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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杂录4

T.xt`小~说~天~堂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张鸣出的那个事,就是你说过的大学行政化的问题,你能不能就这个事情说一下?
  陈: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每个学校、每一层楼、每个办公室,都有一个教授或副教授在跟他的顶头上司明里暗里闹别扭。只是张鸣这事儿曝光了。
  你觉得有局部改变这种状态的可能吗?
  陈:不可能,除非体制变化。现在学校可怕的是学生层面,学生被学生会操纵,你是里面的人,你拿奖学金也优先,什么都优先。学生也被权力化,年纪青青,接受的都是权力教育,事事认同权力,以后出来到社会,国家就交给这样的学生。
  你有没有关注中学教育或幼儿教育?
  陈:请辞曝光后,很多陌生读者来信,其中竟有高中生,我一点没想到!高一高二高三都有,说是谢谢我为他们说话,其实我在学校闹脾气时没想到高中生。
  我在西单图书大厦签书,来买书的竟有高中生,我很意外。
  高中生都是怎么反映的呢?
  陈:非人的生活啊!有一位《大学生》杂志的新编辑告诉我,他是某市二中毕业的,该中学的别称就是“第二监狱”:围墙、铁丝网、监视器。一年到头早晨五点起床,晚上十二点睡觉。各种威逼监视,无所不用其极。常有孩子自杀。每年春节学生喝醉了,就把可恶的学监暴打一顿,扔河里去,然后再捞起来,第二年继续当他的学监。平时老师要胁的话是:不好好读书?你他妈永远农村户口!
  这话对吗?很对。可这是教育吗?监狱也不是这么管呀。狱卒说:好好劳动!不然赎不了罪——如今“农村户口”就是原罪啊!
  国家对这种事情也不管。
  陈:国家不管那就太好啦!什么农村户口城镇户口,全是国家管出来的事,然后直接导致第三监狱、第四监狱……学位都垄断在国家手里,你要拿到学位,你在社会上才像个人模样。所有这些问题都从这类政策衍生出来,这是个逻辑关系,因果关系,一切的一切,就这么形成了,改不了了。
  张鸣教授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也提到了你,他说你在辞职的时候对教育提出了很多看法,但是其实都是没用的。
  陈:对,没用。因为它不是教育问题,是权力问题。教育问题可以商量,权力问题没商量,你闹别扭?滚一边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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