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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躲不过的狂风暴雨(1)

  1.面对现实

  在北京玩了三天,他们携手登上飞易城的班机,共同面对家人和现实问题,发誓再也不分开。

  在陈依茉家的门口,陈母见到女儿突然归来还牵着一个男人,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窝,完全忘了待客礼仪。陈依茉一眼看穿母亲的心思,故意撒娇道:“妈,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回来过年呀?”

  陈母难为情,责备她道:“你这丫头,回来也不先通知一声!”

  倒是陈父看得开,和蔼地迎接客人的到来。“张医生百忙之中抽空送小女回来,实在感激不尽,”他言辞体面地说,“来来,到屋里坐。”

  张至源有些忐忑,扭头望了陈依茉一眼,征得同意后他跟随陈父走进院子里,陈父请他进书房里喝功夫茶,吩咐陈母做几个好菜,留客人吃饭了再走。陈依茉怕母亲责备,急忙上楼躲进卧室里,依旧摆脱不了母亲的纠缠,她可是急不可耐地想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女儿的卧室里,母女俩话不过三句就吵了起来。陈依茉十分肯定地告诉母亲,她和罗蒙已结束了,她不可能再回纽约,坚决不回去!她要嫁给张至源,并且举起左手,亮出无名指上简陋的铂金戒指:“他已给我承诺,我将信守我的承诺。”

  见女儿偷偷把生米煮成熟饭,母亲恨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么重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和家里人商量,如今就带个大活人回来了,你这是要逼我脑血栓复发是吗?”

  “因为我知道你会生气,”陈依茉毫不认错,“只好先斩后奏!”

  “你只会要我命!”

  在楼下书房里喝茶的两个男人听到了她们的吵嚷声。陈父不以为怪,解释道:“她们俩平时就是用吵架来进行交流的,你不必见怪。来来,好茶趁热喝。”提起茶壶给他斟茶,也好转移客人的注意力。

  “我就不明白,”陈母哭诉道,“给你铺垫了这么好的路,怎么就还不满意,偏偏要前功尽弃,回来选一个穷小子。不管你们的感情有多深,在我心里,都难以接受。”

  “没关系,我不会依赖你们而生活。”

  “那我辛辛苦苦地生你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陈母哀声道,“养大一个人容易吗?你想一想你读了多少的培训班,享受了多少锦衣玉食,你在七岁之前,只会说英语,我和你爸为你创造这个条件,付出了多少代价,你知不知道?”

  “妈妈,如果你再拿这些来责备我,如果非要我加倍偿还你们的养育之恩,我这就把命还给你。”陈依茉厉声说,“这样你觉得公平满意了吗?”

  陈母自知理亏,不停地抹泪,叹息道:“翅膀硬了,要飞去哪里就飞,我管不着。”

  “妈妈,我很理解你的心情,”陈依茉豁出去了,说出了隐藏多年的话,“但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我是陈依茉,是一个人,不是你用来实现梦想的工具,曾经你给我设计的人生路确实完美,留学、绿卡,两代人的愿望全实现了。但终究不是我想要的,或者是你高估了你女儿的品位。经历过后,我并不想当一个衣锦还乡的侨胞,而是想有一种充满爱的生活。”

  “所以你就背着我们做出今天的选择?”陈母还是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

  “忘了罗蒙吧,妈妈,我们并不了解他,我也不想在背后说他的坏话。”她哀怨地说,“现在,我觉得很踏实,我有家人,有爱人,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再遥远,不需要再打国际长途。妈妈,当初你和爸爸一起回国,是不是也是我现在这样的心情?”

  陈母无奈地直摇头,因为她已被聪明的女儿看穿了,她确实说出了她当初回国的真实原因。亲人与爱,是生活的本质和构架,虽然她曾无数次抱怨过回国之后的生活,曾深深地希望能再回到她青春时代的西雅图,然而,自己却在易城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完全习惯了易城的风土人情和温暖潮湿的天气。可她还是不服理地说:“怎么就养了一个犟脾气呢?”

  陈依茉却安之若素地说:“快去做饭吧,客人还急着回家呢!”然后起身离去,只留给陈母噔噔下楼的足音。事成定局,再多的埋怨和悔恨已无用,陈母只好在大势波涛中,半推半就地接受现实。

  2.我们结婚吧

  吃完午餐,时间已来到下午3点。陈依茉送张至源出门,借此打听他跟她的父亲都谈了什么。张至源说:“男人之间的话题,无非是工作和计划了。”

  “没谈到我?”陈依茉很好奇。

  “有啊,他问我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你都怎么说了?”

  “还能怎么说,老实交代呗。”

  “不会吧,”陈依茉有些不满意,“你连我被黄蜂蜇的事也说了?”

  “要不还能说什么?”

  “讨厌!”她撒娇地用拳头捶了他一下,“回头我爸肯定说我不诚实了。”

  “怎么了,难道我不该说出来吗?”

  陈依茉抱住他的手臂,又急又怨,“当时我懒得回夏令营,就骗我妈说挨黄蜂蜇了之后没人管我,老师也不管,现在全完了,陈年旧案都被你翻出来了。”

  张至源呵呵地笑,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自己调皮捣蛋的事,我可不帮你收拾。”

  “算了算了,都随风吧。”陈依茉洒脱地挥手,脑袋紧紧地挨在他的手臂上,既娇羞又满足,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蠢事,不都是这水到渠成的伏笔吗?

  他们边说边笑,很快就走到小区大门口,张至源觉得陈依茉送得太远了,又建议送她回家,担心她一个人回去会闷。陈依茉高兴得拍手叫好,这样一来两人又在一起了。

  送她回去的路上,他好奇地打听她在楼上跟母亲吵什么。陈依茉叹气:“都怪我妈的老思想,我经常怀疑她不是个合格的大学教授,整天犯三岁小孩的错,还是我爸好,每次都站在我这边。”

  “伯父是个很开明的人,很值得人尊重。”张至源说,“你妈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不理她,”陈依茉说,“她就是那么保守的人,就连洗衣机坏了换台新的她都不能接受。”

  “要是这样,我要表现得比旧洗衣机更卓越才行。”张至源笑道,他自知这个承诺的分量。

  陈依茉附和地说:“那是当然,但我相信我妈很快就对你心服口服了。”

  “我会努力争取的。”他说,尽管有压力,但心里好踏实。

  人一旦变得幸福,时光总是匆匆如水易流逝,他们很快就来到家门口,这一回,必须要分开了,因为日色已暗,他们在送行中耗费了不少时间。

  离别当前,陈依茉粘着他不放,拥抱了许久刚说再会,她又扑上去说:“再来最后的拥抱吧。”张至源顺从地抱住她,紧紧拥抱到双臂无力才松开,他说:“天色不早了,再磨下去,我到明早都回不了家,而且明天就要上班了。”

  “真的不希望你走。”她恹恹地说。

  “我也不想离开你半步。”他说,“但这送来送去的不是个办法,我们总有分开的时刻,明天有空了我就来看你。”

  “可我还要等一个难熬的夜晚呢。”陈依茉还是不太情愿,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遗憾地说,“我又不能与你双进双出,同住一屋檐。”

  “要不我们结婚吧!”他说,“这样就没理由把我们分开了。”

  “结婚?”陈依茉霎时愉悦,“什么时候?”

  “民政局登记最早也要明天早上,”他说,“但我希望是现在,我们身穿礼服,站在上帝的圣坛前,神父问:‘张至源,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我说:‘是的,我愿意。’我还要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你成为我的妻子之后,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惜你,直至死亡!”

  陈依茉欢天喜地地跳起来,感动地抱紧他说:“我自愿嫁给张至源先生,我也要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永远不离开他,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惜你,永不离弃。”

  说完,“新郎”深受感染地吻了“新娘”,红灿灿的夕阳也成了他们的结婚祝福。陈母就站在窗台上注视楼下的一切,心情五味杂陈。陈父看了一眼楼下的事,轻声对她说:“忙别的去吧,稻草人的事就让稻草人做主好了。”

  3.美媳妇见父母(一)

  一回到家里,张至源就跟家人商量结婚的事。张母大为惊喜,还以为儿子这几天在北京,是跟肖念雅去旅行,她大呼“太好了”就跑进卧室里搬出老皇历,舔了手指使劲翻,然后过问张父的意思,两人合计了一会儿就定下了。“哟,只有正月十五了,就是下下个星期的星期三,”张母说,“往下三四月,都不宜婚嫁。”她突然担心聘礼的事,又问儿子:“嫁妆聘金这些,你和肖家商量了吗?”

  “我们到教堂去举行婚礼,”张至源这才矫正道,“忘了跟你们说了,新娘不姓肖,姓陈。”

  这消息让张家父母两个讶异得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张母有些晕,核实道:“又不是肖念雅了?”

  “我和她只是同事。”张至源有些难为情。

  “你和她不是……”张母的反应很大,“你这儿子不是故意丢我的脸吗,不是你女朋友干吗老往家里带啊,现在街坊邻居都知道了,结果新娘又不姓肖。”不仅如此,亲戚朋友都知道她未来的儿媳妇是院长女儿了。

  “明天我带她来家里吃饭。”张至源含羞地笑。

  “她是哪里人,先给妈说说,让我和你爸心里都有个底。”张母有些难以接受。

  “她刚从纽约回来不久,她家在翠湖东边的佳慧小区。”他说,“我们是在托福学校举行的英语竞赛上认识的。”

  “什么?”张母排斥地说,“你还给你妈找个洋媳妇?”

  “不,她是彻头彻尾的中国人,她在易城出生,她的父母都是留过学的大学教授。”张至源急忙解释,“她十七岁就出国了,刚回来。”

  张母唏嘘,“这么高规格的出身哟,她能看得起咱家吗?你看这一家子的烂家具,你这不是逼你妈吗?”

  “她知道咱家的情况。”张至源也觉得这是个大问题,他甚至有些担心,陈依茉会嫌弃他母亲身上浓浓的市井气息。

  “我听你说我都怕了,”张母越来越抵触,“你妈就一个清洁工,初中才读了一年,你现在却找一个又留洋又是教授的亲家给我,简直是逼我去跟隔壁的苏妈学。”隔壁苏母的儿子找了个上海媳妇。为了不让媳妇家瞧不起,见面那天,苏母特意去发廊做了造型,化妆,穿上高跟鞋和昂贵的衣服,聚会结束回到家里,苏母一个劲地哭,说儿子专门给她找罪受,而且还要活受罪一辈子。

  对于这种事,张至源也不好打包票。他的家实在简陋,境况一直不佳,他刚工作不久,酬薪刚够度日,还不足以迎风破浪,挑起家庭的繁重任务。假如陈依茉对他提出过高的物质要求,在短期内,他只能说抱歉。况且,他们一直谈论感情和艺术,终日沉浸于精神享受里,从来没直视生活,人情世故上的细节未曾提及。

  尽管张至源不受贫困的威胁,因两人的家境悬殊而自卑,但婚姻当前,他不得不照顾陈依茉的感受,同时还要维护他和父母的颜面,况且,双方父母还没见面,陈父只是认同他们俩也般配,不等于门当户对。没有面包的爱情是难以维持幸福的。

  晚上9点后,张至源拨了陈依茉的号码,电话在第一时间接通了,对面传来陈依茉甜美而兴奋的声音:“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没有你的时间过得好慢呀。”她又说:“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张至源的心情有些沉闷。

  “你怎么了?”陈依茉察觉他的异常,“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啊,我挺好的,”他说,“刚才跟爸妈商量我们的婚事了。”

  “是吗?他们怎么说?”陈依茉欢快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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