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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结束了……薇儿,你痛苦的人生都结束了。可是我的复仇之舞才刚刚开始。等着吧,你们一个都逃不掉的。我要让你们的血弥漫在慕容侯府,染红每一寸的土地,给我的娘亲一个欣慰的交代!

  001:乱我心者

  原来白泽今日在早朝之时,兴致勃勃地提起了与苏丹国约定之事。

  要知道,创业容易守业难。那太祖皇帝戎马一生,一辈子的时间都花在了征战上。这从建国功臣全部都是武将出身便可看得出来,所有拥有爵位和无上地位的大臣基本上全部都是武将,以那四大家族为首,个个是在建立大昭国上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太祖皇帝登基不到三年便撒手人寰,打下来的大片江山都落在了高祖皇帝的肩膀之上。高祖皇帝好歹是追随过父皇太祖皇帝征战的,半辈子的生活都在马上和战场上度过。他既继承了太祖皇帝的豪情,却又深深地明白,想要治国,必然除去那些武将的兵权。于是这位一心想要替后世子孙拔去权杖上利刺的高祖皇帝,便开始了一系列的集权手段,大力打压那些得势的武将与王侯,用以牵制其越来越大的权力。然而可惜的是,这位独裁者高祖皇帝的命忒短了些,其父太祖皇帝驾崩之时,已然六十有三,所以造成他登基时便已然四十岁了。高祖登基,还没有把那些贵族的权力收回来,不到二十年便一命呜呼,空瞪着一双不甘的眼,将庄太后与太子白泽唤到身边,千叮咛万嘱咐地叫他们一定要把权力收回来,一定不能让武将推翻皇权的历史重演。高祖皇帝心里很清楚,他们大昭国的江山是怎么来的。于是白泽成了新皇,为了显示他收服武将兵权的决心,将国号改为“武”,史称“武昭国”。

  然而这位年轻的皇上便着实的柔弱了些。他的命好,既没有赶上战乱的年代,用不着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跟随大军作战,更用不着跟士兵一样忍受天寒地冻的寒冷,忍受夏天酷暑的折磨。用那些老一辈将军粗俗一点的话说,这一代年轻的皇上,是把脑袋扎在娘们儿的胸脯里长大的,能够坐在现在的龙椅上,除了他的命好运气好,再就是他有幸拥有一个铁腕而又杀人如麻的娘亲——庄太后。

  虽然那庄太后而今老了,但是论城府,论杀人不眨眼的阴狠,却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做她的对手。

  可是,这些武将卖太祖的面子,卖高祖的面子,卖庄太后的面子,就是不愿意卖眼下这个乳臭未干的年轻皇帝的面子。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是一个出身平凡,既没有根基又没有背景的小女子提出来的!不过是出身于一个小吏之家,就算其兄是一个新锐将军,又哪里是那声望显赫的四大家族的对手?如此身份卑微的女子,竟然突然间凌驾到四大家族之女的头上,还成了皇贵妃,如果这四大家族的家长任将这件事情促成了,那岂不是放低了他们尊贵的身价,羞辱了脸面?

  所以以那平阳王和鲁国公为首,两个老臣率先在朝堂之上提出了反对之声。原本便受了伤的白泽原本是强忍着疼痛上殿的,他原本就已经为自己的坚强而自豪了,却怎知当年太祖皇帝征战四方时,经常身受重伤,在倒在病榻之时还召集群臣前去他的床前议事?那些早就把受伤断臂看得极淡的武将,在朝堂上大着嗓门儿,扎着膀子呱呱大叫,把个白泽气得脸色铁青,恨不能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其“莽夫”。开国重“武”,治国重“文”,乃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更是情有可原的事情。然而当一个年轻气盛的皇帝面对着这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老臣时,那种气愤和恼怒却也是可以理解的。

  “皇上,您何苦与这几位老臣生气呢。”虽然心里对这四大家族之人甚为不喜,但朱砂的脸上还是绽出温和的笑容,接过妙涵献上的热茶亲自捧给白泽,“毕竟您是一国之君,您下了旨,他们终究还是要照办的。”

  “可是现在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白泽叹了口气,道,“这几年连年的战乱,国库里所有的银子都拿去充当军饷了。若是要放苏丹国那些战奴回国,就少了无数的劳力。没有免费的劳力,只能拿出钱来募集农民为役,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那个户部尚书秦有方一个劲地跟朕哭穷,就说国库的银子已经空了,拿不出钱来募集劳力。真真儿地要把朕气死!”

  白泽说着,猛地一拍桌案,那茶盏剧烈地晃着,洒到了桌上。

  朱砂看着那洒在桌案之上的碧色茶水,倏地笑了出来。

  “如果是为了钱的事情,臣妾倒有一计。”

  “哦?”白泽的眼睛一亮,旋即目光灼灼地望住了朱砂,“妖儿可有什么妙计?”

  “自然是有的。”朱砂笑着,凑近了白泽的耳朵,细语了几句。

  白泽的先是大喜,但紧接着眉头便皱在了一处,迟疑道:“这能行吗?礼部如何会拿出那么多的银子?”

  “皇上,您不知道吧。”朱砂说着,从桌上那摞账本子里拿出了一个,展开来递给白泽,道,“这几年自那礼部尚书贾井上任以来,与内务府承办了几次的庆典,花销之大令人咂舌。为了这件事情,尚礼局的人多有怨言。纵然近来诸多的事宜都由尚礼局来承办了,但是由于连年的战乱,宫中已然将一切从简,尚礼局几乎形空虚设。为此尚礼局多有不满,经常现内务府发生冲突,眼下眼看着上元佳节即将到了,两司又因为此事闹了起来。如果在这个时候让礼部出点血,或许连宫内的矛盾都解决了。”

  朱砂的话在情在理,让白泽连连点头称是。他喜得将朱砂一把揽入怀中,无比幸福地叹息道:“妖儿,有你真好。你真是朕的贤内助啊!”

  “皇上!”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却突然吓了朱砂一跳,不知为何,在白泽揽她入怀的一刹那她突然想要伸出手去抵抗。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为什么这股子抗拒感如此强烈呢?明明是,这个人才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吧……从来不会怀疑自己,从来都很温柔的男人。朱砂放下了那已然举到一半的手臂,温柔地揽住了白泽的脖颈。

  “别做傻事。”有一个声音在心里轻声地提醒着自己,“别去奢望那些不可能的事情,记得你的初衷,复仇才是你的初衷!不要,被任何人感动,更不要被任何人扰乱你的心!”

  002:求助宋贤妃

  这些老不死的老阄贼!

  宋贤妃恨恨地将手中的账本扔在一边,倒在美人榻上,揉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愤愤地骂道。

  起初那庄太后将尚礼局拨给自己的时候,宋贤妃还正经兴奋了好一阵子。她只道是那尚礼局主掌节庆大典,乃是个风光无限的差事,那几日她做梦都梦见自己穿着五彩的朝服,走在礼仪队伍的最前面,那股子威风,那股子气势,简直任何人都不能匹及。况且过不多久便是上元佳节了,她宋贤妃早就算计好了,纵然是庄太后说明了要一切从俭,可是即便是再从简,那后宫佳丽及宫人数目可是好几百人。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宴席恐怕都能轻松地攒出几百两银子吧?想到这儿,宋贤妃可是笑得连觉都睡不着了,每天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神采。谁曾想她刚刚高兴了没几日,便在那内务府面前栽了个大跟头。

  先是内务府的老家伙们根本不给她看账本,就连历年来的庆典及上元佳节的过程册子都不肯交给她。宋贤妃天真地以为只要能够买通几个太监便能搞到一些情报,谁曾想这内务府上上下下早就通了气,从大到小从老到幼的小太监一个个地跟宋贤妃装傻充愣装聋作哑,弄得宋贤妃好不火大。好歹是尚礼局的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官安嬷嬷委实觉得这位宋贤妃娘娘可怜,方才交给了她一本账本,乃是尚礼局仅有的一本账目。那宋贤妃如获至宝地捧回来细细观瞧,却怎堪看到的尽是一些不清不楚的明细,气得她恨不能将这本账目撕得粉碎。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难不成真的要被内务府那些老阄贼牵着鼻子走吗?如若果真如此,那她这正一品的妃嫔还有什么用处!

  说到底,都是拜那个该死的朱砂所赐!那个死女人,表面上装得楚楚可怜,把所有的人都骗得团团直转,结果却成了最大的赢家。就这么一个足足小了宋贤妃五岁的丫头片子,竟然能够将文菁皇后逼得被禁在“紫玉宫”,将自己和萧淑妃算计得晕头转向。却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时候,她摇身一变成为了地位仅次于文菁皇后的皇贵妃!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天理,怎么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只狐狸精!宋贤妃气得暗暗啐了一口,心中早已将那朱砂骂了个千遍万遍。

  正在她兀自生气的当儿,听到宫人们报,说贾良媛来了。

  听到贾良媛来了,这宋贤妃的气方才略略地消了些。她由着宫女扶着坐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哟,我的好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脸色这么差的?”那贾良媛生得一张瓜子脸,一双眼睛倒是大得紧,忽闪忽闪地眨着,极为惊讶地看着宋贤妃,“该不会是日夜操劳,把自己累成这样的?”

  “本宫看上去很疲倦吗?”那宋贤妃一怔,急忙伸出手来抚摸自己的脸。

  看到宋贤妃这样紧张,那贾良媛不禁急忙笑着摇头道:“不会不会,只是略显疲惫了些。准是这段时日操劳过度累的,恰好妹妹我知道宋贤妃娘娘有做事认真的习惯,特地带了些补品来给您补补。”说着,便扬了扬手,那身后的宫女们立即上前一步,呈上了几只雕着繁花图腾的红漆木盒子。这些盒子均有一尺见方,光看外面就知道出自漆木之乡岫璃。宋贤妃的眼睛一亮,心情顿时大好。

  “我的好妹妹,就你最知道心疼本宫。”宋贤妃笑着,急忙亲昵地拉过贾良媛,令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那贾良媛也不推辞,自是含笑坐了下来,体贴地道:“宋贤妃娘娘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不要累坏了才是。”

  “话是这样说,”宋贤妃懊恼地叹了口气,道,“但是又有几个人是像妹妹你这样体恤本宫的呢?需要操心的事情一大堆,还不是要一样样都要理好?”

  “您呀,这是能者多劳。”贾良媛急忙笑着恭维,又道,“唉,这后宫的主子里,也就只有宋贤妃娘娘您一个人这样贤明温和了,其他那几个,有哪一个不是嚣张跋扈的?尤其是以那德妃洛红英为首!”这贾良媛说着,气愤地拧着自己的袖口,脸都涨得红了。

  “怎么?那个愣头青惹到妹妹你了吗?”宋贤妃一怔。那个德妃洛红英是个人见人烦,鬼见鬼愁的主儿,说她四处惹是生非招人嫌倒是一点都不令人意外。但是贾良媛不过是区区一个正四品的良媛,这个品级,在宫人之中并不算低,但是却也得罪不到那个正一品的德妃洛红英吧?

  再说,以德妃洛红英那种心高气傲的心性……如何会将这贾良媛放在眼里?

  “难道,妹妹你有什么把柄被德妃抓住了吗?”宋贤妃皱眉问道。

  这贾良媛被一下子看穿,面子上未免有些难过。她尴尬地看了看宋贤妃,不安地调整了几下子坐姿,方道:“这事说起来倒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臣妾托御厨房的公公帮忙炖了一窝人参汤。那天说来也算倒霉。怎么就偏偏赶上了德妃娘娘巡视御厨房,看到那锅人参便气上了,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将御厨房当事的主事和公公们都一处杖责了二十,还把臣妾的人参汤给掀了。您说……”

  这贾良媛只在这里自顾自地说着,越说越觉得委屈,然而当她抬起头想要从宋贤妃眼里寻到一点同情之时,却赫然看到了宋贤妃脸上泛起的冷笑。

  “是你私自买通了御厨房的人开小灶了吧?”宋贤妃冷笑道,“你可知道,不到正二品的妃嫔,都是没有这个资格令御厨房独设小灶的?”

  “这……”贾良媛的脸色变了变,她从前只当是这宋贤妃只会敛财收礼,做那些只顾得上那蝇头小利的事情。却不曾想她的眼光这样犀利,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的小伎俩。但是她很快便稳定了身心,赔着笑脸道,“宋贤妃娘娘,您是知道的,臣妾……也不止是臣妾一个人这样做嘛。”

  宋贤妃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贾良媛,漠然道:“恐怕,你私下里做的事情,还不仅仅是这些吧?”

  003:绳上两蚂蚱

  听到宋贤妃这样问自己,那贾良媛不免心中有些忐忑。

  但是想着自己这几年所做的事情,又有哪一件不是这宋贤妃沾过油水的?同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呢?

  这样想着,贾良媛便清了清嗓子,扭扭捏捏地说道:“其实,另一件事情,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只是,咳,只是臣妾先前托那绣坊的绣女帮忙绣过几件衣裳,一件送给了宋贤妃娘娘你。另一件送给了我娘,还有两件就……送给了臣妾的表姐……”

  “你的意思是你将宫中之物拿出了宫!”宋贤妃气得拍案而起,“而且还送给了平民!”那贾良媛看到宋贤妃脸色大变的模样,不由得吓得一张脸惨白无比,结结巴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你……”那宋贤妃气得伸出手来,恨不能一巴掌打在这贾良媛的脸上。这个好死不死的女人,竟然胆敢做这样的事情。私自将宫中之物偷运出宫,并且拿给了与皇室毫不相干的平民,这样的事情若是被那铁面无私的庄太后知晓了,恐怕不止会被废了品级,打入冷宫,连自己的家族都要受到牵连!况且自己这么久以来与这贾良媛交好,恐怕是宫中之人都知道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被查了出来,连自己都要受这女人的连累。

  这……这可如何是好。

  “你的胆子太大了!这件事情若是被人查出来,可是有违宫规,要受重罚的!”许久,宋贤妃才从嘴里挤出了这么一句。

  那贾良媛听到了宋贤妃语气里的无力,不由得再次乘胜追击道:“臣妾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再说上回那件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宋贤妃娘娘不是也知道是宫中绣坊之物么。臣妾以为……这是没有什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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