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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记得,有人曾说过这样一句话——爱,会使人变成胆小鬼。明明暗暗中开始又有莫名的感觉,又很想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

  在这等待的分分秒秒不满一刻种,我却似度过了数年一般……

  杜荧来了,她终于来了,如同风一般飘动的女孩,我喜欢的女孩出现了。她还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轻轻地走进了G2-3阅览室,我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很卑鄙地跟在她的身后进了阅览室,不管结局是喜是悲,也许,这也是我这一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冒险,这时心跳动得更加利害。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她慢慢地转过身,轻轻地从我的身边又绕了出去。她与我的擦肩而过,又成了我们来来去去遇见的悲凉。

  杜荧出去了,我的心也被她带出去了。

  我在签名册上很认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杜荧所要去的阅览室,我一定要很工整地写上自己的名字——牧中豪,希望会有一次她的留意。我随便找了一本书,我什么也没看进去,只要杜荧不进来,我就不会安心的,我又把书放回书架,准备出去。

  我刚走到门口,杜荧进来了,我已无法转身了,她默默地从我左边进来,我默默地从她右边出去,我们的遇见再一次失之交臂,难道我们是同一平面上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或许就是不同空间的两条线,我开始有些发慌、恐惧。

  我没地方可去,也无心去任何地方,只有沉沉地又回到了宿舍。

  下午,下了课后,王烁拔告诉我,外面有人找我,我出去后,一个跟杜荧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因为我无法相信杜荧会亲自找我,她低着头,羞涩带点大方,正如徐志摩的《沙扬娜拉》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我们班的好多男生开始在旁边吹口哨起哄。

  我走到杜荧面前,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问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她想找我有什么事。

  “你就是牧中豪吗?”

  我向她也很有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嗯!”

  “这是你的借书证,我今天早上在图书馆捡到,可能你还着急吧?”

  我胡乱地在衣袋里摸了几下,惊人地发现,我的借书证真的没在了。

  “你不知道你丢失了借书证吗?”她开始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杜荧的笑,笑得很甜,想必美人的笑也都是那样,很甜很灿烂,又很温暖。

  记得,我曾说过,若能见杜荧一面,已是极大的缘分,若能见她嫣然一笑,那便需祖宗积德,自己还得休行五日,若是她亲口吐露芳名,那需祖宗上下十八代广积殷德。我亲眼看到杜荧的笑了,而且还是对着我一个人的笑,很温暖,在此我要好好感激我的祖先。

  我双手接过杜荧亲手递过来还透着她香味的借书证,在此我也还要好好地感激我的借书证,它使我真正地认识了杜荧,从此以后,我要好好地照顾好它,不再让它丢失了。

  “我叫杜荧,我……”,她还没说完,突然她们班一个实在令人讨厌的女生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拉着杜荧就跑了,“阿荧,快跑呀,又要迟到了%……%¥%¥%¥#¥?;?;#¥”

  我呆呆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旁边一群男人一直在嚷嚷。

  “牧中豪,又走桃花运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在别人的赞扬与冷眼中走进了教室,也没理会苏小山,静静地回味着刚才与杜荧见面的那一刻,那种简简单单的感觉。我开始回想起,杜荧刚才已经亲口吐露芳名了,在此我对我那伟大的祖先们敬上最高的敬意,在此也得谢谢伟大的王烁拔同学,而苏小山,一点功劳都没有,还骗吃了我买的好多鸡腿,而且一点惭愧都没有,简直太卑鄙了!

  放学后,苏小山一直跟在我后面,我一直在暗暗地发笑,笑得小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几次跑上前来摸我的额头,“牧中豪,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不要那样傻笑,好不好?”

  “什么?傻笑?”

  我还是一个劲地对着她笑,偶尔还会突然拉拉她的手,她更吓得远远地跟在我后面只会说,“杜荧就那么好吗?”

  虽说,小山骗吃了我买的好多鸡腿,但这份快乐首先还是要跟她分享的,我先不告诉她,等到食堂请她吃一支鸡腿,再告诉她,给她个惊讶。

  突然,她开始问我了,“牧中豪,刚才——刚才是不是杜荧来找你呀?”

  原来她早就知道杜荧刚才找过我,浪费我处心积虑地要给她个惊讶,看来是她不想争取,那就取消吧。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她面无表情,看上去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哦,那……那祝贺你……怪不得那样傻傻地笑,还以为你吃错东西了呢!”

  过了一会,她又开始笑着对我说,“那可要请客呀?”

  但那点笑马上又在她的脸上僵硬凝固干枯。

  我真不明白,女孩为何总是那样善变,喜怒哀乐变化无常。

  “你到底惭愧不惭愧?什么忙都没帮上,还骗吃了我好多鸡腿,不过,大爷今天心情好,走——笨蛋!”

  “你想干啥?别拉我嘛!”

  我拉着他的包带就冲向我们常去买鸡腿的烤鸡小吃店。

  小店中,鸡腿、鸡翅、鸡爪,黄橙橙的,飘着香味,简直是色香具全。我还是要了一直自称要减肥的小山喜欢吃的鸡腿,小山没看我,一直沉默着吃鸡腿,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也许,她认为这是我们俩最后的宴席,以后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玩了。对此我也没什么信心保证我们以后还会常在一起玩耍,她记恨我也好,只诉求她不要记恨杜荧就行了,我也开始有些莫名地舍不得苏小山。

  也许,这顿宴席我们都不情愿开始,但已经在沉沉闷闷的空气中已残酷地结束了。

  晚上,我很晚才回宿舍,因为想到小山就有些难受,其实我也不想走,为了爱,我不得不走;也是为了逃脱舍友们的惨杀(惨杀==请客),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借口,只是想逃避请他们吃顿饭而已,但等我与杜荧真正约会时我会好好请他们吃一顿的,最终我还是第一次不讲义气没把今天杜荧找我的事告诉他们,还是低调点就会省去好多麻烦的。

  我躺在床上,开始第一次感觉到失落与不安,我与苏小山在一起打打闹闹也算三年多了,也许我们平常也太亲近了,开始心底对她有太多莫名地舍不得也放不下,曾经也有好多教授与校友都会认为我们是情侣。

  第二天,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我又见到杜荧了,我们面对面地,互相看着对方,互相打了招呼。

  “牧中豪,我们班安排实习,要去你们罗平。”

  我很惊讶她怎么会知道我是罗平的。

  “哦——”

  她又接着说,“我是在你丢失的借书证上知道你是罗平的,听说那个地方很美,山清水秀,人也亲切,是吗?”

  突然,她的手机又响了。

  “对不起,我要听个电话,你去忙你的吧。”

  [我在想==我一点都不忙!其实我还是很忙的,我们班也在忙于做毕业设计开题选题了,但只要是跟杜荧在一起说说话,那些都是小事。背上个沉沉的包包,带着杜荧到罗平干净的街上逛逛,那该多好!]

  杜荧一直还在接听电话,我只有很礼貌地离开,是那位也太卑鄙了,老是在我关键时刻打电话来。

  听到杜荧明天就要离开学校去罗平实习,我又开始失落起来。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也不知何时才能与她再次相遇,柳永有那样的伤楚,我又何尝不是呢?

  第二天,杜荧走了,我没有任何去送她的借口与理由,她走得很平静,那天的树叶都安静得没有掉落过,而我的心却跟随着带走她的火车难以平定下去。

  杜荧走了,走得很静,就像来时一样,很静,没有一丝风响,也没带走风与云,但我的天空还是在她的离去之后改变得暗淡无光。

  小山默默地跟在后面跟着我念——《相见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牧中豪,是你写的吗?”小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那是一首离别情诗,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是体会不到的——林花谢了——太匆匆——”我说着继续大踏步向前走。

  “牧中豪,等等我嘛,怎么走这么快?等我——”

  “不要跟着我——”

  “那你要上那?”

  “上厕所。”

  我向她伸了下舌头,当然是找了个公厕就进去了,小山一直等在外面,因为这里只有公厕没有母厕。

  杜荧走后,枫树也开始剥落完最后的叶片,而我却难以分清季节,我看不清前方的路,开始迷路,我没有归宿,前方还是漫无边际的路夹在街灯的中间,倒映灯光,发着黄光。我的影子散落在地上,灯光里。我游走空荡荡地身体跟随着路车,从起点站到终点站间来回奔走。穿过街街巷巷,踩过地上的水果皮,在红绿灯处逗留,在高楼下仰望天空。

  在这个喧嚣的城市,穿透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在马路上,奔来跑去的。

  我木木地坐在黄昏的地平线上,感慨岁月的变迁无常,事实浮云般着摸不定。

  多数的人,在繁忙中,获得了自由,在安闲中,承受着桎梏,而我却不能,繁忙中,安闲中,复活着的还是想念杜荧而没有自由的自由。

  枫叶不再飘落的季节,没有方向的季节,我的心里开始降临了寒冷的冬天,自此也成了很久很久的冬天。天空的烈焰燃烧着人类的城市,唯独温暖不了我那冰僵了的血液。我常常咬着自己的思念跟随着地铁疯狂地奔跑。

  天要黑又无法逆转,夜夜心茫茫,我在沉沉地黑暗中,总是梦到杜荧那灿烂的笑颜。我总睡着睡着醒来,又醒着醒着睡去。

  杜荧走后,我又开始成了CS中双手染满血腥的杀人狂,苍蝇我都是一下子打死八个,难道我会怕打死人吗?曾经有最高记录过,一个挑过八个,那种场面简直壮观,杀得敌人活不过三秒钟。但不是我一个人挑八个人,而是我们八个人挑一个人,可别说我们胜之不武,我们是用刀呀,再说了那是敌人太嚣张,竟敢独自一个人贼头贼脑地在A区晃来晃去,这可不是散步的好地方呀。不解决他,怎么对得起我这把好快的刀。

  其实,我也单独面对过敌人,不过,敌人也只有一个,当然每次都是我赢了,也并非敌人是菜鸟,他只不过用雷不太熟练,每次我还没动1\/2颗子弹,他就倒下来,大令我失望了,找不到对手,太寂寞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西方求败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每天晚上11点钟,管楼阿叔到我们6楼关了电闸,当然我们不会在乎,在乎的只是他关了电闸后是否赶快下楼,然后我们就又偷偷地把电闸拉上,关了宿舍的电灯,开起电脑,30米的网线拖上,宿舍与宿舍之间局域网对战CS,为了三个馒头或者一碗米饭拼到次日的5点多钟。

  而走廊上是一堆魔兽世界玩家,大家聚集在一起,交流交流心得。在昏暗的路灯下,站着的,坐着的,走来走去的,比我们开班会的时候人还多。

  有的披着在学校贫困补助的时候骗来的军大衣,为什么我要那的说呢?鱼肉吃腻了,还会挑虾肉蟹肉吃,口袋里随便掏出来的手机比谁的都新款的人,既然在贫困补助评选的时候,一副逼真的穷样,还自称家有年迈体衰的父母,连年自然灾害,有的还自称自己从小就是从孤儿院长大的呢。不过也只是少数斯文的骗子,大多还是好人,不会为了一件军大衣,而装斯文,欺骗大家的感情。

  没有杜荧的季节,我似度过了数年一般,我的笑干枯在没有杜荧而荒凉的季节。

  快乐着,还是失落着,日子还是会被对杜荧的思念一点点吃掉。

  每天重复着简简单单,跟苏小山的打闹,晚上吃着拖拖推销的米糕,听着夜猫子的黄色笑话入睡。

  乖乖地交了毕业设计开题报告,我所选的课题是学生公寓管理系统,由于自己对自己要求过高,当然要选个难的,当指导教师千辛万苦地打电话请求我交开题报告时,我就后悔了,还是应该选个简单点的,会顺手点,对一个学生来说,时间是非常保贵的,忙于正事要做(正事==游戏),那有多少空闲时间去顾及到开题报告。毕业设计是我一生学业结束的宣判,想到这些,心里开始有些喜悦而更多的是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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