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发布会——饭局集中营
7. 发布会——饭局集中营
世上本来只有饭，没有局，吃的人多了，便成了局。
——摘自微博
这一天，路大维的府邸高朋满座，盛况空前，蓝城的高官显贵、文化名流纷至沓来，庆祝真爱家园落成典礼暨《真爱》时尚版创刊。
这栋坐落在海湾处的别墅即使不加修饰，也够心旷神怡的了。白色墙柱指向蓝天，绿色落地窗面向大海，每当夜晚来临，伴着大海的潮汐、听着海浪的低吟安然入睡，清晨醒来，在床上就能看到窗外蔚蓝色的大海，而不必走到阳台。
当然，阳台的视线会更好，可以望到大海深处的小岛，远航的轮船，和永远望不到边、给人无限遐思的海平线……为了迎接发布会，别墅内外又精心装饰一番。大厅墙壁挂着名人字画，地上铺了波斯地毯，即使一百个人在上面走来走去，也可以听到窗外大海的涛声。门外的草坪布置成会场，扇形充气门从远处看像红色月牙，两边挂着五彩缤纷的气球，地上是一排排盛开的鲜花，一条红色地毯沿着绿色草坪笔直地伸向远处，一直到主席台前。主席台上摆着两个麦克风支架，顶棚挂着一块红色条幅，主席台下摆满了白色桌椅，桌上放着香槟酒、饮料和果盘。总之，就像发布会现场应该有的那样——华丽，隆重，喧嚣中夹着那么一点儿虚张声势。
客人们陆续到了。路大维和楚天爱携手站在“月亮门”下，迎接客人。
路大维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里面是淡蓝色衬衫，配了一条红蓝相间的条纹领带，就像一个房地产老板应有的形象一样，透着富贵和霸气。但与文化公司老板形象似乎有点不搭。或许是为了调和，想沾点文化气息，他戴了一副无边金丝眼镜，当然是平面镜，没有度数。与他相反，楚天爱是一身白，除了颈上的蓝宝石项链和手上的钻石戒指，从上到下全是白色，白色迪奥长裙，白色高跟鞋，再配上洁白的皮肤，宛如童话中的公主，那种纯真自然、超凡脱俗的美，令周围所有装饰黯然失色。不要说男人，女人也禁不住想多看几眼。
简雪和莞尔站在10米外的地方，欣赏着这位儿时好友。
“天爱今天可真漂亮！”莞尔忍不住赞叹。
“是挺漂亮。”简雪眯起眼睛，审视了一会儿，“只是她和路大维站在一起，似乎有点不搭。路大维喜欢天爱可以理解，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可我一直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喜欢路大维？”
“财富的力量。”莞尔道，“此外，还有他军人的目光。”
天爱出身军人世家，对军人有着格外的好感，路大维多年军旅生涯，养成刚毅果敢的性格，无疑会很给力，赢得天爱的芳心。可是说到财富，天爱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何况当时路大维并不像现在这样富有。
简雪还是有些不能理解，莞尔又继续道：“如果把10万元钱放在天爱面前，她可能不屑一顾，这一点路大维很清楚，所以他用10万元包下剧场，观众只有他们俩，她一下就被征服了，她以为这是浪漫，其实是财富的力量。”
简雪恍然，那是七年前天爱大学毕业时，路大维送给她的礼物，两个月后，天爱就嫁给了他。
她凝视着不远处的天爱，带着几分羡慕道：“作为女人，她很幸运，她一直生活在童话世界里。只要童话不破灭，她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莞尔不置可否地一笑，“但生活不是童话，迟早有一天，她会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她会知道，世界上90%的事情都是可以用钱来解决的。金钱也许买不来爱情，但可以增加追求者的砝码。加到一定程度，女人就投降了。你看这蓝天白云下的别墅，草坪，大海，没有一个女人不心动。”
“还有她戴的那串蓝宝石项链，你看多漂亮，不过上面的宝石好像大了点。”简雪用挑剔的口吻道。
“我觉得挺合适，”莞尔笑吟吟地看看她，“你别是嫉妒吧，你一向挺大度的。”
简雪脸略微红了，坦然道：“是有点儿嫉妒。再大度的女人也会有嫉妒心，何况我现在正缺钱呢。说不定那串项链就值50万。”
“不如你把项链借来，拿去抵押，先还她一副假的，等动迁款下来把真的赎回，然后完璧归赵。”
“这主意不错，可以考虑。”简雪道。
两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向天爱走去。天爱看见她们了，高兴地迎过来。
“天爱，你今天真漂亮，像新娘一样。”简雪称赞道。
“不，我觉得比当年做新娘还漂亮，多了几分女人的味道。”莞尔说。
简雪一指旁边的路大维，打趣道：“那要感谢他呀，是他给开发的。”
天爱脸一下红了，抬手搡了她一下。莞尔抿嘴一笑，“应该说是滋润，女人需要男人滋润，男人才需要女人开发，好有动力去战斗。”
路大维过来和她们打招呼，正寒暄着，又有一对嘉宾光临。男的四十多岁，相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唯一的亮点是那几乎可以用来照明的光头，此外，就是身边的美女了，看上去二十六七岁，实际年龄应该不止，美女嘛，通常显得比实际年龄小。她浑身珠光宝气，不过气质倒还优雅，如果减去两件珠宝，就是标准的知性美女。减去一件珠宝，就是娱乐节目主持人。但她却成了现在的样子——跻身为上流社会的贵夫人。
“那女的是谁？怎么看着面熟？”简雪悄声问。
“电视台主持人杜晶晶，旁边那位是她老公，蓝城有名的珠宝大亨。两人新婚不久，刚从非洲度蜜月回来。”楚天爱道。
简雪冷眼打量着他们，调侃道：“现在都流行去非洲度蜜月了！”
“有钱人嘛，该玩的都玩遍了，只有到非洲看狮子才能找到快感了。”莞尔讥讽道，压低声音，“听说她有位富豪情人，出手阔绰，每次分手都送辆宝马，算是抚恤金，所以没有一个女人来找他闹的，因此得了个绰号‘宝马情人’。”
简雪好奇地问：“那她这是扶正了呢，还是带着宝马嫁给珠宝大亨了？”
莞尔摇摇头：“不像是扶正，听说那人是做贸易的，还有一家高尔夫球场。”
“哦？”简雪一愣，回身看着天爱，“是不是方凯呀？”
天爱知道方凯和杜晶晶的事，两人好了三四年，是方凯最长也是最轰动的一次地下情，不过后来分手不是因为方凯，而是一位港商横刀夺爱，其实他实力不如方凯，但有一个优势——单身，和杜晶晶是公开恋爱，这样一来方凯倒成了第三者，两人差点大打出手，当时闹得满城风雨。方凯虽然心有不甘，最后还是退出了，送了一辆宝马给杜晶晶，表现出应有的“方式风度”。好在她后来并没嫁给那位港商，让方凯颇为释然。
因为知道这段历史，天爱对方凯和杜晶晶两人印象不佳，方凯又是大维的死党，所以本不想说，但简雪问她，只得如实作答。
简雪觉得发布会无聊，原本不想来，听天爱这么一说，觉得有戏看了，她将目光转向杜晶晶，戏谑地道：“开着前任情人的宝马，戴着现任老公的珠宝，参加寻找下任情人聚会。这真是一部精彩的小说，只要加上细节就行了。”
莞尔点点头，“是挺精彩，不过还缺少高潮。”
“别着急，等会方凯携夫人到场，高潮就有了！”
说话间，就见方凯迈着特有的外八字步，晃晃悠悠地出现在远处草坪上。不过只是单身一人，没有夫人陪同。
简雪用手肘碰了下莞尔，“瞧，说曹操，曹操就到，可惜夫人没到，只能是高潮的前夜。”
莞尔朝方凯望去，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她走到一边去接听电话。
方凯没注意到杜晶晶，他的视线都被楚天爱吸引去了，几近贪婪地望着她，心里痒痒的。他深知这位蓝城第一美女是无论如何碰不得，最多只能养养眼。“听说越漂亮的女人，越容易性冷淡。”他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算是安慰自己。
“你怎么才来，还真当自己是客人呢。”路大维笑着骂道，上前给了方凯一拳。礼节一向与友情成反比，越是关系疏远，反而越客气。路大维和方凯之间，不需要礼节。
“今天有个大客户来，我得打个照面，飞机晚点，要不早来了。”方凯解释道。一抬头，看到杜晶晶和她的新婚丈夫，不由愣了一下。
路大维上前为他们介绍，“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周总，蓝城赫赫有名的珠宝大王。”
方凯冲他点点头，“你好，周总。”他大大方方伸出手。对方敷衍地握了一下，带着几分冷漠和敌意。
对于方凯和杜晶晶的旧情，珠宝大王早有所闻，但他装作不知道，也不追究，其实也没什么可追究的，一来那是在他之前，二来他自己亦有情史。他之前有过两段婚姻，这只是公开的，私下的他自己不说，别人也无从考究。
方凯不知道他对自己的事知道多少，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此时变得大音惜声，气氛有些冷淡，幸好这时天爱和简雪过来，为他解了围。
方凯热情地与简雪握手，“才女，我得好好谢谢你。你那篇文章我拿给客户看了，都叫好。哪天方便请你吃饭。”
“方总客气了，你已经付过报酬，不必再破费。”
“破费什么？和美女吃饭，养眼；和才女吃饭，养心。简小姐才貌双全，我是身心双养，求之不得呢。请一定赏光。”
简雪想要推辞，一抬眼见杜晶晶两眼直直地看着她，目光中掩饰不住的妒意，不觉有些好笑，于是爽快地一点头：“好啊，不过真正的美女在这儿，”她一指旁边的楚天爱和杜晶晶，“你敢不敢请啊？”
方凯没想到她会将自己一军，有点儿措手不及。他一向好客，饭局是交友谈生意的场所，也是偷情猎艳的诱饵。有多少艳情是在酒精催化作用下得以促成，他十分清楚。不过请简雪吃饭是为答谢，并无它意——至少到目前还没有。
“有什么不敢的？”方凯转身对路大维道，“大哥，请嫂子吃顿饭，你不介意吧！美女不能总放在家里，资产闲置太可惜了。适当展示一下，也让大家养养眼。”
不等路大维回答，珠宝大王开腔了，声音平滑得像珠宝一样，却透着一股子寒气：“不放家里放哪？放在外面还不让大灰狼给吃了。”
方凯心中不爽，想要回击，又怕坏了气氛，他装作不介意，对简雪道：“国庆节我去香港，等回来吧，你要是怕大灰狼，可以带男朋友一起来，保驾护航。”
简雪“扑”的笑了，“现在哪还有狼啊，都是披着狼皮的羊吧。要是有，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方凯的胃口被吊了起来，他喜欢追逐女人，但心里并不把女人当回事，她们无非是冲他的钱，但他并不在意，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没时间去闹恋爱，那是愣头小伙做的事。他的优势是有钱，那就集中使用这一优势好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节后我约你。”
楚天爱知道方凯花心，怕简雪吃亏，替她挡架，“阿雪，你小心点儿，方总的饭不能随便吃，他可是号称中国的唐璜！”
“中国有唐璜吗？”杜晶晶冷不丁来了一句。她扬起精心修剪的细长眉毛，这样一来，就显得更有风情了。
简雪风趣地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中国有西门庆。”
天爱在旁边插了一句：“对，还是山寨版的。”
众人哈哈大笑，方凯有些不快，又不便发作，路大维过来给他解围，他对天爱道：“你带客人进去吧，我们俩谈点儿事。”
楚天爱带着杜晶晶伉俪走了，简雪留下来等莞尔，路大维把方凯拉到一边，低声道：“幸亏你一个人来的，不然有戏看了。”
方凯苦笑了一下：“她也来了，在路上呢，一会儿就到。本来不想带她，可不让她来又好胡乱猜疑了。”
“那你今晚可放老实点儿，别整出事来。”路大维嘱咐道。
这当儿，莞尔讲完电话，往这边走。方凯见她就觉眼熟，等她走近再一细看，不禁惊住了。
“那个女的是谁？”他低声问路大维。
“哦，是林莞尔，天爱的朋友，才从日本回来不久，投资开了一家酒吧。怎么，你们认识？”
方凯没言语，目不转睛地盯着莞尔。莞尔见他这样毫不掩饰的看自己，不觉有些反感。她伸手碰了下简雪，用下颌指指后面，简雪背对着方凯，回身见他一副情深深雨濛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方总，注意保护视力啊，今天全蓝城的美女都来了，你别用眼过度。那就不是养眼，而是伤眼了。”简雪笑道，为他和莞尔作介绍。
莞尔冲方凯点点头，感觉有些面熟，想不起在哪见过了。她礼节性地的伸出手。
方凯用力握住莞尔的手，故意放慢语速，缓缓道：“我前几年做贸易常去日本，东京、大阪都去过，林小姐是在东京吧，我也很喜欢东京，看来我们挺有缘分啊。”
他这么一说，莞尔猛的想起在哪见过了，脸色陡的一变，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简雪看着他们俩，接过话道：“是挺有缘的，你们俩撞‘衣’了，都是Versace呢。”
莞尔穿了一件Versace的红色长裙，显得性感迷人，配上黑色手袋，又增加了几分华贵典雅。
方凯恭维道：“同一牌子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像是高仿的，可穿在林小姐身上，有一种好莱坞明星的范儿。再配上这个手袋，就是一部小说的名字——”他故意停顿一下，“《红与黑》。”
简雪讥诮道：“怎么，你想做于连啊，那可是要上断头台的。”
不等方凯回应，莞尔拉着简雪的手，催促道：“我们进去吧，去看看小柔，她肯定早就到了。”
简雪和莞尔告辞离去。方凯紧盯着她们的背影，路大维拍拍他的肩膀，取笑道：“你瞧你，见了美女就迈不动步，荷尔蒙都快涌到脸上来了。”
方凯嘿嘿一笑：“什么是美女？就是男人一看到她，荷尔蒙就增高。”
“应该说是还没到手的美女，刚才看到杜晶晶，怎么没见你增高？”
“她都是过去时了，还增个鬼呀！我跟你说，荷尔蒙是检验男女关系的唯一标准，荷尔蒙增高是爱情信号，准备向她进攻；荷尔蒙降低是分手信号，应该让她出局；荷尔蒙不变说明你遇到的是丑女了，基本没戏。”方凯大言不惭地道。
“行，你就把荷尔蒙当爱情吧。不过我提醒你，莞尔是天爱最好的朋友，别去招惹她，否则天爱跟你急！”
方凯诡秘地一笑，“大哥，不是我招惹她，是她先招惹我的。这个林莞尔，你知道她是谁吗？就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个日本情人！”
“啊？”路大维十分惊诧，不相信地道，“不会吧，你没认错人？”
“认错人？怎么可能！我和她曾一起共度三个良宵！”
方凯的情史，一向不瞒路大维，几个女人他都在饭局上见过，唯独这个日本情人，只是听他说过。算起来，应该是五年前的事，方凯去日本谈生意，负责接待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温婉优雅，说一口流利日语，开始以为是日本人，后来才知道是中国人。她当时用的是日本名字——大岛芳子。在日本的3天，她全程陪同。第一天驾着本田去机场接他，安排酒店，晚上陪他吃饭，去酒吧玩。一天下来，方凯已是神不守舍，被她迷住了。只是碍于生意，不敢越位。
第二天，芳子驾车陪他游览东京，晚上一起回到酒店，在露天阳台吃烛光晚宴。伴着音乐，二人饮酒，跳舞，方凯抑制不住，情不自禁抱紧芳子，出乎意料，她没有反抗，还主动献上一个香吻。这一吻更让他欲火焚身，如洪水般喷发，他生活中不缺少女人，但令他如此消魂还是第一次，以至于回国后很久，只要一想起来，还心神恍惚，欲火难忍……方凯曾自负地以为，芳子对他一见倾心，与生意的事无关。因为合同是按预定价格签的，他并没损失什么。后来回国，和一位同行闲聊，他也做对日贸易，说起在日本的艳遇，居然惊人相似。他这才知道，日本有一种职业情人，大都是相貌姣好，受过高等教育，公司雇佣她们招待、答谢客户，客户身心愉悦，生意自然兴隆。
大岛芳子，就是日本的职业情人。
这样的真相，让方凯有些沮丧，怎奈情已消，色难忘，午夜梦回，还有些余音缭绕，本以为今生已无缘，不想今天又相遇。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和芳子——应该说林莞尔——再度良宵。
路大维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方凯，平时你怎么花都行，今天可得守规矩，这一屋子的客人，等会儿你家孙二娘来了，可不能闹出乱子！”
“大哥，你放心，对我来说，第一是高尔夫，第二是我儿子，第三是股票，情人，排在第四位，何况这种风尘女子，最多只是玩玩，我不会动真的。”方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不过说归说，等进了发布会场，他一双眼睛像探照灯似的，四处探寻，寻找莞尔的身影。
此时的莞尔，正和简雪在别墅顶层的天台，与喧嚣的发布会场比，这里显得过于寂静和冷清了。按路大维的设计，天台要建成一个露天花园，四周用栏杆围上，中间种上花草，树木，还要修个小凉亭。因为筹备发布会，工程耽搁了，栏杆只围了一半，剩下的散乱地堆在西边角落。
天台中央摆了一张圆桌和几把椅子，上面遮着橙色的太阳伞，小柔坐在伞下背台词，她是今晚的主持人，因为第一次担纲这么重要的角色，所以有些紧张。她一大早就来了，布置好会场，就躲到天台上背台词。
简雪和莞尔帮不上什么忙，就拉了把椅子坐在一边，翻看新出版、还散发墨香的《真爱》时尚版。
简雪津津有味地读着，莞尔却心猿意马，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方凯的出现着实把她吓了一跳，现在还有些心神恍惚。
“哎，这篇文章写得的真好，有点儿像杜拉斯的《情人》。”简雪赞叹道。
莞尔忙拿起杂志翻看，“哪篇？”
“就这篇，《真爱无痕》，作者云笑天，”简雪说，“喂，小柔，云笑天是谁？你认识吗？”
“不认识，可能是新作者。”小柔道，低头看了下表，“快五点了，我们下去吧。”
简雪合上杂志，有些不情愿地站起身，小柔把自己的Gucci包递给她，“包放你这吧。”
简雪接过包，“什么东西这么沉？”
“里面装的结婚请柬，这几天忙没时间送，正好今天大家都来，省得我再送了。昨天就是为这事杨一跟我急，说在我眼里发布会比结婚重要。”
简雪打趣道：“他跟你急有什么用，应该跟路大维急，他才是始作俑者。”
莞尔笑了，“是啊，对男人来说，女友的老板就是他的情敌，把她的时间都霸占了。”
小柔没心思开玩笑，催促道：“我们快下去吧，不然老板该和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