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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杀,一个不留

  “太子,是你的孽种吧。”云离落紧闭的薄唇中传出冰冷的声音,唇角轻勾,笑靥邪佞。

  白允猛然双肩一颤,身子匍匐更低,“皇上……这样的玩笑,怎能乱开。”

  云离落睨着白允的目光,收紧,收紧再收紧,犀利如利剑,似要在白允身上穿出两个洞来。

  忽然,他冷笑一声。看了看吓得面色如纸的皇后,又看了看白允,对后赶来的莲波说。

  “天牢的牢房,收拾三间出来。皇后、太子和使臣身份特殊,总不能虐待了他们。”

  再不看皇后一眼,任凭皇后的哭喊凄厉,决然起身离去。

  “皇上……臣妾,臣妾真的冤枉啊皇上。”

  “皇上,皇上”

  “皇上你听臣妾解释啊”

  大步走到院中,栖凤宫的宫人被侍卫圈在一处跪着。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皇后凄怜祈求也得不到皇上的原谅。

  云离落冷眼扫过一众战战兢兢的宫人们,吓得宫人们匍匐在地,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杀。一个不留。”

  他轻淡的口气如这夜秋风般清冷,只是柔柔吹过,足以让人冷入骨髓。

  短暂的死一般的沉寂,侍卫们拔出明晃晃的大刀,或哭或哀求的声音,激不起云离落丝毫怜悯,漠然转身,恍若那些即将赴死的只是毫不起眼的蝼蚁。

  刀剑刺破肉体的“噗哧”声,垂死挣扎的哀嚎交叠,栖凤宫寂谧的夜晚瞬间变得惊悚恐怖起来。

  金铃听到大殿这边的声音,赶紧披上衣服出来看发生何事。当她看到斑斓灯火下,那一道道溅起的血光,当场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云离落本正要离去,忽然看到金铃微隆起的肚子,他大步奔了过去。

  “你腹中,又是谁的孽种?”他一把抓住金铃柔顺的长发,在她耳边冰冷低语。

  金铃猛然大抽一口凉气,身子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嘴也变得不好用,挤不出丝毫声音。

  彩英早被外面的恐怖景象吓得魂都飞了,待回过神,也顾不上金铃这个主子被皇上那样不客气的抓着,赶紧找地方躲避逃命去了。

  “关紧宫门!一个都不放过!”云离落发现有人想逃跑,大吼一声,地动山摇。

  厚重的宫门赶紧被关上,立即有人飞身过去,一刀结果了“狼哇”乱叫逃跑的彩英。

  “朕倒要好好印证一番,这个孽种,到底是谁的。”云离落笑靥邪肆,一掌按在金铃的腹部,痛得金铃额上冷汗涔涔。

  “皇上……臣妾……”

  金铃吓得满目泪痕,哀求地望着云离落,若不是被云离落抓着,只怕已瘫软在地。

  云离落一把将金铃丢给莲波,“脏了朕的手。”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您听臣妾解释……”

  皇后被侍卫从殿内拖出来,见云离落还在院中,挣扎着就要扑向云离落。

  云离落面露不耐,眉心悠然紧蹙。

  侍卫当即明白,狠狠捂住皇后的嘴,又用黑色的袋子套住皇后的头,硬将不住挣扎的皇后押了下去。

  孙如一踏入栖凤宫那一刻,行医多年早就敏感的鼻子,当即就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并肯定是人血。如此浓厚的人血,骇得他心头蓦然一怵。

  弓着身子不敢旁视,一直走进大殿。就在他迈入最后一只脚时,殿门瞬间紧闭。

  “砰”的一声巨响,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微臣参见皇上。”

  孙如一恭敬跪地行礼。眼角余光扫见金铃就瘫跪在一旁,发丝凌乱,脸色苍白。

  一见金铃,那种不好的预感,便更加肯定了。

  小郭子躬身上前,呈上一个东西,“回皇上,这是在孙太医房中搜到的香囊。”

  “皇上……”孙如一想辩解,又觉得反而越描越黑。欲要脱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莲波又呈上一些女儿家自己做的手工物件,“皇上,这些饰物都是从金贵人房中搜出来的。金贵人喜欢翡翠,这些东西上都缀了翡翠珠子为装饰。”

  云离落拿起小郭子呈上的香囊,又从莲波那拿了个扇套,略比对下,嫌恶地将那些个东西狠狠丢向金铃。

  “自己看!”他的口气,格外厌恼。

  金铃颤抖地拿起丢在地上的香囊……这个香囊,是她的最爱。上面的翡翠珠子乃皇后赏赐,宫里的嫔妃都没有这样好的翡翠。为了显摆皇后对她宠爱有加,让宫里人敬畏,曾日日戴在身上不离。前几个月不慎丢失,多番寻找不果,怎会在孙如一那?

  “绣工一样,显然是金贵人的东西。”莲波轻声道。

  “孙如一,朕自问待你不薄。”云离落低沉的口气蕴着翻涌的怒火。

  “皇上……微臣清白。”孙如一颤抖着声音,匍匐在地。

  云离落冷然一笑,“都说自己清白,又有几个真正清白?告诉朕,你们怎么想的?就这样巴不得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居然胆敢冒着诛九族的重罪混淆龙嗣!”

  云离落没想到,一手栽培的孙如一居然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来欺骗他,背叛他。

  “启禀皇上,微臣……微臣真的清白。”孙如一不知如何解释,又不想牵连太多人,只能说,“前几个月微臣在路边拾到这个香囊,见上面翡翠珠子珍贵,想应是宫里嫔妃主子遗失。本打算寻了失主还回去,岂料放在朝服的衣袖内,竟然给忘了。”

  起先,他果然忘了。后来去给残月把脉,不慎掉在地上,被残月发现。他知道这东西是个烫手山芋,也怀疑此物与董元卿有关系。那晚他正撞见董元卿慌慌张张穿衣服,而那个撞他的女子也是慌慌张张离开太医院。

  他也打算去问一问董元卿,并将香囊给董元卿。又担心这样砍头的事若被隔墙有耳听了去,有香囊为证反而害了董元卿。他曾几次话里有话点过董元卿,提醒董元卿适可而止,而那香囊也就留在太医院的桌子抽屉里。

  前个月,残月夜闯太医院,香囊便落在残月手中,成为要挟他的把柄。前些天,他被皇上体罚,残月又当着皇上的面,将香囊还给他。当时他就猜到,残月故意设套,要算计他。

  若有一天真出了事,这个证物若被毁灭,反而更让云离落怀疑。索性,他将香囊又放在太医院桌子的抽屉里。

  “皇上,微臣家教自小严苛,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就是给微臣天大的胆子,微臣也不敢做。”孙如一又叩首,口气无比诚恳。

  “念在你父亲侍奉过三代君王,朕会法外开恩,不牵连孙家老小。”

  云离落哪里还会相信,诚恳的面具见得太多,早已难辨真伪。宠爱了多年的皇后,一直以为率真纯良的女子,居然背着他跟别的男人苟且。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还生下别人的孩子,成为他独一无二的子嗣,名正言顺的太子。

  想到这么多年对云泽兴的疼爱,只是一个天下的笑话,他就愤怒得想杀光所有人。

  那样,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人欺骗他。

  孙如一见云离落态度坚决,毫无转圜余地。最后,他只能忍住满腹冤屈,在地上重重磕头。

  “谢皇上,开恩。”

  金铃一声不吭,即便腹部不适难耐,也不在意。只要皇上没有怀疑到董元卿,谁做了腹中孩子的父亲都不要紧。弯起唇角笑了,看向有冤无处诉的孙如一。

  “我们,终于可以,一起死了。”金铃的笑苍白如霜。

  孙如一绝望地闭上眼,“贵人觉得心安理得就好。”

  “打入天牢,三日后处斩。”

  秋夜的风彻骨的寒冷,隐约之中已有冬天的味道。

  漫无目的走在宫中凄清冰冷的路上,云离落的心是从没有过的安静。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都清静了!身边什么都没有了,反倒清静的轻松。心也自然而然地舒服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本就什么都没有,只是将一些东西强加在身上,负累得疲惫。

  仰头看向广袤天际的一牙弯月。

  弯月……

  弯月。

  手掌上的伤口还未愈合,甚至隐隐作痛。一想到她飞身扑向云意轩,完全不顾自身的样子,他的心就痛得粉碎。

  他去了朝华宫。院子里的秋天冰冷如寒冰,缠绕在秋千绳索上的藤蔓也已枯黄落败,亦如她离去的背影,苍冷,凄绝。

  抚摸秋千,除了冰冷便只有冰冷。

  天蒙蒙放亮,他回到坤乾宫。命莲波将昨晚栖凤宫的消息封锁,他不想皇后和金铃有损皇族尊严的丑事宣扬出去。

  书架上,他想寻找一些可以慰籍空荡心灵的东西,不想却看到那本破窗而入的古籍《世间奇术》。

  无意间又翻看到彼岸之花,又看到后面的最后一句话中毒者,此生无嗣。

  他嗤笑起来,抓着那本书,瘫坐在地,无目的的翻来翻去。无意间看到一个秘术,名叫起死回生术。

  据上面记载,此术不但可以让死去不超过两个时辰的人重新活过来,就连不足月的死胎也可以起死回生。

  觉得这本书太过夸张,合上后又丢到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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