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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堂之花(3)

  “好啦,吃饭去吧,饿疯了。”

  吃完饭后我们四周转了一圈,离旅店不远处有块攀岩石,那里有很多人在比赛,我跟苏唐说我也想玩,她望着岩石半天才对我说:“抱歉,我恐高。”

  “没事啊,有安全绳。”

  “我看你还是找别人跟你玩吧,我怕摔死了没人收尸。”

  我又找蔚朵朵和程越北,他们都不乐意。

  “作为热血青年你们都没有勇往直前的精神!”我无比痛心地看着他们,“胆小懦弱就不是中国人的本色……”

  我转身看向这面高大的攀岩石,啧啧两声:“不过好像是有点高了。”

  最后还是沈胥然答应跟我明天来攀岩,苏唐蔚朵朵和程越北就在下面为我助威。按照苏唐的意思,朋友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晚上我跟阮浅浅吵了一架。

  苏唐那个时候不知道去哪儿了,阮浅浅是接到她爸爸的电话发起火来的,我和蔚朵朵在一边玩着psp,阮浅浅对着手机吼:“我凭什么要照顾她呀!她和那个女人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家的事?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让我妈和我受她们的气!”

  蔚朵朵悄悄地问我:“她爸有小三呐?”

  我回她:“应该不会吧。”

  阮浅浅挂了电话之后就把矛头指向了我:“夏南风你小声点,我要休息。”

  简直莫名其妙:“我吵你什么了?”

  阮浅浅冷冷笑道:“有些事情我不想当着别人面讲出来,你别逼我。”

  我看了一眼蔚朵朵:“你自己先玩,阮浅浅,你跟我出来。”

  我特地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让阮浅浅撒泼,她的嘴巴撅得可以挂水壶了,张口闭口都是你别想骗我们家钱,我不会让你和你妈得逞诸如此类的话。

  “我说这位美女,你是没搞清楚状况还是什么,是你爸心甘情愿要把钱给我,而不是我去你们手里抢的,上次你扯坏我妈的衣服我都没让你赔,你现在在我面前叫嚣是什么意思?”

  阮浅浅环胸看着我:“我一件衣服的价钱顶你妈妈的十件,你是当我赔不起吗?”

  我笑着说:“你以为癞蛤蟆披一件绿衣就是青蛙了?这辈子你都改不了这个爱炫的毛病,我就纳闷邱冬柏怎么会看上你。”

  阮浅浅突然搂住我,她的亲昵让我毛骨悚然,她说:“南风,我把他还给你吧,我不想要了。”

  这个女人。

  把她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

  “你还爱着他吧,所以我把他还给你也是行得通的事,对吧?”

  我看着她,一字一顿道:“还给我?”

  她有一瞬间感到不可思议,我笑着说:“我就跟他联起手来拿回小叔给我的钱。”

  “夏南风你真不要脸。”

  “我不要脸的时候你还没看见。”

  说完我就走了,丢她一个人站在夜色之中,转过身的时候眼睛酸酸的,有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邱冬柏,你看看你现在活得如此狼狈,叫我这个外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当初的誓言和爱情都不在了,可是邱冬柏,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比一座山还要沉重,因为最初的爱是你给我的,那些美好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并且我也知道,你心里也是这么想。

  不管以后道路如何艰难,相信最终我们殊途同归。

  6、就是在这一刻我告诉自己,要背着这个沉甸甸的包袱,勇敢坚强地活下去

  夜凉如水。

  沈胥然站在攀岩石下面一动不动,留给攀岩者的安全绳索就垂在岩石上来回摆动,他伸出手用力地拉了一下绳索,然后往绳头打结的地方探去。

  他有好几次手插口袋想掏出什么东西,可最终都没有动。

  她是那个女人的孩子,那个女人占有了自己的爸爸,而这个爸爸害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终归究底,沈胥然还是处心积虑地想让他过不好,仇恨清楚地告诉自己,罔顾那些无辜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只要有一丁点想过我妈妈,她就不会那么决绝地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我。

  他轻声地说:“人死之后,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沈胥然掏出了口袋中的东西,那是一把精致的短刀,锋利的刀尖在黑暗中闪出银光,他的脑海中就这在个瞬间闪出一个人的脸庞,那张青春可爱的脸庞宣示着世界无敌的模样,沈胥然重重呼出一口气。

  他突然就笑了。

  那把闪着寒光的短刀还未碰到绳头就收了回来。

  身后响起一个女声。

  “你在做什么?”

  沈胥然迅速装好短刀转过身去,他看见夜色中的一个身影越来越清晰。

  苏唐走近他,看了看那根来回摆动的绳索又一次问他:“你刚才在做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看看。”沈胥然又问她,“这么晚你怎么还出来,南风呢?”

  他口中喊的是南风。

  明明不熟悉的两个人却没有连名带姓地喊,只能说明是不想被别人知道他们的事情。

  苏唐有些惆怅地笑了笑,半开玩笑说:“怎么张口闭口南风呢,我会吃醋的。”

  沈胥然认真地看着她,突然低头下来,苏唐吓了一跳,沈胥然笑了,在苏唐的耳边轻声说:“你没那么小气吧。”

  苏唐红了脸:“我就是小气的人。”

  沈胥然站直身体,他四处看了看转头对苏唐说:“回去休息吧,晚安。”

  他明摆着就是不想跟自己说话!

  苏唐拦住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喜欢夏南风?”

  只要你说出喜欢她,我就再也不缠着你了。苏唐死死地盯着沈胥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想知道自己听了伤心的话会不会恨他。

  沈胥然说:“那不会是你爱听的。”

  他就那样毅然地与自己擦肩而过,没有说喜欢或是不喜欢,可是就这八个字让苏唐瞬间跌入深渊,她看着沈胥然离去的背影,他没有一点依恋或是自责。

  沈胥然,聪敏如你,既然明白我的话又何必伤我自尊,你的演技真好,绝情得让所有人都拍手叫绝。

  夜色深得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传来一声声抽泣。

  我跟沈胥然约好下午攀岩,上午我的右眼皮一直跳,我问苏唐她说我可能没睡好。吃完午饭那个时候程越北叫我和他们去湖边玩,不要攀岩了,苏唐和蔚朵朵也一直在旁边附和着。

  我义正词严地告诉他们:“我都跟沈胥然下了帖子了,谁输谁小狗,现在中途叫我弃权不是让我做小狗吗?做人要有原则你们懂不懂?”

  苏唐瞅了我一眼:“平时我也没看你原则到哪里去啊。”

  我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指不准沈胥然怎么看我呢。我跟你们说啊,是哥们姐们就给我去加油,不去现在就写绝交书。”

  这招真有效,我跟沈胥然去攀岩石的时候,苏唐蔚朵朵程越北早早就站在那里一字排开,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群。

  沈胥然说:“连拉拉队都带来了。”他又问我,“你是不是不会攀岩啊?”

  我瞪大眼睛,张牙舞爪地冲他比划:“我初中攀岩还得过奖呢!那个岩石有这么高这么高,你懂什么呀。”

  他点了点头,拍拍我的肩膀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高手,待会让让我。”

  沈胥然去扣安全绳的时候,苏唐他们突然齐声吼了起来,拿着不知从哪找来的树叶用力地挥着。

  “南风南风你最棒!南风南风得第一!”

  我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这仨就知道给我丢脸,我都听见沈胥然在一旁嘲弄的笑声了。

  “别喊!”我瞪了他们一眼开始给自己扣上绳索。

  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我跟沈胥然同一时间往上攀登,还没登几节苏唐突然在底下喊我,“南风!”

  我往下望去看见她担忧的神色,对着她举了个ok的手势之后继续往上爬。

  沈胥然真人不露相,速度又快步伐又稳,很快便与我拉开了两米多距离。我有些急躁了,加快速度的时候突然感到胯间的绳索一紧,下一秒钟就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事情。

  绳索勒紧过后打结的地方突然断开,大脑一片空白,我甚至忘记了尖叫,摔下去的瞬间我对上方的沈胥然伸出了手,大声叫出他的名字。

  我听不清下面的人都在喊些什么,我看着沈胥然惊恐的眼神,我最爱的那双黑亮的眼睛里似乎有液体在闪烁,沈胥然,那是泪水吗?

  从七米的距离坠下,从凌乱的脑海里只剩下沈胥然那张脸庞,从喧嚣的一切变成寂静无声,只是一秒钟的时间。

  这一秒钟像是一生,我回忆了所有的过往。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是畏惧的,面对死亡却是抛开所有,安安静静的。我活着的时候包袱只会越背越多,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就会如重释负地喘一口气,那个瞬间我的心已经快死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怕了。

  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我听见凄厉的尖叫,可是我没有感觉到痛,模糊的双眼在闭上去的时候看见了苏唐他们向这边跑来,我没有力气再去看沈胥然一眼。不知道是谁把我扶了起来,他一直喊着我的名字,叫我醒过来。

  我也很想回答他,我累得要扔掉生活这个包袱就此睡去再也不想睁开眼睛。

  他突然在耳边说了一句,这句话清晰地在脑海里产生了回音。

  他说:“拜托你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就是在这一刻我告诉自己,要背着这个沉甸甸的包袱,勇敢坚强地活下去。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是夏文心那张崩溃的脸。

  她被关在一个明亮的地方,四面没有墙,好像是永无止境的时空一般,她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着,一直在往前奔跑。我在上空看着她,想伸手去拉她却突然被一股力量往后吸去,我哭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听见夏文心喊的那些话。

  我终于听清了。

  “南风!夏南风!你在哪儿?知不知道妈妈在找你……”

  我从没有见过夏文心这般失控的模样,喉咙像是针扎似的痛,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这个爱我如命的妈妈。

  那一刻我就想这样慢慢消失掉,从此不再伤心难过。我在心里跟夏文心说,你是我最爱的人,时间会抚平我离开你的痛楚,请你要比我坚强。

  模模糊糊之中有一阵光线刺痛我的眼睛,我艰难地睁开眼,看到的是夏文心哭花的脸。我以为又是梦境,刚想闭上眼睛的时候听见有人大声地冲我喊叫。

  “南风你别死啊!你快睁开眼睛!”

  我真想跳起来掐死他,程越北你就不能安静点吗?

  我听见夏文心着急的声音,她的手在我额头上来回摸:“醒了吗?烧已经退了,南风你睁开眼睛,你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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