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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怪不怪,三帖凑奇效,奇中奇二老话怪疾(2)

  殊不知宝玉一顿晚餐不吃尚不打紧,可惜的是翌日亦是如此,早餐也未起床来吃,一连三日均是如此。除要方便了,才下床一回。其外时间只是昏睡,水米不沾。辜家二老问他是否病了,他又说没有病,问他哪里不舒服,他只说除心里闷得紧外没有哪里不舒服,弄的辜家二老也是弄不明白到底是乍回事。

  到得第四日,情况更是不妙,宝玉连下床方便之劲都没了。每逢要起床大小便,还要辜老医生搀扶。辜家二老都是医生,见儿子这种情形,知道他是患了心病,是何心病,可又不清楚,不论辜家二老怎样问他,怎么开导他,宝玉就是不讲(他确实不便讲)。二老拿他毫无办法,当时既无点滴,只蒸些参须之类的药液劝喂一些,以维持他之生命。

  宝玉真的没有什么病吗?答复是:否,他不仅有病,且其病相当严重。若无特效方其病确实难治,确有性命之忧,看官不竟要问你说的这么厉害,别是“非典”癌症吧!先生们、女士们、老爷子们、太太们、哥们,请毋须猜疑,宝玉之病虽不是“非典”癌症,依在下看来他所患之病与彼相差不几是辜家二老所讲的,他——贾宝玉患了心病。相思病,俗称相思痨。或曰:你不是说,他跳崖遇救后,把儿女私情抛至九宵云外,专心致志钻研医药知识吗?对!他确有这种志向并在近一年的时间内,确也是这样做的。

  但他自去姚家庄看病见了酷像旧时恋人——林黛玉(此人就是林黛玉,但他不知道)的姚家千金后,触发了他思念黛玉之情。他明明知道黛玉已死,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常理,在那次想以死徇情,跳崖得救,成了辜家一员,在辜家,既当儿子,又当学徒,很是用心,很是卖力。辜家二老待他如已出,他也很是孝敬辜家二老,一家三口,日子过的很是融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把思念黛玉之情强行收起,不去想她,以劳心、劳力去冲淡它。可是这次有此奇遇,他不去想,也就做不到了。因他当时太爱黛玉了(黛玉也真心爱他),黛玉之情,黛玉之美,久久不能忘怀。

  他不仅爱黛玉天仙般之容貌美,更爱黛玉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来的心灵美;他爱黛玉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爱她谈吐高雅、柔情似水善解人意;他爱黛玉笑起来,笑如花,他爱黛玉笑起来,梨花带雨。

  总的说来,黛玉之容貌、身材、气质、脾性、四肢百骸、三百六十万根秀发、九千九百万个毛孔,他无一不喜,无一不爱。他之爱她,爱之太深,爱之太浓,爱之欲狂,爱之欲疯。

  但爱归爱,怎奈天公不作美,把本来可以成为一对美好的鸳鸯活活拆散。他甚感痛心,甚感孤独,甚感寂寞,脑海甚感空虚。

  有人说,爱有两种:有灵性与肉体之分,他自己对自己说:“宝玉啊!你有哪种爱呢?不是两种皆无了吗?”

  宝玉既是个有血、有肉、有灵、有魂的热血青年,又是一个重感情、追求爱情、既钟情、又痴情的年轻后生。怎地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苦痛思念,要命的相思之苦呢?

  他思念之情一触发,便一发不可收拾。把他的身心彻底搞垮了,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有可能成为梁山伯兄之第二哩!

  这样一来他形体日见消瘦,容颜日见憔悴,精神日见恍惚。

  昨天晚上还不时听到他痛苦的呻吟,还不时见到他流那伤心之泪。可今日一早呻吟之声没有了,伤心之泪也不见了。已神疲力竭,昏迷不省人事,气息奄奄,已到油尽灯枯,接近死亡边缘之境。

  辜家二老见了,心痛欲绝。干脆把大门关了,双双坐在床沿陪着宝玉流泪叹息。这就是姚旺众人不解今日辜家为何大门紧闭冷冷清清之根本原因。

  此际乍听得门外鞭炮声声,又有人叩门。辜家二老一边擦眼泪,一边离了宝玉卧室把大门打开。只见姚家庄姚员外家管家姚旺手捧一只红漆木匣,带领一班人马抬着一块金字大匾站在门外。二老惊疑不知是何原故,辜老医生本想要说因家里有重病人,他们来的不是时候,要他们别进屋打扰。

  但他又一想,人家抬着一块大匾从老远跑到这山旯旮里来,虽不知是何原故,总是一桩美事。若将拒之门外,总为不妥。便忙不迭地把客人迎进屋,与老伴一道搬凳子倒茶,装烟,筛酒,热情款待。

  待四个庄丁把匾抬进屋小心地安放在神堂下面后,姚旺便手捧红漆木匣,恭恭敬敬地呈到辜老医生面前,并恭声道:“老先生,这是敝庄主人为感谢贵公子救了他女儿一命特封金百两为酬,请老先生代为收下。”

  辜老医生听姚管家如此说,更感疑惑,心道:“儿子何德何能,致使人家不仅送来金字大匾,还以如此重金相赠,真是不可思义。”心里这么想,口里便对姚旺道:

  “尊管家,你这是从何说起!老夫实不明白,望能赐教。”

  姚旺笑道:“您且接了,让我详细的告诉您,其个中情由,您听了可就知道了啦!”

  辜老医生在未弄清楚之前,哪能肯轻易受此重赠。他虽风闻早响儿子“正良”(即宝玉)去过姚家庄,给姚员外千金看过病,或许碰巧把病给治好了。总不至于会向人家素取如此重酬吧!若是“正良”在外如此胡作非为,那就太不像话了,太无医德可言了。即使姚员外有约在先,出于自愿,这样重的报酬也不能接受。

  他为了要弄清事情之来龙去脉,便开口对姚旺道:

  “你说来我听听看,待我把事情弄明白了,再作商量吧!”

  只听姚旺道:“事情是这样的:因我家老爷有一爱女,生的天姿国色,聪明伶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早响不知患了何病,中了何邪,连续多日水米不沾,扶床不起,延多医诊治无效,日复一日,形体消瘦,精神恍惚,已到病入膏盲,奄奄一息之境。我家员外及夫人心急如焚,是我老朽建个议,要员外老爷写几张招贤榜文遍访良医贤师。榜文上写的清楚明白,写明不管是谁,若能治愈小姐之病,救得小姐一命者,酬黄金百两。

  榜文张贴出去,不一日,贵公子就应招而至,给小姐开了三帖药,说来匪夷所思,小姐吃了贵公子的三帖药后,很快就恢复了健康,我家员外二老及全庄上下人丁均欢声雀跃。

  我今特领员外老爷之命,不失承诺封金百两并另请了能工巧匠精作了金字大匾一块,命老朽带领人马抬了来,一并赠送给贵公子,以感谢他之救命之恩,望老先生万万不要推辞。“

  辜老医生听了姚管家的介绍,感概万千。他再次打量了一眼安放在神堂下面的金字大匾,见匾上写着“华佗再世,妙手回春”八个大字,甚感抱愧。儿子“正良”虽碰巧治好了人家之病,可现在连自身都保不住,怎能享此殊荣!再说,作为一个医生,其天职就是给人看病治病的,即使把人家的病治愈了接受人家适当 的报酬,这还可以说的去。但索取人家财物就不对了,就谈不上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更谈不上有好的医德医风了,更何况百两黄金!

  辜老医生心念及此,便对姚旺道:“姚管家啊!今日员外所赠匾额,本不敢当,儿子“正良”不够资格享此殊荣。因员外如此厚爱,又劳贵庄着人大老远的送来,我老夫就代儿收下,至于百金酬礼,愧不敢受,望贵管家转言员外,其意我父子心领了,待小男“正良”病有好转后,我会命他前来致谢。”

  姚旺见辜老医生如此高尚风格,甚感佩服,知强行要他接受,只怕也是枉然,也就罢了。他本欲带领众人回转姚庄,但回想今日来此辜家冲多时,怎地未见辜公子露面!刚才又听老先生说他儿子有病,我们来此多时,却未见着他,难道辜公子病情很严重吗?姚旺一则出于关心,二则回去对员外有所交待。便对辜老医生道:

  “请问老先生,您说您公子身体欠佳,怎地又未在家呢?若在家的话,我们来此多时,又怎地未见他面呢?”

  辜老医生见问,不觉鼻子一酸,流下几滴老泪,哽咽道:“姚管家啊!小男怎地未在家啊!现正气息奄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啦!”

  姚旺道:“贵公子既患这么严重的病,难道连老先生都没好办法医治吗?”

  辜老道:“不是我没好办法医治他,只为他此次之病患的太怪了。如此他将儿子自从姚庄看病回家后,如何进屋就躺下睡觉,老伴如何喊他吃晚饭都未吃,起初还只道他劳累过度睡一觉便会恢复正常。不料想,他一连三四天不吃不喝,汤水未进,只在床上长吁短叹伤心流泪。我和老伴问他哪里不好,哪里不舒服,他只答复只是心里闷的慌,其外没哪里不好,哪里不舒服。劝他吃药他又说不要,弄的我和老伴一筹莫展,时至今日他已神疲力尽昏迷不省人事了。就在你们未来之时,我和老伴只灌了他几汤匙参须麦冬药液,鼻孔里吹了一点通关散,让他维持生命。”等情由说了一遍,最后他说道:“姚管家啊!我和老伴费尽心血,采用各种方法,也只怕不能挽救他了啊!你叫我们乍办啊!辜老爹说到伤心处不觉潸然泪下。”

  姚旺听完辜老医生把宝玉的情况介绍后,受到触动。随辜家二老至宝玉卧室,看视了一下宝玉,出房来用言宽慰了二老几句,便带领原班人马回转姚家庄。

  这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欲知宝玉是否有救,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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