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朋友信服老朋友(1)

　　白头翁报恩白头翁

　　话说王母娘娘在无形中向观音老母打听贾宝玉之近况，正中观音老母下怀，这又为何呢？原来观世音菩萨今天乃受牡丹之托特地来此瑶池来替宝玉向王母一则来讨情，二则要求王母在打消对神瑛童子的成见后，能拿出几样宝物赠送给宝玉以促使贾宝玉、林黛玉能早日比翼以飞。观音老母与牡丹来到这里后，因老朋友久未相见了，一见面，只顾谈天说地，未有机会切入正题，心中正在考虑看如何能把要说的话说出来。现听老王母主动问及宝玉之事，正合观音老母心意。本欲接着说下去，但观音老母考虑她与王母虽是至交好友，因王母乃至高无上的玉皇大帝之爱妻，统管西天瑶池，自己属她下属，出于礼节，便把话打住，忙离座站了起来，双手合十，毕恭毕敬地对王母打了个稽首。喧了声阿弥陀佛，口称：“娘娘在上，贫尼有一言禀告，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母今天对观音菩萨前来造访，本来就有一点不知就里，因她深知这位老朋友、活菩萨，平时轻易不上天庭。即使老头子——玉皇大帝有事找她商量，也必须首先打发有相当身份的天官，持红柬前往南海相请。今天她不请自来，猜度她必有相当重要之事来与自己商量，见她未谈之先又破例地如此恭谨，更证明这活菩萨要讲的事情定有份量。虽她大可端坐不动，听其谈论，终究这位老友身份特殊，今见老友对她欲躬身行礼，出于礼节王母也就紧忙离座站了起来。一把将老友托住，不让弯腰下去，并一把将其推坐于原处，笑道：

　　“我的个好朋友啊！你今天是怎么啦！你我之间有什么话不可说呀！怎地要这么模样沙！有话你尽管说吧！”

　　观音老母见王母这样待她，便也就未再坚持行礼，坐了下来，对王母道：

　　“娘娘既如此看得起老尼，老身也就直说了吧！”

　　于是观音老母便将神瑛童子自负责培育管理降珠仙草如何的认真负责。当年天干大旱，天河断流，草木皆枯，当降珠仙草面临干枯而死之际。神瑛童子不仅把自己从上面分配给他的饮用水节省又节省，用来浇灌降珠仙草，见降珠仙草因仍缺水而仍有干枯而死之可能，急的神瑛团团转，终日泪水长流。他连自己流下来的泪水亦用在浇洒仙草上，使仙草生命存活下来。“而娘娘你当年千秋大寿之期，不了解实际情况，当日引领众仙观赏万花园景之时，见降珠仙花开的有气无力，只道是神瑛对降珠培育不力，不分青红皂白，把神瑛赶下天庭，后还差龟别二怪前去骚扰他，使他终日不得安宁。直至他京城赴完考后，因承受不了龟别二怪对他的种种折磨，又因其失恋，他便想到了死。一则想以死对抗你对他的不公平，二则亦想以死徇情，故所行至大荒山顶之时，跳了崖。当初幸被我云游至彼，救了他一条小命，并托龟别二怪达意娘娘您，望您放过他。

　　后深感娘娘给了我面子，再未把他怎么样了，使他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

　　但他目前因旧时恋人与他只一山之隔，本来他大可和心上人成就美好姻缘。又怎奈他眼下的干爹干妈不知其中因果，有意无意地从中阻挠他们结合到一起。其主要原因是男家贫寒，女家豪富，虽然女方不嫌贫爱富，而男家反而嫌富爱贫。男方爹妈打出了口号，必须要等男家富裕了方才上女家行聘提亲。

　　我今天不远万里而来，特向娘娘求个情，一则请看在老身的薄面上消除对神瑛的不满，放他一马。其实娘娘对他的惩罚，老身说名砂中听的话，确实不公，神瑛是冤枉的。二则请娘娘若能接受老身这不情之请，能原谅神瑛的话，在他目下遇到困难之际，发善心赐他一些财物，让他家在短时期内富裕起来。使他能与他的心上人结就百年之好，若能这样，我想神瑛定会对娘娘感激不尽的。”

　　王母道：“他的心上人又是谁？怎地使他连小命都不顾而这样迷恋于她？”

　　观音道：“难道娘娘连神瑛之心上人也不明白吗？就是你那万花园中之降珠仙子呀！”

　　王母道：“这又怎么说！”

　　观音道：“因你一时未弄清神瑛之真实情况，一气之下便把神瑛赶下天庭，降珠仙子因受神瑛照顾备致。不仅把上面分配给神瑛的饮用水节省下来浇灌于她，就连神瑛见降珠面临可能干枯而死之危重期间，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眼泪长流。亏他做的绝，把自己流下来的眼泪挥洒到降珠仙草上，使降珠仙草能在那旱魔猖獗一时之期仍能存活下来。她为神瑛这种舍己救人的精神所感动，当日见神瑛被赶下天庭，尔后见你与众仙离万花园而去，也就强打起精神，一双姊妹花便私自下凡去了。她们来到凡间双双投胎江南姑苏城内，想长大后以身相许，以报神瑛浇灌之恩……”于是观音老母将林黛玉和贾宝玉的一段奇情对王母一一说知，听得王母真是惊骇不已，尔后王母便对观世音菩萨道：

　　“老朋友啊！你今天不详细地对我说，我还真是知道的很少。我自那天过生后，在后再未涉足万花园，并不知降珠仙子私自下凡去了。我看这样吧！老友你今天既对我说了神瑛与降珠的具体情况，使我明白了许多道理。俗话说：同君一夜话，胜读十年书。只怪我当日多吃了几杯酒，对神瑛作了不公平的处理，想起来确实对不起他，为表达我的诚意我现在当众宣布，神瑛是个好孩子，恕他无罪。为了补偿于他，我马上着人下凡去把他招领回天庭，补发他这段时间的工银，在万花园里开个平反大会，替他平反诏雪，再提拔他为万花园之付总管，你看怎么样！”

　　观音道：“娘娘既有这番心意，真乃英明之主宰，令人佩服。我在这里代神瑛忠心感谢娘娘，祝娘娘万寿无疆！但我再进一言，娘娘既然如此宽洪大量，不仅不怪罪于他，反而要提拔于他，把他招返天庭。但我建议，这件事暂时不在急上，因他现在既已成凡人，天上人间到底有所不同，他现在还只是个二十刚出头的青年小伙子，若让他现在就回转天庭，英年早逝，亦觉残酷。再说他与降珠在五百年前就有婚约，现在二人相隔不远，只一山之隔，我请求娘娘让他们二人结合到一起，结就一对美好鸳鸯，以完二人一世夫妻之宿愿。过几时再把他们招返瑶池重在万花园为娘娘服务终身，望娘娘能答允老身这不情之请。”

　　王母道：“依老友所言，要我如何处理！”

　　观音道：“娘娘既答允老身之请的话，请求你暂缓下诏。并适当赐以金帛、宝物让神瑛现下存身的辜家置办些田地，盖栋像样的大厦或庄院，促成他俩早日完婚，望娘娘恩准。”

　　王母道：“那好吧！俗话说：山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那我就依老友所言，迟几时再下诏，让他们在凡间活到八十岁，这样总可以了吧！但我话又说回来，因我积蓄不多，要我赐他金帛宝物的话，只能给一点点，意思意思一下。”

　　观音道：“娘娘准备恩赐他多少？”

　　王母道：“既然辜家与姚家贫富如此悬殊，辜家既提出了要门当户对之时，方去姚家行聘提亲，老友你今日既为此事专程前来。那我也只能解囊相助，赐他黄金万两，玉如意一对，猫眼子母绿夜明珠各一颗。但我知道这些尚且不够，听说当今皇后有一种怪癖，每天要食多个龟别之心以养颜，听说她龟别之心越食的多，她容颜就越艳丽无比，这样就更得皇上宠爱。因北方这类水产较少，须在全国各地收购，且价钱不菲，我可着龟别二怪送他一些龟别种苗，让他养些龟别出售，也可赚一大笔钱。再次现在人间正兴环境美化，牡丹在此你回去以后要园中众花仙姊妹送点花卉种籽给他，一则使他家环境优美。因天庭花卉比凡间的要好，一年四季他家定会有仙花仙草出卖，这样亦可增加他家一些收入。你老朋友亦可从香火钱里捐赠一点给他，多方面结合起来，他家自然便会赶上姚家亦或超过姚家，到时他俩自然会成为千古佳偶，老朋友我这样决定你看行不行！”

　　观音菩萨见王母娘娘今天这般慷慨大方，再次躬身行了一礼道：“娘娘这样施恩于人，当传颂万世，我代表神瑛降珠再次感谢娘娘隆恩。”

　　王母娘娘、观音菩萨，包括牡丹仙子三人一起商量了今后行动方案后，组成了一支不大不小的队伍，奔赴辜家冲。致使辜家一时兴旺发达起来。

　　且说辜家冲自春宝来过以后，老少三口之精神面貌大为改观。春宝虽未明说，似隐似现地把自己的干儿子“正良”与姚家庄之千金——“姚赛男”的一段奇情殊恋后，其内心真是起了质的变化。心想若真如春宝所说的那样，真想马上替儿子上姚家去行聘提亲，好让这样一对生死恋人早日结合到一起，过上幸福美满的夫妻生活。但二老均考虑到，因自己以前曾说过，男女双方因贫富过大，门不当户不对，要自家富裕起来后再谈这件事。

　　但怎地才能使自家富裕起来呢？难道要自己改变以前一心向善、行善、替人看病治病不收诊金或只收些许诊金，卖药给人也都是批发价、平价，根本未收过什么议价、黑市价的一贯作风，而要我一切向钱看之不良作风吗？不行，根本不行，这样的为人那就根本谈不上高尚的、纯粹的、有道德的人了。

　　他有这种好的思想支配，打定主意，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勤劳致富，才是正理。于是二老商议，除搞好本职工作，全心全意为广大劳苦大众看好病治好病外，还多发展一些养殖业、种植业，多去採挖点山药，增加点收入。另一方面，开展勤俭办一切事业的方针，勤俭节约。除家庭节缩开支外，辜老爹本人平时喜抽几口烟，喝两盅酒，但为了儿子的婚事自己主动戒烟戒酒，这样一来，家庭经济慢慢地有所改善。

　　而宝玉呢？自春宝来过以后，虽不知春宝对干爹、干妈说了些什么，但从二老之言行那种不寻常的举动，他心里确实很受感动。他本乃一绝顶聪明之人，从爹妈的言行、举止，对他不寻常的态度，他从中看出了好的兆头，知二老对他娶姚家千金已不持反对意见，知道他自己的美好姻缘在经过九磨十难后迟早会实现。他为了这个目标，便更是精神抖擞，干劲十足，一改每日心事重重之神情，每日競競业业地工作。除每日走家串户给人看病治病外，只要有时间便替爹妈做家务，喂猪、看羊、挖山药，样样都抢着干。晚上还在微弱的灯光下看医药书籍，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

　　儿子这样，其老爹老妈亦然，看病水平同步提高，前来请医看病的络绎不绝，真可谓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就是那天父子得闲，又正值所採挖之山药，短缺了几样，父子双双上山去採挖山药。进山不远，便碰上两只小白兔在路边吃嫩草，父子一见，甚觉可爱。虽然家里养了两窝，但无一只比得上它们，便想把它们逮住带回家去喂养。两人使了个眼色，便轻轻地放下採挖工具，悄然地走到小白兔近前，正想一人一只去捉，不料想还是被两只小家伙发觉了， 撒开长短四腿就往山上逃，父子两人跟着便跨开大步急追。

　　不知怎的，人若追的急，兔子便逃的快，人若追的慢，两只兔子便逃跑得缓了许多。这样紧追慢赶，不知追了多远，只觉不多时间，已翻过了几座山梁。待追到一处人迹罕到之处，两只小白兔忽然不见了踪影。

　　辜家父子当时本乃一时兴起，见两只小白兔长的十分可爱，比家养的两窝兔崽还要好，想逮住带回家，故急起直追。但追到这里不见了踪影，均觉扫兴，又觉自己行动荒唐，便准备打转身离去。乍见对面山梁之上立着一位老者，白须白发，拄着龙头拐杖直向他们招手微笑。父子二人更感匪夷所思，心想，在这深山老林，怎地在不知不觉中钻出来这么一位白须老翁？辜老爹本乃一恭谦之老者，虽那白须老翁出现得比较突然，但其笑容可掬，又向他们招手，便不失礼貌地上前一步打一躬道：“请问老丈，您老向我们招手是有事找我们吗？”

　　只听那老翁道：“我见你们情状，好像是在追寻什么似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