,压低着声音说:“手机借我用下。”

  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求助夏文心的,可今非昔比,如果不请家长,估计我的档案上就会狠狠记上一笔。

  夏文心出现的时候,老班的眼睛发出了光。他殷勤地给夏文心端茶送水,还特地把烤炉拿到夏文心的脚边。

  “你是南风的妈妈呀?真年轻。”老班突然跟我套近乎,这一声南风叫得我浑身发毛。

  夏文心显然有些得意:“老啦老啦,不能跟小姑娘比。”

  他们就这样有的没的天南地北地瞎聊,我则面无表情地站在夏文心身后盯着雪白的墙壁。

  蔚朵朵借着送课堂笔记本的机会,偷偷给我塞了瓶热牛奶,并对我感激地一瞥。这个时候夏文心跟老班的谈话也就差不多了。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夏文心拉着脸丢了一句话给我:“仅此一次,我丢不起这人。”

  我嘟囔着没有说话,心里倒落下了这块石头,还好,那个家伙终于拜倒在夏文心的石榴裙下。蔚朵朵一直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感谢我没把她供出来,大恩大德来日再报,我挥了挥手,这种客套话我都听腻死了,懒得再跟她扯下去。

  经过学校图书馆的时候,我看到一幕让我难以启齿的画面。

  周围的冷气遽然凝结,我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蔚朵朵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啼笑皆非地说:“爱情就像一泡屎,他却吃得津津有味。”

  我久藏心中的苦涩最终缄默于嘴角。

  半夜三点多的时候我偷偷爬起来上网,因为电脑放在偏厅里,为了不吵醒夏文心,我特地把声音给关掉了。

  我一般很少上MSN,更多的是整理自己的博客和邱冬柏的博客。

  让我怒火中烧的事是,邱冬柏博客的密码竟然被换掉了,他连屁都没给我放一个。我立刻更新了博文,你这个坏坏坏男人......

  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激昂澎湃了一篇心血博文,直到感慨得我自己泛呕了才停止下来。没想到刚发表没几分钟,宋薇珊就发了一张小纸条:“坏男人制胜法宝,除其软肋,一招制胜。”

  我赶紧回了句:“何来之说?”

  宋薇珊回应:“我们见个面吧。”

  我一直没有好好介绍过宋薇珊,仔细算起来我们在网上相识也有两年之久,她算是我的朋友,我们在一起交流衣服鞋子化妆品包括学校的一切,当然还有邱冬柏。在此之前谁都没有逾越那道现实与网络的界限。现在她提出见面,我的心激荡起层层波澜。

  我想了很久很久。

  最后,我很理性地拒绝,并快速关机蹑手蹑脚回了房间去睡觉。

  睡觉前我许了个愿,祈求上帝赐我一把尚方宝剑,因为我要斩妖除魔,抢回男友,伸张正义。

  阿门。

  3、那些无关痛痒的解释说了也是给自己找借口,这个精神已经贫瘠了的城市也就适合这些不要脸的人生存

  天气报告说,这星期要下一场大暴雪,我冒着凛冽的寒风拼死拼活来到了学校,屁股还没坐热,程越北就把我拉到了楼梯口。

  他像变戏法般塞给我一个保温杯,“我给你炖了滋养排骨汤,趁热喝吧,里面都是脆骨。”看着他不停地搓着手哈着气,整张脸冻得都快变形了,如此失态的样子我居然还大发慈悲地为他感到心疼。

  我故意回扔给他,“想烫死我啊?冷点我再喝。”

  “冷了就不能喝了。”程越北死脑筋地再回塞给我。

  我再扔给他,他就扔过来,就这样来来回回,最终被我扔到了远处,滚到了一个人的脚边。

  邱冬柏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和程越北,我识相地拉开了点距离。程越北还不知死活地跑来拉扯我的手说:“南风,有没有烫到?”

  我抓住已经上了一台阶梯的邱冬柏:“难道你都不想解释什么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他反唇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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