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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法国情人

  南原的事情处理完毕,韩江林正准备叫办事处那边订购回深圳的机票,张闻天的一个电话又一次推迟了他回深圳的行程。

  韩江林借了一个朋友的车赶到机场接到张闻天。刚停好车,刘亦文打电话来,问韩江林认不认识刘志伟。韩江林说,认识啊,我们的老同事,原来白云的常务副县长啊,找他有什么事吗?

  刘亦文神秘地说,刘志伟手上有一笔大生意,问韩江林愿意不愿意接手?

  韩江林听到这话笑了,刘志伟,生意?你不会是说笑话吧。

  从白云常务副县长的岗位上离职以后,刘志伟先是调到老干局待了一段时间,后来调任南原市劳动局党组书记,劳动局改为劳动和社会保障局以后,刘志伟时来运转,得到了现任市委领导的赏识,出任党组书记兼局长。

  刘亦文说,市劳动社会保障局掌握着大量劳动力转移就业培训指标,每一个培训指标有五百到一千不等的培训经费,他手里每年有十来万的就业培训指标,如果能够从他那里搞到一万到两万个就业指标,每年就是五百到一千万的生意。

  不行不行,韩江林连连摇头,培训是要讲资质的,我们哪来什么培训的资质?

  刘亦文急了,韩主任,你先听我说,有三个理由我们可以拿到这个培训指标,一是我们驻深办职能之一,就是做好南原市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就业引导,我们手里掌握着珠三角地区厂矿企业的重要就业信息资源,现在有针对性的参与到劳动力就业培训的行业中,更具有前瞻性和针对性,二是市领导要求我们驻深办成为领导在深圳的钱袋子,甚至是市委市政府在深圳的钱袋子,政策上应当可以向我们做一些倾斜;三是你和刘志伟是老同事,你去找他,他不会不卖你这个面子。

  韩江林心道,好啊,原来你已经在后面把情况摸得清清楚楚,甚至把我与刘志伟的私人关系也摸得那么清楚,不由得有些不高兴,但刘亦文说的句句在理,他又不好拒绝。许多人会因为情绪的原因拒绝部下或者他人良好的建议,不仅打击了部下了积极性,而且有可能造成离心离德。

  韩江林想到有关日本松下电器总裁松下幸之助的故事。这位领导风格以骂人出名,但是也以最会裁培人才而出名,有一次他对部门经理说,我每天要作很多决定,包括要对他人的请示作出决定,实际上只有40%的决策是我真正认同的,余下的60%是我有所保留的,或者是我觉得勉强过得去的。经理觉得很惊讶,假使松下不同意的事情,大可一口否决就行了。松下说,你不可以对任何事情都说不,对于那些你认为勉强过得去的计划,你大可在实行过程中指导他们,使他们重新回到你所预期的轨道,我想一个领导人有时应该接受他不喜欢的事,因为任何人都不喜欢被否定。

  这一则故事很好地说明了他所理解的气度问题,领导的气度就是要有容人的雅量,作为一名领导,必须懂得增强部下的信心,不能动不动就打击属下的积极性。按照松下的激励原则,应当极力避免“你不行”、“你不会”、“你不知道”、“也许”这些字眼,而要经常对属下说,“你行”、“你一定能”、“你要”、“你知道”。通过激励,会让属下的能量得到最大可能的发挥。

  你这个建议很好,我会抽个时间和刘志伟接触一下,探一探路,看看我们有没有可能把一只腿伸进这个领域。

  韩江林虽然赞成了刘亦文的建议,但后面却用了不确定的语气,刘亦文显得更为着急,说,我们不仅要学阿拉拍的驴子,不仅把脚伸进去,整个身子也要进去,甚至还要把里面的人踢出来,只伸进一只脚,别人吃肉,我们仍然只是喝汤。

  倒是刘亦文用了肯定的语气,韩江林笑了。

  飞机已经降落,乘客陆续从安全通道出来,他赶紧说,你准备报告吧,我现在有事,今明天我会抽时间和刘志伟联系,先敲敲边鼓,看看有没有回声。

  韩江林收起手机,抬头看见张闻天已经走到了面前,边握手边接过箱包,说,咱俩这个领袖人物这段时间天天会面。

  张闻天说,看你电话忙的,一副日理万机的样子,叫你再来接机,会不会把你压跨哟,我以后还是要保护领导的身体。

  韩江林捶了张闻天一下,笑着怨责一句,张总,你从深圳到南原两个来回,我却滞留南原快十天了,几乎变成了你的南原办主任了。

  张闻天搂着肩头,笑着说,放心,我做生意从来不让朋友吃亏,我会让我的南原办主任成为年薪最高的办事处主任。

  吹牛不打草稿,你尽管吹。

  张闻天说,当然,我是指办事处主任有帐可查的工资收入,当然不敢比指灰色甚至黑色收入。

  公务员不能到机关兼职,我也不敢从你那里要什么工资收入,谁不怕以后纪委调查,给定一个巨额财产不明罪,谁吃得消?

  你吃不消别人吃不消?现在查处的公务员,谁身后没有一个巨额财产不明罪?说明公务员取得额外的巨额财产是一种常态,别人吃了消化不了,你老婆在外资银行,莫说几十万,几十上百个亿,还不可以轻而易举消化到瑞士等国家银行的秘密帐户里去?

  韩江林心里一怔,表面上神色镇定自若,我除了这身衣服,浑身上下一贫若洗,哪有钱存进什么秘密帐户?

  一贫如洗,洗衣服吧,你。性格相投,加上性子直爽,张闻天说话也不客套。你看看文书记,已经敲定的协议迟迟不签字,还不是想要我们增加回扣?表面上他要求组委会要我们压一压金额,内心的真实想法呢,巴不得增加金额,因为增加金额以后,对我们的服务要求相应地增加,我们的成本也增加,但给予他回扣比例却不变,等于所增加的资金都回笼到了他的腰包,我真不明白,他又没有秘密资金的输出渠道,难道他不怕因为肠梗阻,以后会承担巨额财产明的罪名吗?

  我们的医生都是坐诊,从来不出诊,只要不是强行送上门检查,没有谁会被查出肠梗阻,这一点你可以绝对放心。

  我倒是可以放心,问题是老百姓不放心,娘的,就余文化那一点文化,还想要我们的一位歌手做回扣,呸,他也配!张闻天狠狠地朝窗外吐了一口,回头对韩江林说,不过,我也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的梦中情人乔惠娜送到虎狼嘴里。

  你不是放心,而是多心。韩江林淡淡地说。

  我既多心又不放心,这些见过世面的青春女孩,哪一个会为一个肥头大耳的书记自愿奉献,没办法,为此,我又多付出了百分之一的回扣,差不多十来万,二千块开一次苞,够他开五百次,二百块一只本地鸡,够他尝一千只,五十块一个快餐盒饭,足够把他身体的老底像榨果汗一样榨干。

  韩江林生气了,按了按剌叭阻止他继续发言,说,有法律制度呢,像你这么说,好像无法无天了,要相信我们的干部,绝大部分是好干部。

  叫我怎么相信?缺乏必要制度约束的权力,必然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张闻天说,他其实不用为性付钱的,很多女干部愿意为了升迁而对书记玉体横陈呢,难道在你当组织部长的时候,没有人向你表达这意思吗?

  韩江林腻住了,说不出话来。

  进了城,韩江林要载张闻天到南原宾馆。

  过高桥,上花溪,这次我要好好地住几天。张闻天伸了一个懒腰,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式,这次过来,一个是文屯的生意需要继续谈判,采取红军时期对****拖的策略,肥的拖瘦、瘦的拖死,我要拖着他们在山道上转,直到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前景,逼他们不得不签约合同,并给我们较为优厚的条件,减少成本,另一个是促使南原搞一套原生态民族歌曲集,这是从廖建国部长那里得来的信息,南原的报告已经打到了省委宣传部。

  韩江林笑道,搞一套碟子,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这种小生意值得住进花溪,在花溪的黄金大道上思考这种小生意?搞笑吧,你。

  张闻天看着韩江林,又望着前面的路,说,不懂了吧,不能因为你当过县长就比我这个普通老百姓高出一筹,傻子瓜子多大的生意,一包五分钱一角钱,却让小平同志反复念到这小东西,你以为凡是碟子都是三块钱一张的盗版碟?五块钱一张的游戏碟?杰克逊一张碟子销售几千万张,那是数十亿元的大生意,至于筹划这张碟,我有一个初步的计划,假设刻录十五首歌曲,每首歌曲计划歌曲支付稿费五万左右,演唱视歌手而定,计划每录制一曲在二十万到五十万元之间,平均算三十万吧,加上要求对方代销部分产品,我当然会以便宜不是货是货不便宜的策略说服对方,标价计划定在一百元,我六折给对方,要求购买五万张,这又是三百万,这一张碟子的生意不下八百万。

  韩江林认为张闻天把政府官员看成了弱智,才拟定了这么一个荒唐的计划,笑着说,你就像拿着鸡蛋做白日梦的农民。

  张闻天笑着回敬一句,到时候我会让你看到,我这个计划其实气魄太小,还不足以达到南原市领导所要求的高度和境界呢。

  自古以来忽悠织皇帝织新装的荒唐事例不少,但在现代南原,我绝对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林,你虽然是局中人,难道你从来没有感觉到只缘身在此山中?官员喜欢政绩的,当我们把一桩事情吹得越有价值,官员们越感兴趣,官场中官员唯一的目标是升迁,为了升迁,他们会牺牲许多人的利益,更不会考虑百姓的利益,这就是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出一个方案让他能够升迁的话,叫他学狗叫,他绝对不会学猪叫,至于它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考量,对百姓有利程度如何,只有具备独立人格或者有远见的政治家才会注意到它。

  韩江林不得不点头赞同。思想高度统一的行政体制是培养执行者而非培养独立思考者,上层人物担心独立思考会降低上级政策的执行力度,有意用统一的思考弱化下层官员的思考力,因此,下层官员中最缺乏的正是政治远见,诸不知这样下去,最终将弱化整个民族的思想,使愚昧无知成为这个民族的通病。

  韩江林把车开上黄金大道,两边高大的梧桐树遮蔽着公路,在炎炎夏日里,黄金大道上依然凉风习习,一对对情侣相互依偎着梧桐树,放眼河岸,碧波荡漾的绿水,苍翠的青山横亘远去,别是一种高原风情。

  张闻天把眼前的这一切尽收眼底,感慨道,五六十年代读着法国的小说,情侣们乘坐的马车驶在香谢里榭大道上,让大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充满了爱情的滋味,飘落在地的梧桐叶子也撒满了情人的伤心泪,后来,我们的城市大道到处植上了法国梧桐,我们也开始享受着带着法国异域风味的文化气息,到了现在,不知什么人说,梧桐生一种虫,这种虫容易致癌,于是现在到处砍掉了法国梧桐,植上了香樟树等本地树种,我真的不明白,法国梧桐真的致癌吗?茶花女的死亡难道是梧桐树导致的?我敢肯定,砍法国梧桐的倡导者,绝对没有读过法国小说,甚至很多年以后,这黄金大道上的法国梧桐,将是一个时代的历史见证。

  为了享受梧桐的阴凉,韩江林放慢了车速。他说,任何忽悠都有一定的目的性,美国的资本家通过忽悠国会,会派出代表团游说华盛顿的议员,一个法案能赚几十上百亿元利润;化妆品行业常常向大龄妇女们卖美容理念赚大钱;你通过忽悠南原官员,准备把一张小碟子整成近千万的大生意,从事香樟树等城市绿化产业的人,难道不会用新理论忽悠市政官员?市政绿化官员又从这行业改变中获得回扣,这是一拍即合的好生意啊,与你的法国情人相比,钱代表了社会地位,情人不过是一件经常换洗的衣服。

  韩江林把车停地幽静的花溪宾馆前。下了车,张闻天走进宾馆登记,韩江林打开车后备箱拿提包,斑驳的阳光从宽大的树叶间渗透下来。他抬起头,深深地呼吸着,品味着空气中的香甜味道,又环视在山窝中清静的宾馆,心想,休假时到这里住一段时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张闻天在厅里叫。韩江林提着包进去,张闻天迎面把一片钥匙丢了过来,他急忙出手接住,见是房卡,不解地问,给我房卡干什么?

  住啊,张闻天说,既来之,则安之,这么清静的地方不住,还回到被汽车尾气包围着的南原宾馆去?

  只是太浪费了。

  浪费?所谓钱,并不是财富的证明,而是一种消费的凭证而已,如果把钱看成财富,它就会在存折中慢慢消耗以至最终毫无价值地消失,如果让它动起来,这才能充分发挥它的作用。

  新视野新观点。

  张闻天嘿嘿一笑,魔鬼词典,钱是市场中人的身份证,拿出来它能证明一切,放在包里它什么也证明不了。

  韩江林问了心里一直纳闷的问题,在你这桩新生意里,我扮演什么角色?无名丑角?

  对这个问题,张闻天一改油腔滑调的语气,严肃地说,江林,作为我们公司的顾问,我希望你能够为我的决策提供重要支持,作为朋友,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永远是我依重的人之一。

  韩江林笑道,搞得像交待遗嘱一般隆重,我消受不起。

  好啦,这事暂时免提,放好行李,我们到黄金大道上走走?

  同意。韩江林说,十岁的时候,常说跑,二十岁的时候,常说走,上了三十岁,见到朋友说哪里坐坐,老兄居然还能说走走,说明四十的年纪,二十岁的心态。

  身边美人如花,雄性激素增多,岁月难催人老哟。张闻天呵呵一笑,怎么样,今晚上请几个美人来作陪,喝几杯花酒,唱几首花歌,让你的雄性激素也活跃一下?

  韩江林说,与老兄相比,咱老啦,即使美人相伴,咱也是坐怀不乱了。

  牛逼吧,你,以后我找个机会,让娜娜发挥一下魅力,看看能不能突破你那一点档(党)性。

  张闻天说着,看看时间不早,掏出手机给南原的朋友打电话,叫他们带几个美人到花溪宾馆来,摆一桌花酒迎接重要的客人。韩江林想起与刘志伟搭界的事,心想他也是喜欢热闹的人,还爱好写一点诗,谱一点小曲什么的,与今晚的朋友也对路,倒不如叫在一起,趁刘志伟高兴,说不定还能把事情办成了。

  他把这意思向张闻天说了,张闻天爽快地说,吃饭添个人只是添双筷子,混社会多个朋友多条路,更何况是你的同事,又是有身份地位的朋友?

  这话倒把韩江林弄得不好意思了,好像请刘志伟倒是给张闻天帮忙似的,话能够说到这种水平,不愧为在场面上混出来的了。

  刘志伟接到韩江林的电话,立即热情地叫了起来,江林,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电话还没有换?

  韩江林说,没有啊,人说常换电话的人有问题,把换电话的人说成老婆一样,搞得我好几次想换都不敢了。

  刘志伟打着哈哈道,老弟你手机号倒是没有换,女人敢说没有换?

  没有没有,郑重地向老兄报告,目前还是和原配兰晓诗在一起混,韩江林说,再说手机号是信息,信息对于个人来说,也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咱是正规军,要守住战略资源不放,不像打游击战和打麻雀战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搞得神出鬼没。

  刘志伟自然明白社会中人打一圈哈哈后,话题就会回到主题上,问,江林,有事吗?

  我有幸认识几位文艺界的朋友,他们要我找一位懂文艺的官员朋友一起吃一顿饭,顺便讨论做一张碟子的事,我默来想去,只有你老兄够这个资格。

  看你说的,我这小菜还上不了宴席。

  现在的人吃惯了大鱼大肉,想换口味,山野菜、小菜最吃香。

  在什么地方?刘志伟问。

  这算答应了,而且不问参加聚会的是什么人,说明对韩江林的信任。韩江林连忙报上地点。刘志伟笑了,江林,你都敢上黄金大道,说明受到了海风的影响,也学会风花雪月了。

  月白风清呢,还风花雪月。韩江林与刘志伟约定了时间,又向张闻天介绍了刘志伟的情况。说到刘志伟是南原因为行政责任自动辞职的第一人,张闻天带着几分敬意说,好人呐,说明这样的朋友可交。

  黄金大道一边临着河,清幽的河水从高坝的深层流出来,带着深山峡谷的凉意,微风夹带吹拂起来,面额上宛如一只玉手轻抚,产生一种令人心醉的快慰。

  张闻天从海边来,享受着另一种山野凉风,自然有一种奇异的感受,不住的赞叹,什么是快慰平生,此风就令人快慰平生。

  韩江林说,写风最好的莫过于宋玉的风赋,他说,快哉,此风,这不是一般的平民之风,而是帝王之风,把风赋予了层次和品格,说对风的感觉为快慰平生,老兄可是第一人。

  尽了游兴,两人从黄金大道回到宾馆。南原市歌舞正、副团长带着手下的四位美女刚好也赶到宾馆,双方一阵热闹的见面礼。原来南原市歌舞团曾经和张闻天的艺术传媒公司进行过多次合作,无论与团长还是演员,都是很好的朋友。

  正团长是一位民族器乐的男士,真名韩江林一下子听不清,也就记不住,只记得艺名叫风颂。他身上带着浓重的艺术细胞,举手投足带着十足的表演味道,不仅扭腰晃身,还要张兰花指。韩江林知道这人把艺术和生活都混淆了。

  副团长姓汪,是一位中年女人,一看眼睛就知道是个精明人,在团里负责主事的角色。她主要负责编舞的工作,虽然人到中年,却风韵犹存,她指着手下的四大美女说,我本来想把我们的金陵十二钗都带来,又怕张总挑花眼,也消受不起,于是我还是打精品战略,把我们四大美人这张牌打出来,这四大美人无论长相才艺,都堪与古代四大美女媲美,被称为高原青春之花,这种花是可以闻香醉的,今晚看张总敢不敢闻了。

  张总呵呵地笑着,与四大美女一一见过礼。汪副团长叫美女们与张总热情拥抱,两位羞羞达达的,只有两位热情大胆地上前与张总拥抱,然后,张总充当主人的角色,把韩江林作为朋友和驻深办主任向美人们介绍。大概美人们只记得局长县长市长书记等职位名称,并不清楚驻深办主任是哪路货色,脸上也就一副淡淡的神情。从她们的脸色中,韩江林知道他今晚在酒席上的行情了,也就抱定旁观者的淡然心态,看她们如何表演了。

  张闻天把美女的名字介绍得十分详细,也体现了一个艺术传媒公司老总对人才的重视,可以如数家珍一般。

  韩江林却只记住了她们的艺名,短发圆脸,长相与乔惠娜相像的叫雅子。剪着一个爆炸头式、长相漂亮而妖艳的叫凤子,广东普通话口音重,听起来有点像说疯子,让这位美女老大不高兴,把嘴巴撅得老高,手扭在背后,头侧向一边,害得张闻天不得不拍了拍她的脸蛋,夸奖道,疯子越来越漂亮了,以后我会让你有更多的机会唱歌。

  凤子马上变成惊喜欢的笑脸,真的呀,说话可算数?说着,趁张闻天不注意,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一口,张总,这可是一个庄重的协议哟。惹得在场的人一阵大笑。

  一个披肩发的大脸美女另有一番韵味,看起来十分性感,艺名叫梁子。韩江林的目光颇在她脸上停留了,大概她还不喜欢这种直勾勾的直眼欣赏,漂亮的脸涨成了桃色,低眉避开了他的目光。

  排在最后的脸瘦长的美女叫文子。听她的声音也有点细,韩江林心想,唱起歌来只怕也嗡嗡的像蚊子叫吧。别小看艺名这东西,既体现了某种传统的心理,也体现了一定的文化底蕴,这些艺名几乎都是学着外地的艺术团体来了,换到这些质朴的人身上,多少有点东施效颦、不伦不类。

  这边的见面仪式刚结束,那边又一辆轿车停下。车门推开,却是刘志伟从车上下来,韩江林小路着迎上前去,老远伸出手,和刘志伟用力握了握,并不放开,一直把刘伟奇牵到张闻天面前,把张闻天介绍给了刘志伟。这次虽然换成了韩江林的天下,但他并不想作过多的表演,介绍两位歌舞团长时,韩江林只说了句,这两位是歌舞团的领导,你认识的,至于美女嘛,韩江林记不住美女的姓名和艺名,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南原这四大美女是古代四大美女再生,你看对哪位美女感兴起,你直接追问她的详细情况好啦。

  听了这话,大家都轰然大笑。

  张闻天说,各路人马到齐,我们到餐厅包房里去,边吃边聊。

  汪副团长说,张总报少了两个项目,咱们把美女带来,不仅吃和聊,还要唱和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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