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已跟杜荧开始约会了，我也渐渐了解了杜荧，她喜欢吃清汤米线，热腾腾的小笼包，不喜欢吃炸酱面，黄煎煎的油条。她喜欢桃子，说那像一颗心，不舍得吃，她喜欢芒果，说很可爱很可爱。她不喜欢吃香蕉，说香蕉皮老是让人滑倒。她不喜欢吃梨，说每次都是自己吃又不愿分。她喜欢走长长的路，走一段就又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再接着走一段。她喜欢喝淡淡的咖啡，不喜欢喝可乐与矿泉水。我也渐渐地努力改变着去适应吃她所喜欢吃的东西，喝她所喜欢喝的东西，走她所喜欢走的路。

　　晚上，我带回了一盒咖啡，泡了一杯。小山跳过来，“牧中豪，什么时候换咖啡喝了，晚上别喝，你会睡不着的。咖啡有什么好喝的？”

　　“睡不着？也不关你的事！”

　　“我是关心你嘛！难道关心人也有错吗？你尽管喝死你，我会捐条被子给你的——”

　　“别吃不到葡萄，葡萄酸了？”

　　“谁说的，我本来就不喜欢喝咖啡，不会喝就不要装有品味？还——那——么——地——贵。”

　　“呀——呀！我又不是拿你的钱买的？”

　　“我知道呀，地球人都知道不是拿我的钱买的，但总不能买那——么——地——贵——而——又——不——好——喝。”

　　“不懂就没发言权。”

　　“谁说我不懂？我还知道咖啡有咖啡味呢！”

　　后来笨蛋小山趁我出去之后，常偷我的咖啡拌着可乐一起喝，我的一整盒咖啡都被她活活地偷光了。

　　她吞着口水呆呆地看我喝了一会儿的咖啡，突然拿起我放在桌上的手机，“牧中豪，我送你的手机链呢？怎么不挂着？是不是不好意思挂着？交出来吧，我帮你扣上。”

　　“哦，那个？在我房间，明天又挂吧。”

　　“那好吧，我睡了，可别丢失了，要不要陪我聊聊天。”小山刚站起又坐下。

　　“我不要，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要嘛！就陪我聊聊嘛！我还不想睡呢。”

　　她说着就移过来和我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小山，你坐过来干啥？”

　　“没什么呀！另一张不好坐呀！”

　　“是不是想喝咖啡？”

　　“谁说的，谁说的，我才不想呢~”

　　我故意留了一点在杯底就去睡觉地了，“小山，我去睡了，咖啡喝太多了，可能又睡不着了——”

　　“哦！你先去睡了。”

　　小山也终于喝到咖啡了。

　　我躺在床上发现自己没睡着，想来想去可能是咖啡喝多了，结果更睡不着了，但还是很开心也很值得，毕竟我是为了我所爱的杜荧去做的事。

　　我与笨蛋小山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开始很规矩起来，不像先前那样，她老是用筷子夹着一块肥肉不放，“这块肉是我的——”

　　“好——好，是你的，那你就是猪。”

　　我也常常端着整碗豆腐在房间跑，“别吃我的豆腐——”而笨蛋小山一直紧追不舍，一定要吃到我的豆腐才肯罢休，“你就给我吃嘛——”

　　笨蛋小山也开始给我夹菜了，但我很少给她夹菜。有一天，我夹了一点鸡蛋给她，她就开始莫名地不自在起来，盯盯地看着我，好像我是有什么大阴谋似的，“哦——这——”

　　我也看着小山笑笑，“吃呀，多吃点，活捉老鼠的那天晚上，抱着你，胸部都那么地小，是A吧？”

　　“呀——呀——别吃！胡说八道。”她说着就把整盘鸡蛋给端走了，没过多久她就又会把盘子送回来，不过，盘子已经是空的了。后来，在吃饭的时候，我一直不再敢提她是A的了，就连个带‘A’音的字都不敢提。那只有吃过饭之后再担A了，反正她又抓不着我。

　　不过，我还是不敢开罪她，她会赖着不做饭的。她常常在生气之后就会呆在自己的房间一直骂蛋，还好不是骂我，“臭坏蛋，死坏蛋，臭鸭蛋，我不做饭，看你还死不死？”这样一来，我就像断了奶的小狗，缺了水的小鱼，如同判了死刑一样，距死不远了，摸着自己一天天消瘦下去可怜的小脸——瘦了。决定不再惹小山生气了，就去求她出来做饭，结果笨蛋小山已饿了晕倒在房间了。

　　我与笨蛋小山吵架了，房主老头跟老太婆又很讨厌地牵着手上楼给我们加油，还为我们备好跌打药酒。

　　平常我们也只是打打闹闹的，但这次是真的了，第二天小山就不辞而别。

　　缘由是这样的，我把小山送给的手机链与晶晶交换了那枚戒指后的第二天，小山就碰到杜荧，刚好杜荧也有一串和我那串一样的手机链，小山误认为杜荧的手机链是我送的，直观说来就是我卑鄙我无耻地把她送的东西送了别人，伤了她脆弱的心，她回来后，一直逼迫我必须去把那手机链要回来，或者就是抢回来。

　　当然我们吵架之后房主老头跟老太婆也跟着闹别扭了，他们争论着我与小山的对与错。他们一向都是那样的，每次牵着手上楼，又吵着下楼，而我与小山也会在他们吵架时去揍热闹。

　　“小山，那不是——你的那手机链——”

　　“什么？快去把它要回来，那是我的。”

　　“什么？看来我也无话可说了，我不想再见到你这样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什么，我无理起闹？”

　　我甩门进自己房间去了。

　　那天晚上，小山安静地哭着吃了一个晚上的面包，吃得挺吓人的，让我直冒冷汗，好像是正在嚼着我的骨头，让我全身的骨头都麻麻的。第二天早上，小山没做早点，我就去叫她，她的行李都拿走了，我去刷牙时，看到她的洗漱工具都拿走了，只剩下一个喝空的可乐瓶子，看来她真的走了。

　　听别人说，走的人都会留个字条下来，比如要死的人都会留遗嘱的，我找了一个早上也没找到什么字条，结果也饿了一个早上。

　　我下班后回到房间，笨蛋小山还没回来，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我拿起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我又放下了，“不回来也好！”

　　我狠狠地踢了一下院子里的立柱，“这笨蛋，走，也得打声招呼嘛！也不留个字条？还害得我肚子一直空着。”。

　　我一直饿着肚子站在楼顶等呀等，而她一直不回来。

　　我已经自言了好多遍，“小山，你这笨蛋，快回来呀！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也不知道，让她误会而伤心离去，是对还是错？那也不过是条手机链而已，难道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友谊还没有那条手机链的份量，想想这些让我们很难过也很伤心，更为她但心。我一直睡不着，站在楼顶上，凌乱的头发透着风，心也变得起起落落难以平静下来。看着昏黄的街灯，听着城市的喧闹，散落在无尽的黑暗中蔓延。想着笨蛋小山开心的时候，时不时微笑在脸上绽放，最终又在脸上凝结下来。

　　房主老头上楼几次吵着要见笨蛋小山，说是我撵走的……

　　小山最终还是带着行李回来了，不过回来得很晚。

　　她刚一进门，我很高兴，就去提她的行李，但看到她那沉沉的脸，我的笑也在脸上僵硬下去，“呀！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

　　“什么？我的事你别管了，难道你忘了我们所签定的《约法三章》，第一条，互不侵犯隐私。”她说着就一甩门进自己房间去了。我跟到了房间门口，就被她拦在房门外。

　　“第二条，未经对方同意不得进入对方房间。”她对我很不耐烦地说着。

　　“笑死人了，你以为——你请我进去，我就会进去吗？你请我进去，我都不想——进——”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什么？”

　　她接着又说，“别忘了第三条，每月由牧中豪先生多付伙食费120元，由苏小山小姐开厨并打扫厨房卫生，这一条也取消吧？以后我们就各吃各的，毫不相干。

　　“好呀！你还真行~~取消就取消，难道我不会炒菜，我炒的菜比你的都——都好吃。”我说后也狠狠地甩上自己的房门，尘土都掉了整个床上。

　　第二天早上，我刚一起床就看到小山在吃泡面，而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吵着要吃泡面，这让我很为难呀，太不懂事了，看见什么吵着要吃什么。我摸着肚子自言道，不是我想让你们饿，我也不想呀，也很心痛呀，乖，别吵，等我想个办法把笨蛋气走，再让你饱饱地吃。

　　“小山”我笑着问。

　　她没理我。

　　“小山，你煮的泡面越来越有口感了，那我的呢？”

　　小山还是一直在吃泡面，很不耐烦看了我一眼，“什么？”

　　“饿死我了，你要知道对一个工作人员来说，身体的健康对于食物的需要是如此之重要。”

　　她还是不理我，我又接着说，“小山，你知道，昨天晚上是说笑的，呀，怎么吃这么多，留点给我嘛，就一点点。”

　　她干脆垂下头，吃得更大口更大声了……

　　“不给吃就算了，我要去拉屎，怎么这几天我拉的大便全是黑色的？小山，你拉的大便是黄色的？还是黑色的？”

　　小山终于说话了，“无耻，下流……”接着就把碗筷砸在了桌上，气冲冲就进自己的房间去了，甩上自己的房门，过一会儿，出来又甩上自己的房门就去上班去了。

　　我重新找了一双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我用脚踢了踢地上她没收好的两个泡面袋子。她一向每次也只是吃一袋，我自言道，“哼，还不承认，明明就是多煮了一包让我吃。”我吃完后，惊人地发现我的肚子怎么也饱了，我也拍拍肚皮也去上班去了。

　　下午小山回来了，一句话都不说，我想跟她搭话她也不理我，又讲了几个笑话，她也不理，甚至讲了最近最流行的笑话，她都无动于衷，前些次，我随便讲一个，她都笑得流着口水一直在地上不停地打滚，看来小山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其实，这个笑话最近很流行，还是蛮好笑的，是这样讲的——有一个人叫小菜，走着走着，就被人端走了——大家可别不笑哟，我首先要申明这是个冷笑话。难道不好笑吗？对不起，我下次一定讲个好笑的补过。

　　笨蛋小山不理我一整天了，我就讲了一整天的笑话，笑话讲累了，我只好站在楼顶天台上看着远方休息休息。

　　突然，小山从后面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给你。”她也总算和我搭话了。

　　我笑笑，“叫我？给我的……哦！”我也很爽快地接过她递来的矿泉水，启开瓶盖，深深地灌了一口。

　　“牧中豪，你把手机链跟晶晶交换戒指了？怎么不告诉？对不起。我今天晚上才从晶晶那要回来了，还是还给你，给你。以后，以后你想给谁我都不会干涉你了。不过以后有什么事可别瞒着我，好吗？”

　　笨蛋小山的回来，我还是很高兴，我接过了手机链，“那是你傻，笨蛋！手机链难道没有一样的吗？”

　　“好呀，你竟敢说我傻，臭坏蛋，旱鸭子！”小山抢过我的瓶子就往我身上洒水。

　　我追打着她，“呀——呀，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笨蛋。”

　　“来呀！臭坏蛋，我才不怕你呢——”

　　“你别跑嘛！”

　　“有本事就来抓我呀！”

　　……

　　“抓到你了——”

　　……

　　“小山，你有什么梦想吗？”

　　“有呀！”

　　“那是什么？”

　　“跟白马王子结婚呀！”

　　“可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呀？”

　　“那是什么？”

　　“是骑士，还有唐三藏也是骑白马呀！”

　　“好好笑呀，那不是白马，那是小白龙——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呀，不告诉你——”

　　“你站住，快告诉我——”

　　“等我们离开这时，我再告诉你。”两个人的笑声，在整个城市的上空荡漾开来，我们终于又和好如初了……

　　小山给我过生日了，她吹满了整屋子汽球，嗓子都吹哑了，还有一个上面插满蜡烛的东西，好像也不是米糕，我想了半天，才知道它叫‘生日蛋糕’，虽说很小，但也还是她特意很用心地去准备的。

　　屋子没开灯，黑乎乎的，我刚一进去，她把戴着鬼脸的面具从我眼前缓缓地飘过，嘴里还‘啦呜呜’地配了点音效，确实吓我一跳，“小山，你干啥？”

　　她开了灯还沙哑着嗓子说，“当——当——当——当，今天是你的生日呀，我吹的汽球大不大？圆不圆？”

　　我没有回答，其实，今天不是我的生日，那是我用的QQ上随便填写了一个生日。我有两个QQ，另一个QQ我随时都会变换着出生年月与不同年龄段的人聊天，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那个QQ我已不用了，毕竟网络最终还是会让我厌倦了，伟大的我也不想在网络上骗人了。

　　记得曾经有个男的网友，对我一往情深，苦苦追求，无法自拔，自此我觉得自己太卑鄙无耻了，也作出了伟大而明智的决定，不再用那个QQ了，毕竟那个卑鄙的QQ不适合于伟大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