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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情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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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我去看望我的父母。
  我很久没有来看过他们。
  不过每年都会给墓地管理处寄钱,要他们修葺我父母的墓。
  我对母亲没有印象,她死于难产。但我深爱的父亲葬在这里,可也因此,即使回国了,我也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回来看看。
  可是,即使很久没回来过,我还无比清晰的记得通往郊外墓园的路该怎么走。
  在墓园外下车,我步行,径直去寻我父母的墓。
  在人工开辟的山道上走了很久,我抱着精心挑选的那束菊花,终于找到了父母的墓碑。
  从镶嵌在墓碑上的照片看,我的父母是这么的年轻,脸庞不染一丝风霜。
  “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我对着照片轻笑,心里默念。
  今天阳光极好,很温暖,照在我的脸上,也照在相片上的,我的父母脸上。
  墓碑前的台阶上,竟然还放着一束花。白玫瑰。
  我有些疑惑,这花很新鲜,花瓣上还有露珠。花束间还插着一张卡片。
  而墓园管理处的人,是绝不会在这里摆放白玫瑰的。
  我将拿卡片拿起,展开来看。
  内容是用英文写的,我没来得及细看,视线不禁瞥向角标上的署名时,我呆住了。
  “forgive me,
  Dear, David Ya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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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vid Yang?
  我反应过来时,焦急得四处张望,这花这么新鲜,送花的人应该没走多久。
  我扔下卡片,发疯一样顺着路边跑下去。
  可是一路跑过去,我一个人也没碰到。
  跑到最后,我已经身处山脚下了,累的气喘吁吁,再跑不动,只能极目四望,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人。
  我已经绝望,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另一条山道,从山脚的拐弯处,拐出了一辆车。
  这辆车!
  我拼尽全力跑过去,可那车开的太快,我跑的闭住了气,却依旧没有追上那辆车。最后,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的车尾,迅速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辆车的车牌。
  我跑去管理处那里询问,问有谁看见了那辆车。
  我气急败坏,喘着气,狼狈无比地形容车的样子。
  “黑色的那辆……就停在那边山脚下的……刚才从这里开出去的……”
  他们互相看看,随即全都对我摇头,说没看到。
  我气馁无比,最终,游魂一样回到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我看着后照镜里的自己。
  我从没那么恨我自己过。
  如果……如果我早来10分钟……
  我越想越气,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最后只能用力按响车喇叭,听着刺耳无比的喇叭声,心里愤然地咒骂着自己。
  我劝服自己,我得冷静,我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
  这个神秘的David Yang,还有胡骞予……这些人,我总有一天要把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这些人,都不配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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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订好了当天的机票,飞香港。我打给彭崇廉,把航班号告诉他。
  彭崇廉有些疑惑:“怎么提前一天?”
  “我等不及了。”我这么回答他。
  是的,我等不及了。
  我很赶时间,辞呈都是邮寄到恒盛的。机票也是买现成的。
  抵达香港的时候,我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所缓和。
  下了飞机,开手机,不久就有电话进来。
  是彭崇廉派来接我的人,说车子已经在机场外头恭候多时了。
  我拖着行李,出了机场,出口大厅里有人举着写了我名字的牌子,我走过去,跟这人打招呼。
  “您是林为零小姐?”
  我点头。
  他伸手,与我握手:“您好,我是彭总的秘书。”
  见面例行的自我介绍后,我跟着他出去,上了车子。
  “我先安排你去酒店吧,我们已经为你订好了房间。”
  我笑笑:“哦,不用了,我先去公司见彭总吧。”
  他愕然片刻,随后笑笑:“林小姐果然是心急的人啊。”
  我也笑,对此不置可否,只问我感兴趣的话题:“我想问一下,最近几天,环球和李氏的人是不是都在应付恒盛财团那边派来的人?”
  “是啊。而且今天,恒盛老总还亲自到我们环球来,彭总正在应付他。”
  “哦?是吗?”我对此很感兴趣。
  见我对此似乎很关心,他笑容可掬,略带抱歉地说:“所以,林小姐,彭总今天可能抽不出时间见你,我建议你还是先回酒店,休息一夜,养足了精神……”
  我打断他,声音尽量温和,笑脸摆着,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太过强势:“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经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这位恒盛的老总了呢!”
  车子一直驶待环球大楼,这位彭崇廉的助理将我带上环球办公写字楼。
  写字楼外的秘书见到这助理,全都起立,微鞠躬,毕恭毕敬地叫人。
  看来这位助理地位很高。
  他领着我进去,七绕八绕,到了会客室门外,他询问我:“林小姐,彭总他们在里面开会,您是要现在进去,还是先去彭总办公室等着。”
  我笑:“我现在进去吧。”
  “那好。你在这儿先等等,我进去告诉彭总你来了。”
  他说完,便敲门进去。
  我在外头等了片刻,助理领着彭崇廉出来了。
  “林小姐,你来了!真快啊!怎么不先回酒店休息休息。”
  我笑:“我还没上任,对什么都得勤奋点,怎么敢休息?我还指望着在彭总你调任之前,抓紧时间跟彭总好好学习学习。”
  我说这话,他自然很受用,笑容洋溢:“我刚才正跟恒盛的胡总聊着呢,林小姐有没有兴趣进去听一听?以后跟恒盛的这块生意,就全由你管辖了。”
  我却之不恭:“好啊。”
  随后我就跟在彭崇廉身后进了会客室。彭崇廉身型较宽阔,我的身影几乎全数躲在他身后。
  进了门,我就听见彭崇廉朝着里头的人这么介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环球即将上任的香港区负责人……”
  彭崇廉边说边侧身,将我让到众人面前,“……林为零小姐。”
  彭崇廉叫到我名字的时候,我的身影正好全部展现在这些人面前。
  此时,正对着我坐着的,不是胡骞予是谁?
  而这位胡总,原本还是微笑着的脸,在看到我的时候,瞬间,彻底僵住。
  我看着胡骞予,笑一笑,随后别过视线,不再看他,而是在这些人之间扫视了一轮。
  最后,我把目光对准坐在最边上的姚谦墨,疏离地笑,说:“各位好,我是,林为零。”
  我可以感觉到胡骞予的目光,剜刀一样锋利,投在我身上。
  但是此刻他越是愤怒,我就越是开心,几乎要控制不住嗤笑出声。
  而与我对视的姚谦墨,则已经从方才的错愕之中回过神来,淡淡朝我一笑。
  我转回去看胡骞予,忽略他吃人的目光,公式化地笑,懒懒的说:“胡总,我们又见面了。”
  我这句话,彻底激怒胡骞予,我见他眼色一凌,下一刻,他猛地褪开椅子,正要站起来,却在此时,被一旁的姚谦墨拉住了袖口。
  胡骞予拧眉看了眼姚谦墨,咬着牙,瞪着眼,最后,重新坐下。
  姚谦墨这才松开胡骞予衣袖,站起来,伸手向我,神情一点不乱:“林小姐,你好。”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手,犹豫片刻,轻轻握住:“您好。”
  我心里不禁忖度:姚谦墨真是太厉害,这么沉得住气!
  彭崇廉目光在我三人间逡巡片刻,带着疑惑问:“原来你们认识?”
  “算是……有一面之缘。”
  我笑着说,瞥一眼胡骞予,他的手握着杯子,用力到几乎要捏碎杯壁。
  彭崇廉明显已将我与胡姚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看在了眼底,却很知趣的选择置身事外:“那正好,我们环球之后在香港的一切事务,都将由林小姐负责。既然认识,那以后接洽会很方便。我也不用忙着介绍了。”
  我也不再理会胡姚二人,转而问彭崇廉:“我能参加你们的会议么?”
  “当然可以,坐。”说完,彭崇廉为我拖开一旁的座位,做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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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我来环球的那名助理另准备了一份会议文件。
  我翻一翻文件,大概知道了,他们现在谈的还是李氏撤资的事。
  李氏撤走的那部分原本用来与恒盛合作的资金,正准备用来与环球合作开发填海新区。
  撤资的案子涉及商业诈欺,所以姚谦墨这个代表律师也在。
  彭崇廉在行业里是出了名的深藏不露,这边和胡骞予言笑晏晏,另外一边却在资金流向方面,守口如瓶,丝毫不肯退让。
  环球这边高层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要么恒盛将环球连同李氏一起告上法庭,彻底撕破脸。否则,一切都没有商量余地。
  而胡骞予现在最气的,应该就是自认原本与李氏的关系太好,在合同方面没有事无巨细地将所有条款一一详解,造成李氏有漏洞可钻。
  而我,只专心听他们讲,记录下我需要的讯息。
  除此之外,不发表任何意见。
  一来是因为,毕竟现在坐在经理人位置上的依旧是彭崇廉,不是我。
  二来,胡骞予在场,我说的越多,就越会暴露我心中所想。而现在的我,万万不能再被胡骞予看穿。
  会议结果可想而知,闹得很僵,虽然算不上不欢而散,但胡骞予此行,绝对算得上无功而返。
  9点过后,恒盛这场无望的“商榷”才算结束。
  彭崇廉笑得依旧是无懈可击,还有闲情雅致,问在座的各位,能否一起吃宵夜。
  “我们环球旗下新开张的酒店,各位要不要一起去捧捧场?”
  彭崇廉这样邀约,我自然是答应。
  我还有很多关于环球各方面运作上的事,要请教这位即将离任的彭总。
  反观恒盛那边的几位代表,脸色俱是极差,察言观色地窥看他们的主子。
  胡骞予摆着一副臭脸。
  于是所有人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不该拒绝。
  胡骞予依旧不说话,姚谦墨出来打圆场:“大家都累了,宵夜还是免了吧,等哪时候有空,我们胡总还想单独请彭总您吃……”
  还未说完,胡骞予打断他:“好啊,忙了一整天了,正好吃个宵夜,缓解一下。”
  我没料到胡骞予会应约,有些愕然。
  方才想要趁宵夜空暇了解环球情况的计划泡汤,只能等到晚上回到了下榻的酒店之后,再去细细研究彭崇廉昨天发给我的资料。
  我白天上的飞机,午餐晚餐都没吃,此时,用一顿宵夜犒劳一下自己,也算痛快。
  酒店楼上就是客房,我的行李早就已经送到客房里了,我吃完之后就可以直接上去休息,很方便。
  这些男人都是自己开车来的,我自然是坐彭崇廉的车。
  下到停车场,彭崇廉连副驾驶位的门都为我打开了。
  我刚要做进车里,却在此时,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从后头赶上来的人给拉走了。
  不用看,这样野蛮的,除了胡骞予,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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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头看彭崇廉,此时彭崇廉正被姚谦墨拦着,我隐约听见姚谦墨说:“彭总,我的车有点问题,我坐你的车?”
  这回,我也懒得反抗,乖乖坐上胡骞予的车。
  我很合作的坐上胡骞予的车,他似乎消了些气,沉默的开车。
  我以为胡骞予把我拉过来,一定有事情质问我。
  比如,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和环球扯上了关系。
  但与我料想的不同,胡骞予一路保持缄默。
  许久,我有电话进来,看号码,是新加坡的来电。
  我接起,对方开口:“林小姐,对不起,那辆车我们查不到。”
  我叹口气:“再查。麻烦你了。”
  “林小姐,你这是存心为难我们……”
  我没说话,等他继续下去。
  “……除了知道那车是黑色的奥迪,从新加坡Bidadari墓园开出,我们什么资料都没有,从墓地出来有那么多条路,每天车流量又那么大,交警队的录像带我们都看了几遍了,真的是查不到。”
  “怎么会查不到,车主的名字都告诉你了,D……”
  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将David Yang这个名字脱口而出,赶紧咬住牙。
  想到胡骞予就在我旁边,我不便多说,只能告知他:“现在先不说了,我待会儿会再和你联系。”
  说完,赶忙挂机。
  我视线不禁看向后视镜,发现胡骞予一双眼,正透过后视镜看我。
  我别过视线,宁愿看窗外,不看他。
  这时,胡骞予终于肯开口了:“为零,小打小闹可以,我不管你。但不要太过分。”
  胡骞予冷着脸警告我。
  我依旧不看他,对着车窗上反射出的自己,牵起一边嘴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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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容还来不及敛去,刹那间,胡骞予突然猛地将方向盘转到底。
  轮胎发出刺耳声音,“呲——”的一声锐响,转眼间车子调转方向,来到对面车道。
  “你!”
  我只来得及叫出一个字,胡骞予换挡,油门踩到底,车子离弦箭一般,迅速地朝着反方向驶去。
  车窗外的景致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看见对面车道上,彭崇廉的车与我们的车,插身而过。
  我不知这胡骞予到底在玩什么,可我自认很好的控制住了脾气,很客气地问他:“胡总,环球酒店可不在这个方向上,这是要去哪?”
  “去哪?呵……”胡骞予冷眼浅笑,几乎是从牙齿间挤出两个字,“机场。”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
  “你不该来。你一再触及我的底线。不要逼我对付你。”
  我不回应,他也不逼我,自行拿手机拨号码,订机票。
  “最近的,飞新加坡的航班。对……登机牌?用林为零的名字登记……”
  我不想与胡骞予争执,暗自把手放在门把上。
  胡骞予现在在打电话,车子暂时停在路边,正当我准备开门下车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啪”的一声落锁的声音。
  胡骞予竟然把车门锁死了!
  我的手暗自握拳,让自己语气平静,浅笑着说:“我的护照不在身上,你送我去机场,我也登不了机。”
  胡骞予转头瞪我,突然,扔了电话,油门一下踩到底,车子迅速制动加速。突如其来的惯性使得我脑袋一下子撞到了靠椅上。
  “胡骞予,我想我应该提醒你,我不是你的奴隶,我有……”
  可惜,我一开口,他就加速,直到表盘指针指了最大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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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速太快,引擎低吼。
  此处路段限速,车子飞驶而过的瞬间,电子警察拍照的闪光闪过车前的挡风玻璃。
  胡骞予是真的生气了。
  我可以很明显的看出这个男人的心情,是真的很容易受我的影响。
  但我不相信他,这个男人太会做戏,他是没有真心的。
  不知何时,我们的车子后头跟上了几辆警用摩托。
  而渐渐地,警用摩托的身影越来越多。
  紧跟在后面,发出的警鸣声,即使是坐在这辆隔音性能极佳的顶级跑车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通往赤腊角机场的机场环高车流量不多,胡骞予越开越快。
  这样的驾驶,几乎是想要车毁人亡。
  后头的人已经动用扩音器,叫嚣着要我们停车。
  胡骞予一直看前方,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去理会。
  在冷气开足了的车内,冷着脸,一直快开,速度表上指针打到最高值。
  “停车!!”
  我尖叫。
  胡骞予丝毫不理会。
  我情急之下想要掰开胡骞予控制方向盘的手。
  胡骞予一手被我拉开,另一手却仍旧在方向盘上,他这样开车,更加危险。
  我看着后面越来越多的警车,突然觉得这样喜怒形于色的自己太过可笑。
  我哼笑出声。
  随后,我扬起下巴,看向胡骞予:“胡骞予,我想你也明白,你现在该应付的不是我,而是恒盛的那些股东。你信不信,你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他们迟早会换掉你这个CEO?”
  “……”
  他不说话,下巴猛地抽紧,牙关紧咬。
  “我除了是林甚鹏的女儿以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防备?对于你,我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胡总,你还真是有空,每天花心思和我这样一个女人玩心眼,费心神?何必呢?”
  胡骞予依旧不言不语,我伸手想要去拨车锁,立刻就被胡骞予捉住双手。
  “恒盛那边,我已经辞职。我们之前的那个协议也不再算数。”
  我很明确地告诉他。
  说完,我也不再挣扎,任他抓着我手腕。可就在此时,胡骞予猛地踩下了刹车。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车子横陈在了马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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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头的警车也跟着停了。
  几个警察上前围住我们的车,不怎么友好地敲着车窗,示意我们下车。
  胡骞予不让我开门,我只能降下车窗,看能不能跟警察解释一下。
  可车窗只降下一条缝隙,一股蛮力便扳着我的肩膀,不让我再动。
  胡骞予不放手,我推他,丝毫没有效果。
  “我话说的很明白了,CTA你要就拿去,我手头的恒盛余股,你也要?如果你本事够,你也拿去。Game over,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我说完,胡骞予终于肯看我,他在笑,笑得苦,笑得厉:“什么意思?你,要离开我,是这意思?”
  我想了想,点头,答:“也可以这么说。”
  “林为零……”
  我的名字,很轻很轻,从那张薄得无情的嘴唇中缓缓吐出。
  轻到尾音就这么自然地消失在空气中,轻到让我觉得自己不曾听到。
  “……你很残忍。”
  胡骞予说,我残忍?
  和他比,我太过愚蠢与仁慈才对。我心里嗤笑。
  虽然不知他为何要这么说,我还是微笑着答他:“谢谢夸奖。”
  “谢谢夸奖。”顿了顿,我加一句:“还有,彼此彼此。”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次我拨车锁,胡骞予没有阻止。
  下了车,交警立刻上前拦住胡骞予:“请出示驾照和身份证,谢谢。”
  我也被交警扣着了,这位脾气不太好,直接朝我吼:“时速过300迈,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
  警察怀疑是醉酒驾驶,将胡骞予拉到一旁测酒精含量。
  我打电话叫车。
  宵夜是不用吃了,我现在累的只想回酒店房间睡觉。
  这段路没有路标,我跟出租公司的接线员说了半天都没说清楚,烦的直想摔电话。
  就在这时,有人将我电话从手中抽走。
  我回头看,是胡骞予。
  他将我手机翻盖合上,手机递还给我,面无表情地说:“林小姐,需不需要我的车送你回去?顺路。”他看着我,语气很是平淡。
  我低眸,看着自己手中的电话,呆了呆,整理好了心绪才抬头,“那就谢谢胡总了。”
  我上车,坐进去。
  胡骞予把罚单丢在一旁,我拿过来看。车速317km/h——
  胡骞予刚才开这么快,确实是疯了。
  不过现在他能平静的称呼我“林小姐”,看来他已恢复了常态。
  这才是我认识的胡骞予,冷静自制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其实我应该感谢他,他算是个好老师,教会我更多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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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无话,车里安静的让人窒息。
  “不介意我开音响?”我问他。
  “请便。”
  我一打开音响,就有音乐溢出。
  原来读碟机里已经有了一张CD——
  还是我喜欢的北欧乐队,神秘园的专辑。
  我依稀记得,每次在胡骞予车上听的都是神秘园的CD,现在想想,这也许是因为胡骞予真的和我有一样的喜好,但也可能又是他的某种手腕,要我相信他对我的关注与在乎。
  他这样对我,和我对待李牧晨的方式,又有什么不同?
  我靠着椅背听歌,没听几句,音乐停了——
  胡骞予取出CD,折碎,丢到一旁。
  一系列动作 ,很快,看不到一丝犹豫。
  他忘了刚才的教训,又开始加速,车子开很快。
  我突然感到胃部一阵作呕,慌忙叫他停车。
  车子猛地一震,刹住车。
  我冲下车,扶着路边栏杆吐。
  我一向不晕车,现在却吐成这样,酸水都要呕出来。
  胃部极其难受,喉咙也难过。
  好不容易吐完了,我重新上车。

  胡骞予则始终坐在驾驶座冷眼旁观。T.xt.小..说...天.堂WWW、xiaoshuotxt.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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