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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谁能预料到呢?(1)

  一件可怕的事情在我们中间发生了。我不能预料困难将怎样结束。也许我们将在这个古怪的、别人无法进来的地方度过终主。我们远离任何人类的援助,就象我们是在月球上一样。只是我们自己的品质能够拯救我们。我有三个杰出的人做伙伴,三个有伟大智力和伟大勇气的人。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所在。

  现在我将按事情发生的顺序写给你们,这些事情把我们引入绝境。

  当我写完上封信的时候,我们离红色悬崖高原大约七英里。悬崖某些地方的高度最少有一千英尺。顶峰上现出丰富植物的痕迹。近边缘的地方是灌木丛,远一些的后面有很多高树,但是我们没有看到生命的痕迹。

  那天夜晚我们在悬崖下宿营。我们上边的悬崖不但是垂直的,而且高处的那形状,爬上去也不可能。靠近我们的是一块高高的、不太宽的金字塔式的岩石,这个我在照片上看见过了。岩石的最顶上和高原一样高,但是被断裂分开了。岩石的高峰上长着一棵树。相对来说,岩石不高--五六百英尺的样子吧,我想。

  \"就在那上面,\"查伦杰教授说,指着那棵树,\"我第一次看到翼龙。我爬到岩石的半腰,才把它打下来。我想,好的登山运动员,象我这样,能够爬上岩石顶峰,虽然这也不会使他更接近高原。\"

  当查伦杰教授说到他的翼龙的时候,我看着索摩里教授,第一次我看到一些迹象--他开始相信查伦杰不是个骗子。他的嘴唇上没有那种怀疑的微笑,而且相反,是兴奋和惊奇。查伦杰也看到了,尝到了第一次胜利的滋味。

  \"当然咯,\"他带着讽刺地说,\"索摩里教授会明白,当我说到翼龙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说一只鹤--不过是一种没长羽毛的鹤,而且长着很坚韧的皮肤,长着膜状的翅膀,牙床上还长着牙齿。\"他鞠躬又鞠躬,一直到他的同事转过身去走开。

  早晨,在用过咖啡和木薯的早饭后--我们得节约我们储备用品--我们开了一个磋商会,研究爬上我们头上高原最可能的办法。

  查伦杰主持会议。想想吧,他坐在一块岩石上,后脑勺扣着一顶好笑的男孩子戴的草帽。下边坐着我们三个:年轻、健壮、经过多日野外生活晒得黝黑的我;叼着烟斗、庄严但仍然挑剔的索摩里;和身子前探、胳膊时压在步枪上、眼睛急切望着讲话人的约翰勋爵。在我们后边,是高木兹、赞波、马奴尔和几个印弟安入。而同时在我们的前上方,矗立着那些使我们无法到达目的地的巨岩。

  \"前次探险,\"我们的首领说,\"我用了各种方法打算爬上悬崖,我无需多说,我没有上去的地方,我想别人也上不去,因为我是一个登山运动员。前次我没有带爬山的东西,但这次我带来了。靠它们的帮助,我有把握爬上那块孤立的岩石的顶峰,但是只要岩石最上面不和高原联在一起,爬上去也没用处。上一次探险,雨季的到来限制了我的时间,我只观察了我们以东大约六英里的地方,找不到上去的路。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呢?\"

  \"假如你探索过东边,\"索摩里教授说,\"我们就必须探索西边,看看有没有上去的路。\"

  \"是这么的,\"约翰勋爵说。\"我们绕着高原走,一直到要么我们找到一条容易上去的路,要么我们回到原来的出发地点。\"

  \"我已经给我们这位年轻朋友解释过了,\"查伦杰说,\"那里也不会有容易上去的路,因为如果有几条容易上去的路,高原就不会与世隔绝了。然而我承认很有可能有些地方,登山专家可能到达顶峰,可是行动不便的动物却不能下来。当然肯定有一个地点,从那儿上去是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会有那条路呢,先生?\"索摩里尖锐地问道。

  \"因为那个美国人,梅普欧·怀恃上去了,否则他怎么能看到在笔记本上他速写下来的怪物呢?\"

  \"你没有足以证明的事实。\"索摩里说。\"我承认你说的高原,因为我看到了,但是我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儿有以任何形式存在的生命。\"

  \"先生,你承认什么或者不承认什么,实在无关紧要。\"

  他抬头望着高原,而后,吓了我们一跳,他从岩石上跳下来,抓住索摩里的下巴颌,把他的脸推起来。\"哎,先生!\"他叫喊。\"瞧见没有,高原上的动物形式的生命?\"

  一条黑色的、闪光的东西,在悬崖的边上出现,并且在那悬吊了一分钟。我们瞧见了一条非常大的、扁脑袋的蛇。而后,它慢漫地消失了。

  索摩里被这种情况吸引住了,他没注意到查伦杰抓住他的下巴。现在他挣开了,又恢复了他的尊严。

  \"查伦杰教授,\"他说,\"如果你说话不抓着我的下巴颌,我会很高兴。就算出现了一条非常普通的生活在石堆中的蟒蛇,也没有给你那样一种自由。\"

  \"但是不管怎么说,高原上有生命,\"他的同行用胜利的口吻回答。\"我已经说明过这个重要的事实。我有个建议,我们必须拔帐篷向西走,一直到我们找到上去的路。\"

  悬崖脚下的地面净是石头,行走缓慢而且困难。可是忽然我们遇到了一处过去宿营地的遗迹:几个芝加哥出产的肉罐头的空盒子,一个空瓶子,一把破罐头刀,一些《芝加哥民主报》的碎片。

  \"不是我的,\"查伦杰说,\"肯定是梅普欧·怀特的。\"

  约翰勋爵一直望着高大的树一样的蕨类植物,在它的阴影里曾经做过宿营地。\"喂,瞧这个,\"他说,\"我相信这是路标。\"

  一片硬木钉在树上,它向西指着。

  \"极有可能是路标。\"查伦杰说。\"别的能是什么呢?\"我们的先行者是在危险的旅途中,他留下了这个标记,那么任何仿效他的人就可以知道他走的是那条路了。我们走下去,也许会遇到别的标记,\"

  我们真的看到了别的标记,但是它们是最出乎意料的。悬崖下边长着一片高高的竹子,就象我们在旅途中曾经看见过的那样。好多棵竹子有二十英尺高,竹子梢尖尖的,硬硬的,它们看起来象长枪似的,正当我们穿过竹林的时候,我看见竹林里有一个白白的东西。那是一个头骨。整个骷髅也在那里,但头骨不在一处。

  我们的印第安人用斧子砍了几下,我们扩清了一小块地方,能够仔细研究这一昔日的悲剧。遗物中有靴子,很清楚死者是一个欧洲人。在骨头中间,有一块纽约赫德森厂出品的金表,一根拴着钢笔的链子。另外还有一个银质的烟匣,上面有\"詹·考·,A.E.S赠\"的字样。金属的状态说明,这样不幸的结局发生在不久以前。

  \"他会是谁呢?\"约翰勋爵间,\"可怜的人,他身上的每根骨头都碎了。\"

  \"还有竹子穿过他的肋骨长着,\"索摩里说。\"竹子是一种生长得很快的植物,可是竹子长到了二十英尺高,这个人不可能死在这里了。\"

  \"我在到你们这以前,\"查伦杰教授说,\"我打听过梅普欧·怀特的事。我发现四年前,也就是我看见他尸首的两年前,他经过罗萨里奥。当时他不仅自己,而是有个朋友,一个叫詹姆士·考夫尔的美国人,因此,我想没有疑问我们正在看着詹姆士·考夫尔的遗骨。\"

  \"他怎么会死的也没有什么疑问了,\"约翰勋爵说,\"他是从上面掉下来或是被推下来的。\"

  我们惊奇得说不出话来,继续沿着悬崖的边线前进。

  我们走了五英里,当时突然看到样东西,使我们充满了新希望。在岩石可以避雨的凹洞里,有一个用粉笔画的前头,仍然向西指着。

  \"又是梅普欧·怀特,\"查伦杰教授说。

  \"那么,他有粉笔吗?\"

  \"在他的背囊里和别的东西一起,我找到了一盒彩色粉笔。\"

  我们又走了五英里,又在岩石上瞧见了白色的箭头。这是悬崖面上的第一个窄窄的断裂。断裂里面有第二个标记,直指向上。

  我们已经有好几个钟头没吃东西了,旅途使我们很累,但是我们兴奋极了,顾不上休息和吃饭。我们让印第安人搭帐篷,而我们四个,带着高木兹和马奴尔,顺着断裂往上走。

  悬崖的脚下是一堆石头,往上爬非常困难。我们很快到了一个洞的入口处,又瞧见了箭头做的记号。就是这个地方,梅普欧·怀特和他的伙伴曾爬上去过。

  我们大激动了,谁也不想回帐篷。约钩勋爵的背囊里有个手电筒,用它给我们照着亮。他走在前面,我们跟着。

  洞里有五十码差不多是平直的,而后一个四十五度角升了上去。路立即变得越来越陡,我们不得不用手和膝盖爬着。忽然腊克斯顿勋爵惊叫了起来。

  \"堵住了。顶塌了。\"

  我们没有办法搬开这个障碍。梅普欧·怀特上去走的路现在不通了。

  我们失望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在黑暗的通道里爬了下来。走回宿营地。

  然而在我们离开断裂地方以前,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这件意外,你将会明白,是不同一般的。

  在洞口下四十英尺左右的地方,我们几个人在一起,一块岩石带着极大的力量对准我们滚了下来。我们自己看不见岩石是从哪儿滚下来的,但是我们的佣人仍然在洞口,说岩石落下来从他们旁边滚过去,因此肯定是从最上面掉下来的。往上瞧,在我们的头顶上面,看不到悬崖上绿色的丛林里有些活动的迹象。石头是瞄准我们的,这没有多大疑问了,这说明高原上有人。

  在讨论我们处境的时候,我们决定继续绕着高原走,希望能发现别的到达上面的路。最坏也不过是过了几天后又回到我们的出发地点罢了。

  那天我们走了二十二英里,没有发现任何到达上面的路。我可以补充一句,我们的气压表表明。离开皮船以后,我们已经上升到海拔三千英尺。因此,在气候和植物方面都有很大变化。没有热带旅行中叫人害怕的虫子,亚玛逊平原远远落在背后,虽然还有点棕搁树和很多树一样的蕨类植物。

  那天夜里,一件奇怪的事情在我们眼前发生了。

  约翰勋爵打倒了一个小猪一样的动物,一半送给了印第安人,另一半我们放在火上烤着。天黑后天气凉了,我们都挨着火坐着。那天夜里没有月亮,但是有星星,人看不太远。这时,忽然从黑暗中,从夜幕里,飞来一个象飞机带着飕飕响声的东西。刹那间它的皮翅膀把我们这群人全罩住了,我看见一条长长的蛇一样的脖子,一对凶猛的红眼睛,一个大大的鸟嘴,令我吃惊的是,嘴里长满了小小的白牙。传眼之间它不见了--我们的晚饭也不见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二十英尺宽,飞向空中,这个怪物的翅膀遮住了星星,而后在我们头上悬崖的边上消失了。我们围坐在一起,吃惊得说不出话来。索摩里首先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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