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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乖,我停手了,别怕、别怕。"他轻声地哄着她,性趣全散。

  "不要呀!爸爸,我会怕,爸……爸……"她的声音模糊不清,似在低泣。

  白向伦很用心的去听,却始终抓不住其中的含意。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有赌一赌,用深情的吻去驱走她不安定的恐惧感,温柔疼惜地轻轻挑动她的粉色小舌,一点一滴用爱唤醒她的神智。

  也许是他的真情感动上苍,使她晦暗的世界逐渐远离,背负在身上的枷锁微微松动,回复了三十一岁的智力。

  感觉他的舌头在她口内挑动,她很自然的回应,不小心碰掉他的眼镜,才神灵一清的推开他。

  "大哥。"

  "向伦。"他再次纠正。

  "我……"她有些恋上他的吻。

  不想再一次灭火的白向伦将她包得密不透风,慎重地抱她坐在大腿上,非常认真地凝望她绯红的脸蛋。

  "告诉我,是谁伤害过你?"他一直以为是她内向个性使然,可是这理由说服不了自己。

  "没…没有。"白茉莉回答得很牵强。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不许逃避。"

  在那清澈的黑眸中,她看到自己心中的魔鬼!"不要逼我,我很好。"

  "不,你不好,你的眼中有无尽的罪恶感,我要进人你的心。"他深知,化脓的伤口不切开,永远也痊愈不了。

  是吗?罪恶感。

  是的,她有罪,所以不配拥有幸福,一辈子以恐惧来赎罪。

  "我的心很黑暗,不要让它染污你圣洁的灵魂。"下地狱,她一人独往即可。

  "错了,我并不圣洁,我有一颗邪恶的心,需要茉莉的洁白净化。"是他偏装得太高贵。

  这些年来,为了给她一个完美的形象,他戴上平光眼镜掩饰眼底的精厉之光,妥善地收藏好狂狷戾气,只怕吓坏她的单纯。

  可是十几年过去了,他由一个陌生人渐渐融人她的生活中,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习惯。

  结果,只是一个习惯。

  大哥的角色扮演得太入戏,他是得到比其他男子更多的相处机会,赢得她敬重的光圈,然而却走不进她的内心世界。

  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拥有这份满足,但是,他变贪心了,想占有全部的她,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遗漏,就是她。

  有时害羞和排拒男人是一种自我保护色,而他自认是最爱她的男人,竟和平常人一样看不穿她表面下的惊涛骇浪。

  以前得不到她的爱是粗心,今后这样的错绝不再犯。

  他要当刽子手手上的刀,残忍地撕开她最深层的恐惧,狠心拉出黑暗的她。

  那是一种救赎。

  白向伦直挑核心问:"你曾被强暴过吗?"

  闻言,白茉莉双手抱胸,身子抖如风中落叶。"没有。"

  "强暴未遂?"

  她的头好沉。"不要问我好不好?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只想安静的过日子。"

  "猥亵?精神凌虐?还是被无情的抛弃过?"他不知道哪一件最叫她难以承受。

  "你为什么要逼我?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活下去的代价为何总付不尽?"她气愤的大喊。

  "那就说出来,没人会看不起你,我会永远保护你。"他心痛呀!

  "紫苑也说过这句话,可是她最后还是自私的离开我,为了她的情伤。"不,她不再相信任何人。

  她知道!?白向伦略感惊讶,他强调,"我不同,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对你绝不离弃。"

  "紫苑也重信诺,但她背信了。"

  白向伦痛到骨髓,他被紫苑害惨了。"你若不说,我就去问紫苑。"

  "她不会告诉你,我相信她。"这点她有自信,紫苑不会出卖朋友。

  "你肯定?"

  她淌着泪抓紧毛毯。"你到底想逼出什么,非要我满身鲜血地摊开吗?"

  "真相。一个让你推开我的事实。"

  "不后悔?"她闭上眼睛微颤。

  "不。"

  深吸口气,白茉莉冷静却无助的说道:"我曾受过某人长时间性骚扰。"

  他的眼露出想杀人的光芒,"谁?"

  "一个长辈。"

  "现在在哪儿?"

  "地狱吧!我想。"

  他惊诧的问:"你是说……死了?"

  "是的。"

  "而他阴魂不散,至今仍干扰你的正常作息?"他握紧拳头。

  白向伦的心口在呐喊,他没有想像中的不在乎。

  此刻的他有杀人的冲动,想将伤害她的人拖出来鞭尸、刘骨扬灰,要用令人栗然的残酷手段凌虐逝世已久的魂魄,永世受炼火之苦。

  她是他捧在掌心的宝贝呵!怎能看着她受尽折磨而不报复。

  "傻丫头,你何必活得那么痛苦,试着相信我好吗?你的愧疚是多余的,他该死。"

  白茉莉微微一惊,不敢正视他愤恨的脸。"爸妈还在楼下等我们,你先把……衣服穿好。"

  "茉莉————"他不高兴地低唤一声。

  "大哥,我们拖太久了。"

  他惩罚地叩她脑袋。"叫我的名字。"

  "人家不习惯嘛!"

  "不习惯都上了床,要是习惯不连孩子都蹦出来叫爸爸。"白向伦冷笑地威胁着。

  "你太夸张了……"

  "嗯————"他的脸冷冷一沉。

  说实在话,她怕恶人。"好嘛、好嘛!我叫就是。"

  "快点,别让我等得不耐烦。"

  "向……向伦。"

  "不行,太小声。"他颇有微言。

  "向伦。"白茉莉提高了音量。

  "不行,没有感情,好像在唤死人。"

  "你好挑剔,我……我叫就是了,向————伦,向伦。"她好怕他板起脸训人。

  这种怕和以前那种惧怕不同,比较没有惊栗感,不过仍有威迫性,叫人不由自主的听从。

  "有进步,多叫几声。"他发现原来的自我才制得住她。

  白茉莉起了顽皮心。"向伦、向伦、向伦、向伦……向伦

  趁他陶醉之际,她坏心地用力一堆,包着毛毯跳下床,头也不回地奔向自己的房间,留下一串串银铃似的清脆笑声。

  "这丫头……"他揉腰的手骤然一顿。"她刚才笑了?"

  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笑声。

  白向伦彻底的领悟,他以前的做法真是错得离谱,再温驯的猫一样有爪子,何况她身边的四位好友都不是等闲之辈。

  猫无法被驯养,它的天性存着叛逆,不管猫主人多么用心的呵护,打造一个生金的无菌室,当它不高兴时还是会伸出爪子。

  唯有以强大的力量对抗,再配合适时的放任,才有机会得到窝心的信任。

  "唉,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太糊涂了。"平白浪费了十几年时光去扮上帝。

  光着身子走到衣橱,不意踩到金边眼镜,他弯下腰抬起,轻轻的一甩,毫不可惜地抛向垃圾桶。

  他就是他,不再是一个自创的影子。

  绝对的狂狷、绝对的霸情,镜中的地眼神凌厉,浑身散发危险的吸引力,准备狩猎她甜美的处女血液。

  他邪恶地舔舔后,露出魅惑的笑。

  那朵小白花呵!

  ☆☆☆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白家夫妻悠闲的喝着养生茶,他们已经用完佣人准备的西式早餐,有些不解地频频往楼梯口望去。

  小俩口真爱磨蹭,他们已经完全放缓步调去配合,甚至打了电话去请半天假,只为儿女的终身大事忙,略尽棉薄之力,可他们还迟迟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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