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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彩云之南行

  第二天,有快递公司送包裹来。

  送货员说:“小姐请你验货,客户要求有回信。”

  我打开一看,里面有双运动鞋还有张光盘。夏长宁极不要脸的在卡面上写着:“你收他一千多的大衣,收我几百块的运动鞋就算扯平了。祝穿着这双鞋与丁越欢欢喜喜游山戏水。鞋是内增高的,我算了下,这个高度正好和丁越相配,福生,你太矮了。你要是不乐意穿想扔掉,我也会理解的。祝愉快!”

  我盯着这双有跟的运动鞋哈哈干笑两声,气得无语。

  丁越身高一米八二,我头顶还挨不到他的肩头。夏长宁是嘲笑我和丁越不般配吗?

  “小姐!”送货员等了片刻,见我死盯着那双鞋便提醒我要回信。

  我大笔一挥写下:“多谢你的鞋,很漂亮,很适合我。”想激怒我,没门儿。

  送货员又指着那个光盘说:“客户说,这个是你喜欢的,但是不要当众看,回家看吧。”

  他脸上的神情霎时变得极为神秘,像极了晚上躲在阴暗行道树下,一见有人路过就跳出来低着嗓子说:“想要什么片?欧美的,日本的,包你满意。”

  我正想入非非,送货员诡异的一声:“嘿嘿,再见!”打断了我。

  等他走了,我才反应过来,气得脸红脖子粗,什么表情!

  回到家,我还是忍不住反锁上房门将光碟放进电脑,紧张得等着看里面是什么内容。大学室友狂迷黄碟,用她们的话说叫:“福生,到了咱们这一代,千万不能不懂科学。”

  纵然如此,还是非常不好意思。也许,这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

  画面播放,我惊讶极了。镜头里是一匹纯黑色的马,从头到脚没有一根杂毛。看得出拍摄的人是夏长宁,我听到他的声音,它的名字叫宝石。

  夏长宁拍了很多,剪辑成宝石的成长日志。宝石慢慢的长大,鬃毛渐渐拖到了腰际。它有双黑玻璃似的大眼睛,漂亮极了。它优雅的在马场内踏着方步,速度快时,鬃毛像女孩子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镜头里有夏长宁和朋友去时,他朋友拍的他和宝石。他帮宝石铲马粪,嘴里还嘀咕:“以前我喂猪的时候,猪可爱干净了,自个儿上厕所,你呢?随地大小便。”

  宝石傲慢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扬起了头。

  我哈哈大笑。

  光碟结束时夏长宁的大脑袋闪了出来,挑眉说:“宝石可爱吧?想不想去看看它?想去的话,后天上午十点我在赋园门口等你。”

  宝石可爱,我叹了口气,退出了光碟,他真当我是没脑子的人?我怎么可能去赴约。

  明天就放寒假了。

  我和丁越已经订了后天飞丽江的机票。

  丽江我去过,在我的博客里还有和同学在丽江疯玩的照片。但是我没有告诉丁越,我不想他知道我去过。这样,他会少了做主人的乐趣。

  爸妈对夏长宁和丁越都持赞同意见。我选择丁越,他们也没有意见。

  我想是因为我工作了,所以,他们在慢慢放手。

  一月的丽江沐浴在阳光下,遥远的玉龙雪山隐在云雾之中。四方街人游如织,我情不自禁的微笑。

  丁越来到丽江人变得活跃很多,带着我去吃各种纳西小吃,还听了场纳西古乐的演奏会。

  “福生,其实丽江是后来新建的,不过,这里的商业氛围四面八方的游客总让人觉得这是世外桃源。不是那种美丽,是一种可以放开自己的随意。”丁越看着围成一圈跳舞的人乐呵呵的告诉我。

  “你家呢?梁河是什么样子?”我很好奇。

  “很落后的地方,也很淳朴。可以去热带雨林。我带你去热带雨林看大瀑布,森林里的大瀑布。”

  我被他感染对梁河的热带雨林也充满了向往。

  夜晚,五彩的灯笼沿着绕街而过的水渠点燃。坐在酒巴外面吹着冷风,听着空中飘荡的音乐,心渐渐的变得安宁。

  丁越望着我,帅气的脸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情,一双眼眸像我手里的酒,让人想醉。

  “福生,你不相信我会喜欢上你吗?”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

  丁越呵呵笑了:“要是我们在这里开家小店,像那家樱花酒馆一样的,在这里过一辈子也很不错。”

  是啊,这样也不错。

  “每个来丽江的人都想这样。但是最终还是要走。住得久了,就想着大城市的繁华与时尚了。”丁越无限感慨。

  “丁越,你有梦想吗?比如将来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或者说想做点什么?”

  丁越告诉我,他的梦想是做个很自在洒脱的人,他想自由,很自由。

  “但是没有那种经济能力,小老百姓会为五斗米折腰的。”我想的很实在。要是没有工作,我不可能宅在家里,看看小说,和朋友玩玩过一生。

  “我想去国外,洁净的空气,干净的城市,可以一个月不擦皮鞋。”

  “呵呵,”我被他逗笑了,我告诉他,我不想去国外,要我一辈子吃不到好吃的中餐,我会发疯。

  丁越对我因为贪吃而不想去国外的想法嗤之以鼻,他问我:“福生,你有过什么梦想吗?”

  “没有。”

  我没有理想,也没有大的志向,就想能过小康生活,有点小钱不会成天为钱发愁。吃好喝好过好,仅此而己。

  他很奇怪的看着我:“你就没有特别想要的?”

  我想了很久,特别想要的,好像都是小说里才有的。比如扛着猎枪骑着宝石一样的马,在深秋去猎狐。比如在冬天能泡了温泉,躺在湖边别墅的白色长毛地毯里烧着松木暖暖和和地读小说。再比如,能像慈禧太后老佛爷一样,餐餐有一百多道美味好菜。

  我的眼神开始变得梦幻。丁越温柔而鼓励的看着我,听我说我的梦想。

  “丁越,炒鹦鹉舌头和酱鸭舌是一样的味道吗?”脑中闪过各种梦想之后,我开口。

  丁越温柔的眼神慢慢清醒,他揽过我的头忍着笑低语:“你的舌头会和鹦鹉舌头一样的味道吗?”

  我的脸霎时烧了起来,推着他,头埋得极低:“这里坐满了人!”

  他沮丧的说出了一句极坏气氛的话:“你和月儿真的不同。”

  话说出口再也收不回去。他傻了,我也傻了。

  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身后肆意笑着的人群里,这里是丽江,没错。这里的人就算当众接吻,也不会有人多瞧你一眼,更不会有人觉得有伤风化。

  伍月薇,像云南特产的小米辣,她能让人燃烧。我像是从雪山上流下来的水,平静地看着散发激情的人们。身处其中,依然平静。

  “福生,”丁越喊了我一声,想说对不起的样子,又没说。

  我一口喝完啤酒,对他笑:“没事,我知道,伍月薇能让男人发疯。”

  丁越感激的看着我,揽了我入怀,轻声说:“对不起,福生,我不是比较,我是觉得无虚顾忌。我想要你的热情。”

  我闭上眼睛,我的热情。为什么我会没有热情?

  “咦?福生?”

  我睁开眼,看到丁越眉紧皱,眼里似要冒出火来。我也不想在这样浪漫,又正好和丁越在修复坏掉气氛的情况下听到夏长宁的声音。

  我心里充满了疑问,夏长宁怎么就会出现在丽江?如果说是偶遇,我打死不信。他本来是约了我明天去看宝石,就算他要追来,也应该是明天我没去赴约,他去查航空旅客才能查到。

  丁越冷着脸瞟了我一眼,我赶紧分辨:“我没说过,真的!”

  他微笑:“我知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想,福生,你和夏长宁之间究竟有过什么,让他这样苦缠着你不放?”

  我呆住。

  我能理解,可是却委屈。

  夏长宁大踏步朝我们走过来,笑逐颜开。走近了他说:“你们俩也在丽江啊,真巧,太巧了!给你们介绍下,我朋友小黛!”

  我这才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女孩子。一头亮丽乌黑的长发,清秀的五官,穿着羽绒服,牛仔裤,清纯的学生模样。

  走到夏长宁身边,她伸手挽住他。

  我顿时放下心来。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我,太好了!我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很大方的招呼他俩:“是啊,你们也来丽江玩?”

  丁越似乎也意识到这点,很绅士地说:“晚上这里还不好找位置,要一起坐吗?”

  夏长宁左右看了看,又低声问小黛。小黛似乎想逛逛,摇了摇头。夏长宁便笑着说:“现在还早,我和小黛再去逛逛,等会儿完了,你们要还在的话再一起喝杯酒吧。”

  多么正常!

  他和小黛离开后,我和丁越似乎因为他的出现忘记的刚才片刻的尴尬和隔阂。又谈笑风生。

  丁越给我说玉,说各种玉原来只是很普通的石头,有色泽与有透明度的石头,要经过数道工序才会变成商店里看到的散发润泽光感的玉。

  梁河离腾冲很近,腾冲和缅甸处于同一矿脉带,所以丁越家和很多人家一样都做着与玉石有关的事情。他的父亲是个手艺非常好的匠人。

  他很有感情的告诉我小时候看到父亲如何打磨雕玉。他说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偶尔去矿场周围时,希望能像卞和一样发现一块绝世美玉,然后全家搬到大城市里,不用守着家里的破旧房屋过简单的生活。

  也正因为边境贸易的发展,丁越学了国际贸易专业。他说:“福生,以前我很希望学这样的专业回家乡做一名商人。后来发现不是这样容易,加上父母思想保守,希望我能有个稳定体面的工作,我就随了大流,没有去冒险。冒险丢了工作,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闯出天地的。”

  我当然理解。很多人不就是这样的吗?读书时会有很多梦想,要做什么。等到最后,有个很稳定的工作时,就犹豫,最终选择了求稳。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所有人经商都能成功,也不是所有经商的都是大富翁,小商人多了去了。”

  丁越摇了摇头说:“你不明白,你是没有过有钱人的生活。不是说有钱就了不得,而是我会觉得只要努力,也会同样获得那样的生活环境。像现在平平淡淡碌碌无为的生活我可以一眼看到老,觉得特别没意思。我还这么年轻,这样的生活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样了,所以,我要试试过别的生活,不行,我再这样平淡养老吧。”

  我还是点头同意:“是啊,能拼一下,最低还是可以像现在这样,为什么不拼一下呢?挺好的。”

  丁越便笑了:“福生,怎么你都觉得好呢?”

  我有点迷糊,我是觉得这两种都行,好象都有道理。

  “你看,去百货公司买衣服。月儿可以一选几件,你买一件就肉痛,还不敢穿。只是件衣服而己,她却能随意践踏人的自尊心。”

  “哦,丁越,我们要不是去哪种地方,怎么会遇到她呢?这世界上贵的东西太多了,难道每一件都要自己买得起才会高兴吗?”

  “笨,我是打个比方,我的意思是,钱有时候是可以连自尊心都能买下的。”丁越敲了我一记,不无感叹。

  我还是不太明白他说这么多道理的目的是什么。我是不是太笨?

  丁越见我吸了吸鼻子,便结了账带我离开:“冬天坐外面特别冷的。看似浪漫,其实受罪。”

  哈哈,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刚坐下来的时候觉得很有情调,吹了一晚上风,的确是受罪。

  “算了,福生,我们还是不要在古城里住了,没有空调,房子看着漂亮,晚上睡不好。我们去城里住宾馆吧。”

  我点点头,晚上我很怕冷,身上脂肪太少。但是又有些舍不得,房钱不是白给了。“能退房不?”

  丁越忍不住笑我:“你真是个小财迷,算了吧,一晚上八十块钱,两个房才一百六。”

  我嘿嘿笑了笑,坐车去城里住宾馆。

  在宾馆里开房间的时候,夏长宁和小黛走进来,他俩走得很急,小黛还在微喘气。我听到夏长宁喊了声:“福生,你们打算住这里啊?”

  这么巧?丁越和我转过头,夏长宁呵呵笑着说:“别开房间了,我和小黛开了两个标间,正好,丁越可以和我住,小黛和福生住一间,省房钱。”

  丁越正要推辞。夏长宁目光往我一瞟,恍然大悟地说:“哦,对不起,不好意思,当我没说过。”

  我被他的目光一激,看到小黛抿嘴笑,马上明白夏长宁的意思,赶紧说:“丁越,你开一间好了。”

  我的意思是我和小黛住,丁越可以只开一间他一个人住。

  岂料,丁越笑容变得灿烂转过头去登记,夏长宁却歪了头看着我,那目光充满了鄙夷。他什么话都没说,拉着小黛回房。

  我瞟了眼丁越,再看着小黛和夏长宁的背影,结结巴巴的问:“小黛,你住几号房?我等会来找你。”

  小黛回头脆生生的回答:“417房。”

  夏长宁头也没回,和小黛有说有笑上去了。

  丁越写好房间,听到只笑:“也好,省房钱了。本来想开两间房的。”

  我霎时觉得自己笨,想事情都不经过脑子。开两间房就是了,为什么要顺着夏长宁的思维条件反射的说和小黛住一屋啊。

  我别扭的说:“还不能再开一间房啊?免得我打搅人家。”

  丁越笑着摇头:“要不,和我睡一间房,看看我会不会吃了你?”

  我知道他是在取笑我。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到。但是,我从来没和一个男人住一间房。明天夏长宁看到,他要是回去一说,我怎么和爸妈交待。

  我扯了丁越的衣角摇了摇,他忍俊不禁:“福生,你撒娇就这一个动作?这么隐晦?”

  我脸红,低了头不说话。

  丁越便说:“好,再开一间房,等会儿去招呼一声,免得人家等你。”

  “你真好。”

  丁越突然认真的问我:“福生,是因为我对你好,还是因为你觉得我人好?”

  我嘿嘿笑了:“都好。”

  “要是不好的呢?”

  “你会对我不好吗?”

  丁越松了口气,搂着我往楼上走,边走边说:“会的,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这样不就结了?

  我们在古城玩到晚上十一点,没有再缠绵,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回房了。

  才洗完澡,我听到敲门声,以为是丁越,擦着头发开了门。

  夏长宁不等我反应闪身而入,动作迅速得像厨房里的大耗子,听到脚步声嗖的跑得麻溜极了。

  “这么晚了,你干什么?”这是宾馆,他稍有异动,我就扯开嗓子喊救命。

  夏长宁抱着手堵在门口笑着说:“福生,商量件事。”

  “什么?”

  “小黛想去梁河看看原来的土司衙门,听说还住了个土司王妃,我们结伴去可以吗?”

  我和丁越去梁河,是他想带我回家看看他父母。和他们一起走,太煞风景了吧?何况夏长宁和我们有过节。“你们自己坐车去不行吗?地方很好找的。”

  “别这么小气嘛,丁越老家不是梁河的?给我们当下向导也好啊。”

  “你怎么知道丁越老家是梁河?”我疑惑的问他。

  夏长宁不回答我,闲闲地说:“听说薇子赶来云南了。我躲她成不?你说,她会不会找去丁越家?要是找到了,你要不要我帮你应付?”

  我嗤之以鼻:“你夏长宁要拒绝伍月薇,需要躲?别骗我了,我是回丁越家看他父母,你就少搅和吧!”

  “咦?怎么突然间不傻了?”夏长宁挑眉问道。

  我生气:“谁傻啊?你怎么说话的?”

  这时门外又响起敲门声:“福生?睡了没?”

  是丁越,我赶紧上前开门,夏长宁笑了笑,上前一步正好截住我,我看到门其实没锁,夏长宁一让,门就被丁越推开了。

  我才看到门推开缝,夏长宁一个键步上前轻轻松松抢走我擦头发的毛巾,顺势甩了甩,又塞回我手中。

  我拿着毛巾觉得莫明其妙,丁越有点惊诧的开口:“夏先生?”

  夏长宁笑嘻嘻的开口:“丁越,我正说想找你当向导呢,小黛想去看梁河的土司衙门和末代王妃。行吗?”

  丁越望着他,两人相互盯着看了几秒钟,丁越也笑:“行啊,四个人可以包车去,车费平摊还便宜点。”

  “太好了,我这就告诉小黛去。有你这个本地人在就不怕包车挨宰了。”夏长宁笑着离开,临走时还替我关了门。

  “你怎么答应他了,不想和他在一起。”我埋怨丁越。

  丁越接过我手上的毛巾替我擦头发,他叹了口气说:“福生,你以后别随便让他给你擦头发,这些暧昧动作会让他误会的。”

  我跳了起来,对丁越解释:“我没有!是他拿了我的毛巾又塞我手里,我才没有让他给我擦头发!”

  “好好,没有就没有。”

  “我真的没有!”

  丁越伸手抱住了我说:“福生,夏长宁不会放弃你的,我看到他心里就累。”

  我心里一下子慌了,抬起头看他:“丁越,我和他什么都没有的,真的。”

  丁越却放开了我,沉默了会儿说:“福生,你很适合我,我也挺喜欢你,但是,我没有激情,任我怎么努力,我还是感觉不到那种激情。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踉跄着后退,眼睛慢慢涌出泪来,一天时间,翻天覆地!既然是这样,何必要对我温柔对我好?何必让我以为你真的爱我,可以坚定的站在我一边,不理会夏长宁。他刚才说过,他会一直对我好。

  “就是因为看到他在我房间,还拿着我擦头发的毛巾?”

  丁越沉默了很久说:“一半吧,从今晚上看到他,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福生,我知道你没有错,也许,错的是我,我想的太简单。和你在一起太累,时时刻刻要担心别的问题出现。”

  “够了,你走!明天你带着夏长宁和小黛去梁河,我回家。”我不想丁越再扯下去。

  他会提起伍月薇,夏长宁像瘟神出现让他更觉得和我没有激情。

  不管怎么说,丁越都是意外出现在我生活中,然后意外的让我觉得捡了个宝。他怎么会真的爱我?他怎么会真的爱上平凡普通的宁福生?

  “其实,也不见得是因为夏长宁的纠缠。我也许是忘不了月儿。想平静,想普通的交女友结婚,还是忘不了她。对不起,福生。”

  任何话开了口,后面的就变得顺溜,刚才说分手,现在马上可以坦白说还爱伍月薇。我明明记得丁越曾说过,见到伍月薇时,他的心就平静了。他说过,他对伍月薇已经放下了,他还说过。。。。。。

  还有什么打击比对方说不爱你更大?就是当你面说爱的是别人。

  我能理解,不能原谅。

  为什么,不能在你忘记后再来找我?为什么,心里有了别的女人还能对我好?

  然而,更过份的事情是,丁越说:“福生,那件大衣,能还给我吗?”

  我只能庆幸,为了见他父母,我带的衣服够多,那件大衣是想讨他高兴随身穿来的。更庆幸的是,丁越只给我买了件大衣,要是他还买了裤子,难道让我在分手时还脱裤子?

  我把大衣抱着给他,什么话也没说。我说不出来,只想他快点走,我好蒙在被子里哭。

  “福生,你很好,值得找个更好的人。”

  “出去!”我受不了尖叫一声。

  丁越默默的看了我一眼,透过蒙胧的泪眼,我看到他英俊帅气的脸上有种隐忍的痛。郏边的肌肉像是咬牙咬得紧了,微微的抽动。

  我背过身,眼泪便哗啦啦往下淌。听到门轻轻被带过去关上,忍不住扑到床上抱着枕头哭。不停地告诉自己,丁越条件好,看不上我很正常,很正常。。。。。。

  心像刀绞着一样痛,非得趴着使劲压着那处地方才能正常呼吸。我被打击得脑子都转不过来。

  太太太诡异了,太太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一天,不,不是一天,只是一个瞬间,上帝轻飘飘的关上了爱情的窗户,却忘记了为我打开一扇门。让我在黑屋子里呼吸不了新鲜的空气,闷得快要窒息。

  哭了也哭累了,又去洗了个澡。擦开雾气氤氲的镜子,我看到自己眼睛还是红的,镜子里的自己不丑的,瘦了点,看上去也很协调,侧过身,还是弧度不大的“S”型。我撇撇嘴哼了声,决定明天不走了,来都来了,怎么也要玩开心,丽江转过了,明天一个人去大理!

  穿好睡衣,回过身冲又蒙上一层雾气的镜子说:“我以后再也不要做淑女!”嘴往两边一分,两颊肌肉被我强行往上推出一个笑容来。

  一觉睡醒,才八点不到,平时上班习惯了。我迅速的梳洗打扮,收拾行李。要走早走,不想再和丁越夏长宁打照面。

  背包里少了件羽绒服,轻便了不少,我不由得笑。丁越好样的,那件大衣要是不穿放包里多沉啊。

  才想到这里,一种难堪又袭上心头。深呼吸不去回想,再努力推出笑容,拉开门走出去,我告诉自己,宁福生,你可以一个人玩得很开心很开心。

  我没看到丁越也没看到夏长宁和小黛,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房间。这样不错,免得碰到了还要说上几句什么。

  打车到长途车站,买了去大理的票,大巴车启动开出车站的时候,突然感觉惆怅与孤单。我想,一切都会过去。

  晚上徘徊在大理最有名气的酒吧街,与不认识的人唱了一晚上歌。第二天看了著名的已经没有蝴蝶的蝴蝶泉和三塔。

  大太阳底下,悠悠闲闲的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没有熟悉的讨厌的面孔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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