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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附件 (4)

  阿桑奇到来以前,布劳恩就给博斯特罗姆去了电话。后者回忆:“我们以前从未见过面,她说:‘你好,我叫索妮亚·布劳恩,在筹备这个研讨会。我就要出差了,我的公寓是空着的,朱利安可以住进来。你能给他建议下吗?’这样一来,对‘兄弟运动’来说费用更便宜,不用支付酒店费用。朱利安宁可住在公寓,也不会喜欢住酒店。他就去了那里。我把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做了中间人,我就这么说了。我想,朱利安可以在那里住到星期五。研讨会周六举行,索妮亚估计会在周六回来。”

  可布劳恩决定了提前一天回。这时,相关描述出现了分歧。阿桑奇的律师此后向伦敦的一家法院听证会提供了一份简短的时间经历,上面说:“布劳恩没有任何解释就回来了,与阿桑奇去吃了晚饭,请他一起睡。她提供了一个避孕套,他们多次有性行为。”律师还尖刻地补充道:“第二天清早,布劳恩在自己的床上拍下了阿桑奇熟睡的照片(没有经过当事人授权),随后发布在互联网上。”

  布劳恩本人后来向警方提供了完全不同的版本。据她说,这个夜晚是一次糟糕的性经历,只有一方在强迫。警方的文件是这样记录的:

  “他们坐在一起喝茶。阿桑奇抚摸着索妮亚的腿。索妮亚说,当晚事先自己没有任何乐意的表示,阿桑奇就企图接触她的身体。然后,根据索妮亚说的,一切很快水到渠成。阿桑奇很用力,急不可耐。他脱掉自己的衣服,同时扯掉索妮亚的项链,索妮亚极力要护住一些衣物,因为阿桑奇剥得太快,让她不舒服,可阿桑奇还是把它们撕开了。索妮亚说她不想再有任何肌肤之亲,可那样的阻止为时已晚,因为自己到那时为止都在配合他的动作。她说自己觉得只能怪自己,所以她就允许了阿桑奇脱下她自己的衣服。”

  这种力量型的追求方式听起来并没有脱离当事人本性。另一位女士在伦敦与阿桑奇发生过关系,她几乎同时告诉作者:“我吻了他,然后他就开始拼命撕裂我的裙子。那就是他的做法。”

  而布劳恩的控诉还在继续。照证词所说,她意识到阿桑奇要和自己在没有保障的状况下发生关系。“她努力扭动臀部,交叉自己的双腿,想阻止对方。布劳恩试了好多次,想去取避孕套。可阿桑奇拽住她的胳膊,按住她的腿,止住了她的动作。布劳恩说她就要哭了,想着:‘这次收场太糟了。’”

  布劳恩告诉警方,那时阿桑奇还对避孕套“做了点手脚”,让它后来裂开了。

  事后接受斯德哥尔摩警方审讯时,阿桑奇承认了与布劳恩发生关系这一事实,但表示自己没有扯坏避孕套。他对警方说,之后那一星期,自己继续睡在布劳恩的床上,她也从未提过避孕套破裂一事。

  据阿桑奇阵营的说法,第二天上午9:30,一位记者打电话让阿桑奇去演讲,“他惊讶地发现布劳恩也在那里。”她本人看来很尴尬,并不承认自己和阿桑奇发生了性关系。过了很久,博斯特罗姆说,她乖乖地承认自己实际上和阿桑奇有过床第之欢。她的解释是:“和世界上最出名的男人上床,让他住在我的公寓里,我真的很骄傲。”

  上午11点的研讨会上,阿桑奇以“维基解密”为主题作了“真相是战争的第一受害者”的演讲。台上的录像里没有看到索妮亚·布劳恩,她显得公事公办,而又有些屈从的味道。

  博斯特罗姆自己开始好奇。研讨会结束后午饭时,他提到布劳恩和阿桑奇聊得很亲密:“她笑着告诉我,阿桑奇是个怪人,会睡到半夜起来捣鼓他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她觉得这点很好笑。但那时在聚会上,她快要坐到阿桑奇旁边时就又一次站起了身……‘你昨晚没睡?’她这么说,她还说:‘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起床了,我觉得被人抛弃一样。’这就是引起我注意的话。如果他们之间没什么,那她为什么觉得像被抛弃了呢……”接着,布劳恩下午2点就叫起来:‘朱利安想参加龙虾聚会,谁今晚或者明天有些椅子可以用?’最后,这次聚会安排在她自己的公寓,晚上7点开始。

  可阿桑奇似乎钓到了其他的鱼。他先是保证说会稍晚点到聚会场地,然后午饭后没有和布劳恩而是和另一位他的崇拜者一起离开。那位25岁的姑娘卡翠·维兹(Katrin Weiss)身穿一件亮粉色的羊毛衫,长长的金发垂至半腰。她在当地一家博物馆工作,或者按布劳恩后来描述她的,是个“有些随便的女人”。

  在维兹的证词中,她解释自己几周以前就在电视上见过阿桑奇,此后就盼望着不断了解“维基解密”的新闻。她认为阿桑奇“有趣、勇敢又让人敬仰”。在谷歌上搜索他的名字后,她兴奋地发现阿桑奇真的就要来瑞典演讲。她是第一批报名听他演讲的人之一。证词上提到:“索妮亚走到卡翠面前,问她能否帮忙给阿桑奇的电脑抓住线缆。接着,卡翠就去买了两根线缆,只为了确定自己买到了合用的那根。她回来的时候,阿桑奇甚至都没有感谢她。”

  不过,卡翠的确成功地将这件事变成了一个接近自己心目中英雄的机会。“她无意中听到他们都要外出吃饭,就问自己能否也前往,因为自己也出了力。然后她就和索妮亚、朱利安和其他人一起去了一家餐馆。”据证词所述,卡翠在餐馆兴奋地给两个朋友发信息,说和那个著名的澳大利亚人一起。“他看着我呢!”有一条信息是这么写的。她把握了跟阿桑奇讲话的机会。“有次,阿桑奇在一片面包上抹了些奶酪,卡翠就问他奶酪吃起来怎样。阿桑奇伸过手去,把一块奶酪喂给她吃。后来他提到笔记本电脑需要个充电器,因为卡翠之前帮过电缆的忙,这次就主动提出了帮助。阿桑奇抱着她的腰说:‘是的,你给我弄过一根电缆。’卡翠觉得这话是在讨好,感到阿桑奇正在挑逗自己。”

  可阿桑奇的律师辩称,是卡翠“挑逗了阿桑奇”。博斯特罗姆说:“所有记者离开后,我们留下了这个我以前从没见过的女人。我的印象是,这就是那些追随者中的一个,被他的星光吸引。我觉得她没怎么说话,除了我问她怎么联系索妮亚的,所以除了这个女孩看起来有意思以外,也没有多少其他的看法。她和阿桑奇相对坐着,讲了会话……我对这个人的印象就是,她被阿桑奇迷住了。”

  午饭后,维兹又主动提出把阿桑奇的电脑和自己工作地点的电脑连接。最后,阿桑奇上网玩腻了,就在卡翠那台博物馆的电脑上搜索关于自己的内容,他们还去看了电影。“路上,朱利安停下来抚摸了一些狗,卡翠认为这很有魅力。”他握着她的手,吻了她,在后排的黑暗座位上爱抚她。在拦到的士赶回布劳恩的龙虾聚会以前,卡翠和阿桑奇已经交换了手机号码。阿桑奇还抱着卡翠说不想离开,没错,他的确想再次看到她。

  那天晚上在布劳恩公寓的龙虾聚会似乎有的时候气氛比较微妙。一个女性朋友告诉警察,她曾问过“索妮亚有没有和阿桑奇上床……索妮亚说有,为这个显得很自豪。”布劳恩接着叫个不停,明显兴致很高,“凌晨2点和世界上最酷、最聪明的男人一起坐在屋子外面,快被冻僵了。”据警方问讯的另一位女性朋友所说,阿桑奇同时也在接近卡翠,布劳恩没有特别好的感觉:

  “(卡翠)好奇索妮亚和朱利安之间的奇怪关系,朱利安这时正和卡翠还有其他女孩调情。卡翠问索妮亚,有没有和朱利安上床。索妮亚说已经做了,这是自己有过的最糟的性体验。她对卡翠说可以拥有他。”布劳恩还称:“发生关系的时候,朱利安抓住她的两只手,这感觉不开心。不仅让她觉得是世界上最差劲的钳制,而且还是暴力行为。”按照卡翠的说法,凌晨3点时,阿桑奇很想和她离开聚会会场。那位女性朋友说,卡翠拒绝了他。

  阿桑奇的阵营对此有不同说法。他们说布劳恩对阿桑奇“很热情”,还说,问到她是否想要朱利安搬出去时,她“坚持让他留下来住……”布劳恩说:“不,这不是问题,很欢迎他待在这里。”

  唐纳德·博斯特罗姆当时在场,不过他也没能有助于进一步澄清事实。似乎他专注于那些贝壳类的海鲜:“在龙虾聚会上,我大部分时间只是坐在那里吃东西。我很喜欢吃那些菜。阿桑奇确实有走来走去地交谈,也和另一对夫妇呆在一起,但总的印象是他会和索妮亚在一块。”

  布劳恩那天晚上和阿桑奇同床,但周末时她就戴着批评口气对另一个朋友提到阿桑奇,说星期天“他们没有再做,因为朱利安超越了她能觉得自己能接受的极限……她感到不安全……朱利安行为粗鲁,扯掉她的项链。她认为他故意撕坏(避孕套)。”布劳恩还说自己的朋友主动告诉她另外一些关于阿桑奇的消息,说他“不洗澡、如厕以后不冲厕所”。

  阿桑奇的阵营又有不同的说辞。他们说,索妮亚那个周日为阿桑奇举行了晚宴,她高度评价阿桑奇,又一次拒绝了给他提供其他住处的建议。第二天,她打电话给博斯特罗姆。他们戴着遗憾的口气开玩笑说,阿桑奇已经成为“他们的第一个养子”,因为她坚持要给他洗衣服,确定他饮食合理,觉得自己就像他的后母。虽然阿桑奇赢得了她的心,但两个人再没有什么性关系。

  这期间,维兹却无法再联系到阿桑奇:他的手机经常关机。最重要的是,他正忙于关注怎样能获得瑞典居住权和记者身份。直到8月17日星期二,他们偶然地重逢了。维兹后来向警方讲述了这段经历,事实证明它是一次不愉快的一夜情。

  “她同意等他。工作做完后,她在镇上逛了一会。到九点才接到他的电话,她问他,他说还必须得去赴个约会,她应该去那个地点找他。”阿桑奇终于出现了,两个人都同意一起坐火车去一个小镇,那个小镇离她的住处有50英里远。他让卡翠买票,说用自己信用卡买票太危险。维兹告诉警方,在火车上,阿桑奇承认龙虾聚会后睡在布劳恩的床上,但令人不可思议地说“索妮亚只喜欢女孩子——她是个女同性恋。”

  最后回到了维兹的屋子时,已经是午夜。“他们脱了鞋,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冷却了。激情和兴奋感消失了……他们一起刷了牙,就像每一天,感觉无聊。阿桑奇用力地把她推到床上,想显示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维兹对警方说,但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此。阿桑奇突然翻身继续睡觉,开始打鼾。

  维兹说自己感到“又惊又悔”,睡不着觉,可怜兮兮地给自己的朋友玛利亚发短信。玛利亚回忆说,“被卡翠的许多悲伤短信惊醒了。信息说很糟糕,朱利安不够好。她说她本以为他做了那么久的事是在考验自己。”当晚有些事实从某种程度上做了佐证。朱利安醒来后,抱怨她坚持要戴避孕套。他“喃喃地说,更喜欢她这个人,不是喜欢橡胶套子。”大清早,他开始命令她干这干那,要她端来水和橘子汁,然后让她出去买早餐。维兹声明自己不大喜欢把他一个人留在公寓。她出去时说,“乖乖地”,留下他像个国王一样伸展四肢,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手拿着他的一个手机。他回道:“我一直都不乖!”

  维兹在商店买早餐时,借这个机会给她的朋友玛利亚去了电话。卡翠说,“如果要买了所有的东西,只是等来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那自己真是活该了。”卡翠陈述,回到屋子,给他煮了粥,爬上床,他们再一次睡着了,她醒来时意识到他已经开始做了,她知道已经太迟了。她说:“如果怀孕了可怎么办?”他回应:“瑞典是个抚养孩子的好地方”。她看着他,感到震惊。

  据她的证词,阿桑奇还夸夸其谈地说,他们可以管孩子叫“阿富汗”。警方的报告中还增加了卡翠的一条奇怪又担忧的评价:“他也说他经常带着避孕药,可它们实际上是糖丸。”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阿桑奇似乎经常令人好奇地为自己而自豪:他告诉朋友,在这段期间,最近刚让一个在巴黎遇到的韩国女人怀孕,她就要生产了。

  他和卡翠度过的这个夜晚就成为起诉阿桑奇强奸的基本事实。与一名睡着或没有意识的女性发生性行为是在犯罪,无论在瑞典还是在英国都是如此。随后的调查从维兹的前男友那里取证,证明她尤其担心避免没有保护措施的性爱带来风险,也从不允许这么做。阿桑奇回到斯德哥尔摩后(她不得不又一次为他买了火车票),维兹换下了染上污渍的床单,她觉得它们“让人恶心”,吃了避孕药以后,一天早晨去看医生。“和朋友们说起这事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成为一次犯罪的受害人。她去了丹德吕德大学医院(Danderyd University Hospital),做了一种所谓性侵害证物盒的测试。”

  卡翠的朋友汉娜是卡翠曾经那个早上联系过的一位朋友,她这样讲述:她说自己感觉不好,只想让他离开……到了她住处后,阿桑奇的脾气变了,卡翠后悔让他留在那里……困扰她的是,阿桑奇在她睡着时没有带保护措施就和她发生了关系。那天晚上,他也一次又一次没有任何保护和她发生关系。汉娜问,当她知道他时为什么不推开他。卡翠说,她太惊讶了,身体都动弹不得,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汉娜确信因为他很有名,她就允许让它发生了。汉娜说,卡翠想让阿桑奇做性传染病的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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