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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男人部落:女人货架(10)

  李先后回家后,就关了手机,找出在老同学哪儿记下的名单,用家里的座机给一个看去极温柔的女士打了个电话。对方说自己是一个命运极为坎坷的女人,只说了不到十分钟话,就大哭起来,让他不免生出同情和大男人气概。心想,就是成不了对象,做朋友也应该帮她一把。于是,他们约好第二天见面。

  见了面才知道,小敏才刚刚30岁,比自己整整小了18岁,他不敢相信,如今还有把自己年龄故意往大了说的女人。问她为什么,她凄凄地回:“我想找一个比自己大的男人,关心爱护我和我儿子,我什么都不图,只要能对我娘俩好就行了。”

  李先后又感叹一回说:“你也太傻了,这么年轻怎么能如此想呢,有困难我可以帮你,你这样,我就是娶了你,心理也过不去啊,你只比我儿子大了几岁。”

  “我不在乎,自古中国老配少多得是,儿子大于继母的更是不乏先人和后来者。人家82岁还找28岁的呢,爱情面前不分国界、文化和年龄,我就是要找大男人,年龄大才知道疼我,就是大二十岁又算什么,我自愿也绝不后悔。”小敏认真地说。

  看着眼前这个正是女人刚过完青涩期成熟丰润的小敏,自身条件并不错,她1.58的个子,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虽还没完全脱去冬装,也一样显得很丰满;那皮肤白里透红,眼睛水汪汪的煞是动人,长长的马尾巴随意地扎在脑后,露出几分朴实。也许是生活的磨砺,显的她忧郁的表情中露出或多或少的脆弱,瞬间,有一股让人生出倍加呵护之情,那小鸟依人可怜见的形态,不由得让他想起少年时保护邻家小妹的情境,他感觉小敏流泪时,直想往他这边靠,他本能地生出手臂,更是从心里产生要保护她一样,一股喜欢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他还是很犹豫,总觉得自己难以接受小敏,他这次要吸取以前的教训,是约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小敏不顾面前人来人往的走过,并有人不停地回头注视他们,依然和他倾诉着自己的过去。

  她说,自己是一个命运多舛而凄惨的女人,老天存心与她过不去。本来,她有个很幸福的家庭,只在转瞬之间,让她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和回旋之地,如天塌地陷让人措手不及,没有丝毫招架之力。她正在单位上班呢,忽然有人打电话让她火速赶回去,说家里出事了,她晕头转向地往家赶,不明白家会发生什么事,是火灾还是盗窃。当她进了大门,却见家属院里已经围满了人,她还没走到出事地点,就听到有人在骂她,有些莫名其妙地走近一看,丈夫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婆婆公公已哭得死去活来,嘴里不住地骂着自己名字,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自己早晨上班走的时候还跟丈夫打了招呼,难道有人图财害命?容不得她多想,院里打扫卫生的老头告诉她,正在扫地时,仿佛看见从楼上飘下一个东西,感觉是个人,惊吓得还没叫出声就听到一声闷响,等他跑过来一看,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只是面熟不知道名字,忙叫来住户们,有人认识就叫来了公婆,唉,一个大活人,从七楼那么高的阳台跳下来,能摔不死吗!怎么会这样啊?

  公公婆婆见她回来,双双扑向她来,口口声声说是她逼死了儿子,骂她是杀人凶手,说着就咬腿打脸一瞬间使她成了罪人,围观的人也没有拉架,她也傻了一样只是流泪没有一点反抗,直到她伤痕累累地双膝跪在地上,二老才住了手脚。接下来,就是丈夫单位里人也来了,人家也不无怀疑的看她,质问她,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跳了楼呢?她感觉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干脆什么也不说一个劲的哭;就连自己家人也不明白,一个好端端的人无缘无故怎么就自杀了?事实摆在面前,她虽肝肠寸断,也只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公安局接到公婆报案后,按程序先把她软禁了起来,可是,怎么问也找不出破绽,实在无据可证,就只得让她回家。当她一个人住在派出所里的夜晚,她一点也没有怕的感觉,回忆来回忆去,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哪点做错了,最近,夫妻间并没有生什么真格的气,只是老觉得他像变了个人,郁郁寡欢打不起精神,总是说生活没意思,她一听就会气不打一处来,弄撞他两句难听话,他也不狡辩什么,夫妻之间这也算不得矛盾。只是在晚上睡觉时候,他说活着没意思,自己瞅他一眼懒得理,就抱住儿子睡了,早上起来,自己匆忙洗漱、做饭、叫儿子,然后吃完饭送儿子去幼儿园,顺便就上班了。他们走时,他也起来了,只是懒洋洋地洗漱,只打了声招呼。可是,他怎么就会去跳楼呢?连衣服也没换,还是穿着那套睡衣。也不可能是他杀,家里一没有贵重东西,二没有什么仇家,害他干什么?她思来想去翻来覆去依然没有任何头绪,派出所的同志并不是真审问她,有的严肃点有的还很温和,她也是如实说了这些话,所以在24小时就让她走了。

  等她出来后,什么都没有了,公婆强行把儿子与她隔离开,不让她看一眼,父母哪儿,只得不情愿而抱怨地接收了她。

  从此,无论是单位同事,还是亲戚朋友,都有点躲瘟神一样远离她,她只有发奋的工作来填补心里伤痛和别人歧视的眼神。那时,她的眼泪,早已被定为是鳄鱼的眼泪,无论是在派出所还是在家里,她都想过无数次死,很想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可是,她实在舍不了幼小的儿子,更不甘心就这样冤枉而死,就是死了也要背个黑锅;再说,儿子已经失去父亲了,就算爷爷奶奶再疼爱他,也难以取代父母的关爱,她坚信,天是公平的,终将有一天她要要回儿子,更要等到查明原因的时候,还自己一个清白。如果这样死了,人家会说她愧对丈夫才不得不畏罪自杀。这样想,她才坚定了活下来,总有能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这个黑锅不能背一辈子。

  每个星期天,她定时去婆婆家为儿子送牛奶或衣服,自觉地敲敲门说几句话,放下东西走人。这样一直到三个月后,她终于感动了公爹,老人才让她进门和儿子见面。儿子见了她,一个劲的大哭着问:“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爷爷奶奶都说爸爸死了,你也死了,这是怎么了?”

  她只是一个劲地紧紧抱住儿子大哭,颤抖着说:“妈妈不死,要陪儿子长大成人,妈妈以后不会丢下儿子了,是妈妈不好,对不起儿子。”

  孩子到底才四岁多,相信妈妈的话是真,不一会就破涕为笑玩得好不开心。

  第二个周末,她接儿子从幼儿园回来,孩子非要妈妈晚上跟她睡不可,婆婆不同意,母子就抱在一起哭,怎么哄怎么吵,儿子就是死死抱住她不放,她也确实很想抱住这个可怜的孩子,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这个连心连肉的小人儿,母子在一起暖暖地睡一觉,永远不分开。可是,她没有权力这么要求,无力做到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一任儿子抱怨地打她。尽管儿子不明白她的心,她也无法跟他说清楚这一切,可她仍然要做一个尽职的母亲和儿媳妇,那天,她实在不忍心放下熟睡的儿子,也掰不开儿子睡着后那紧紧抓住自己领口的小手,就双膝跪在公婆面前说:“爸,妈,就算是我狠毒逼死了您们的儿子,可是这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我就算再狠毒,也不至于害我的亲骨肉吧,我的所作所为,您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看在眼里吧。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只请您二老相信,我是一个母亲,一个愿意为儿子去死的母亲。”

  公公被她感动的流着泪说:“孩子,你就留下来吧。”

  这样以后,小敏每个星期天都住到这个家里来陪儿子,她如以前一样,为这家打扫卫生,干所有能干的家务,把家里家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还亲热地叫爸喊妈,没有一点记恨的意思。人心都是肉长的,慢慢地,二老对她也亲热起来。儿子没了,孙子好好的是老人最大心愿,他们毕竟年龄大了,对孩子的教育和勾通确实不如妈妈,再说,人死不能复生,还是面对现实吧。就这样,她终于赢得二老认可,无奈地又接收了她这个儿媳妇,并允许她偶尔带走儿子去姥姥家住。

  两年后,老人的小女儿,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竟然两次自杀未随被人救下,整天郁郁寡欢不愿说话,如此反常之举,就引起了大家注意,纷纷建议去看心理医生,结果令人感叹,查出他们家里有遗传性抑郁症,并证明小敏的丈夫正是犯了这种病,才走上自杀之路。医生们忽然又问起婆婆和公公的事上,原来才知道他们是姨表亲结婚,公公的母亲是婆婆母亲的亲姐姐,可是也有人说,过去这样的事很平常,也没见谁家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就是他们家这么多事。小敏不由想到了自己父母的结合,父亲家里解放时划成地主,30岁也没娶上媳妇,只得按乡村风俗用小自己七八岁的妹妹“换亲”,才娶回母亲。父亲小时候过继给了没孩子的叔叔,他当厨师的叔叔退休后才接班,他也当厨师进了城,小敏毕业后也安排在父亲单位上班。小敏印象里,从没听过老人们谈论爱情,只是明白一家辛苦而艰难的过日子,他们虽也有生气吵嘴的时候,却并没有听过离婚这样的字眼。

  一切大白于天下,小敏这才被完全平反,可平反又能怎么样,谁能还她快乐和幸福,她已经没有太多的泪能流了,委屈和冤枉只能用理解来化解。她更说不出的是自己的心情,如果丈夫也能早一点做检查,如果自己稍懂得一点心理知识,怎么会到了今天这种地步,然而,她又能怪谁恨谁呢?还是那句话,要恨就恨自己吧,都怪自己命苦。想明白了,她仍然还如以前一样对待这个家对待公婆们,他们不好意思地跟她道歉,公公还客气的征求她意见说:“小敏,如果愿意回来住,我们表示欢迎。”

  小敏也不是孩子了,人情冷暖已经尝个透,这个家里,已经没了丈夫,对她来说,应该不算是她的家了,自己是新时代的女性,做不到“夫去随子”的古训,已经走出来了,再走进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公婆说是把自己当女儿看待,她也爹妈的叫着,可那毕竟不是亲骨肉,有一点矛盾就会觉得很别扭,再说自己也不可能一辈子守着这个所谓的家。她谢绝了老人的好意,却仍然每个周末,回来照顾儿子和这个家。

  再说小敏的母亲家,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呢,父亲退休在家,母亲一直是家庭妇女,还有一个弱智的妹妹,29岁尚未嫁人,时不时在家里发点傻脾气,还不断的要赶时髦,更是要吃好的穿好的,为了让家和父母得以安静,更是不想听到那刺耳的尖叫声,她太惧怕了,只得一次次拿出钱满足她。这个家里的劳动和责任也完全落在她柔弱的肩上,在外累,在家更累,她的身心日日都在受着巨大劳累和痛苦。可谁来体谅一点呢,她也需要休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歇一歇,像小猫那样为自己流着血和泪的心舔一舔伤;更好的是很想有个男人知冷知热地关心爱护,躺到他怀里痛快地诉说,哪怕用男人的大手抚摸一下她纷乱的头发,或者轻轻地拍一拍她酸疼的肩膀。然而,她只有常常在梦里哭醒时默默地对夜空倾诉,她什么也不图,只图有个窝,能让自己累了痛了时,听到男人说几句暖心话,偶尔也撒一下女人本能的娇气,使点小性子,有人疼有人关心,这就够了。

  李先后很感动小敏如此坦诚地告诉他这一切,想想人家比自己小那么多,看着她那一脸的渴望,只觉得凭她那想依靠自己的举动,他就想保护她,小时候,自己就有宁愿让恶狗咬也要保护女人安全的胆量,怎么现在成熟的年龄反而懦弱了吗,他一时激动上来,诚恳而大声地对小敏说:“一个孩子算什么,我能养不起?只是你跟了我太委屈了。”

  “只要你对我好,我永远不会这样想。”小敏认真地说。

  从此后,他们就正当交往了,李先后的儿子不在家,小敏空闲时,就来做饭一起吃,每当小敏回忆起过去,泪流不止时,李先后总会怜香惜玉地拥抱她一下,仿佛要替她挡去所有的灾难,小敏也总是显得那么幸福和满足,每当这时,小敏就悄悄地对他说,自己除了心灵悲痛外,就是性的难耐,这话仿若一针强心计,更使他有了责任感,于是他们就同居了。

  犹豫着的李先后还是有点爱上了小敏。因为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觉得小敏是那么温柔贤惠,也还知道体贴人,每当来他家,总是收拾得一尘不染,令他大大感叹到,一个家离不开女人啊。家里没了女人,也就不叫家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落脚点,不但没了温暖更没有让人留恋和思念的背景。而有了女人,打开门来,就有一种安全温暖的感受扑面而来,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啊!

  小敏已经决定选择李先后了,在一次约会时,带来了她的表姐,说是路上遇到的,其实她是让表姐为她把把关,这也是女性的通病,找到自己认为不错的男朋友,总想在亲戚朋友中炫耀一番。既然见到了,李先后也不能薄了面子,于是大家一起去吃饭。刚坐下,就听小敏介绍说,她表姐叫汪宜文,是电视台某栏目的王牌主持人,说自己的那破事,如果不是表姐出面调停,说不定真要坐牢呢。李先后不由多看了对方一眼,不住的点头说荣幸荣幸。同样客气地双手接过汪女士递过来的名片看时,才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汪女士还是获得过中央金话筒奖的主持人,可见小敏没有瞎誇。再听对方的话时,感觉那真是字正腔圆,浓装淡抹中透出名女人那种“派”来。他不由偷偷想到,这女人比姜倩丽和曲曼娜可又不一样了,不知道丈夫是什么人物。

  饭后,汪宜文开车把他先送回家,等车开走他才注意到那是一辆广州本田,高雅人喜欢白色,李先后到底是中国传统思想,想着自己就是有钱也不买白色车。

  不知道是第几天,汪宜文忽然打电话说要回请李先后吃饭,他不懂得为什么,又觉得无力拒绝,也不敢问叫没叫小敏,就如约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汪女士等在大厅里,先微笑着跟他握了手,只称他李法官,随她进了一个包间来,里面还有一位男士,正在看着几个文件的东西。见他们进来,客气地握手请李先后上坐。见推让不下,汪女士就坐在中间,他坐上首,那位陈总就坐下首。

  菜没上来,大家只是客气的说着套话,等菜上得差不多了,汪宜文才说出今天真的事情,原来陈总的公司有一宗经济案子,对方太野蛮又狮子大张口,一审因为证据不足败诉了,二审时想请李先后关照一下,说他们也终于找到了最有力的证据,不是要李庭长徇私断案,只是让他秉公就行了。

  李先后一听就有些生气,笑着质问他什么意思,说我们办案都徇私没秉公吗,汪女士真不愧是主持人,忙解释又缓和地说了许多比喻,左右逢源直到让李先后平下心境,还不得不满口答应尽力。接下来她又不时表现出暧昧的言语和举动,感觉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的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这就让李先后也不由得不胡思乱想起来,因为,他听小敏说这位事业有成的汪女士,离婚多年也是单身一人,是不是她对自己有意思,今天要让他表现一下呢,于是他就更显出大度和不凡来,主动和陈总说笑碰杯,说大家认识就是有缘,只要不违法乱纪,秉公办案是他应尽的职责,宜文的朋友就算是他的朋友了。话说的光彩又高雅,汪宜文更显出跟他的暧昧,说话也发着嗲,跟他说话也不再是李庭长而换成了先后哥,还高兴地连连和他碰杯,一改李先后请她时的做作姿态。

  汪宜文也喝多了,无法自己开车,就有陈总开车送他们俩,当然女士优先就先送汪女士,在上陈总的奥迪车时,汪女士不愿坐在前面,要并排和李先后坐在后排,说这样才显平等、亲近却只字未提他们还有一层未成的亲戚事儿。她一直称自己是哥儿们,李先后也不愿否认,这样更显得他们的关系微妙多了。汪宜文也许真的喝多了,车刚启动她的头就倒向李先后肩上来,李先后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更是痒痒的,可他还是没有表示出回应,直到车停在汪女士家楼下,陈总说到了,她才睡眼惺松地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也是车里狭窄她的手正好伸到李先后的头上,有意无意轻柔地碰了他的脸一下,这才表示出不情愿的样子开门,临走还回过头深情地看了李先后一眼。

  汪宜文介绍的那个案子没多久就开庭了,他跟经济庭庭长一再说,是一个好朋友的案子,让他酌情办理,大家都是平级干部,又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也心知肚明,谁都有用到谁的时候,也许陈总真找到了有力证据,案子真的就翻了过来。判决书下来的当天,经济庭长就电话告诉了李先后,李先后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汪宜文,拨电话号码时,他就在心里想,说不定今天有好戏呢。因为近段汪女士总是暧昧地约他,说自己如果不是出差在外就会天天请他喝咖啡,说十号后她就不出差了一定在家好好地陪他,今天正好是12号,她应该在家。

  电话响了好久,汪女士接通后先伸了懒腰,又打了一个呵欠才癔症过来一样的说:“哪位?”

  “回来也不理我,给你接风吧。”李先后也不明白自己本来是跟人家报功的,怎么忽然就把话说反了。也许是他声音太兴奋,人高兴腔口也就高了点,一下子惊醒了梦癔中汪女士,她这才说:“哦,是李庭长啊,结案了?”

  “你真聪明,已经定了。”李先后没有听到对方说请他,等了一分钟他只得又说:“今晚,我为你接风吧?”

  “谢了,这段台里直播很忙,我哪也去不了,以后有时间我请你吧。”还没等李先后再说话,她就客气的又说了声谢谢,然后紧接着没有标点号的说了再见,就挂断电话。

  李先后的手还紧紧地握住话筒没有放下,他不明白这名女人的心是什么样儿的,怎么热就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儿,冷又冷地让人直打寒颤。电话里盲音响得刺耳,他才下意识得撂下,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只得泄气地下班回家,刚到家属院大门口,就看见小敏买了许多菜正在哪儿等他呢,他也没说什么,就一起回了他家。

  他俩一起吃着小敏做的饭菜,小敏说起妹妹又发疯闹事了,李先后问:“她长久这样闹吗?”

  “也不是,每当她要不到东西时才这样故意发疯。”

  “她想要什么?如果是合理的买给她就是了。”

  “她看人家骑电动车好,非要给她也买一辆不可。”小敏无奈地说。

  “是有点过分。真是让你受累了。”

  “我搬过来吧。”小敏听到他安慰自己,眼眶里已经噙满泪水。

  李先后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反有一种烦躁涌上心田,他有些不高兴地推诿说:“我跟儿子商量一下吧。”

  他们的关系近段有些疏远,像拉坏了一部分皮筋的松紧布,小敏又恰在这时提出这样的要求,仿佛又拉坏了另一部分皮筋,他们的关系就更松软下来。李先后认为自己没能答应小敏的要求,有些不好意思,小敏见李先后迟迟没反应也很伤心。她想,自己就因为有个儿子有这么个家庭,难道就嫁不出去了?她决心不去求他,让他自己好好地去想,她坚信,自己这么降低条件和年龄,就不信找不到男人。

  没几天,小敏打电话说要过来找他有事。刚进屋就拿出一沓钱来,说是她表姐汪宜文让她送来的,说是给李先后帮助的酬劳,话里还透出一股酸酸的味儿,眼睛并不看李先后,却看着墙上的一幅字画说:“我表姐谈过、处过的对象都是部、厅级干部,更有很多房地产老板要送她别墅和名车她都不愿嫁,家里玫瑰花都成灾了,一般的普通男人跪烂了膝盖她都不正眼看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定定地看李先后,仿佛要看出什么来,李先后本来听她这样说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话里话外旁敲侧击,分明是在声讨自己,又是第一次见她用如此不屑地眼神看他,李先后顿时就火攻心头,脸上更是生出了厌恶之态,心想,你也敢这样看我,就算你表姐嫁个省长我也不要你,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没等小敏再说什么,他猛地站起来说:“我本来要出去有事的,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事才不得不回来,现在我要走了。”说着话,他就像撵一样和小敏一起出了门,然后把小敏拿来的钱硬塞给她,也没说给谁,不等她嘴里再发出声音,他就快步下了楼梯,刚出门就一伸手招了辆的士,头也没回的坐上就走了。

  说来也巧得很,他无目的地下了车,自己生自己气在街上走着,有人给李先后打电话,说自己是一位丧偶一年多做生意的四十岁女人,他开始犹豫着见还是不见,却经不得对方说:“如今做生意的比有工作的值钱了,无论是在社会上还是你退休后的未来,做生意人都会有很好的去向。”

  “怎么会这么好呢?”李先后抱着好奇而玩闹的心态问。

  “如果你选择了我,保证让你下半生幸福无比,等你退休后,我也不做生意了,我们就全国各地旅游去,每年的春秋都在外地过,冬夏两季,哪儿舒服在哪儿过,冬去广州、夏去哈尔滨,我保证咱们不会缺钱花。”

  “你现在很有钱吗?”

  “钱不多,但是你们的钱是公的,我的钱却是母的,她们都是会生子再生孙,子子孙孙来源滚滚无穷尽。”

  “你很自信啊?但是为什么选择上我了?”李先后有点心动。

  “我看了你的照片和资料介绍,心一下子就动了,别人可没有这个运气。再说,你的年龄再适合不过我了,更主要的是我们同是丧偶人,会很在意对方,会更好地珍惜下半生难得的缘分。”

  李先后最爱听的就是这句话,他想想也是,离婚女人,找第一个还有些认真,一心要找个比前夫强点的男人,非要跟过去比一比的心理,当她跟男人接触一段后,女人就会感觉很失望,有一点不满足的地方就要放弃再寻,到了第二第三个,她们就不那么投入真情了,再后来就会无所谓地想玩一把,多数人就自然会生出玩世不恭的心态来。社会上流行着一句话:男人越离越害怕,女人越离越胆大。大凡离婚久了的女人,身边或多或少都会有几个男性追随和无条件的关心,久而久之“玩”的心理就占了主导地位,即便是再投入真正的婚姻里,要想认真过日子那也是很难满足的。所以,社会上再不是解放初期的状况,有剩男没剩女之说了,越是优秀一点的女人,越容易沉下来,这样就形成了女性单身多于男性。而丧偶的人们,他们的情是被迫割断的,一旦再拥有时,则会很珍惜很重视这个缘分,试想,尝够失去亲人、遭遇透彻了苦难的人,她怎么不更珍惜再次的缘。于是,他这才同意和对方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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