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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婚姻,幸福地吻上去

  虽然嘴硬,但她这次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生活,于她来说,真的好似电视剧中那些常见的桥段一样,在突然之间来了一个几乎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

  虽然还是一周一次地他爸妈那里吃一顿晚饭,但相处时的气氛却好了许多。至少她会进厨房抢着帮婆婆择菜洗菜,顺便说一些小时候被自己爹爹妈妈教导做家务时的糗事;至少在饭桌上,她会试探着和小姑说说她大学毕业后找工作时的经验教训;至少饭后她会帮公公泡杯茶,顺便秀一秀她从自家爹爹那里得来的茶道知识——至少,新闻联播后他示意她该回自己小家时,公公婆婆小姑会狠狠瞪他——嫌弃他没眼色。

  “如今的心理平衡,只有明天去爹爹妈妈那里找回了!”

  晚上十点钟,趾高气扬的户主大人和男人终于打道回府,男人恶狠狠地摩拳擦掌,随着嘉悦的习惯称呼着自己的岳父岳母大人。

  “切!”哼一声,户主大人心安理得地享受男人提供的贴心服务:放背包,换鞋子,拎臭袜子,拿发卡子。

  “怎样,立刻觉得吃醋了吧?”

  他推着她走进浴室,习惯地帮她打开电热水器,将她的臭袜子丢进小塑料桶,先洗了洗手,然后出去转进厨房,将爸妈给打包回来的几大餐盒炒菜放进冰箱。

  “喂,那盒炸鸡柳别放进去,我等一下要吃。”探出头,嘉悦突然想起婆婆特意给她炸的那金黄黄的自制鸡柳来。

  “你今天已经吃了不少了,还吃?”他受不了地摇头,关上冰箱,顺手将自己亲妈指定给人家儿媳妇吃的那盒鸡柳端着走进客厅,窝进沙发,打开电视,打开餐盒,然后,张开嘴巴!

  等嘉悦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那盒原本满满的鸡柳,已经只剩了小半盒!

  “啊——”

  立刻想也不想地冲过来,将擦头发的毛巾往贼笑着的男人脸上一丢,嘉悦将鸡柳抱进自己怀里。

  “我要告诉妈!”

  竟然偷吃她的鸡柳!

  “这是妈做给我吃的!”

  看着只剩不到一半的鸡柳,嘉悦爆了。

  “喂——”他学她的口气,将盖住眼睛的湿毛巾扯下来,笑,“上面又没写着‘只给嘉悦吃’,你不要这么霸道行不行?”

  “——”咬牙,嘉悦忍住脚丫子暴动的强烈渴望,手指浴室,“你,去洗澡!”

  “我今天吃得太饱,不想洗。”他偏偏坐着不动。

  “喂——你也已经三天不洗了耶!”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如今怎么这个样子啊?

  “反正现在你也不要我全身脱光光地躺在雪地里抱着你取暖——”扭头,躲过一记“黑虎掏心”,双腿高抬,闪过一记连环十八踢,他哈哈大笑,“还是你嫌弃我啦,悦悦!”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实在爆到不行,索性不再理会这个男人!

  转身,大踏步奔进卧室,赶在他拦截之前,将门狠狠一关!

  “喂,悦悦。”

  门外,他似乎在懒洋洋地笑着,轻轻敲着门。

  不理他!坚决不理他!

  将门锁按上,嘉悦气鼓鼓地钻进被窝,带上MP3,靠着枕头,开始吃她可怜的那一点鸡柳。

  同这个男人相处得越久,与这个男人关系越融洽,她就越——想笑。

  真的,想笑,偷偷地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慢慢丢掉了结婚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念头,只一心地认真开始她的婚姻生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慢慢注意属于她的这个——家。

  不再仅仅是吃饭歇脚休息的落脚处,不再仅仅是因为长大了所以必须要建立的自己的房子——

  睁开一直不肯睁开的眼睛,正视应该要正视的一切。

  浴室梳洗台上的、客厅茶几上的、玄关鞋柜子顶上的发卡梳子,拧开水龙头便流出来的热水,梳洗台上的洗面奶,只丢进小塑料桶衣橱抽屉中却总不见穿完的干净袜子,床头柜上抬头便可以看到时间的静音电子钟,早上安静地躺在床上的风衣,冰箱里永远不见减少的新鲜水果与蔬菜,永远干净的地板,窗明几净的房间,晚回来时叮嘱的电话,公交站台上站着的男人,每月必须要交的四百伙食费,一早的鸡汤,床头的果盘果汁,水电费单子上户主的名字,不再空空的屋顶——

  用心看了,才知道,婚姻,是什么。

  用心体会了,才明白,家,是什么。

  婚姻,男人,女人,爸爸妈妈,家。

  或许,她真的长大了。

  嫁给这个或笑眯眯着的、或哈哈大笑着的、或敞着大门激切地吻着她的、或赖在床上同她分享一副耳机的、或理直气壮地抢了她心爱鸡柳的——嫁给这个越来越多模样的男人啊——的确是,她的福气。

  夫妻,福气。

  轻轻的开门声,轻轻的脚步声,床,轻轻地下沉,暖暖的身躯靠过来,笑眯眯的呼吸,被轻轻地取走的右边的耳机。

  懒洋洋地眯开眼,笑眯眯的男人,而今,与她,共享,同一个枕头。

  被抢走心爱鸡柳的生气突然消失了。

  “这什么歌儿啊?这么吵!”

  她不回答,只笑着瞥这个男人一眼。

  “菠萝菠萝蜜?”男人挑眉,“什么歌词,挺搞怪的。”

  MP3里,那个很有名的很爱笑爱闹爱跳的女主持人在甜蜜蜜地道白着她想要的白马王子,而后——

  神经病!

  神经病——

  她“扑哧”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吗?”男人依然在挑眉,“仔细听,还凑合啊。”

  “喂——”她懒洋洋地笑着,手指慢慢滑上他脱光光的胸,“你没有觉得吃亏吗?”

  手指,被紧紧地抓住。

  “吃亏?”他凑近她的耳朵,轻轻哼一声,“你觉得呢?”

  这个男人——简直是在赖皮了——

  微眯着的眼儿,含着笑,瞥着这个赖皮了的男人,她轻哼似的说起来:“我很懒很懒的,只会捣乱,不会整理,发卡梳子乱丢,臭袜子从来不肯洗;很任性很任性的,认准了的就不撞南墙不回头;很小心眼很小心眼的,有什么别扭就是憋着不肯说;很爱很爱胡思乱想的,比小孩子还会闹脾气;很——”

  唇,被轻轻地点住,用唇。

  热热的温度,从唇上温柔地淌过来,慢慢淌进她的心底。

  心跳,加速。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男人终于松开她的时候,她在他怀里软得像一摊春水。

  “悦悦。”他的声音,似是依然笑眯眯的,却更似是叹息着,“悦悦。”

  扬起红彤彤的脸儿来,她依然懒洋洋地笑着,娇艳的红唇,慢慢开合。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薪水到底是多少啊?”

  他愣了下,而后用力抱紧她,哈哈大笑起来。

  交握着的手,慢慢的,十指,交缠,缠缠绵绵。

  婚姻,男人,女人,笑容,开心以及——幸福。

  番外篇之一 相亲

  “悦悦!我警告你!如果十分钟内你再不出现,我就带人到你办公室去!”

  “我的娘哎——”

  十月的金秋,不是节假日的大街上,悠闲漫步的人并不多,步履匆匆的,大多是可怜的打工者们。

  而她,姓邸双字嘉悦的可怜女子,便属于步履匆匆、无心街头秀丽风景的打工者中的一员——正在外出办事顺便偷偷溜号的一员——

  “快一点!”为娘的这一次语气很兴奋,非常兴奋,极度兴奋,“我真的告诉你,这一回人家介绍的真的很不错很优质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啦!你给我抓紧一点!这个男人绝对符合你的要求!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要个头有个头,有脸蛋有脸蛋,要——”

  “妈!”实在是佩服自己的老妈,嘉悦一边步履匆匆着,一边还得分出大半的心神应付越说越大声的亲爱老妈的来电,“你够了啊!我要的是感觉!感觉!”

  “喂——人家条件这么好,你看了自然就来感觉了!”

  “——”无力地朝天翻个白眼,嘉悦十分想挂掉电话。

  “你在听没有,邸嘉悦!”

  “在,在!”

  “反正你快一点啊,我们就在中银咖啡厅!你进门就看得见!”

  “妈,你不是闻不惯那股咖啡味儿吗?怎么跑咖啡厅去了?”

  “嘿,这叫做品位,懂不懂?你不是整天在找什么浪漫的感觉吗?这里真的很浪漫,你快点过来!”

  “好啦,我十分钟后到。”

  “十分钟?怎么还十分钟?你不知道我们已经等了半小时了吗,邸嘉悦!”

  “妈——我还在上班好不好?你以为上班时间那么容易溜出来?好啦好啦,我知道中银左边有一间冰激淋做的很好吃哦!等一下我请你,行了吧?”

  “真的?在哪里?中银左边是吧?你不是就得从左边过来吗?那你最好顺便给我带过来!”

  “——遵命——”

  长出口气,挂掉终于可以解脱的电话,嘉悦忍不住抹抹额头的汗。

  女人啊,女人啊!

  为什么,女人一定要结婚呢?

  唉声叹气拐进那家很好吃的冰激淋小店,嘉悦发现——需要排队——

  看看手机屏上的时间,她几乎要哀号了。

  “妈,再等一下下哦,我正在排队买冰激淋。”

  先发一条短信安抚住老妈,免得等一下再被电话狂轰乱炸。

  不一刻,滴滴声响起,还是双声。

  狐疑地看一下四周,排在她前面的一个男人也掏出手机来,然后微转身看了她一眼。

  她哦一声,看自己的。

  “你不要买了,有人帮忙去买了,呵呵。”

  老妈发短信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耶!

  她笑着吐吐舌头,看一眼前边的队伍,耶,再一个就到她了,还是买了比较好。

  “小姐,两个——嗯,三个、四个!四个草莓的!”她迅速地盘算,在前面男人掏钱付账的同时,侧过身子笑眯眯地喊。

  冰激淋店员应了声,动手拿杯子。

  她立刻开始拉背包掏钱包,眼角瞥到前面的男人身体动了,她忙大大地向前跨了一步———

  眼睛,众多的眼睛,开始聚集到她淡绿色的绣花小褂的右手七分袖上。

  一摊奶白色的冰激淋,很醒目地停在上面。

  她慢慢地抬头,手中捏着的纸币慢慢攥紧,红润润的唇瓣慢慢抿起。

  “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男人,一米七多的个头,不算矮,短发,脸型瘦长,前额饱满,浓眉,优雅的细长凤眼,无框的眼镜,鼻似悬胆,双唇性感,一身一般人很少在大街上穿出来秀的正式三件套西装包裹住还算颀长的身躯,锃亮的皮鞋在屋子里也是闪闪发光——

  ——勉强算是一个现代都市中比较珍贵的帅哥级男人——只是手托两杯冰激淋,看起来很滑稽。

  习惯性地先将男人从头打量到脚,嘉悦耸耸肩。

  ——如果在无事的平常,她或许会借此机会,来认识认识这个看起来还算顺眼的男人,但现在么属于非常时期,想起老妈还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等着她,于是闪过还在不住道歉的男人,将手中攥成一团的纸币递给也呆了的店员,轻启芳唇:“四个草莓味的,谢谢。”

  接过店员递来的袋子,再随手接过找回的零钱,嘉悦转身外走。

  “真的很对不起!”那个一直道歉的男人竟然手托着两杯冰激淋,跟在了她后面。

  拿眼角瞥了一下那个看起来很精神、但道起歉来则木讷了许多的男人,嘉悦再耸耸肩,随口说了一声算了,便不再理会,径自走着,很快,中银咖啡厅的金字招牌出现在视线之内。

  手机也开始响起来。

  “妈,我这就到!”

  不等老妈说话,嘉悦挂掉手机,走到咖啡厅的入口,玻璃橱窗的反光里,很滑稽地托着两个冰激淋的男人竟然还跟在她身后!

  喂——

  侧身,她站住。

  男人微微带着点尴尬,朝着她点头。

  “先生,您先请。”她空着的手示意一下自动门,眼睛,则透过玻璃窗瞄向里边。

  刚追求流行烫了一头微卷的老妈很容易就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眼珠再微微一转,一个正和老妈谈笑风声的男人立刻被她捕捉到——

  极品!极品!

  立刻激动起来,梦想中曾美梦过无数回的极品白马王子啊!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啊!

  不顾再去细看极品男人的花容月貌,她立即开始就着玻璃窗的微微反光,开始打量自己是否衣着整齐——哦——

  眼角瞥到那个手托两杯冰激淋的男人还老老实实跟在自己身边,嘉悦开始哀号——

  她刚穿了六小时的新买的真丝的绣花小唐褂——的袖子——的冰激淋——

  “这个,我——”男人见她眼神恶狠狠地扫射过来,立刻开始踌躇不安,欲言又止。

  “先生,麻烦下次外带冰激淋时向店员要个袋子!”另外,已经蹭了她七分袖的冰激淋还能吃吗?

  “我——”

  “还有,这家咖啡厅禁止自带冷饮!”

  转身,不待男人有任何反应,小姐她转身便大踏步地离开此地。

  那么一个极品男人啊,姑娘她才不要不完美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次的相见,暂时忍痛——算了!

  “妈——莲花刚刚偷打电话给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有急事必须马上回公司——您不是带着我的照片的嘛——哎呀,您说什么是什么!我相信您的眼光——可以!您尽管把我手机号码给他——我绝对会接他电话——好啦,我发誓!”

  呼口长气,她挂掉电话,回头,那个和老妈谈兴正浓的极品男人自然是看不到的,那个手托两杯冰激淋的男人,却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她的方向。

  ——切!

  本姑娘花容月貌,迷也白迷啊,这辈子无缘再见咯!

  傲然一笑,姑娘她手提冰激淋再次步履匆匆而去。

  除了晚上回家因为真丝小褂的送洗花银子而咒骂了几声外,那个手托两杯冰激淋的男人,再不在她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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