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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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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杜醇轻轻回应。他手心的温度似乎灼烧了她的皮肤,想挣脱,他反而握得更紧。在心中叹了口气,佯装看向窗外的蓝天,为什么女人最终只能屈服于男人的武力呢,蓝天你是否感受到了我的无奈。

  “妈妈当初让你教一一多久?”唐穆森突然想起来一些事。

  “三个半月。”杜醇好奇得转头看向唐穆森,却发现他眉目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舒展,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沉默抿嘴,似乎是他惯常的表情,他的笑容果然堪比昙花。

  “那么专心的看着我,在想什么呢?”前一秒还沉默的男人突然转向看着杜醇,嘴边有丝揶揄笑意,一副不得到满意答案不罢休的模样。

  “没什么,觉得你长得像变色龙。”又被抓包的杜醇赶忙直视前方,气闷他笑得像是个痞子,不平的海水涌上海岸,心一横,反正吵也吵过了,索性放肆起来,老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带着顶嘴的意味,她实在气岔不过。

  或许此刻的杜醇自己也没有发现,此刻的他与她,并肩坐在车中,那些所谓的尊卑之分已经模糊。这一刻的他们,只是最平凡的红尘男女,最初的心动过后,是磕磕碰碰的思想的交流,交织着甜蜜感伤,是世间最磨人心神的滋味。

  “哦?”唐穆森缓缓开车,瞥一眼杜醇,笑意更深。“这倒新鲜,你觉得我有几种颜色?”

  “数不清了,你自己数去。”杜醇觉得身旁男人的笑容太过刺眼,歪着头不理他,像极了吵架赌气的小情人。

  “我这么忙,你帮我数吧,知道答案了再告诉我。我也很好奇我有几种颜色。”悠闲得说着,身旁女孩的清音已经取代了扰人的喧嚷,带给他夏日午后的慵懒心情,希望这样沉沦到永远。

  转头深情得望一眼杜醇,她嘴角扯出一丝弧度,仍然一言不发得偏头看向窗外,白皙的侧脸在阳光下散发出青春的风情,是道静止的风景,却已经没有了曾经的疏离。

  他欣喜着。车窗外已经早有蝉鸣,不甘寂寞的嘶叫着,或是讴歌夏日的洗礼,或是发泄孤独许久的心。唐穆森的眼瞳黑亮起来,已经是六月中旬,大哥夫妻俩已经不止一次得在电话里抱怨,想女儿想到发狂。

  杜醇不久就要离开,他必须与她好好谈谈。即使答应杜醇给她时间接受他,他却想迫不及待得按着她的肩膀摇醒她,爬出自己的壳,接受他的拥抱。随即想到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勾起他内心深处的内疚不安。她不是别人,她是杜醇,软弱与倔强的矛盾体,却带着席卷风般的姿态,吹醒了他内心深处那朵长眠许久的叫做爱情的花。

  心中有些懊恼,感情路上他还需要走多少坎坷的路,才能与她牵手到达岸的那方。

  “出差回来,我想跟你谈一谈。”

  “哦,好。”杜醇有些讶异,迷惑着他要与自己谈些什么。腰板不自觉得僵硬起来,忐忑纠缠的感觉再次来袭,皱着眉臆想着。他总是这样,即使是出差都不放过她,教她的心总是颠簸在路上,好似永远到达不了尽头。

  “唐先……”杜醇见唐家快到了,怕唐家人误会,急着想下车,话一出口,却被身旁男人狠狠的眼神堵了回去。

  “你再叫声唐先生试试看?”低沉声音里威胁的意味颇深,只不过小兔子的耳朵已经长茧,胆子更是被森林里的野兽声磨炼壮大,小兔子已经适应了暗夜森林的生活。

  “……又变色了。”杜醇侧着头轻轻嘟囔,声音极轻,却一字一句传进了唐穆森的耳边,引得他威严的表情松懈下来,抑制不住的无声轻笑。心中的欣喜像潮水又涨了几分,她不再像老鼠见了猫般躲他,刻意得用语言拉远与他的距离,教他心情有如徐徐春风下的柳树叶,轻轻飞扬,久久不肯落下。

  爱情原来就是这样,甜美滋润,是命运的馈赠。

  “我想在这里下车,可以吗?让他们看到不太好……”杜醇眼看快到门口,小心翼翼得问着。眼见唐穆森的俊脸又阴沉下来,急忙开口,“你说给我时间考虑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唐穆森飞扬的心又渐渐下沉,无奈看一眼杜醇,她也是眼巴巴得盯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回应。两人眼神交会着,满是夏天的温度。把车缓缓停下。

  杜醇怕唐穆森改变注意,动作伶俐得下了车。脱离了车内古怪压抑的气氛,连树上的蝉鸣也亲切悦耳起来,似乎正在欢唱她的解放。

  “杜醇。”车内的唐穆森叫住杜醇。“我的时间可是有限期的。知道了吗?”他又恢复了专制家的本色。

  杜醇点点头。黑色轿车扬长而去,驶进了唐家大宅。杜醇白白眼,站在树荫下踢着石头,蝉的鸣叫声刺耳起来,为她反反复复的心情伴奏。愤愤得捡起石块,向树上掷去,蝉声依旧,讽刺着她的胆怯犹豫,这些夏日最高调的虫子,似乎也比她勇敢许多。

  杜醇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往唐家走去,下午的经历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分辨不出甜美忧郁。两唇相触的感觉依旧强烈,又哭有甜,让她平缓的心又波澜再起。

  朗朗蓝天白云下,杜醇站在唐家大门口,远远望着童话里才有的大屋,被鲜花草地簇拥着,沐浴在夏日的明媚中,低调的骄傲着。抬头望一眼蔚蓝天空,杜醇开始好奇起来。

  当冬日来临,唐家是否会温馨依旧呢。

  与张妈,小丽等人打过招呼,小丽想起什么来,叫住杜醇,“噢,醇醇,我想起来了,少爷下午回来找过你,不知道什么事。他刚回来,你去楼上问问他?”

  杜醇朝小丽尴尬一笑,“好的,小丽姐。我……我去问问看。”说完,抓着包,在众人的目视下上了楼,不知不觉中脸上已经泛起了小小的红晕,有如夕阳下淡淡朝霞。

  到了二楼,更是有些鬼鬼祟祟的盯着某道雕花门,生怕它突然打开,把它魂吓得飞出九霄云外。幸好,一切静止安好,杜醇三步一回头的看着那道门,像是青春期时的懵懂少女,经过暗恋的少年的窗口,频频回头张望,怀揣着既想见又怕见的纠结心情。

  缓缓上楼,包里有短信声响起,杜醇低着头边走边取手机。

  “你上辈子是乌龟投胎转世的吗?”唐穆森不满的声音在上方传来,惊得杜醇一个松手,捏在手里的手机掉落在楼梯上,噼里啪啦的,似乎满是控诉。

  “你……你为什么老是吓我?”杜醇瞪着唐穆森,他双手插兜,一脸闲适得看着她,看不出内疚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呼之欲出,弯着腰捡起手机,确定无恙后。不断提醒自己要忍,杜醇视某人为隐形,走到房门门口。

  “刚才在外面磨蹭什么?”某人不甘被忽视,仍然不依不饶着。

  杜醇挑衅得看一眼身后的男人,他深黑的眼瞳亦是看着自己,三楼里一片静谧,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隐隐述说午后停车场的亲密。夏日的浮躁令得杜醇脸上的红晕更深。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走得比乌龟还慢。”小仙女与彪悍女混久了,也沾染了几分彪悍气焰,学着向自己的老板拍板叫案起来。

  说完,昂着头,也不理会唐穆森,以胜利者的姿态“砰”得关上了门。

  门的两边,年轻男女都轻声展露笑颜,一个兴奋于自己终于占了上风,一个则为女孩孩子般的倔强而无奈。这世间有时顽强有时脆弱的爱情,又岂是小小的一扇门能挡住的呢?

  那夜,一一又赤脚跑来要求和杜醇睡,杜醇正想劝劝她,一一趁着空隙,像个滑溜的猴子般挤进了门,跳到她床上,对着她做鬼脸。杜醇一脸无奈的望着小家伙,轻轻阖上门。

  上前刮了刮小家伙的小鼻子,板着脸,“不许有下次了哦,要不然奶奶以为你不喜欢她了。”

  一一笑嘻嘻得蹦到沙发上,把抱枕抛上抛下,卷卷的头发也调皮的在风中跳舞,“呵呵,没问题,一一喜欢每个人,不偏心的哦。”

  杜醇一脸温柔笑意上前抱住小家伙,如果继续纵容她,小家伙也许会像童话中穿了魔法舞鞋的小姑娘,跳舞到天亮。抱着小家伙走到床前,手指着夜空中的一轮弯月,有云忽隐忽现的挡住它的光晕,却不损它的柔和。真正的属于夜的柔和。

  “那是什么?”轻声问一一。

  “月亮。”一一亮晶晶的眼瞳中已满是月亮的光晕,小孩子的眼睛最懂得美丽。

  “月亮像什么?”

  “嗯?……弯弯的,像pasha的眼睛,也是弯弯的哦。”一一的眼睛也笑成了弯弯月牙状。

  “好,一一听好了,月亮弯弯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小孩子躺在它上面睡觉,有好多星星陪着哦。”杜醇描述得绘声绘色,一一听得入了神。“一一想不想成为那个小孩子?嗯?”

  “想想,我要睡在月亮上面,有星星陪我睡觉,醇醇也要陪我。”一一拍着小手,一脸向往。

  “好,想成为那个小孩的话,那么现在我们就到床上去,闭上眼睛,月亮和星星就会在梦里邀请你了。好不好?”

  “好,现在就去。”

  那个月夜,一一靠在杜醇胸前,软软的头发流泻在枕上,写满了天真无忧。杜醇有些痴迷得看着眼前天使般的睡颜,她失眠了。

  爱情从天而降,可望而不可及。脑中的理智告诉她,他们之间隔得太远,中间的道路又满是荆棘陷阱,教人一眼就想放弃。可是情感却在心的那处不时跳出来,鼓动她,告诉她,按照心的指引走下去。

  星辰般的眼睛流露出满满的迷茫,她仍然记着在季芹面前说过的话。那是她的理智在说话。可她的心呢,她的心又该向谁述说。缓缓闭上眼睛,也许,梦中,她可以把心讲给月亮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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