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一天，我回到宿舍，一进门拖拖就把一封信交给我，“情书王，你叫牧中豪吗？那就有你的信。快打开看看，从字迹上看，一定是用笔写的而且是个女孩写的。”

　　二荞饼也放下手中的小说，“又有情书看了，好久就没看过情书了——”

　　二荞饼说着就跳下床冲过来抢我旁边最好的位置，接着就是全宿舍的人员都向我围了过来。

　　我一看字迹我就知道那是李娇的笔迹。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嚷嚷。

　　“是你家中的老婆？”

　　“是你异地求学的情人？”

　　“是你家孩子他妈？”

　　“是你……”

　　我打开信，一群人都伸着脖子鸭子似的张望，随着我手中的信移动着脑袋。

　　突然，我忍耐不住关闭不了后门放了个响屁，全体人就如同炸弹爆炸后向四周散开，我觉得这个屁正好用在关键时刻。

　　“那个完八蛋在这个时候放臭屁？^_^是不是你？二荞饼——”拖拖嚷道。

　　“拖拖，每次有人放屁，你都说是我放的，而我却从来没说是你放的，你看！我是怎么对你的？屁分子都不是我的。”

　　“不要吵嘛！看信看信——”

　　“原谅我嘛，荞饼大哥——”

　　“原谅你，我那次都原谅了你，你瞧瞧我是如何对你的？”

　　“你们两个不要吵嘛！接着看信。”

　　我笑着说，“这叫放屁自由。”

　　“原来你用屁来轰我们，不让我们看信，是不是？”甩甩说。

　　“这叫充分利用能量，不怕？你就来看呀！。”我故意把屁股翘起来，得意地笑。

　　说到放屁自由，还曾记得第一次和李娇约会时，我们坐在一起好久都没有说话。由于那天我吃得比较多，一时忍耐不住，放了一串串响屁，我想这下一定完蛋了。没想到，从那以后李娇就开始和我好上了，还常叫我带她去吃豆子，过后放屁比赛。

　　后来，听李娇说，正因为那几个屁，她才决定和我好下去。她说，既然在第一次约会时都放屁，那说明我很真诚，不是虚伪的那种男生，值得交住，更应珍惜。

　　自此，我也对李娇另眼相看，她很聪明，只有她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值得交往的男友，眼光也比其她女孩子的高，她也算终于找对人了。

　　没想到屁也能给我带来预想不到的好运，我已开始思考着，如果有一天屎运降临，又会怎么样呢？

　　看完李娇的信，可以总结出两个让我很失望的主题：

　　一，她介绍了关于她工作上的一些情况，而且还说她们每个周末都聚集在一起活动，那里的人很好，对她也很好。我觉得这样的问题很危险。通常一些孤独男同事往往没有什么别出心裁的追女孩子的好想法只会通过以集体活动名义来和女同事发展感情。她还提到那里的人对她也很好，而对我一句想念的话都没有，让我很失落也很伤心。她说那里的人对她很好，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孤单，也就会轻易地放下我们之间的感情，甚至还会移情别恋。尤其是她们每周都在一起活动，这更有利益发展感情。

　　二，她只说了一些鼓励我好好学习的话，也没提到叫我好好保重身体之类的话。也并非我还是小孩子，只是觉得她不像曾经的李娇，曾经的李娇在生活上，老是像我母亲一样唠唠叨叨地叫我要吃饱要穿暖。我说过，我对李娇的爱是那种在柴米油盐的生活中的相互依赖。她就如同一个家庭小主妇一样，时时关心着我的衣食住行。

　　我开始深深地觉得李娇的心距我好遥远，好遥远。

　　只要在我还没有确定有比我更爱鱼的人出现，我不渴求能得到熊掌，那毕竟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付出的，难道这鱼也不属于我的吗？

　　我开始觉得‘夜猫子’的生活让我很是羡慕，他没有任何的牵挂，到目前为止我的舍友中只有他没恋爱过，简直只有我才敢相信。

　　夜猫子的命很苦，在他七岁那年母亲就得了急病辞世，之后和父亲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父亲也很疼他。在他十三岁那年，父亲就开始糊涂了，娶了个后妈，十分狠毒，逼他停学，而父亲又十分厚道，只有让后妻为所欲为，于是，从那时，夜猫子就离家出走。他学习也一直都不好，其实他是我们上一届的学长，由于课程喜欢重修的过多，逼他只有留级，但是，为了能实现母亲临终时的遗言，就是一定要念完大学，毕业。

　　后来，他一直是一边打工一边念书。也就从那时起，除了她母亲的话他相信外，不曾相信过任何女人。我想可能他和张无忌是同一个妈妈，听了同样的话，[不要相信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他总是静静地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的孤独，只是与自己的笛子相伴多年（我从未曾见他吹过笛子，只是常用来敲敲桌子），对他而言，他已习惯了，而我却不能，更为他担心，难过。

　　生活还是不快不慢地分分秒秒地逝去，化作东去一个个一去无回无情无义地涟漪。日子总是在听着夜猫子的笛声（用笛子敲桌子的声音）与黄色笑话中与吃着拖拖带回宿舍推销的米糕，一天天逝去。

　　已又是几天过去了，还是不见苏小山，给她发了几条短信也还是没有回复，我开始对生活中没有小山的无趣有些想念她了，想念和她的打闹与玩笑，也对她开始有莫名地担心。

　　李娇又来信了，来得就像狂风一样地突然间刮起，想吹扫走世间的所所有有，她写的上一封信我都还没回信呢。

　　记得那天，下着雨，似乎很大，但似乎我记不起了。

　　还没打开信，就有莫名不好的预感。

　　打开信后，这一天总会来临的。

　　信中说得很直接，她叫我忘了她，忘记过去所有的点点滴滴，希望我会好好过下去。

　　现在，这份鱼已不再属于我的了，我才深深地觉得，也许，鱼的失去会和熊掌的难以得到同样地让我痛苦无奈，我无法选择无法改变，而只有苦苦地面对。

　　手中握不住的信，在雨中刚起飞，就被雨滴打湿坠落到地上，和着街道泥水向远方流去。

　　信纸流去了，李娇也真正地走远了。

　　信纸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证明自己曾经爱与被爱过的痕迹。

　　我在雨中，一直没完没了地奔跑着，又一直，一直地跪在雨中的街道泥水中捶打着冷冰冰的地板哭泣……

　　对你的思念

　　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

　　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

　　何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

　　好想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

　　一阵阵地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你的心

　　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

　　让我承受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晚上，独自一个人去了凌弱所在的餐馆，一直喝酒到很晚没有回宿舍。

　　第二天早上，很晚才醒来，醒来后，我才发现自己睡觉是躺在床上，很软很温暖，我揉揉眼看了看，惊人地发现，这是别人的房间，那是谁的呢？我坐在床上一直想了十多分钟，一直还是想不起这是谁的房间。

　　我扶着门摇摆着走到了外面，原来是凌弱，她正在外面用水桶浇着花，“你醒了，昨天晚上，你好利害呀！把我压得透不过气来，腰都弄得酸痛，以后不许这样了？”

　　她说得我直冒冷汗，糟糕了，昨天晚上我做坏事了吧？什么都记不起了，我不敢看她的脸，只是等着她宣布要我怎么样的负责法，要钱？要命？要人生？还是要去医院？

　　她放下浇花的水桶笑着走过来扶我，“好点了吗？别出来，快进去！我先打水给你洗一下脸，会精神点的。”她把我扶进屋，我做错事后，她还对我这么友好，看来她是要我的人生了！

　　“好多了，谢谢你！不用了，我自己来。”

　　她还是把水打好了端给我，并把毛巾递给我，“洗一下吧，今天还有课吗？”

　　“有……有……”我的脸上的冷汗开始在掉落。

　　我还是不敢看她的脸，过了一会儿，我才说，“对了，你刚才说我昨天晚上——怎么了？——”

　　她反问道，“昨天——晚上——你不知道吗？”这是个简单的反问句，却让我真正地愣住了，看来是真的了。

　　“看来你是真的记不起了，你醉得好利害，那很伤身体的，又不知道你的住处，所以，我就把你背到这了，压得我透不过气来，腰都弄得酸痛，以后还是少喝点，不许这样了。”

　　我听了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的呀！“太好了，以后我会少喝点。”

　　“什么？太好了？怎么你一直在冒冷汗，是不是病了？”

　　“哦！没什么——”

　　她又接着说，“你洗着脸，我去买早点，等你吃过早点，还早呢，还可以赶上最后的课吧？”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洗过脸我也得走了，谢谢你。”

　　我看着她，脸红红的，犹如东方朝阳边赤红的霞光，很是美丽，很是飘渺。

　　凌弱的体贴人，又使我想起了李娇，我不能再想下去了，毕竟那无限清醒的结局已在心底清醒。

　　我还是逃了，虽说幸运自己没有对凌弱做过什么事，但还是一看见她就觉得不自在，好像是发生过一样。

　　我从凌弱那出来后，没有再去上最后的两节课，也没回学校，一直在路上不知何去何从地奔跑，地球引力吸引着我的脑袋，空空地沉。

　　晚上回到宿舍，一群人都围了过来。

　　拖拖问得更积极，太不懂事了。一向我没回宿舍睡觉，他都会坐立不安，比谁都还兴奋，“昨天晚上去那过夜了？有好事可别忘了兄弟们呀！是第几次了？快讲讲嘛！”

　　我心里很乱，听到他说了那些，心里更是又乱又火，猛拍了一下桌子，“你再说，我不让你躺在这，是你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