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金罗汉奉命辟荒地(1)

　　苦孩子应招进辜家

　　上回书说到贵妇人（王母）要辜老医生毋须猜疑，她（他）们只是别太麻烦了你辜家，客去主安，没有半点怪道辜家有怠慢之意。可辜老爹一再竭力挽留，不让众佳宾深更半夜的离辜家而去。

　　一方坚持要走，一方坚决不放，相持有顷，最后还是贵妇人对美艳师太注视了一眼道：“老朋友！你的意思怎样？我们是走的好？还是在老先生家下榻呢？”

　　此际因美艳师太还想替辜家办一件事，啥子事呢？因这次牡丹仙子、番鬼花姑娘，给辜家送来好几十种奇花异草种籽，可辜家把这些种籽播种于何处？必须要开垦一块1—2亩大小的园地出来，好让那些仙花仙草种籽在此生根开花。还有僧道二人赠送给辜家这良种龟鳖种苗，光是辜家前面两口小山塘喂养只怕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怎么办？她老人家在来辜家之前就与手下五百罗汉打了招呼，要他们今晚三更后前来此处替辜家开好花园扩大池塘。

　　当然她老人家原打算与其他几位给辜家赠送完物事离开辜家，而辜家之人熟睡后，稍无声息地把这事办好，给辜家一个惊喜。

　　可深抱感激之情的辜老医生，说什么也不让客人摸黑赶路，竭力挽留。她老人家便另有主意，为了一则不会暴露众人身份，二则使辜家人无其他想法，打算劝王母娘娘等众人在辜家倔就一两个更次。在这段时间里，她会使辜家人安然入睡，更重要的是，她老人家替辜家要办的事也可完成，在天亮之前可与王母娘娘等众人一起离辜家而去。

　　她主意打定，正值贵妇人询问她的意见，便毫不犹豫地道：

　　“我说老朋友哎！老施主一家既真心挽留我们，我看恭敬不如从命，别拂了老施主一家人之美意。我们今晚就别走了，就在老施主家过夜吧！但我问老施主一句，我们都到你家过夜，你家有这么多的铺盖吗？”

　　辜老爹高兴地道：“还是这位师太体谅老朽，您问这个么，别说只您等六位佳宾，就是再有几位，我家尚可有下榻之处哩！”

　　美艳师太道：“你作何安排？”

　　辜老爹道：“因平时也有远道而来求医者，我准备了两间房，三张床，给求医的人住、睡。我与老伴睡一间房，两位师父（指僧、道二人）与我儿子共一间房，因那间房有两张床。老夫人与师太您就睡我儿子正”那间卧室，两位姑娘就睡我和老伴那间卧室。但要声明的是，茅荒草舍，条件欠佳，垦请众位贵宾体谅则个。”

　　美艳师太听辜老先生将僧道二人安排与他儿子共居一室，因她考虑他们平时有些隔阂。觉得不妥，便开口道：

　　老“施主不必过谦，别说你家条件很好，又讲究。即使不是这样，我们均能睡的香的，只是。。。。”她一指僧道二人接着道：“只是这两位一人一床睡惯了，老先生就安排他们睡那有两张床的房间，辜公子仍旧睡自己卧室，我和我这位老朋友、两位姑娘就在施主卧室歇宿一晚就行了。”

　　辜老爹道：“那怎么行？老朽房中床铺虽宽敞，但四人共一床会太挤了吧。”

　　美艳师太道：“这没关系，因老尼习惯打坐过夜，不需要什么床铺。施主给我一个什么垫子就行了，一张大床给我这老朋友与两位姑娘家睡，完全不成问题。你家可有什么垫子吗？”

　　辜老爹道：“若是这样，可好办得很。因我老伴素来信佛，每逢初一、十五，她都要朝着观音大士圣像顶礼谟拜一次，吃斋一天。我见她这样诚心信佛，便花了三天时间，给她用糯米草精心编织了一个圆形大蒲团，供她跪拜观音大士用。现挂在房中床头壁上，等会师太虽要的话，我把它取下来，只不过这样可就太委屈了您师太啦！”

　　美艳师太朝辜大妈瞥了一眼道：“原来老姐姐还是佛门的一位忠实信徒呀！说起来我与你还是同道啦！”

　　辜大妈道：“是呀！因观世音菩萨是一位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每天祈求她老人家给我们老百姓，降福降吉祥呢？”

　　美艳师太见辜家大姐对自己如此信仰，心里头甚是高兴。虽然她从进辜家大门时，已一眼瞥见辜家堂屋正中壁上挂有自己画像，心里非常感激，为了自己不露出半点破绽，装模作样地对壁上画像瞄了一眼，装作未看清壁上画像之态问辜老爹道：

　　“老施主，你这壁上挂的乃谁人之画像？敢莫就是你老伴每逢初一、十五，吃斋一天，沐浴更衣，烧香礼拜之观音大士之画像吗？画的怎么样？让我仔细瞧瞧。”

　　辜老爹道：“是呀！此乃我老伴忠心信仰的观音菩萨之画像，只是画的不怎么好，有失神圣之光辉，师太不瞧也罢。”

　　美艳师太哪里肯依，自己提着灯笼，来至画像跟前，举灯将画像从上至下，从左到右端评了好一回，觉得画像之人甚有功力，把像画的活龙活现，栩栩如生，怎见得：

　　画像大师功夫深，画个仙姬下凡尘；

　　足踏莲花从天降，来到世间积善门；

　　貌美如花且和蔼，五官端正妙绝伦；

　　一双玉手似春笋，右挥柳枝左宝瓶；

　　体态轻盈胜飞燕，西子王嫱逊几分；

　　洁白道装更高雅，凤冠霞披拜下风；

　　佛法无边道行广，黎民百姓称至尊；

　　要问此神名和姓，南海蓬莱观世音。

　　美艳师太虽刚进辜家大门，一眼已瞧见有此一画像，挂在堂屋正中墙上，但没有看的如此贴切。现在持灯一照，见此画画的如此之绝妙，心里甚为赞赏，心想：“世人对自己如此敬仰，如此爱戴。尤其是辜家老大妈更甚，还经常吃斋烧香磕头，甚是欣慰，觉得这次辜家之行实为不枉。”

　　她心里虽这么想，可嘴里却故作神态问道：“老施主，请问，此画出于哪位高手所绘？”

　　辜老爹道：“禀师太，实不相瞒，我老伴以前所挂之观音圣像，是从外地托人买回来的。名为观音神像，实际上粗俗得很，工笔欠佳，且又年深月久，更是不太雅观了。自儿子正良进我家门后，见观音神像陈旧不说，面目全非。在取得他老妈之同意后，他在卧室伏案绘画三日，这样一付妙不可言的观音菩萨神像就绘了出来，把原先那副换了，当然在师太您看来仍然画的不好，让您见笑了。”

　　美艳师太道：“画是作的不错，真是难为了他，只是……”美艳师太说到这里，便打住了话头，只说了只是二字未再接着说下去，慌的辜老爹紧忙问道：

　　师太，“您说呀！只是什么！”

　　美艳师太：“老施主，别激动，我是说，这画只是画的太夸张了一点，那个什么观音菩萨哪有这么年青漂亮呀！我想未必吧！”

　　辜老爹听美艳师太口气，表面上虽说画的太夸张了，其心里头对画像甚为赞赏，才放了心，便一声长笑：“哈……”接口道：

　　“师太乃见多识广，道行高深之人，不用老朽说，定然听说过，观音菩萨本乃古代一国君之三公主，生的天姿国色，无人可及。故后人把那些生的较好、绝世靓丽的女子比作观音菩萨下凡，嫦娥转胎。依老朽看，此画像虽然画的靓丽，可若是与真的观音菩萨对比起来，只怕还相差一大截呢！”

　　美艳师太见辜老爹把自己说的如此夸张，心里虽高兴，但怕这样谈论下去多了，自己难免不露出什么破绽。便顺着辜老爹话头连说了三个好，接着道：“今晚天色不早了，咱们不多谈了，准备睡觉。”

　　于是主客就按原来之安排各自撑灯进了卧室就寝，美艳师太真的取下蒲团，盘膝打坐不提。

　　翌晨，天刚拂晓，辜家三口习惯地就起了床。因家里有客，辜大妈本人下厨房涮锅洗碗准备煮饭，她要儿子正良去镇上沽酒买菜，要老头子去挑水。辜老爹挑着水桶，正良提着篮子，双双刚把大门打开，一股清新泥土味儿扑鼻而来，一股细流注入池塘之声传入耳鼓。因天刚破晓，看不太清楚，二人心怀揣揣，不意地下了阶级来至水池边，睁大双眼一瞧，见两只小山塘扩大了数倍，周围石块垒的齐齐整整，一股细小清流从山冲直流而下，分别注入两只水池发出悦耳的哗哗声。父子二人既惊喜又觉蹊跷。

　　二人左瞧右瞧，看不出一点端倪，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经意地往山坳里一看，模模糊糊，好像离池塘半里远近之处也被人开垦了似的。父子急急地走近一看，呀！一块两亩大小之荒地已开垦了出来，茅草、柴刁堆放在一旁，大小石块可能拿去垒了塘基，也一块未见。见此情景，致使父子两人惊异得目瞪口呆，辜老爹不知，也不顾儿子正良有什么想法和看法，一阵旋风似地走到厨房。正值辜大妈洗涮锅灶碗盏完毕，准备量米淘米之际，不顾她弄清楚与否，一把拉了便往外走，辜大妈正不知老头子发什么疯，进屋来一声未哼拉着她手便往外走。乃至来到池塘边一看，原来的两口小山塘已扩大了数倍，成了两口大池塘，四周片石垒的齐齐整整。吃惊得双眼睁的圆圆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她尚未发问，老头子又把她拉扯到了山坳里一瞧，见一块两亩大小的园地开垦了出来，草根柴刁堆放在一边，石块一块未见新土油光闪亮，一垅一垅的甚是平整。惊异得更是不可名状，喘着粗气问辜老爹道：

　　“老头子哎！这从哪说起呀！怎地一夜之间我家两处地方便起了翻天覆地之变化。是谁有这通天之本领，既知晓我家要养龟、鳖，虽要水面，又知晓要种奇花异草虽要园圃，肯花如此大力气。我看没有两仟个劳动力是做不到的，真是不可思议。”

　　一直在园中考虑这个事情的宝玉这时开了腔：“爹，妈！我看这不难断定，因我家这两处浩大工程，一般人要在一夜之间完成，根本谈不上，我估计这是神仙所为。”

　　辜大妈道：“正良说的对，但又是哪路神仙呢？”

　　宝玉道：“我猜测家里头住的那几位男女贵宾十有八九就是。”

　　辜大妈道：“何以见得！”

　　宝玉：“他们昨晚从天而降，来到我家，我便觉得古怪。并赠送给我家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奇花异草种籽，什么良种龟、鳖种苗。我们与他们素不相识，虽说我家平时行善好施，一般凡人无有如此慷慨大方者，我甚感蹊跷。

　　只有他们知道我家有此两项工程急于要解决，别人一概不知。

　　据我分析，那美艳师太可能就是观世音菩萨本身，其根据如下：

　　她在持灯照看观音画像时那激动、赞许之表情，及与老爹对话之口吻可见一斑。

　　美艳师太在品评我所绘之观音画像时，我曾偷眼观察了高贵妇人及其他几位客人之动静，他们时窃窃私语，时又抿嘴轻笑，时瞄画像一眼，时又移目把美艳师太全身打量一番。

　　美艳师太虽是道装打扮，但未戴尼姑帽，头上裹着一块青布，可衣着洁白高雅，不像是某尼庵之尼姑。且眉心一颗朱砂痣，遮掩得不严实，曾被我两次见着了。

　　还有一点值得一提，就是那高贵妇人，我看很不简单，一则她出手如此大方；二则她能够左右那美艳师太，我们既揣度那美艳师太乃观音菩萨，在普天之下能左右观音菩萨的人为数不多，太上老君无始天尊可能有这个资格不说，其外只怕只有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西天王母娘娘了。

　　拿在赠金、赠银、赠宝给我家时，那高贵妇人能左右那美艳师太给我家千两黄金看来，那高贵妇人即西天王母不疑。又观音菩萨与王母娘娘是师姊师妹，在凡人面前两人互称一声老朋友是再正常不过了，可称王母娘娘为老朋友的，普天之下只怕只有观世音菩萨一人。由此看来，那美艳师太即世人无限敬仰、无限崇拜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无疑了。

　　也只有观世音菩萨对我家这两项工程才有这个能耐做到。为啥呢？因她老人家手下有十八大罗汉，五百小罗汉，都是开天辟地的好汉，只要她老人家一声令下，别说把我家两口小山塘扩大数倍，一块两亩大小的园地开垦出来，即使是要他们移走一座大山，填平一个大海均做得到的。”

　　且说辜老爹听儿子正良剖析得非常透彻，说的头头是道，有棱有角，心中甚为赞赏。便道：“正良说的很有道理，现天已大亮，我们必须赶紧回去，以免客人起床后不见我们之面，会有想法；二则我们既肯定她们是些活神仙下了凡，定然要设法留她们多打住几日，要让远近的老百姓前来敬仰敬仰。我们呢！回去后，必须重新见礼，大礼参拜，当面致谢；三则婆婆子哎！你回去后，把那两颗千年人参拿出来，一送王母娘娘，一送观音菩萨，好让她俩服食后青春永驻，长生不老，至于其他几位贵宾看酬谢点什么，回去后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