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其实，你不懂我(3)

　　还好，有悦然在，丁家宜的尴尬也就少了很多。

　　于悦然和李博对视一下后，于悦然抢先打破了沉默，也算是先发制人：“找你半天也找不到，打你手机也不接，你去哪了？”

　　李博绷着脸，他是想给于悦然笑的，但是，丁家宜在跟前，他就笑不起来了。

　　“想去哪就去哪？”眼睛斜斜的看着天空，停了一下，又问：“有事吗？”一脸的不屑。手里把玩着手机。

　　以前，他跟于悦然说话可是相当绅士的，今天他说的这副腔调，就跟一个小流氓没什么二样。

　　“嗯，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你这么酷的帅小孩不来看看你，我们也于心不忍啊！”于悦然开玩笑道。其实，她呢，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开这种玩笑，她只是想活跃一下眼前的气氛。

　　李博转身走了。一点也不领她的情。这样不给面子，让于悦然大失所望。

　　“哎！”于悦然冲着他的后背不满的大叫了一声。“不就是用用你的英语磁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给我，照样有别的男生抢着给我用，用你的是瞧得上你！”

　　李博听到这话，回过身来，冷冷地一笑：“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我和你会有复杂吗？自作多情！”于悦然一盆冷水泼了过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悦然走过去，把丁家宜介绍给他。

　　“哎，这是学生会大名鼎鼎的丁主席，你不会不认识吧。”于悦然快言快语道。她也想借助于丁家宜缓合一下气氛。

　　两双目光终于在空中相遇。

　　还是那么讨厌吗？她不是告诉自己，如果讨厌一个人，又因为某种原因必需得和某人接触的话，就假想对方是自己的朋友，这样至少可以不让自己的心情太坏。

　　果然，这样想，心情好了许多，她居然对他笑了笑。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愣了一下，紧接着，他用不屑一故的永远也不会被伤害的眼神看着她。心想，她不会是为学生会竞选的事来拉选票的吧？否则，她会对他笑吗？这样一想，藏在心里的不愉快鱼惯而出。

　　“你好，我是丁家宜。”既然这样，她也只能装做不认识他。就像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

　　“我知道你叫丁家宜！”

　　“认识就好，认识就好！”于悦然打着圆场。

　　尴尬的笑着，越是不想这样，气氛越是难以控制。今天真是遇上鬼了，于悦然心里愤愤的骂道。嘴上不得不说着违心的话。

　　“一回生，二回熟吗？李博，你也算得上家宜的学兄，有点学兄的气派好不好？”

　　“是吗？如果一个男人当街把你当成是坐台小姐，你还会对他倾国倾城的笑吗？”李博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你……！”

　　于悦然生气了，鬼知道他怎么会说出这么让她斯文扫地的话来？开玩笑也不要这样太放肆了！

　　“李博。”丁家宜围着他转了一圈，打破了尴尬：“不要有损于你的形象。太不绅士了吧。不是谁非得要和你说话！”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也不希望你这样！”

　　“那你就直说，省得这样站着让人家烦！”

　　“好吧，那我告诉你，一个人别总是太自以为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你觉得你还敢于正视自己是一个有理想的男生，你干嘛临阵逃脱啊？连一个小小的面试都没有勇气！你也只会在女孩子面前指手划脚！上帝真是白给了你这副挺拔的身躯！”

　　说完，丁家宜一秒也不迟疑，拉起于悦然，转身就走。

　　李博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天空。天空一片空旷，偶尔有一只小鸟孤独的飞过。

　　周围空空荡荡，像他此刻的心。

　　于悦然一直被大步流星的丁家宜拉出了老远。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于悦然痛苦的叫道：

　　“我的磁带……”

　　丁家宜双手抱在胸前。放慢了脚步，不说话。绷着脸。

　　“哎，我说的话你没听到？你明明是帮我要磁带，你们背着我，到底在搞什么？”

　　“你不是都在场吗？你不是都亲眼看见了吗？……”

　　“可是，你们分明好象有什么事瞒着我……”

　　“悦然！”丁家宜烦得要命，她终于很不礼貌的打断了于悦然的话。

　　“我又哪得罪你了，啊！他惹你生气，连我说话的权力也给抹杀了？”

　　丁家宜沉默的往前走去，明显的加大了步子。

　　于悦然在她背后大叫道：“丁家宜，如果你不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我就对所有的人说，你喜欢上李博了！”

　　别说，这一招，真灵，丁家宜停了下来，瞪着眼睛很不友好的看着于悦然。

　　“怎么？我又错了？”于悦然装得孩子一样的无知。

　　丁家宜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会爱上他？”

　　于悦然扮成了乖乖样，点点头。

　　“为什么不会？”

　　“因为不爱！”

　　“努力去爱吗？”于悦然又开始贫嘴了。

　　“我努力过，但是，爱不出来。”

　　“原来，你们真的认识？”于悦然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本来不认识他，是因为你，认识了他，上次，不是你跟我提起过他吗？”丁家宜不想在于悦然面前重提她和李博的误会了。

　　“那么，这一次是一见钟情？”

　　“不！”

　　“那就再努力，比如，让他吻你一下，保准你天天晚上睡不着觉，时间一长，就有感觉了。”

　　“那不是爱他，而是爱他吻你的感觉，确切的说，是爱一个男人吻你的感觉。”

　　“第一次，他的嘴唇湿湿柔柔的，可是，到了晚上，就成了别人的了。”

　　“谁的？”

　　“我也不知道！”

　　“哎，家宜，说真的，你想像过你会爱上一个什么的男人吗？”

　　“第一很帅，第二对我很好，第三要浪漫。第四吗？最好有车。你呢？”

　　“希望他智慧，他幽默，他郎财我女貌。”

　　“呵呵，我们差不多想到一块去了。”

　　一说到未来的白马王子，两个女孩子的心情好了许多，刚才的不愉快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爱过吗？”丁家宜小心的问道。

　　“是的，曾经，而且很甜蜜。”于悦然一点也不否认道。

　　“怎么不见你和他在一起？”

　　于悦然摇摇头，忽然显得很伤感。

　　“他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他当年是一个穷小子，是一个城里的女孩把他变成了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他非常感激这个女孩子，后来，这个女孩成了他的妻子，可是，结婚以后他发现，妻子对于他很苛刻，也很自私。限制他和异性来往。”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他妻子的父亲是一位实权在握的人物，如果他离婚了，就会一无所有。”

　　“所有，他只能和你保持情人关系？”

　　“后来，他妻子发现我们的关系以后，他妻子背着他来找过我，我们做了一次彻底的长谈。原来，我是想和她鱼死网破的。但是，看到她如此伤感和痛苦的样子，我的想法改变了。”

　　“为什么？就因为她痛苦？可是她的痛苦是她自己造成的，和你没有关系的，就是没有你，她和她男人之间的磨擦是照样存在的。”

　　于悦然摇摇头。

　　“你错了，我们都是女人，我不想伤害她。所以，我选择了退出。除非，他们在我之前就已经离婚了！”

　　突然沉默下来。周围一片静默。

　　风轻轻的从脸庞上拂过。

　　有时，爱完全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

　　6

　　前些天，一有时间，丁家宜就找机会郑伟大搭话。这的确是事实。

　　弄得郑伟大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回到宿舍不是刮胡子就是挑剔自己的西装版形过了时。宿舍的哥们哪里知道郑伟大是受了丁美眉的宠，还以为，他发神经呢。

　　一齐臭他是赵传的个头，梁天的眼睛，姜文的耳朵，如果这样的眼睛长在梁天身上就有一副梁天的味道，只有姜文长那副耳朵才成姜文。问题是这样的眼睛耳朵长在了郑伟大的身上，再加上这副个头，怎么看，也不像明星的样子。郑伟大到也不再乎，美其名曰：浓缩的全是精华。

　　这些天，他一直得意洋洋。精神很爽。

　　弄得大家都跟着莫明其妙！

　　吴敌败臭他说：“不是做梦拣钱，就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郑伟大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副气宇昂轩的样子：“不相信是吧，那你就等着意外的惊喜吧。”

　　“你没发烧吧。”小柯凑了过来。摸了一把他的脸，他的手顺势让郑伟大给抓住了。

　　“你以为你的手是美眉的纤纤玉手，想摸就摸？”郑伟大收回了脸上的笑容。一副想惩罚小柯的神情。

　　小柯不管这些，依旧嘻皮笑脸：“那你就把我当成是丁美眉。感觉怎么样？”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郑伟大攥得很紧。他在报复他。直到小柯呲牙裂嘴求饶才放了他。一会儿，小柯就忘了刚才的痛，凑过去，再次问道：“哎，说说看，是吻了人家的头发还是做白日梦？”

　　“恋爱？哥们，也有人看上你这尖嘴猴腮？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吧？”吴敌败一点也不留情面，给他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这句话戳痛了郑伟大。他翘起了二郎腿。一脸鄙夷的看着吴敌败说道：“你谢挺峰，可她从不正眼看你，你也只有梦里和人家拉拉手吧。”

　　“谁啊？这么高贵？”李博在一边慢吞吞的扔过一句话。

　　“你们猜都猜不着。”

　　“不希猜！”小柯不屑一顾道。“和猴哥在一起的人，也不会是什么西施吧。”

　　“不见得，现在的男人顶顶不重要的是长相，而是内存。”又是李博。

　　郑伟大的脸红了，他后悔让他们猜，都是虚荣心惹的祸！现在只是他的感觉，真正离恋爱还有好远一段的路呢。

　　“丁家宜会爱上我吗？那是不可能呢！”郑伟大给自己打圆场。

　　“据我所知，咱们学院除了丁家宜，也没谁高不可攀的了。”吴敌败也是这样认为。但他紧接着也反驳自己的观点说：“丁家宜会看上你吗？除非太平洋的水全都倒出来，不能，所以，丁家宜也不会爱上你。”一副痞子蔡的油腔滑调。

　　郑伟大彻底没电了。

　　是啊，太平洋的水全部倒得出吗？倒不出来。所以，丁家宜不会喜欢上他的。

　　可是……她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啊？为什么……他用手捶了一下自己的头，还是不想这些吧。根本就想不出个头绪来。

　　进了被窝，郑伟大仍旧没睡，不想这个问题是不可能的。什么还能比这件事对他来说更重要呢？难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他数数了宿舍的几头猪。

　　第一个排除的就是李博。整个学院谁不知道李博当众求爱，被丁家宜拒绝啊。李博就是因为这个才出名的。

　　那么，吴敌败吗？他到是喜欢丁美眉，问题是丁美眉喜欢他吗？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也算得上单相思吧。

　　小柯呢，他已经有了女友。是在网上认识的。两个人一直在网甜甜蜜蜜。

　　情况被一一排除。

　　就在这时，他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以前丁家宜对好朋友跳跳说过的一句话——男人还是丑一点的好。

　　如此分析下来。郑伟大在被窝里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这一笑不要紧，把刚刚入睡的大家给一齐弄醒了。瞪着眼睛看着他。

　　郑伟大仍旧在笑。

　　“你不是吃错药了？如果没吃错药就是神经病！”

　　郑伟大不理他们，他们说他们的，他笑他的。

　　“哎！郑伟大！我说你不睡觉神经兮兮的干嘛？”

　　郑伟大止住了笑。瞪了他们一眼：“对不起，我让尿给憋醒了。

　　“那你就去尿啊？傻笑什么？”

　　“我不想尿！”他这么一说，大家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郑伟大扫兴的重新躺下来。彻底的睡不着了。

　　正睡得稀里糊涂。被电话声吵起来。于悦然还是不想睁眼睛，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是经过九死一生的殊死捕斗，才睡着的，此前，她一直有失眠的毛病。所以，抄起电话时也就没有了往日艺术家的风范。

　　“喂，深更半夜的你打什么电话？什么事说吧？”

　　对方却没有了声音，静静的。这不是要纯心气她吗？不想说话，然后打电话骚拢别人。

　　“喂！说话？你再不说话，我数……”

　　谢天谢地，终于冒了出来。

　　“我想找于悦然。”对方是一个男生。

　　哼哼！我就是于悦然，竟然没听出来我是于悦然？反正也被他吵得睡不去了，捏了鼻子，换成了另外一个腔调。

　　“我是于悦然……的舍友。她不在，请问，你是哪位？”

　　“我想找她，能告诉我她去哪了吗？”

　　“你告诉我你是哪位，我才能告诉你，她去哪了，跟谁在一起。”

　　对方停顿了一下。“李博。”

　　“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吗？”

　　“嗯……我想，还是……”看来，他不想让人转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她正在睡觉，改天吧。”于悦然放了电话。其实，她早就听出来了。想到他和丁家宜不太正常的样子，她就想捉弄他一下。

　　躺在床上忍不住偷偷的笑起来。傻子，他一点也没听出我就是于悦然。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如果是真的有事的话，也得让他着着急。

　　放下电话的李博回到了床上，睡不去，他不明白丁家宜背着他在搞什么？她为什么突然和于悦然来到他宿舍？对他说了那样一翻话？他和她，明摆着是一对老死不相来往的冤家。打给于悦然的电话，于悦然又不接。

　　他一直想着她的话，是激将他还是……难道她不希望他放弃竞选？如果不是的话，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发那么大的火？他不是怕竞选，就算他第一次出局，有情可原，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不过是竞选的前凑，真正的竞选还没有开始，如果他想去的话，他可以直接去找方主任，向他陈述自己想参加竞选的理由。想必，方主任也会同意他参加。

　　那么，丁家宜真的是婉惜他没去参加竞选吗？

　　这是藏在他心里的一个迷团。

　　仔细想想，又好象不太可能，她不是一见他就跟他大发雷庭吗？她不是永远也不想见到他吗？难道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这一点，是他考虑最多的地方。虽然人长大了，会与从前有许多不同的地方，但是，总会保留有过去的一些东西，比如习惯，比如，说话的速度，语气，看人的样子，就算是另外一个名字。一个人的青年，总是与他的少年，有着紧密相连的地方。

　　那么，她也许是真的感觉到了什么？或者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接近自己。

　　那么，她是在寻找过去的他吗？在寻找他们的初恋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愿意冒一次险，去求一次方主任，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他愿意去偿试一次，因为，他不想让她失望。

　　这样一想，他浑身充满了力量，希望现在天就亮，然后，他去找方主任。

　　对面的床在黑暗中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动，而这种响动已经连续好多次了。看来，也有人和他一起失眠。一起有不为人所知的心事！

　　失眠，是一件比失恋还痛苦的事，一个人在黑暗中看着窗外沉寂的夜，也许，心灵会有些许的宁静。但是，不停翻身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打破了黑暗中的宁静。除了他们二个，其它的人还在睡梦中。

　　“哎，你也睡不着？”李博压抑着嗓子，怕吵醒别人。

　　“你也一样！”他终于回应了。

　　失眠通常是女生的专利，而当女生拥有这项专利时，通常会有二种情况发生。一是暗恋。对方根本不知道，或者说怕说给对方，拿不准对方能不能接受。二是失恋。

　　这二种规律套用在男生身上，一样成立。

　　这就是说，这二个还没真正成熟的小男人，不是失恋，就是暗恋。

　　“老大，你说你在恋爱，能告诉我，那个女孩子是谁呀？”

　　老大是郑伟大。这些日子，他一直神秘兮兮的，开始独来独往，却不开口，女主角是谁，让大家总是猜不着边际。不过，他真的想知道郑伟大到底喜欢上了谁？

　　又是一声比刚才更沉重的叹息：“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我也从来没敢奢望有一天我会喜欢上她，我会和她在一起，但是，她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所以，我就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她。完完全全的不由自主！那种感觉真的很好！每每看到她对我笑，我感觉天是那么蓝，草是那么绿！云是那么白！”

　　李博闭上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

　　“原来，是她先追你的？”

　　“也算不上，是彼此藏在心里的感觉。她没明说，不过，我感觉，就是这个意思！”郑伟大很肯定的回答道。

　　“原来，你和学姐在一起，不也是学姐先追你的吗？”

　　果然，郑伟大不高兴：“学姐是学姐，你不要跟我提她，我早就忘了她姓什么了，她上周还发E—MAIL给我。她怎么可以跟学姐那种水性扬花的女孩子相提并论？”

　　“不要不爱了，就臭人家，当年，你不也为学姐爱得惨兮兮的？”

　　“哎，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再遇见一个学姐那样的女孩子？你还嫌我害得不够惨？”

　　“惨的不是你，而是我！”

　　郑伟大有几十秒是愣住的。但几十秒过后，他的心情突然愉悦起来，他知道，李博是从丁家宜眼睛里彻底的出局了。如果不是的话，他今天深更半夜就不会和他长吁短叹了。人啊，为什么只有在经历不幸时，才知道朋友的可贵？

　　不过，郑伟大今天也不是有意要和李博炫耀什么？他就是睡不去，丁家宜的笑脸和一举一动，老是在他眼前晃，昨天，在操场，他和她再次相遇，最近，他老是在出其不意时和她相遇，每一次，她的脸上都荡漾着倾国倾城的笑。如果这一切不是老天特意为他安排的？他只能用缘份来解释这件事。

　　一想到这些，郑伟大就睡不去。现在，他不知道怎么跟丁家宜相处，人家这么主动了，是不是自己也该主动做出点什么？

　　“老兄，你还在对她痴心妄想？”

　　虽然没明说，但彼此心里都知道她是谁？

　　“你错了，我不是想她，而是想我！”

　　“想你？”

　　“对呀，想我为什么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你到底在说什么？”郑伟大轻轻的翻身。疑惑道。

　　李博翻过身，不再理他，闭上了眼睛。夜已经是凌晨了，该睡了，如果再不睡的话，明天上课，又得睡觉了。

　　丁家宜没想到和李博碰面是这样一种结果，尽管她心里有一百个不舒服，还是硬着头皮去做这件事。

　　除了去找郑伟大，别无他法。

　　而这一次，丁家宜也不管什么偶遇不偶遇了，在路上，直接堵住了正往教室去的郑伟大。

　　“昨天的球踢得不错！”丁家宜没话找话。

　　“哎，后来，怎么就看不到你了？我一直在人群中找你！”

　　“我……”丁家宜知道要露陷了，赶紧撒谎道：“临时方主任有事，我只好走开了。”

　　“哦！”郑伟大点点头。

　　“其实，李博踢得也不错。”她突然转了话题。

　　“是啊，是啊。”郑伟大附和道。

　　“那他为什么不踢了？”

　　“你不知道？”郑伟大突然神秘起来。“踢球算什么？上周，你们不是学生会竞选吗？他都放弃了。”

　　“为什么？”正中丁家宜的意。

　　“那天中午，一个女孩子给他打手机，他饭也没吃，走了。一直到晚上十点才回来。大概是走火入魔了。”

　　丁家宜明白了。

　　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再也没有说下去的欲望，与郑伟大敷衍了几句，离开了。

　　丁家宜想：也许这是天意，也算是对方主任的吩咐有一个交待。不是她不努力，而是他放弃了，为了一个女孩子。

　　但是，令丁家宜意外的是，还没等她把情况报告给方主任，李博找上门来了。

　　李博走进方主任的办公室以后，发现，方主任不在，丁家宜倒站在窗前。他看了她一眼，她没有要同他说话的意思，几次他想打破这种尴尬和沉默，几次，都被这种压抑的气氛给灭了勇气！丁家宜眼睛看着窗外，要不是看在他转身要走的份上，她不会张口的。

　　“方主任马上就来。”

　　转身走了。方主任在她走出屋门时，走了进来。

　　“方主任，我还有事，先走了。”

　　“方主任，你好。”李博主动打呼道。

　　“哎，家宜，等等。你来认识一下李博吧？”方主任把头探出门外，对着丁家宜的背后叫道。

　　“改天吧。”丁家宜回过头。灿然一笑。

　　方主任转过脸。看着李博。

　　“方主任，对不起，打扰你了。”李博礼貌的说。耳朵里却是丁家宜的鞋声踩在走廊空旷的回声。

　　“是这样的，丁家宜跟你谈过了吧？”方主任坐了下来，同时指着椅子让李博坐。

　　“她……？”李博一愣。

　　“你不是已经报名竞选，怎么那天面试你没来？”

　　“因为有一点别的事。所以……”

　　“怎么样，有信心吗？”

　　李博点点头。“如果方主任允许的话，我想，是不是再给我一次机会……”

　　“本来，那次也算不上正式，不过是人太多，想初步淘汰一部分，以你的条件和素质，下次直接参加竞选也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

　　“方主任，谢谢你！”

　　“不用谢我！如果你想发现自己的潜力，别错过了机会！机会就是为你们年轻人准备的。怎么样？还有什么犹豫的吗？”方主任亲切的拍了一下李博的肩膀！鼓励的看着他。

　　“那么说我真的可以参加了？”

　　“为什么对自己没有信心？”

　　“我……”

　　“年轻人，不要犹豫了。”

　　李博给方主任深深的鞠了一躬。

　　喜欢，就放在心里感知

　　7

　　丁家宜每个周五的下午都要去排练厅去和艾立康练台步。刚开始，她什么都不懂，艾立康请了艺术系的老师在辅导。所以，投入的时间多一些。还好，她的艺术感觉正如艾立康所说。把握得很到位和准确。而且与她在一起无论是从个头还是从外貌上，都是那么相得益章。这是艾立康一直追求的舞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