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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青年时期的梦想 (1)

  皮埃尔·居里尚在年少时,就开始进入大学学习为拿物理学学士学位做准备。他在巴黎大学听课并进行一些实验课程,而且获得机会在前药学院教授勒鲁的实验室协助他准备物理课所需教案。与此同时,他还与他哥哥雅克一起工作,后者当时身为里希和赞弗莱什的化学课教辅人员。

  十八岁的皮埃尔·居里取得了物理学学士学位。在上学期间,他就得到了大学实验室主任德桑与副主任姆东的赏识。感谢他们的推荐,皮埃尔在岁时,便被巴黎大学任命为理学院德桑主任的助教,负责学生们的物理实验课。他在这一职位上干了五年,正是在这一期间,他开始了自己的实验研究。

  大家可能会觉得遗憾,虽说皮埃尔·居里遇到了一个好机会,但他却不得不在岁的时候就当起了教辅人员,这样他在两三年内都不能继续专心致志地学习了。由于实验室的工作和自己的研究占用了他全部的时间,皮埃尔只好放弃了对高等数学的继续学习,也不再参加考试了。但是,他也因此而不用服兵役了,这是那个时候对从事公共教育工作的年轻教师的优惠政策。

  当时的皮埃尔身材高挑而修长,有着栗色的头发和腼腆而又矜持的表情。同时,他那张年轻的面庞明显地显示出了他生活圈子的狭小。这一点,在他与父母、哥哥共同照的那张全家福上便可以显现出来。他用手支着脑袋,沉浸在幻想之中,那双大眼睛好像看到了内在深处的什么东西,使人不由自主地便被它所打动。与他完全不同,他的哥哥拥有褐色的头发和炯炯有神的目光,整个人看起来神色坚定。

  他们兄弟两个相亲相爱,并且彼此像对方的亲密伴侣那样生活在一起,这是因为他们习惯于工作时共同待在实验室里和闲暇时一起出去散步。他们有几个童年时期的伙伴,直到后来还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路易·德普利,是他们的堂哥,后来成为了医生;路易·沃蒂埃,后来也成为了医生;阿尔贝·巴齐尔,后来成为了电信工程师。

  皮埃尔·居里曾经对我讲起过关于他在塞纳河度假时的生动回忆。他同哥哥雅克会沿着塞纳河的河岸走出去很远,有时还下水游泳或者潜水嬉戏。他和他的哥哥都是游泳的好手。有时候,他们还整天整天地漫步。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便已养成了在巴黎郊外徒步行走的习惯了。有的时候,皮埃尔还会独自一人漫步,这很适合他进行沉思默想。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往往会忘记了时间,走路走到身体都受不了的程度。他陶醉于对外部事物所进行的观察与思考,根本没有注意到物质方面的困难。

  在他于年写的日记中①,皮埃尔是这样描述乡间生活对他所产生的有益影响的:“啊!我在这里度过了多么美好的时光啊!远离了巴黎那些令我心烦意乱的种种琐事,我对在林中度过的夜晚和一人独处的白天丝毫不会感到遗憾。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会把我当时的幻想全部讲述出来。我还想描绘那开满了芬芳花朵的的河谷。在那里还有那新鲜而又湿润的树叶,悬垂在比埃弗尔河的上方。这个拥有美丽的瀑布,和长满石楠的红色鹅卵石丘的地方是那么的美好,简直像童话里的世界。是的,我将永远感激地记住米尼埃尔河边的树林。在我至今所见过的所有树林中,它我最喜欢的一个,在那里我感觉最快乐。我经常在晚上出发,沿着河谷朝上游走,回来的时候脑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因此,在皮埃尔·居里看来,在乡间所感受到的幸福是因为在那里有进行冷静思考的可能性。在巴黎忙碌的日常生活不允许他集中思想,这是导致他痛苦与焦虑的一个原因。他认为自己生来就注定是要进行科学研究的。对于他来说,深入了解种种自然现象以创建一种科学的理论去对它们进行解释是很必要的;但是,当他试图将自己的精力集中在某一个问题上时,却经常因许许多琐碎的事情而分心,使他的思绪被打乱,这令他很气馁。

  在一篇标题为《天天如此》的日记里,他记述了那些占据了他整整一天,令他没有时间去做有用的事情的琐事。他最后总结道:“这就是我的一天,我没有做成任何事情。这是为什么呢?”后来,他又回到这个问题上来,引用了作家维克多·雨果《国王取乐》中的一句话作标题写道:

  “用琐事麻痹想要思索的脑子。”②

  “尽管我很弱,但是我应该不让自己的头脑随风飘荡,哪怕是接触到我的最弱小的风。令我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不动是很有必要的,或者是让我像一只飞速旋转的陀螺,只是独自旋转而对外界的事物无动于衷。”

  在我自身正在缓缓地转动时,我就想要让自己飞速地转动起来,但是,一点小事、一句话语、一个陈述、一份报纸、一次来访就使我停了下来,这就致使我可能将那个重要的时刻永远地推后、延迟,本来只需要加快必要的速度,我会做到无视周围的一切,将精力集中……我们必须要吃、喝、睡、懒、爱,必须要对生活中最甜美的事物进行接触,但是却不能沉湎其中,在做全部这些必须做的事情的时候,还要坚定不移地对主导思想的正统地位进行保持,并使它在我们可怜的脑袋里面坚定不移地发展下去。我们必须要把生活变成一个梦,然后再使梦想变成现实。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的这种鞭辟入里且又全面的分析,凭借一种令人赞叹的方式对人类思想的最高境界进行了表述。它蕴涵着一种教诲,如果充分明白了这一教诲,它就能够为所有想要为人类开创新道路的思考精神开辟道路。

  皮埃尔·居里所推崇的思想集中,不但被他的职业与社会生活所扰乱,还被他自己的爱好所干扰,这种兴趣爱好促使他向广阔的文艺领域发展。和他的父亲一样,他爱好文学,并且不害怕尝试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学作品。面对有人因此对他做出的批评,他爽快地回答说:“我不厌恶艰涩难懂的书籍。”这就意味着他迷恋寻求真理,有的时候这种真理却是同没有任何感染力的描写联系在一起的。他还很喜欢绘画和音乐,去看画展和听音乐会的时候总是很高兴。在他的日记中还保留着他亲手抄写的一些诗歌片段。

  但是,全部的这一切都是服从于他自认为是自己真正使命的任务的,科学思考没有被充分调动起来的时候,他就会认为自己不完整。他用因刹那间的低落所产生的带有消极色彩的语言对他的这种焦虑不安进行表达,“我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很少真正属于我自己;通常,我身体中的一部分总是在酣睡。我可怜的精神,你就那么软弱,而无法对我的身体进行控制吗?啊,我的思想啊!你真是没有任何价值!只有在幻想中,我才最有信心令自己摆脱困扰,但我非常害怕我的幻想已经死掉了。”

  尽管伴随着犹豫、疑虑与时间的丧失,年轻的皮埃尔还是逐渐地找到了自己的出路,并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在当时许多后来成为学者的人还处于做学生的年龄的时候,他就坚定地投身于科学研究了。

  他与德桑合作完成的第一项研究就是对热波长度的确定。这项研究他们是借助一个热电堆和一个用金属丝制成的网完成的。后来,在对同样的问题进行研究时,这种全新的方法经常被使用。

  随后,他同他的哥哥合作对晶体进行了研究。他的哥哥取得学士学位后,在巴黎大学矿物系实验室做弗里代尔的助手。这项研究带给这两位年轻的物理学家一个巨大的成功:发现了新的压电现象,即由无对称中心的晶体压缩或者膨胀而产生的在一个电极上出现这种压电的现象。这次的发现绝非偶然,它是由对晶体材质的对称进行反复的思考所得来的,这些思考令他们兄弟两个对这种电极出现的可能性得以预见。在弗里代尔的实验室里进行了这项研究的前期工作。凭借在他们这个年龄罕见的实验能力,两名年轻的物理学家成功地对这一新的现象进行了研究。确立了压电在晶体中产生的必需的对称条件,确定了非常简单的定量规律和某些晶体的绝对量。罗恩根、康特、乌瓦特、里埃克等很多著名的外国科学家都沿着雅克与皮埃尔·居里所开创的这条新路对这方面的研究进行了研究。

  从实验的角度来看,要想完成这项研究的第二部分则更加困难。它涉及到压电晶体在受到电磁场的作用时所出现的变形现象。这一现象曾被里普曼所预见,最后被居里兄弟两个证明了。这项研究的困难在于所要进行观察的变形非常微小。德桑和姆东给皮埃尔兄弟两个提供了一个屋子,这个屋子和他们两个的物理实验室相毗邻,这样他们就能够成功地着手进行他们微妙的实验了。

  由这些既是理论性又是实验性的研究中,他们立马推论出一个实际的结果。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使用的是一种新仪器,还有可以用绝对值对微弱电量进行测量的压电石英,以及弱电压的电流。这个仪器对后来的放射性研究产生了很大的作用。

  在对压电进行研究的过程当中,居里兄弟两个需要使用一些测电设备。并且不能使用当时已知的象限静电计,因此他们亲自动手制作了一件更适合于他们的研究的新型仪器,这件仪器后来在法国尽人皆知,被命名为居里静电计。向来亲密无间的两兄弟在共同合作的这几年里是幸福并且硕果累累的,对于他们来说,友谊和对科学的热爱是给自己的一种激励与支持。在共同研究的过程中,雅克的活跃和精力给予了皮埃尔宝贵的帮助,因为皮埃尔很容易沉湎于幻想之中。

  但是,这种美好而又亲密的合作只维持了几年。年,皮埃尔与雅克不得不分开了。雅克到蒙彼利埃大学出任矿物学主管讲师,而皮埃尔出任巴黎物理和化学学校实验室主任。该校是由弗里代尔与舒赞贝格推动,巴黎市政府创建的,第一任校长为舒赞贝格。

  雅克与皮埃尔·居里就晶体所作的卓越的研究,在年为他们赢得了普朗泰奖,虽然很晚,但却是真实的。

  ①皮埃尔·居里并没有留下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日记,只是通过不多的几页,将他一生中很短的一个时期进行了记述,并且也只是随手写写而已。——原作者注

  ②引自《国王取乐》,作者维克多·雨果。——原作者注

  Chapter II Dream in His Youth

  Pierre Curie was still very young when he began his higher studies in preparation for the licentiate in physics. He followed the lectures and laboratory work at the Sorbonne and had, besides, access to the laboratory of Professor Leroux in the School of Pharmacy, where he assisted in the preparation of the physics courses. At the same time he became further acquainted with laboratory methods by working with his brother Jacques, who was then preparator of chemistry courses under Riche and Jungfleis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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