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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山洞的身世秘密

  “嗯。”钟雨瞳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

  咦?刚才好像碰到什么东西了?身后还暖暖的?她不是靠着一颗树打盹的吗?她疑惑地睁开眼睛——

  咦?这是什么地方?她不是和阿狼在湖边的森林里的吗?这里好像是个山洞?可是山洞里有这么明亮吗?有点萤火般淡淡的玉色光芒,很柔和,很令人心神宁静。墙上刻画着好些图案和文字,不同高度的一层一层刻画着,只是,她不认得那些字。

  很高的一处地方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还有更高处的地方也有东西,顶端也还有?那么高的地方是怎么放上去的呢?是什么东西藏得那么隐秘?

  钟雨瞳顺着一级级升高的图文看着,好奇地想站起来看个究竟,才发现自己被一只大手臂给圈住了,侧转过身,对上一双闪亮亮的绿色眼眸。

  原来是阿狼啊?是他带她到这里的呀。

  “阿狼,这是什么地方?”钟雨瞳随口问了一句,用手绕画了周围一圈。

  “阿狼。”阿狼看着她吐出了两个字。

  “呵呵!你还记得啊,真不错!要加油哦!”她快乐地刮了刮阿狼的鼻子,见他愣了愣,笑眯了眼。

  “这里是阿狼经常呆的地方吧?我去看看,我很好奇那些是什么东西,也很好奇这个山洞的光是从哪里来的……”她好奇地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你不要学我的小动作,这样你会被教坏了,我可不管你哦。”钟雨瞳愣了愣,阿狼居然也刮了刮她的鼻子,学她的小动作!?呵呵!她忍不住又笑了笑。

  看来,她以后可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了。

  现在的阿狼就像个婴儿一样,什么事情都很容易不加思索,好坏不分的照单全收,被影响感染了她的坏习惯可不好。以后看到谁都刮刮人家的鼻子,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这可是只能对比较亲近的人才能做的事情呢……

  钟雨瞳想着想着,直到阿狼举一反三地又在她脸上‘作案’——刮刮她的鼻子,刮刮她的脸颊,画着她的眉毛,碰碰她的眼睛,她才反应过来,看看自身所处的位置——

  “我的天,我是不是笨蛋啊?”她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想给自己一掌,她怎么反应那么迟钝啊!居然躺在阿狼怀里看了半天的风景不算,还打算和人家这样聊起天来?

  只穿件睡袍,躺在一个清溜溜的男人身上!?唉!要是让家人看见非逼她结婚,让对方负责不可!唉,阿狼,你连话都还不会说呢,要怎么辩解啊?唉!现在好像不是该想这些事的吧……

  “阿狼,你先把我放开,拿东西遮遮。啊,算了,我看看,哦,算你聪明会把大浴巾收回来。喏,先把手放开,乖,快点,来,把手放开,把手松开,先放开我,阿狼,你再不动我就生气了。哇!喂!阿狼,不,可,以——”

  钟雨瞳拉开了距离,看着定定看着自己,硬是不松手,甚至还把她抱得更紧的人,她有些疑惑不解。

  阿狼是不懂她的意思吗?怎么又把她压着了?看着他要低下的上半身,缓缓靠近的脸,闪着光的绿眸,她抵着他的双肩,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他静止不动,定定地看着她,她再皱皱眉摇了摇头,坚定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阿狼终于抬起了身子,钟雨瞳轻呼口气,侧过身钻了出去,拿过不远处的大浴巾努力的把结解开。

  也许,上一次阿狼的行为她不了解,可是这一次,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阿狼他毕竟是个男的,看上去也比她年龄要大上好几岁,也许是本能的想要那个?虽然她并不是太清楚这种事情,但在周围的朋友和亲人们的耳濡目染之下,多少她还是知道一些了的。

  她虽然已经十六岁了,可她那个还没来啊,她才不要做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可是相当保守的,不结婚才不要呢。

  而且,这也要真心相爱,有白首之盟的两人才可以做的。这是她的坚持。

  阿狼是不是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大概是在那种叫“男性荷尔蒙”的东西地驱使下的身体的本能反应?

  因为,貌似他们刚才的行为举止都太亲密了?身体上的碰触和摩擦,让他有了某些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和掌控的事情吧?毕竟他在森林里生活,就像动物一样。动物?他是从狼群里学来的吗?动物的交配?那他不会,不会……啊!不要想!不要想!太可怕了!好恶心啊——

  “钟雨瞳!你在搞什么鬼,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啊——那关你什么事啊——停止你这种恶心见鬼去的思想!乱七八糟的神经病!你有被害幻想症吗?你是不是晕菜了你?你个欠抽的!人家一双亮闪闪纯净无垢的比天使还干净的眼睛,哪有可能嘛,你发什么疯啊!欠抽!打你几巴掌自我检讨忏悔吧你,你个欠抽的!”

  钟雨瞳为自己混乱,越想越乱七八糟,糟糕的思想,忍不住气愤愤地冲自己大吼了起来。

  一吼完立刻“啪啪啪啪!”用力地自己给了自己四个耳光。一边两个,图个平衡,只是用力过猛,打得她眼冒金星,火辣辣的疼。不过,这样一来她总算是恢复理智,清醒舒服了许多。

  但这样仍是不够的,为了她一串愚蠢的念头,她决定要忏悔一番,于是她双手合十跪地,抬头闭目,嘴里念着——

  “老天爷在上,钟雨瞳年幼无知,请您原谅我的愚昧,把钟雨瞳的歪门邪念全都清除吧。钟雨瞳在此诚心请求您的宽恕。”念完磕了三个响头,抬首闭目,凝神,静心,放空思绪,摒除杂念——

  阿狼难过,失望,疑惑,惊讶,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奇奇怪怪跪在地上的女子。

  她这又是在干什么呢?他对她一切行为都好无错、不解、震惊。

  她的脸有些红肿起来了,那么大声那么用力,一定很疼。她怎么下得了手?看得他心好闷好难受。额头也撞破了,他看得不舍,心纠在一起的疼,心疼。他好想碰碰她,安慰她,她受伤了。

  可他不敢乱动,他不想再看她这样。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在想什么?说了什么?是因为自己想亲近她的举动让她这样的吗?她的眼神好坚决,比那次还坚定,坚决不可侵犯。

  她是真的很不喜欢他那样的亲近呢,原来又是自己会错意了。她醒来就一副没注意到他,完全被周围的事物吸引了。看到是他时笑了笑,叫了他的名字,他就以为她意识到他抱着她这样的事情。

  她比划着周围说着什么,是在问他‘这里谁的地方?怎么会在这个山洞里’这样的话吧?因此他说了自己的名字,她很开心,还做了个亲密的举动,他就以为她也是很喜欢他的。

  于是,他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她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也很高兴的样子。她不排斥自己这样的亲密举动,不是也说明她也喜欢自己的吗?

  可是为什么一会之后,注意到他抱着她之后,就变了呢?她想要离开他,为什么?既然她也喜欢他,为什么拒绝他的亲近呢?

  然后像上次那样弄那块东西,想着什么,还有些微微的颤抖?她在害怕?害怕他的亲近吗?然后发出一连串大大的声音,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又突然用力的自己打自己,她在生自己的气?还是他的呢?

  接着跪地上抬起头闭上眼睛喃喃说着什么,最后在地上重重地撞了三下,就这样跪地上,闭着眼睛合拢双手,静静的一动不动。

  她在想着什么呢?

  钟雨瞳睁开眼睛,看到一双漂亮如湖水般,宝石般澄净闪亮的绿色眼眸,眼中透着不解和担忧,她微微地笑了。一脸抱歉地说着:

  “阿狼,对不起,我把你想得太坏了。你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的,不是吗?你才没有那么笨呢,你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学会说自己的名字了,你和动物和那些狼群是不一样的。你也那么快的习惯直立行走了……”

  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周围石壁上似乎有意刻画的层层递升的图像文字,有些激动看着阿狼说:

  “啊,阿狼,我知道了,是这个山洞对不对?你一定也很好奇这上面刻画的东西,所以你经常站起来,看上面的图形文字所以才能这么快的习惯直立起来走路。快,站起来,先把衣服穿上,这里的东西很可能和你的身世有关。好了,暂时先这样。我好好看看这些东西,你也来。”

  钟雨瞳边说边快速地抖开大浴巾把浴巾,圈围斜披挂在阿狼的身上,整理好,在腰间打了个结。和上次的造型不一样,更随意凸显他的个性,原本纯白色的大浴巾经过昨晚的洗礼沾染了些难以清洗的血迹,留着淡淡黄色的片片印记,像随意的染上的淡黄图案衬着他麦色皮肤反显得生动起来了。

  钟雨瞳挽着阿狼,沿着洞穴石壁刻画的图文走着。从第一幅开始看到最后一幅,从很低的需要蹲下来看,到必须站起踮着脚尖仰望,跳起来艰难地看高处的画,到坐在阿狼的肩膀上站起才能看得清明。

  图文一幅幅的往上递升,引导着观看的人慢慢地站起,就像无形中有一双母亲手扶着她的孩子,一点一点的站起来,学会了走路一般。

  图形转换一个角度来看就不复杂了,是一些有点抽象化的人物生产劳作的场景,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比如简单的衣服鞋帽的编织流程,比如详尽的纺织的技术教程,再比如一些古老的生产工具、武器的制造。甚至还有一些拳掌剑法招式的功夫……

  图文受到了些磨损变得光滑,说明有人经常触摸这些图形文字,假如这山洞里森林之中只有阿狼这么个人类的话,无疑,这些磨损就是阿狼经常观看、触摸和摩擦造成的。是他的身体能很快适应直立行走的答案。

  这么巧妙的用心说明什么,传达什么呢?看完最后一个图文她找到了答案。那是一个与阿狼背上相同的图形。这里是阿狼的亲人留给他的东西,这是带他到这片森林的他的亲人留给他的礼物,给他的指引信息。

  阿狼,你没有被丢弃,你的亲人至亲的人是爱着你的,很爱很爱,一定是因为遇到什么事情不得已才留你在这个山洞里的……

  钟雨瞳看着壁上的图文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为这一切的巧妙用心,大量精心刻画的图文,为这一切无形中蕴含着的浓浓慈爱。感动……

  收起思绪,钟雨瞳抬头看着高处那第一个凹陷之处里放着的一些东西,是一团似乎包裹了东西的黄白紫三色大布团。

  放在了这样的高度,是不想被随意破坏掉吧,是为了防止森林里的动物吗?要说高并不是很高,至少是这里最低的一处凹陷小洞窟。但若不借助一些工具,单凭一个普通人的力量是取不走这里面的东西的。

  洞壁少有突起,几乎有一大段是很光滑的。仿佛被刻意打磨过的一般。一般人根本无法攀爬而上,甚至爪子锋利如狼这样的动物也无法办到。高度在动物跳跃极限的范围之上,且是放进凹陷里的不易被发现,真是别有用心。

  只是此时,站在阿狼的肩上借着他的高度,踮起脚尖伸长手只差一小段距离便可抓到那团三色大布团了。

  “阿狼,还差一点,再高点,好,站稳了,我要跳了,一二三,哇!抓到了!啊,谢谢,太好了,我们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钟雨瞳站在阿狼的肩头,用力向上一跃而起,伸长手抓下了那个大布团。看着在她下落时接着她的阿狼笑着道了声谢,开始好奇的一层一层解开大布团。

  原来这是个大包袱,用三大块布料包裹起来的包袱,也许是为了防止岁月潮气和虫蚁的侵害,三块布料有股淡淡的药草味道,除去蒙了岁月的尘灰很好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打开包袱是几件淡色古装衣袍和几件女子的贴身衣物,还有一个巴掌大小材质不明,青蓝图案掐丝精致的古瓶子,一把青铜图案精美镶嵌红蓝绿三色宝石的精致匕首,一个类似古时用的火折子,一大卷用布条系好的竹简。

  钟雨瞳一样样的拿在手里看着,看了看一旁也一脸好奇和惊奇地看着这个包袱的阿狼,笑了笑。拿起那一大卷沉实的竹简解开绑布条,一点点地展开看了起来。

  这一卷用繁体字文言文刻写的信函,大体上的字钟雨瞳都识得,内容大致如下:

  吾乃颌乾於兎凡氏,颌乾七世雍资之王后。国之动荡夜寐不休,却有强敌嗜杀暴虐之徒趁隙而为,毁家灭国此仇难当,怎奈势单力薄,不敌千万恶匪坠入山崖,幸而不死落入于此洞,却是心死如灰,恨不能与王同穴,怎知身怀有孕不可枉死。

  洞外万千狼群横行肆意虎视眈眈,对峙数月伤病纠缠不休,幸有金银双狼而至,秉性纯良似有灵性,对视七日各安于室……

  深知命不久存,刻画图文当以日后陪伴教导警示腹中胎儿。月余后产一麟儿,身有奇异图纹,一双绿眸,是以惊奇,足之胎印却乃颌乾之皇统所有,无可至庸。

  取之,光,於兎光,吾之希望,国之希望……

  命不久将,留物于此,若为有缘人取之,请善用之。瓶中於兎毒蛊慎用之,短匕与王之情物珍惜之,火折凡常之物尔无须记挂。若儿存命珍之爱之为愿已足,如若……命矣!自当黄泉相见合家团聚罢也……

  颌乾七世雍资之王后於兎凡氏(合元一百五十三年腊冬)绝笔——

  钟雨瞳一点一点地看着看着,泪如雨下,这是怎样勇敢,痴情的女子,怎样智慧杰出的女子,怎样伟大的母亲?又怎样善良的人?她只凭一己之力为夫为国报仇,她只身一人与万千恶狼对抗,她却又与狼共处泰然自若,留下了这么许多图文,这样的用心……

  阿狼,你的母亲是个奇女子,是个好棒好棒的人呢……

  阿狼看着泪流满面的钟雨瞳,发出了几声安慰的低鸣,却有些犹豫的不敢太亲近她,只一双绿色泛光的眼睛闪呀闪地盯着她直瞧,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钟雨瞳看着阿狼这副模样有些好笑,他肯定被她之前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到了吧。

  “阿狼,我没事,只是太感动了,你有个很爱你、很伟大、很勇敢、很聪慧、很值得骄傲的母亲。你知道吗?你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呢。我们一起努力吧,为了你的母亲为了你今后的生活,我们一起努力吧。学习语言、文字所有我能教给你的东西吧……”

  钟雨瞳捧着阿狼的脸看着他淡笑着,目光灼灼,坚定地述说着,一次次的重复比划着,尽可能形象地表达出自己想要传达的讯息。

  阿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认真地听着,虽然他不懂得她此刻的话语,但他开始朦胧中懂得了某些事情,从她的眼神从她的行为,他察觉了一些讯息——

  这个山洞里的奇奇怪怪令他好奇的图案,和这些古怪的东西是什么人留个他的?而他和她是一样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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