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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逼才子题诗引贼入室 荐春卿促驾调虎离山(3)

    彤秀道:“据孩儿想来,定是词穷理屈,要想用威,却碍着爹爹在家,不便胡为。故为此调虎离山之计,以便好猖狂纵肆。”

    管灰听了,因细细一想道:“我儿你这一想,甚是有理。若果如此,则我一发出门不得了。”

    彤秀道:“爹爹告归者,原思为辟谷之游。今既为孩儿与兄弟婚姻留连,况年又不老,精力有余,何不借此再立朝一二年,亦未为不可。至于卜成仁所为,任他奸狡,孩儿力足以御之,爹爹不必虑也。”

    管灰道:“我连日打听这卜成仁为人甚是恶毒,倚着父亲是吏部尚书,无所不为,门下又养着一班无赖的鹰犬,终日所为,多不公不法。他若逞弄强梁,你纵有担当,我如何放心得下做官。若说为贫,我又不苦饥寒。若说报国,礼部又是个闲曹。这官做他做甚。一候府县报到,即出疏告病告老。”

    不料此举,原是卜尚书的私意,内中有主。一连三本,俱不准辞。管侍郎方着慌,复与女儿商量道:“我这官无故而起,又三辞不准,定有缘故。我欲带你进京,又恐我有变端,你无归着,今只得留你在家。与你说过,我此去与你南北相盼三千余里。我是朝廷臣子,设遭奸算,我自为之,你也不须念我。你一女在家,不幸少失母恃,兄弟又小,倘强梁暗逞,你须好自为之。我为父的,恐亦顾你不得。”

    彤秀道:‘管爹此去,系是大臣,又不欺君谋叛。纵然失职,不过降调,料无大罪,孩儿自放得心下。孩儿在家,虽说孤危,然系春卿闺阁,谁敢妄窥?至于卜子心虽恶毒,而谋疏识短,何能加害于孩儿?爹爹但请放心。”

    管灰道:“这两件事虽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放下。但我还有一事,要与你说,恐你不喜,故不曾说得。今日要去,只得与你说知。”

    彤秀道:“爹爹有甚言语,不妨吩咐孩儿。”

    管灰道:“你前已说明我的心事,惟儿女嫁娶两端。雷儿今年才十二,娶妇尚属有待。但你年当二八,摽梅将咏,择婿正其时也。青田坦腹,已遍选无人,而海内荀香,又不知何处?这教雷儿的先生长孙无忝,我见他骨凝秋岳,眼湛春星,昂藏似金,温恭如玉。况才倾八斗,年正三春,城少年子弟中之翘楚也。吾意欲选之入幕,但嫌他既孤且寒,尚无寸进,恐不人吾儿之眼,不知吾儿又以为何如?”

    彤秀道:“眼前贫贱,如何论得?若取富贵,则卜成仁天官子也,何为拒绝?采葑三诗,孩儿之雀屏也。长孙无忝三诗,虽一时被逼,出于无心,而恰中凤目,孩儿已暗暗卜天心之有属矣。况且,前感知诗内,又无端牵引着孩儿的字,不无夙缘。及细玩其诗,出风入雅,实系多才。岂有多才如此而长贫贱者乎。踌躇再四,正欲禀命爹爹,不意天高地厚,爹爹早为孩儿注意矣。”

    管灰听了大喜不胜,道:“你我既皆刮目,则其人断能奋飞。冬雪梅花,又胜于春风桃李多矣。只是还有一说……”

    只在这一说,有分教:连理一时,鸳鸯两地。

    不知又有何说,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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