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语言无法传达的事情（下）

　　“阿狼，不可以，知道吗？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你已经知道自己是人类了，和一般的动物是不一样的，你要懂得自己去思考，自己做出的行为合不合理礼数，是不是对的。不能再任性了，知道吗？”

　　钟雨瞳看着默默不语，盯着自己嘴唇又要凑过来的脸忙再拉开距离，看着阿狼坚定地摇了摇头说。

　　“为什么不可以？曈曈，我喜欢你，想亲近你。阿狼很喜欢你，我们永远不分开，只想和你在一起，不对吗？我喜欢你，爱你。”阿狼看着又在拒绝自己的钟雨瞳心里有些烦乱，用他学会的字词句有些生硬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希望她能听懂……

　　“阿狼，你还不懂，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懂。所以，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清楚。你喜欢我，只是因为这片森林里只有我这么个人，你只见过我这么一个人，太习惯了和我呆在一起了。因为是我把你带进了人类的生活，教会了你许多事情，你对我太过依赖了。因为没有选择没有比较，你还不懂，还不够了解‘喜欢’‘爱’这两个词的其他意思， 知道吗？所以你是该出去看看的，多认识些女孩子，你的想法就会不一样了。我们明天就到森外的世界看看吧，我证实一下我的猜测，你看一下外面的世界，到处走走多接触一些人好吗？”钟雨瞳想也不想的说着。

　　看着神情炙热表达着自己心意的阿狼，喜欢她吗？爱她？所以才经常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吗？可是阿狼你还不明白人类复杂的感情，而这些感情我也无法一一表现教你，你的喜爱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你的喜欢只是种最单纯的孩子对母亲的喜欢、依恋，不是情侣之间的喜欢，爱。你喜欢我，我相信，可是那是不一样的，你还不够了解，而我也不懂……

　　“不是这样的！瞳瞳，你怎么这么想？和你说的不一样！我喜欢你，我知道是不一样的！阿狼喜欢瞳瞳很喜欢！是不一样的喜欢！是像，和母亲一样的那种喜欢，不想和父亲分开永远在一起的嗯……”阿狼有些激动地说，心里十分的烦躁，曈曈不懂他的意思误解他的感情了。

　　钟雨瞳一手捂住他要喋喋不休的话语，看着变得神情激动的阿狼，她不想在这件事上再做纠缠。

　　现在的他根本还不懂区分亲情与爱情的不同，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只有让他开阔视野，多多接触外面的世界他才能分辨清楚……

　　钟雨瞳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安抚地笑了笑说：

　　“阿狼，好了，别激动，冷静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喜欢我，我了解了，别说了，冷静点。这件事先放一边，我肚子饿了你不饿吗？待会我们多准备点食物，明早再采一些带在路上以备不时只需。挑拣一些生活用具带着，别忘了那几个新烧制的瓷瓶，说不定能派上点用场。啊，这些我来收拾好了。晚上你去和你的子民们说说，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缓几天出发也可以的。如果你实在是不喜欢外面，到时再回来这里……”

　　阿狼拨开她捂着他的手，换他捂着她了。

　　看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女子，灵灵静静的透彻眼神，心里说不出的憋闷，烦躁，她根本不明白、不了解他的意思。

　　原来即使他说出来了，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她还是不懂。是因为她说的那样，自己只呆在这个地方没认识更多的人类，所以无论他怎倾述他对她的爱意，都是徒劳的吗？她认为他只要多接触些人了，他就会对她的感情有所改变吗？

　　这怎么可能呢。

　　瞳瞳，你根本不知道，要不是从第一眼，一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你现在根本不在这里了。你根本不知道，要不是发现自己爱上你，我不可能学什么人类的语言、文字这些麻烦的东西！我只是想和你说话，想了解你的想法，想知道你的一切事情，想让你开心。

　　这样的感情和你想的真的很不一样，因为你的教导，因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因为习惯？依赖？你实在是太误解我了。让我很生气，很生气！如果用语言都无法传达，那么我学着又有什么意义？

　　他是森林中的王，他不需要那些东西。他们表达爱意的方式要简单得多了，他们只要用行动来表达就够了，人类那些复杂的东西他才不要懂！他要让她明白他的爱是不一样的，她是他的女人！

　　阿狼越想越愤怒，越想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忍得太久太难受了，她总是说男女有别不准乱碰她，亲她，不准偷看她洗澡，好多好多的不准。

　　可是他才不要，他就是要碰她亲她，想知道她和他有什么不同。他的子民们说了，人和动物和他们爱的表达都是一样的，她只要怀了他的孩子，想法就会不一样了。有了孩子她就会爱上自己了……

　　想到这里阿狼立刻行动，他要她明白他的感情，他要她爱上他。于是他再次翻身压着她，捂着她的嘴不理会她的挣扎发出抗议的声音。亲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脸、脖子。撩开她的衣袍，他要看她的身体，他想看，想知道为什么抱着她那么舒服，为什么总想压着她，把她揉进身体里去的感觉。

　　是他那时看到的小肉肉在吸引他吗？她自从发现山洞里的那些长衣服，都不穿她那件漂亮的小衣服了，全身上下几乎都遮起来，连那可爱的小脚丫也穿了编织的鞋子，他看不到她比月亮还漂亮的她，除了脸和露出的一点脖子外身上的皮肤了……

　　银狼前些日曾说过，人类要互相看到身子之后才会有孩子的。难怪她那时总是给他穿衣服遮住身体，亏他还高兴了好长时间。然后她又把身子遮的严严实实的。哼！人类就是狡猾，他不想当人类了。

　　阿狼正一边想着，一边用手尽量小心不要弄伤，弄坏她的衣服地拨弄着她的衣服。因为他的爪子可是很锋利的，虽然他很生气很生气，很想看她的身体，然后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可是他还是不想伤害她，不想让她讨厌他……

　　钟雨瞳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盯着这个突然又把自己压住，异常激动的阿狼。她挣扎着，这可恶的阿狼居然捂着自己不让她说话，还开始在她脸上乱亲一通，她说的话有那么难懂吗？还是正是因为自己说知道他喜欢她，又激动起来了？

　　只是，阿狼，你别激动呀，你这样捂着我都快不能呼吸了，你手太大捂着我鼻子了，钟雨瞳发出几声抗议的声音。可阿狼不理会还亲她的脖子，不，应该是啃，咬她的脖子，好痛！她真想揍他一顿，太久没吃生肉憋不住了？人肉也想尝尝了吗？

　　该死！她会被他气死，闷死……钟雨瞳眼睛开始发晕，再发出几声抗议声，捶了几下阿狼，晕了过去……

　　阿狼解了半天也没解开那些盘盘节节，绑了一根又一根的带子，心里不禁有些泄气和烦闷。真想一把扯了算了，只是他知道她有多喜欢这些衣服。

　　记得那时她穿了一身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拉着他的手转呀转的，笑得眼睛都弯弯的。然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爱摆着袖子牵着衣裙手舞足蹈，欢快的转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圈，后来才知道她那是在跳舞。而这些衣服是他的那个人类母亲的衣物。

　　对于那个母亲，他说不上有多少感情，但是她很喜欢很敬佩他的这个母亲。也许正如她说的，他的母亲很伟大。只是他毕竟从小混在狼堆里，由狼所养大的孩子。他真的对未曾蒙面的其他人类产生不了太多的感情。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生母，为他刻画了满石壁的图文。他只能说他的这个母亲是个很特别的人类，令他也有些敬佩如此而已。

　　因为最特别的他会爱上的一定只有身下这个第一眼就闯入了他的心里，却不懂自己心意的人类女子——钟雨瞳。

　　阿狼放弃了，不解了，太烦了，而且从刚刚开始她就不挣扎，不打他了，是终于知道他的意思了？还是生气了，不想理他了？

　　于是他抬起头，有些疑惑看着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一样的钟雨瞳，松开捂着她的手。看了一会，皱了皱眉，她的脸色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和平时睡着的样子不一样，皱着眉好像十分不舒服的样子。

　　她的脸冰凉凉的，胸口也不像平时睡着时那样，一下一下的浮动，鼻子微微吹出的热风也变得好微弱，真的和平时不一样。是不是生病了？虽然都没见她生过病，可是……看着她古怪的样子，阿狼心慌了起来。

　　她刚才好像在说什么，她挣扎抗议地说着什么？阿狼仔细地回想，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阿狼，你捂着我的鼻子，我快不能呼吸，闷死了……

　　“瞳瞳，醒醒！你不能出事，不能死，快点起来！”阿狼吓了一跳，惊慌地叫了起来，抱起钟雨瞳摇呀摇，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脑子快速的想着，手忙脚乱的这里拍拍，那里锤锤捏捏揉揉搓搓，掐掐，就像好长一段时间她总是帮自己做的事情那样，她说是推拿按摩，可以促进血液循环的，对身体很有好处。虽然他不是很懂但她说对身体好，那一定没问题的。

　　“醒醒，醒醒！我们要在一起，你不能有事。我知道错了，阿狼是笨蛋，以后不惹瞳瞳生气，快点醒醒，不能睡着了。呜呜唔，呜呜呜呜，唔唔呜呜，呜呜呜……”

　　阿狼忙乎了半天似乎没有作用，看着反被自己弄伤了手的人，低低地说着说着，看着仍旧闭着眼睡着了的钟雨瞳，慢慢的说不出话了，低鸣着不停地蹭着她的脸。眼睛渐渐湿润起来流出泪珠，久久的沉浸在悲伤之中，丝毫没察觉到身体某处的异样骚动，没发现钟雨瞳正幽幽转醒过来。

　　钟雨瞳一醒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阿狼正不停地蹭着她的脸，悲伤地低鸣哭泣。她愣了下才想起了是怎么回事，不禁有些好笑。突然发现她晕倒了，他肯定吓得不轻了，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样……

　　“阿狼，我没事，别担心。好了，我醒了，别蹭了，要被你蹭下一层皮了。”钟雨瞳有些抱怨，无奈的轻声说。可阿狼好似没听见仍蹭着她的脸。他真的吓坏了呢。

　　钟雨瞳笑了笑，推推还兀自沉浸在悲伤中未发现她醒过来的阿狼，连推了好几下，他才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有点愣愣地表情。

　　钟雨瞳看着呆愣愣看着她的阿狼，笑着说：“怎么，不认识我了？阿狼，以后可别捂着我鼻子了，被闷着很不好受的。干嘛愣愣的？我没事，醒了。肚子饿……”

　　“呜呜唔，呜呜唔，呜呜。”阿狼终于回过神，发出几声喜悦的低鸣，又蹭起她的脸来。

　　“好了好了，再蹭我这脸就不成样了。阿狼，你还是把胡子给剃了吧，你总这么喜欢蹭人脸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怎么，又不高兴要剃胡子啊，可是我一直很好奇，而且你这样走出去可能会吓到人哦，会很吸引很多很多人的注意，你希望这样吗？”

　　钟雨瞳抱怨了下，看着阿狼的胡子又打起主意来，笑眯眯地慢慢劝诱着。

　　“我剃胡子，你要让我蹭你的脸。不然我不要。”阿狼看着笑眯眯一脸算计表情的钟雨瞳，和她讲起条件来。对她总是好奇他的脸，打他胡子的主意他不禁有些好笑。

　　她为什么就这么好奇他的长相如何呢？其实只要她高兴就好，只是，每当看着她兴致勃勃，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又不想太随她的心愿了。他喜欢她这样注视着他的表情，喜欢她偶尔拨弄他的胡子的小动作，喜欢她被蹭的痒痒时忍不住发出一连串悦耳的笑声。甚至好喜欢她这种对他纠纠缠缠跟着他身后走来走去，绕着他转来转去对他哄哄骗骗的可爱样子……

　　“呃，呵呵，阿狼别这样嘛，其实呢我也不是太好奇，不过，你要是坚持不剃胡子呢，那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啊，反正剃了胡子还会长出来的，干嘛那么小气？” 钟雨瞳不放弃的继续笑眯眯地劝哄着。

　　她真的很好奇呀，这个阿狼总是不愿意把胡子剃掉，虽然大致上她也知道他长得如何了，只是，有了胡子的遮掩她经常看不到，不能更准确地判断出他最真实的表情，这点就不太好。

　　“不要——”阿狼拉长声音说着，站起身向山洞外走去，看着身后还在嘟嘟喃喃紧跟了过来，开始围着自己转来转去，又一次利诱威逼哄着自己的可爱小人儿，扬起了嘴角。看着洒落在她身上的点点森林之光暗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事，醒过来了。否则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要是她再晚点醒来，说不定他又要做傻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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