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兄弟一窝都是贼 番外《回忆的聚合物》(2)

　　朴圣勋甚至还听过一种说法，梵高是因为迷恋一个风尘女子，在将自己的耳朵送给她而被拒绝时猛然发现，这耳朵很像奔烈而繁盛的向日葵。这总让朴圣勋想起那个可怜的跟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女人可悲的爱情。

　　所以，对于梵高的十四副向日葵朴圣勋可以说知道得很清楚，但此刻却出现了第十五副向日葵。

　　专家见证此画乃珍品并不是临摹，却没有任何出自梵高之手的考究，于是一时间掀起了轰动，吸引了各路爱画高手前往珍藏。

　　当然，金家的兄弟可不是光明正大来竞标的，受人之托盗画，老大金希瑞说雇主这叫聪明人懂得变通，知道大路走不通走旁门左道。

　　坐在车里，透过屏幕观看着几个弟弟的行动，金希瑞大爷地翘起腿悠哉地舔冰淇淋，同时在心里默默的鄙视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头，也就是传说中的爸爸。

　　近期带着老小沈星漠的老妈不知到哪个国度逍遥去了，扔下他们五个在这自生自灭，自力更生。如果不是有特殊的赚钱方式，五人的衣食吃住费用，加上昂贵的学费，估计早一个个蹲在墙角，用纸板遮蔽着风雨啃冷馒头去了。

　　屏幕上的警报器指示灯突然响起，金希瑞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耳麦塞入耳里问。

　　“小俊，出什么事了？”

　　“雇主提供的消息错误，哥，我们可能被……”

　　金俊宿急切的声音突然被迫切断，随手将冰淇淋抛出车窗外，金希瑞立刻联络其他弟弟。

　　“不吃也别浪费啊啊啊啊！”后座上传来沈星漠含糊的声音，明显是因为嘴里塞了太多食物。

　　“臭小子，这个时候你还只想着吃？”

　　接收到老大狠狠鄙视过来的眼神，沈星漠仍旧是悠哉异常。

　　“……难道你早就料到会出事？”

　　看到老幺神秘的一笑，金希瑞突然觉得这小子聪明得让人觉得恐怖。

　　郑凌诺从金希瑞那里了解到情况后，马上进了目的地援手金俊宿，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人，倒是遇到了赶来的朴圣勋。

　　“我也找不到俊宿。”

　　眼神交汇，两人心领神会地快速离开，这里绝对是是非之地。

　　“什么人！放下武器！！”

　　十几个警卫突然将人团团围住，十几双眼睛戒备地盯着他们，手里紧紧握着枪。

　　让朴圣勋在拍卖会场不断地叫高价位，然后拖延时间让金俊宿进入还未开放的展览厅偷走向日葵画的原计划并不成功，画没到手，连金俊宿都失踪了。

　　“再不放下武器就开枪了！”

　　朴圣勋冷汗，这么十几双眼睛都是假的么，难道没看到他们两个根本是赤手空拳。

　　“各位大叔，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我们有话好好说。”相信老大和老幺一定会来营救，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瞎扯蛋，“看我们长这么可爱就知道是有为青年，绝不会做坏事，刚才只是想上厕所迷路了，毕竟，这人有三急嘛……”

　　一颗烟雾弹突然从不知名的角落抛出，落地炸开，冉起缕缕白烟像迷雾般阻挡了警卫们的眼睛，霎时，现场一片混乱。

　　朴圣勋和郑凌诺趁机成功逃脱，分别到达约定的地方，坐上副驾驶座和后座。

　　“现在怎么办？”

　　紧绷着一张脸，很难得看到老二这样担心的脸，如果不是也担心宝贝弟弟的安危，金希瑞在恶魔银子的作祟下还真想调侃一下他。

　　“开车，小漠知道我们的小太阳在哪里。”

　　郑凌诺猛一踩油门，还未坐稳的朴圣勋的手臂狠狠撞上刚关上的车门，顿时痛得扭曲了一张俊帅的脸，第一次掉进贼窝参加行动，似乎显得十分菜鸟。

　　四、决定一起生活

　　车子一个漂亮的扫尾，稳稳地停在废弃的仓库外，泥地扬起灰尘在夜空下翻飞。

　　朴圣勋唏嘘，为什么坏人做坏事的根据地永远百年不变的选择这种地方，这种环境。

　　后来朴圣勋有点记不清整件事的具体过程，却清晰记得雇主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想要借“幻影”的手不断太高梵高向日葵的价格，然后从中狠狠地捞一笔，最后再利用警卫除掉“幻影”，一来灭口二来不必支付昂贵的委托费。

　　只可惜他棋差一招，拍卖会上的向日葵虽然临摹得有百分之九十的相像，但朴圣勋还是一眼就看出那并非真迹。并不是他有多懂画，而是沈星漠在用电脑掌控会场的一切时，发现了一个十分矛盾的地方。

　　“既然你已经委托我们去展览会场偷那幅画，又何必真的在拍卖会上竞标，这笔委托费可不是小数目，一点不像你平时葛朗台似的做法。”

　　“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幅梵高的向日葵是假的，即使临摹得再逼真，也许在拍卖会上可以鱼目混珠，但是到明日的展览会上很快就会被发现，到时你不但名声扫地还会因为监守自盗而缠上官司。于是就想出借用我们的手偷出假画毁尸灭迹，顺便把罪名嫁祸到我们头上。”金希瑞双手抱胸，一副凡事都了如指掌的样子，“可惜呀，你错就错在太小看幻影。”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沈星漠笑得自信满满。“只要有台电脑，没有我得不到的资料。我早就调查过你因为吸毒经济状况出现危机，想借用这次的拍卖会翻身，相信真的向日葵早就被你变卖了，XX博物馆的馆长，穆忖先生。”

　　中年男人冷笑着，瞥了眼双手被手铐反锁在身后的金俊宿。

　　“你的同伙就在这里，如果你们敢轻取妄动的话，我就不确定这颗子弹会不会穿过他的太阳……”未完的话因为突然从手上传来的痛硬生生打断。

　　穆忖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先前还被手铐束缚住而无法动弹的金俊宿，居然自行解开了，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侧身飞脚踢掉了他手中的枪，待他在手上的疼痛中回过神来时，郑凌诺正举着枪对着他的额头。

　　只是那么短的一瞬间，局势就完全逆转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让你拿到钥匙！”

　　见中年男人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金俊宿露出天使微笑，微歪着脑袋晃了晃手中的钢丝。“抱歉了大叔，我有自性研发的万能钥匙~~”

　　“可恶！既然你们不让我有活路，我就让你们一起陪我下地狱！”穆忖扭曲了一张丑陋的脸孔，从怀里摸出一个遥控器，狠狠地按下红色按钮。

　　一秒，两秒……印象中的大爆炸没有发生，身体没有瞬间被炸毁，没有火势蔓延，眼前依旧是几个戴着面具的少年和金俊宿微笑的脸。

　　“怎么会……”连最好的王牌都失去，穆忖一败涂地地瘫倒在地上，可是他并没有痛苦多久，郑凌诺扣动扳机，一颗子弹直穿过他的脑门。

　　朴圣勋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他知道郑凌诺一直很冷漠，但是没想到他会杀人。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金希瑞笑着解释说：“凌诺有分寸的，他死不了，只不过以后大概都会成为智商只有三岁的低能儿了。”说着拿出手机，拨通120，“XX街废弃仓库有人中了枪伤，很严重，请尽快赶来。”挂机，拔电板，拿出SIM卡扔给老幺，说，“这个就交给你处理了哦。”随后开始感慨又得换新号码了。

　　将SIM卡放进口袋，沈星漠笑得自信十足。“上车后两分钟搞定。”

　　“走吧！车子的痕迹也得处理。”

　　老大一声令下，其他人也马上跟上，毕竟这里还是是非之地，越早离开越好。

　　看着几个驾轻就熟的兄弟们，朴圣勋再次觉得不可思议，呆愣在远地迈不开脚步，直到走开了的金俊宿回来把人拖走。

　　“以后习惯就好了，从两年前开始，我们都是这么生活的，以不杀人和不接昧良知的CASE为原则。圣勋哥，怎么样，以后一起加入我们吧？”

　　这是朴圣勋第一次听到金俊宿叫他哥，以后的挺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肯叫他哥，再听到自己被叫哥却是在他以为自己就快死的时候。

　　微微一笑，朴圣勋搭上对他绽放笑容的弟弟的肩，然后追上前面特地放慢了脚步等待的兄弟，他想，五个人这样生活的话，应该挺幸福。

　　五、金俊宿的牵引

　　（描写法国的夜景）

　　眼前的灯光越来越模糊，渐渐映照出金俊宿那张笑得及其天真的脸。

　　朴圣勋记得第一次一起出任务，金俊宿和他搭着肩哥两好地和其他兄弟平安地离开了废弃的仓库，可是五年的那次，他却没有再见到他。

　　那时的朴圣勋不知道金俊宿到底是怎么死的，因为他不在现场，当那个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停止呼吸时，他正昏迷在医院像个活死人般地只能靠氧气呼吸，醒来后，因为子弹所伤的心脏能重新开始很好的跳动。

　　他在感动活着真好，感慨医学的伟大的时候，却被告之金俊宿死了，他为了救他故意在出任务的时候死在对方的抢下，只是想留住女孩最爱的人，想救自己最喜欢的哥哥，把心脏移植给他。

　　那个总是把什么事都想得很简单的弟弟，像个傻瓜一样，明明也是那样的喜欢着女孩，却因为知道他没有得到过父爱和母爱后一心想把她让给他，最后更甚至选择死亡而救他。

　　整整五年过去，朴圣勋始终无法真正摆脱金俊宿已经死了的阴影，女孩当然亦是如此，她虽然嘴上没说，但她的眼泪告诉他她一直在自责，如果不是她说了那样的话，或许俊宿就不会死。

　　“为什么……为什么要替你挡一枪，为什么他要回来韩国……金俊宿，你把Willian还给我，你把他还给我……。”

　　“把他还给我，你这个杀人凶手，把Willian还给我……”

　　女孩哭泣的脸仍在眼前浮现，犹如一直恨着爸爸而牵连到金家兄弟的自己的第二人格拿枪对着老四的样子，朴圣勋怎样都抹不掉那些片段。在他第二人格企图杀金俊宿时，看到想杀俊宿的另一个拿枪对准俊宿时，被迫沉睡在体内的第一人格居然瞬间爆发，替俊宿挡了一枪。

　　手术成功地取出了子弹，但是因为擦伤了心脏，所以会经常出现心绞痛，心脏暂时性休克，直到衰竭为止，心脏移植手术是唯一的办法。

　　所以那个傻瓜一样的小子才不经他的同意，擅作主张地把自己的心脏给了他。

　　# ## ###

　　（描写薰衣草）

　　俊宿曾经说过，法国是他最向往的国家，想要和家人和爱人一起来这里旅游，甚至是定居。

　　所以朴圣勋在五年后的现在来到了这个浪漫之都，看尽这一片紫色。

　　染成栗色的头发已经简短，比起当初的年少不羁多了份成熟和稳重，那张好看脸也越发地帅气起来，白底蓝竖条衬衫加牛仔裤，依旧是平常最喜欢的穿着。

　　沉浸在一片浓郁的薰衣草花田中的朴圣勋，并没发现身后有个女孩已经注视了他好久。

　　“Willian，朴圣勋……”

　　已经有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叫出自己的名字，一瞬间，朴圣勋的背影都诉说着他的震惊。

　　女孩还是那头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五年前可爱的娃娃脸已经退去了不少稚气，变得恬静而美丽起来，那双黑亮的眼睛闪烁着惊喜地光芒。

　　转过身，果然是无数次想起的那张脸。

　　“秀恩……？”

　　裴秀恩，他和金俊宿深深爱着的女孩。

　　离开另外三个兄弟，朴圣勋在来法国之前就想着，或许俊宿那个善良的孩子会带自己找到女孩，难道，这真的是他冥冥之中的安排么？

　　“你怎么会来在这里？”异口同声地询问。

　　“想来看看俊宿一直喜欢着的国家。”又是异口同声地解释。

　　少年和女孩不禁相视而笑，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对方的目光却不愿离开，似乎要将五年的时间一次性看个够般。

　　“跟我一起回去见希瑞哥他们吧。”

　　“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泛红了眼眶的女孩哽咽地声音，换来少年亲密的拥抱。

　　知道薰衣草的话语吗？等待爱情。

　　或许是那个叫金俊宿的阳光少年一直在等待着他们再次相遇，等待着他最喜欢的哥哥和他最爱的女孩能抛开过往，让他们两个的爱情开花结果。

　　一片紫色的梦幻中，朴圣勋将裴秀恩紧紧拥入了怀中，这次不会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