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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微信搭讪老板娘

  微信搭讪老板娘最近一段时间为了赶项目进度,很久都没有睡过午觉了。中午,我吃完饭睡了一会儿,一觉醒来觉得精神非常好,我打开电脑,登上QQ,突然心血来潮,觉得之前的个性签名已经不适合我了。我想要换个积极点的,给自己一点正能量。于是,我很快便换成了:心若向阳,无畏悲伤。果断上线。

  小艳第一个发来信息:老大,你今天怎么不隐身了?而且还改了个这么阳光的签名,挺不错的呢。

  秦浩也紧跟着发过来消息:哟,高兄,跟宝马妹酒店睡一晚心就立马向阳了,看来女人的作用有时候比救心丸还厉害啊。

  我没理会他的挖苦,发了个“滚”字过去。

  然后无聊地查看着微信的朋友圈,看到屏厂的罗总发了动态:身心疲惫,人生了无生趣。我翻着看着,一不小心点了个赞。结果秦浩马上就进来评论了。

  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良心?明显人家心情不好,你还火上浇油,这么多年朋友了,一点都不厚道,我们看看热闹,幸灾乐祸一下不就行了吗?然后,我看到他也立马点了个赞。

  过了还没到五分钟的样子,罗总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好像无比愤怒和无奈,在电话里吼着:“苍天没眼哪!我怎么会认识你们这样的两个人哪?真是天大的悲哀!人生最大的失误啊!”

  我说:“罗总你消消气,不要急,到底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啊。”

  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电话里也说不清,我们好久没聚了吧?晚上我请你们吃饭,明香。就这样。”

  我说好,挂了电话,在QQ上找到秦浩的头像,发了个“在不在”过去。

  他先是扔了个惊讶的表情过来,然后打过来一段话:找我有事直接说事,别问我在不在,在不在,你说让我怎么回答你?我说在,你跟我借钱怎么办;我说不在,你请我吃饭怎么办;我说在,没好事怎么办;我说不在,有好事落下了怎么办?所以有事直接说事!这样我好知道我在还是不在。

  有一种男人的名字,叫不要脸,而有一种不要脸,叫秦浩。

  如果不是别人埋单,我才懒得叫他。我无奈地打了句话过去:晚上罗总请吃海鲜,你在还是不在?

  他以光速回过来三个字:当然在。

  我:你就是春秋时期那个卧薪尝胆的越王。

  他:勾践?

  我:够贱。

  明香在华强北商业圈算是很有名的一个吃海鲜的酒楼。我和秦浩赶到的时候,罗总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人家开的可是奥迪Q7。说起罗总,那是绝对的高富帅,一米七几的个子,成熟帅气,还爱好运动,经常游泳跑步打球,所以有着强健的体魄和一张非常阳光青春的笑脸。更关键的是在深圳有好几套房子,资产上千万,自己开着一家生产显示屏的工厂,老婆是公务员,工作时间弹性大,所以家里的事全都包了,不用他操半点心。用秦浩的话来说就是,这么好的硬件条件,不用来泡妞,简直就是对高富帅这个词的亵渎。

  吃海鲜是一定要喝点酒杀菌的,我首先敬了罗总一杯酒,我和他认识有好几年了,在深圳,彼此有利益关系的人,是很难成为真正的朋友的,但是在所有供应商里面,我和他最投缘,不管大家有没有合作,他都对我很真诚,所以我们算得上是最好的能交心的朋友了。

  一杯啤酒下肚,罗总转过头来问我:“听说你最近搞了个上等美女,幸福啊。”

  我很是不解地问他:“何为上等之分啊?”

  他看了看秦浩说:“这还不是他教我的啊,一等美女漂洋过海,二等美女深圳珠海,三等美女北京上海,四等美女等待下海。”

  我白了秦浩一眼,想起和惜悦都失去联系了,于是只好暗自苦笑。

  没想到,秦浩的一番话让我多少有些意外。他说:“罗兄,我们还是恭喜恭喜他吧,这些年,他可一直是心中有座坟,葬着未亡人啊。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个心仪的,我们做兄弟的也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本以为,秦浩整天嘻嘻哈哈的没点正经,洞悉不到我的内心;本以为,他整天只顾着泡妞,根本没工夫顾及身边人的生活。

  原来,他都懂,一直都懂。

  在深圳的每个人,都有一些说不出的秘密,挽不回的遗憾,触不到的梦想,忘不了的爱。

  所以,在深圳和人交朋友,之间都有一条不可逾越的线,哪怕关系再好,也不要随意去触碰他人的内心世界。

  我心里有些感激他,把我当朋友,而又很好地坚守住了做朋友的底线。

  我仿佛闻到浓浓的不是酒气,而是兄弟之情。

  让我突然想起陶渊明写的:未言心相醉,不再接杯酒。

  大家酒过三巡,罗总的脸上泛出了红光,淡淡的忧伤映衬在酒杯里。他说:“你们都以为我过得很幸福,有房有车,有家庭有事业,可却不知道我心中的苦,无处诉说的苦。”

  听到他说这些,我其实心里并不感到意外,生活本来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子非鱼,安知鱼之悲。

  我说:“罗总,你的苦应该都是来自内心的吧?”

  他喝了一口酒,大声说道:“是啊,现在开工厂压力大,家里老婆又不懂这行,每次想和她聊聊生意上的事,感觉思想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交流不到一块儿去,所以心里一直憋屈着,压抑着,难受啊。”不知是酒喝得太快,还是说话说得太急,他被呛得咳嗽个不停。

  秦浩拍了拍他的肩,说:“兄弟,不是我说你,像你这么好的条件,本来就应该在外面找个人,哪怕能陪你聊聊天,安慰安慰你,满足下你的精神需求也是好的嘛。”

  罗总脸上一如既往地洋溢出自信而阳光的微笑,眼中还带着一丝兴奋,可那丝兴奋转瞬即逝。

  他带着一点神秘的表情说:“我最近看上了一个茶叶商行的老板娘,人长得挺俊俏的,跟她接触了几回感觉人还挺投缘的,可惜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进展下去,而且我估计她也有男朋友了。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放弃?”

  “千万别啊!”秦浩喷着满嘴的酒气说,“男人最恨别人勾引自己老婆,尤其是像你这种半途而废的。有男朋友又怎么样呢?你踢足球有守门员,球还不是照样进啊。”

  罗总面露欣喜之色,急切地问道:“真的吗?她会不会不答应啊?”

  这就是男人最矛盾的地方:既想自己老婆守妇道,又想别人的老婆不守妇道。

  我问罗总:“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他不好意思地“呵呵”两声,答道:“都还没开始呢,我才从别人那儿要到她的微信号,可不知道咋了,怎么都加不上她。”

  他说完还把手机递了过来,叫我看她的微信相片。

  我接过他的手机问道:“你和她打招呼她不回应吗?你说的什么?”

  他很老实地回答:“我就发‘你好’两个字过去啊。”

  我心想,原来如此,这么漂亮的女人,估计每天不知道多少人搭讪呢,理你才怪。

  我仔细看了下她的头像,圆圆的脸蛋,弯弯的眉毛,噘着的嘴巴,波浪形的头发,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于是,我打了“你好刁”三个字发了过去。

  我手里的一只虾还没剥完,罗总就喜出望外地捧着手机说:“通过验证了,她加我了!”

  秦浩在那边迫不及待地啃完手里的螃蟹,从桌子的另一边挪了过来,抽张纸巾擦了下手,然后摩拳擦掌地说:“来来来,让我来,让我来。”

  罗总乖乖地把手机递给了他。

  他伸手过来接住的同时问我:“就按平时的套路来如何?”

  我说:“自由发挥。”

  秦浩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她:我怎么刁了?

  秦:你的发型好刁。

  她:是吗?

  秦:不过挺般配你的脸形的。

  她:为什么?

  秦:因为你的表情也很刁。

  她:是吗?

  秦:不过你本来就应该这么刁。

  她:为什么?

  秦:因为你长得很漂亮,有刁的资本。

  她:你如果再说刁字我就不理你了。

  秦:你如果再问为什么,我也不跟你玩了。

  她:哈哈,那你换个好听的词来形容我,如果能让我喜欢就继续理你。

  秦浩想了想,又马上问我:“高兄,用什么词好点?”

  我:冷艳。

  他发了过去。

  她:哈哈,还不错。

  这时,秦浩摇了摇头,将手机像烫手的山芋一样扔了过来说:“高兄,你喝的墨水比我多,还是你来吧。”

  我将罗总的手机接了过来,开始进攻:

  我:玫瑰花(表情)。

  她:你干吗?

  我: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她:今天已经有人给我送过了。

  我:不同的花,不同的我。

  她:有哪里不同?

  我:当然有不同,今天送你花的,是已经把你泡到手的;现在送你花的,是还在泡你路上全力以赴的。

  她:我才不要给你泡,人家名花有主了。

  我:没关系,我的爱好就是趴在墙头等红杏。

  她:哈哈,要是红杏就是不出墙呢?

  我:那我就扛着锄头挖墙脚。

  她:要是挖不走呢?

  我: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脚挖不跑。

  她:哈哈,你真幽默。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了声“搞定”,然后合上手机,递给了罗总,叮嘱他,两天之内别再找她聊天。

  罗总接过手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浩,一脸的疑惑:“为什么要等上两天?”

  秦浩正拿牙签剔着牙,一副懒得回答他的表情,朝我努了努嘴。

  我看着罗总那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只好回答他,用古人的说法,这叫做欲擒故纵,按秦浩的做法就叫“装逼”。

  罗总恍然大悟地说:“明白了!恩师啊,两位恩师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我们俩齐声说道:“别感谢了,赶紧去把单埋了吧。”

  直到都已酒足饭饱,我们几个才作鸟兽状散去。我发动秦浩的车子,系上了安全带。

  没想到他竟然从罗总的车上跑了下来,打开副驾驶的门,一屁股坐上了我的车。

  罗总走过来敲着他那边的车窗不甘心地说道:“坐我的车嘛,我送你回家啊,还有问题想向你请教请教呢。”

  秦浩带着一脸的不屑说:“我才不坐呢,孔子曰:宁可坐把妹达人开的比亚迪,也不坐不会泡妞的人开的奥迪。”

  罗总听完脸上充满了落寞之情,嘴里骂着真不够意思,一步三回头地上了他的车。

  我问:“孔子啥时说过这句话了?”

  秦浩很不要脸地回答:“不记得了,反正不是孔子说的,就是老子说的。”

  我将车子开出了停车场,问他:“秦王爷,往哪儿摆驾?今晚要翻哪位妃子的牌子啊?”

  “白石洲,娟娟。”

  “什么?娟娟?这又是何方神圣啊?”我听着有点耳熟,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于是问他,“这个是不是没有在我这儿备过案?”

  他有些不耐烦地说:“唉,不就公司那个娟娟吗?还能有几个娟娟?”

  “我靠,那个销售经理?就上次你说长得很像苍井空的那个?”

  他打了个哈欠回答:“正是。”

  “禽兽啊,公司的都不放过?”我大骂道。

  他一脸的委屈,“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其实,我也不想吃啊,可关键是草它不这么想,给谁吃不是吃,为什么不给脸熟的吃!你说是不是?”

  什么歪理?我没有答话。

  然后他凑过头来笑着问我:“高兄,难道你不觉得她真的很像苍老师吗?”

  我一脸无奈地说:“还好吧,至少有三分之二像。”

  “真的?哪三分之二?”他眉飞色舞地追问道。

  “苍老。”

  “你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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