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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以结婚为目的

  陈冶一个人懒得做晚饭,在小区超市买了盒泡面,吃了两口就没胃口。平时工作多,只恨时间不够用,周末反而不知道做什么才好,电视剧不好看,上网没意思,新到的杂志翻了几页只觉广告太多,随即丢开了。她颓然躺在沙发里,黄隽在的时候,两个人有无数话要说,天南地北。有时她不想开口,光看他说,也是赏心悦目。由奢入俭难,短短日子里她已经习惯他的存在。

  陈冶心惊胆跳,一直告诫自己没有未来,就是短时间的欢乐,怎么仍然动了心呢。

  时间过得特别慢,指针不肯挪窝,仿佛停留在同一位置。

  手机响起来,陈冶以为是黄隽,拿起来才知道是阮明年,“我在健身房,好久没见到你了,来打场球?”也不错,免得在家里发呆,但或许黄隽会来,今天他欠她道歉。而且时间也不早了,现在出门,打完球得什么时候,回来就太晚了。陈冶说,“下次好吗?今天我累了。”阮明年嘘寒问暖几句,没有勉强她。

  陈冶挂了电话,突然想到黄隽一个短信都没来,亏他往日有事没事发无聊的短信。算了,连几句话都受不住的人,她敢认真吗?她恨恨地想,最好以后都别出现了。

  黄隽敲门时,陈冶已经洗过澡睡下了。她本想不开门,隔着猫眼看到他摆出长期抗战的模样坐在楼梯上。这人个子高,长手长脚伸展开来,给人的感觉是特别修长,托着下巴有股孩子气的无辜。

  总不让让他这样坐在门口,陈冶只好让他进来。

  黄隽一本正经地说,“陈冶同学,我接受你的道歉。”

  陈冶好气复好笑,该是谁道歉啊,这年头有理的还真怕厚脸的。不睬你,她回身进房倒在床上,黄隽跟进来想坐下,陈冶啪地起身把他推到地板上,“才坐在地上,脏死了。”黄隽盘腿坐直,“我坐这都能比你高。”陈冶哼道,“对啊,大男人欺负小女子。”黄隽拉住她的手,“我道歉,你原谅我。”陈冶努力抽手,摆出生气的样子,“晚了,我一辈子恨你,恨死你了。”说完她自己先笑了,有那么严重吗。再玩笑,陈冶也没让黄隽留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将来分开也没那么难受。

  生活多了这项补充,毕竟是好的。陈冶发现自己耐性好很多,为新提成方案发牢骚的人特别多,她一个个劝,请大家尽量接受改变。进来核对统计数据的黄微表示佩服,“心情不错,有耐心听絮絮叨叨?你不是说最受不了男人罗嗦?”陈冶说,“没办法,人人都不容易。”

  治大国如烹小鲜,管理何尝不是如此,阮明年大刀阔斧,陈冶替他捏把汗。任何一个企业新进高层想打破原有平衡,最终后果只有不成功则成仁。何种位子有相对等的烦恼,享受权利多就得多付代价,陈冶不同情阮明年,她和黄微更喜欢稳扎稳打,对阮明年的做法既佩服又怀疑,他会成功还是成仁?不过似乎阮明年对自己位置很清楚,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有所成必有所失。

  有了那几次聊天,陈冶对阮明年印象尚算不错,也没拒绝加班后他共进晚餐的邀请。她原以为他想从下属那探听消息,没想到他的话题停留在运动上,“运动是好事,最好养成习惯,没有好的体力就没完成工作的基础。”

  说得也是,陈冶点头,“改天打球?”她看阮明年转动手腕,一副练家子跃跃欲试的样子,连忙补充,“不过你别嫌我打得不好。”

  “不怕,贵在参与。”

  电梯下行,灯光昏黄,陈冶觉得好笑,自己和阮明年明明累到极点,偏偏不肯放过自己,硬撑着装精力充沛,只怕说出实情后就此倒下变成摊烂泥,扶也扶不起。她曾经听朋友说,一周七天上班,天天加班到半夜,恨不得哭,然而边哭边得小心别让眼泪溅到文件上。这情况还是好的,更惨的是没事做,生怕经济不景气时公司容不下一个闲人。假忙糟过真忙,天天担心被找去谈话。可又能怎样,外头未必能马上找到合适的工作,只好继续装下去,装到不能再装为止。

  她打起精神,“去哪吃饭,西岸?”那家咖啡馆在他们公司附近,几乎快成食堂了。

  “走远点怎么样?”阮明年提议,“我开车,你只管休息。”他笑,“忙了一天,不吃点好的,生活没乐趣。”陈冶再次惊讶,他今晚还真有兴致。凑趣也是下属偶尔要做的事,她不经考虑说好。

  叮一声电梯到了大堂,仅开着几盏灯,光线黯淡,值班的保安见他们下来,连忙站起来。还没等他说话,沙发上有人跑过来,“陈冶,我有事找你。”

  陈冶有些意外,印象中记得是黄隽的女同学,上次游豫园时对她特别不友好的那位。来者不善,她警惕地说,“对不起,我没空。”对方坚持,“你有空没空都得听我说完,就几分钟的事。我等你两三个小时,你连几分钟也不肯给我吗?”

  陈冶看看阮明年,后者笑笑,“我等你。”自觉走到大门外。

  “在你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出双入对时,知道黄隽在做什么?他在做健身教练的兼职,只为多赚钱。他受过伤,不能长时间高强度做运动,可现在一晚连带两节有氧团课。”

  加完班的夜晚,她累,倒是没发现他的异状,还说他精力充沛得像只猴子。

  “跑来说这些,我觉得我很无聊。但我喜欢他。”对方直直看着她,“昨晚我有出差的机会过来,一直在学校等他回宿舍,和他的同事聊得很多,所以知道这些。如果打扰到你,不好意思,可是我真心认为你们不合适。你身边该是那样的男人。”她指指门外的阮明年,“说完了,舒服了,谢谢。”

  陈冶神色未变,“这位小姐,我也有句话送给你。”她慢慢说出口,“你真有空。”

  这是陈冶第二次坐阮明年开的车,开长路时他的好胜表露无疑,沿途逢车超车。陈冶筋疲力尽,见阮明年双目炯炯看着前方,丝毫没困意。她闭目养神,不管去哪。等再睁开眼路边指示已上苏嘉杭,她笑道,“吃顿饭跑到一百多公里外,有你的。”阮明年悠悠道,“听说李公堤风景不错,你一定喜欢。”霸道,陈冶想到上次自己不由分说把黄隽带去奉贤,不知道他怎么看。

  李公堤很好,法国菜很好,阮明年很好,可惜她心神不宁。

  陈冶忍不住去找黄隽,也许游戏的日子该结束了。

  午夜了,大概熄灯时间到,灯火璀璨的宿舍楼群瞬间陷入黑暗,偶尔传来一两声男孩故意的嚎叫。毕业太久,学校生活像遥远的照片泛着黄,那时的她绝不瞻前顾后。和何志伟的恋情,是谁先向谁表白?他一直找她出去,而她大胆地说,我觉得你喜欢我。时光冲走了勇气。

  手机响起来,是阮明年,“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嗯。”

  阮明年的声音听上去很陌生,“你现在单身,我也是。如果你愿意,我们以结婚为目的交往吧。”

  “啊?”

  天上打下个大雷,也没比这句话更惊人,陈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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