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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根发现,那可爱的绿波纹绸,配上白绢网,可以制成一件漂亮之极的舞会服。所以,她在下午晚些时候回家时,心情显得格外秋高气爽。可以理解的是,她不愿意回马厩时败了兴致,哪怕是送“安布罗斯先生”回厩。洗涮自己的马匹,对她来说是一件快事,她是很难放弃的,所以,她首次派下人去马厩,取“安布罗斯先生”专用的洗涮用具,并将马牵来这儿等着。就在前院,在山核桃树的树荫下。
她干了10来分钟,德夫林·杰弗里出现了。“你在做什么,你没想过吗?”他直截了当地问。
他的外表并不像梅根想象的那样,会败坏她的好兴致。他自己倒似因她的出现而略显不快。难道说他整天都能躲在房间里吗?他这时好似被激怒了,想到这里,梅根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思。
“哦,我在做什么,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杰弗里先生?可以肯定地说,这还不明显吗?”
她那似委屈又似顽皮的声调,气得他咬牙切齿:“可以让蒂米做嘛!”
“他当然可以做,但是我自己喜欢做这事。我就不能涮马吗?”
“那么,你为什么不在该做的地方做,跑到前草坪来演什么戏?”
“演戏,有‘观众’吗,别夸张了,好不好,我为什么不在马厩里干,还不够清楚吗,我正在千方百计地躲你,有你在一旁,人就不得安宁。所以,无论你来这儿作什么,都是破坏情绪的,不是吗?”
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注视着她。此后,他将手放进兜里,用低声含糊不清的声音说:“我并不是故意要将你赶出马厩。”
彻头彻尾的谎言。德夫林整个下午都烦得要死,他唯一期盼的便是梅根能够回去。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后来则是千方百计地要躲他。他真希望她恪守妇道,拼着自己落个苦涩的结局。但愿这红发姑娘总能如此,这可是他诚心盼望的。
现在呢?“我恳请你原谅,”他说这话时,有如耳语,舌尖发酸。
“一次道歉还不够吧,不过也没人去数。”
“哦,她正等着别人的道歉,得寸进尺,她竟然跑到我头上拉屎撒尿啦。”他心里这般想着。
“那么,请接受我第二次的道歉。”
惊人的大转变,梅根努力想掩饰自己的惊讶。当然,他的道歉没有丝毫诚意。在即将造成可怕的后果的前夕,这种道歉听起来似乎更像似被逼无奈的声音。她沉默一会儿,想搞清他到底察觉了些什么。向她道歉,这颇让人受用。此情此境,自己还有什么可恼的呢?
他的确向她伸出了橄榄枝,而且做法也不太粗暴。她趁机说:“我不敢肯定一个简单的道歉能起多大的作用。”她停住话头,注意到他的身体绷直了,浓眉拧在一起,“这一局我赢了,杰弗里先生。”想到这里时,她禁不住沾沾自喜起来,向他投去妩媚的一笑,“另一方面讲,我现在心情特别好,是不会往心里去的。所以,我接受你的两次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