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一代天骄纵横四海(2)

　　铁木真灭了乃蛮部，将西起阿勒泰山、东至兴安岭的整个漠北草原全收归自己统治，铁木真终于完成了统一全蒙古的大业。从此，蒙古这个名称不但使用于部落及氏族，也使用于整个部族，人民也自称为蒙古人。公元1206年春天，45岁的铁木真在他祖祖辈辈生活的斡难河的源头召开忽里台大会。九足白尾旗树在他的大斡耳朵（宫帐）前。萨教巫师阔阔出赤着双脚踏过冰雪草地，宣称见到了上天，上天把天下交给了铁木真和他的子孙，并提出尊号成吉思汗。

　　“成吉思”是突厥语“海洋”的意思。“汗”又称作“可汗”或“大汗”，是“君主”之意。铁木真宣布登上大汗宝座，建立大蒙古国国家。自从大蒙古国建立后，蒙古高原的居民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共同体——蒙古族，走上了世界历史的舞台。

　　成吉思汗完成了统一大业，这其中除了蒙古社会经济发展以及人民迫切需要等一些客观因素之外，其主观能动作用也不容忽视。在完成统一前后，他还大胆地采取了一系列革新和促进、巩固统一的措施：农牧业上，成吉思汗在征服战争中，比较注意对生产发展的保护，安定饱受战乱之苦的牧民的生产和生活。尤注意对征服地区的工匠采取保护和重用措施，并注意从中原地区输入农耕技术，推动农业生产。

　　政治上，建蒙古国后，国家代替了氏族组织。成吉思汗进一步打乱旧的氏族部落组织，实行封建制，把全国人民按地区划分为95个千户，每一个千户都有一个指定的地盘供他们游牧。

　　大多数千户是将征服部落重新打散，混合编组，编民平时不准随便迁离。国家按千户来征派徭役和调遣军队。成年男子自备马匹兵器，战时出征，平时牧养。这样，重新建立起来的封建制代替了原来落后的氏族制，蒙古国的统一更加巩固了。成吉思汗本人的家族则是蒙古国的最高统治集团，称为“黄金家族”。对国家的占有，也是按照草原上的传统习惯。成吉思汗让子弟们各占一块牧地，大部分土地、百姓归成吉思汗个人所有，而且这份财产将由幼子拖雷继承。万户、千户等各级那颜都是世袭，但大汗可将他们撤换。通过这种分封，成吉思汗不仅巩固了他的政权，而且保障了军队的统一指挥。更重要的是，这种分封建立了封建从属关系，封建领主世袭占有自己的领地及其部民，原先的自由民、属民或奴隶，现在一律成为封建领主的属民，受封建劳役和实物剥削。蒙古地区的生产关系被大大地推动。

　　司法上，蒙古统一之前没有成文法律，社会秩序和道德受传统的习惯法的约束。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后，任命专职的断事官，贯彻执行“扎撒里”规定的法律。蒙古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成文法，成文法代替了习惯法。法律成为保护私有制维护封建制的重要工具。这是蒙古社会一大进步。同时，成吉思汗还建立了司法机构，任命了最高法官（大断事官），负责处理民刑诉讼事件。

　　军事上，成吉思汗为了使自己的汗位得到武力上的保障，建立了拥有10万名战士的常备军，分为中军、右翼和左翼三个方面军。将自己的护卫军（怯薛）扩充到1万名，四怯薛长分别由成吉思汗最亲信的四人担任。平时保卫大汗金帐，轮流宿卫，战时跟随出征。成吉思汗的军队从建制到行军作战都有一些明显的优点。正是这样一支军队，使他在草原上一个个消灭其他部落联盟，并在以后的征服战争中战胜了许多对手。

　　用人上，成吉思汗打破了地位界限甚至于民族界限，量才录用。在他的亲信中，不乏出身低微的人，还有敌对部落的勇士，也还包括汉族、女真族等其他少数民族的人。他能做到不问出身，不记前仇，还注意关心爱护手下将士。因而他能选拔一批有才能的人，而且也得到人民的爱戴和拥护。

　　文字上，在消灭了文化较进步的乃蛮部后，蒙古军俘获了在乃蛮掌管印章的畏兀儿人塔塔统阿，从而使成吉思汗认识到文字的作用。他让塔塔统阿用畏吾儿字母来拼写蒙古语，蒙古历史上第一次有了文字，成吉思汗用蒙古文发布命令，登记户口，编辑法令。这种文字一直被用到现在。文字的发明成为蒙古社会文明史上极为重要的一个步骤。

　　此外，成吉思汗对宗教信仰采取自由政策，还发展了草原上的交通工业，建立1万多个驿站，不仅巩固了蒙古国的统一，也非常有利于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从而使蒙古登上世界历史舞台，成为举足轻重的一个强大国家，为大规模地向外扩张准备了条件。

　　统一以前的蒙古高原上有近百个部落，很多部落之间世代相互仇杀攻掠，草原人民为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成吉思汗完成了统一这个历史性任务，结束了各部之间长期割据混战的局面，合乎民心，顺乎历史潮流，不愧为蒙古族的民族英雄。

　　东征西讨蒙古国建立时，在蒙古高原周围的有金朝、西夏、畏兀儿等政权，再远一点有南宋、西辽等政权。蒙古高原各部大都是归金朝管辖。蒙古国的建立，助长了蒙古统治阶级掠夺和剥削的私欲。当时的金朝以及与蒙古汗国毗邻的西方国家，虽然经济文化先进，但却处于内部矛盾激化时期。以成吉思汗为首的蒙古统治集团，为了满足“各分土地，共享富贵”的欲望，凭借他们强大的武装力量和成吉思汗杰出的个人才能，大搞军事扩张。在几乎整个十三世纪中，蒙古贵族率领的骑兵，踏遍了东自黄河、西至多瑙河的广大欧、亚地区。

　　为了解除来自侧面的威胁，专心攻金。成吉思汗的第一个目标是党项人建立起来的西夏国。

　　早在公元1204年灭乃蛮部的同时，成吉思汗就因追捕王汗父子攻入西夏。在掳掠大批人口、驼马后撤回漠北。公元1207年，成吉思汗因为西夏不肯纳贡称臣，第二次率兵入侵，又是四出掳夺，次年粮尽而还。这也不过是一次试探性进攻。公元1209年春，成吉思汗率军大举进攻。西夏王李安全以次皇子承桢为主帅，领5万精兵顽强抗击。成吉思汗大破夏军，长驱直入逼近中兴府（今宁夏银川）。西夏军又在贺兰山险隘处据险防守，蒙古军久攻两月未下。西夏军逐渐松弛，成吉思汗设伏诱敌，擒西夏主将，兵临中兴府城下。西夏王督将士守御城墙。善于野战的蒙古骑兵屯于坚城之下，久攻未能得手。成吉思汗下令筑堤引黄河水灌城，中兴府城墙久经水淹，濒于倾塌，形势对西夏极为不利。但蒙古军亦受河水倒灌之害，无法继续围城。成吉思汗见攻城无望，派人入城招降，夏主被迫称臣纳女请和，蒙古军遂撤围。该年是公元1210年。西夏经过这次打击，成为蒙古国的属国。成吉思汗解决了进攻金国的后顾之忧。后来，成吉思汗病逝不久，蒙古军灭亡了西夏。

　　西夏的威胁解除后，蒙古军队下一个攻击目标便指向金国。为了解除蒙古族对金国的臣属关系，摆脱金国贵族对蒙古民族的野蛮血腥统治，成吉思汗决定发动大规模的南下对金战争，而此时的金国又正处在国势衰落、各种社会矛盾非常尖锐的时期。公元1209年，金国懦弱的完颜永济即位，派使者向蒙古颁布诏书。成吉思汗一听是永济当了皇帝，便使劲向南方啐了一口唾沫，骂道：“像他这样一个软弱无用的家伙居然也能做中原皇帝，我能向他下跪吗！”他跳上马扬起鞭子便跑了。从此以后，蒙古与金朝便决裂了。其实，反对永济不过是一种借口，主要是成吉思汗已经摸清了金朝的情况，知道攻金时机成熟。

　　公元1211年，成吉思汗在蒙古东部的克鲁伦河畔誓师，准备进攻金国。大战爆发前夕，成吉思汗像往年大战之前一样，登上高高的不儿罕山颠，脱下帽和带。三次以头叩地，祈求胜利，并申明反金战争的正义性。随后，蒙古大军袭破金军防守的要塞乌沙堡后，又强攻金朝重兵扼守的野狐岭（今河北万全西北）。金军惨败，死者漫山遍野。九年后，长春真人路过此地，仍见到当年的战场上白骨累累。据说，金军的精锐大半丧失于此役。到公元1213年，蒙古军队突破金军的长城防线，接连取得宣化、保安、怀来、居庸关。成吉思汗乘势进军，蒙古人强大的铁骑终于跨进华北大平原。另外两支蒙古军队分别攻破古北口和大同，也进入中原地区。

　　公元1214年春，成吉思汗屯兵于金的中都（今北京）外围，诸将请求攻城，成吉思汗深知中都城墙坚实，不易攻取，遂与金讲和。金国将公主及大批金帛、骏马送交蒙古军营。然而，金国皇帝用高昂的代价换来的和平是短暂的。公元1214年，金皇帝决定迁都开封。南迁路上，金国一部分军队叛变，投靠蒙古人。成吉思汗乘机遣军南下，复围中都。次年五月，中都城破。蒙古军对金中都城的屠戮持续了一个月。成吉思汗从中都得到大批人口及财富，更重要的收获还是得到了金皇帝的顾问耶律楚材。这个精通中原古老文明的辽国王室后裔，后来对蒙古人在中原地区的政策产生了很大影响。占领中都之后，成吉思汗曾试图一举灭亡金朝。然而金赖黄河天险，抵御蒙古军队的进攻，得以苟延残喘。

　　成吉思汗对于西夏和金的进攻有消极的一面，也有积极的统一的一面。成吉思汗为其子孙建立统一的东方大国创造了坚实的基础。

　　成吉思汗像一部战争机器人，好斗的性格是其征战的源泉，攻城掠地的成就感是其不断攻伐的根本原因。打败了西夏和金国之后，他并没有停止征伐的步伐，兵锋由中原向西方移去，早在蒙古国刚刚建立时，成吉思汗的英名就已飞越千山万水，传到畏吾儿人的地区。原来臣服于西辽统治的畏吾儿国王巴尔术把西辽的少监活埋在他的住所里，然后遣使向成吉思汗表示愿意归顺。公元1211年，巴尔术带着重礼亲自东行，来到成吉思汗的帐下，受到隆重的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