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张青春的处方(2)

　　星期天，宿舍的同伴去出去了，她一个人在宿舍里写小说，可是，人坐在了电脑前，却怎么也写不下去，她盯着电脑的眼前，再次出现了他的身影。这时，放在电脑前的手机响了。是一条关于天气预报的短信。她停下来，看了看手机上的短信。突然灵机一动。给他发一条短信不好吗？于是，她想了想，在手机上写道：小心眼，还在生我的气吗？

　　这时，艾立康刚从球场踢球回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他听到手机响了。就从床上拿起来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没有名字，但他从语气上知道是谁发来的。他摇了摇头，却没给她回。然后，他进了隔壁的洗手间。虽然水声哗哗的响着，他还是听到手机的铃声。他断定还是她的。

　　15分钟之后，他从洗手间出来，短信已经发来三条：

　　为什么不给我回信？也不去排练？笨猪，你知道吗？这是在毁你自己。

　　是不是心里很难受？如果难受，就发泄出来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挺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

　　……你知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排练厅等你吗？

　　他盯着这些短信，眼睛有些涩。他终于给她回了过去：对不起，是我不好。

　　看着手机短信，她笑了。看来，男人有时侯也会小心眼的。现在，他弄得她的心痒痒的，小说也写不下去了，她忽然想起中央电视台正在转播一场模特大赛的实况！于是，她又把短信发过去：“你在哪？”

　　手机的回复：“我在宿舍。”此刻，他正懒懒的半倚在床头看电视上一场球赛。一只手懒懒的在手机上写出几个字。

　　他的手机又显示：“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发短信吗？”

　　他回复：“不知道。”

　　他的手机又显示：“央视现在正直播一场全国规模的模特大赛。能来宿舍看电视吗？”

　　呵呵，她主动示好了。他想也就到此为止吧。于是，他回复：“怎么请我？”

　　他是考验她的耐心和诚意吗？这样的短信发来发去，比打电话还能聊起人的兴趣！

　　“你出来以后就知道了。”

　　他按她手机上的意思，往门外走去。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这时，手机又显示：“继续往下走，一直走下去。”

　　两分钟后，他来到了楼下，还是什么也没有。手机上继续显示：“往前走十步，左捌，有一颗合欢树。切记，只看树。”

　　他机械的按照手机短信的提示向前走。他看到丁家宜正在合欢树下，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故意看着树，不看她。

　　“哎，木头！”

　　他直直的立在那儿，鼻孔朝天，眼睛发直。

　　“我在这儿！”

　　“我只能看树！”

　　她走过去，在他肩上来了一拳：“说你是猪，你还真成了猪？哎呀，你看不出来人家这是将功补过？”半是撒娇，半是嗔怪！

　　“怎么补？”

　　“欢迎国际名模艾立康到我们宿舍指导工作。”

　　艾立康忍不住笑了。一切前嫌在这笑声中烟消云散了。

　　快乐很简单，就是试着忘掉过去。

　　3

　　几次活动下来，李博才明白，丁家宜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把他放在副主席的位置上，不是提拔他，而是存心想要出他的丑。

　　他不怪丁家宜有这种想法，‘食堂事件’让丁家宜斯文扫地。李博相信自己有能力化解他和丁家宜之间的情感危机，更不会把两人间的是是非非表现在工作中。

　　李博不怕丁家宜排挤他，而是怕自己身在副主高的位置上没有尽到副主席应尽的职责，他的前任就是因为身在其位不谋其政，被匆匆“下课”的。

　　他当初竞选学生会主席不仅仅是为了接近丁家宜，是想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这样一想，他觉得一股工作的激情在体内燃烧。已经是大三了，这是大学生活中最后施展才华的一次机会。

　　其实，在他没有当选学生会主席以前，和同学在一起聊天时，就想对同学当前最关心、最敏感的话题来一次大讨论。那时他不在学生会，他就算说出来也未必能实现这个心愿。再说他与学生会的人不熟悉。如果他主动去找人家，怕人家误认为他是来出风头的。

　　现在李博身为学生会副主席，做这件事不仅不是出风头，也算是份内的事。校园里的敏感话题很多，比如——考研热、出国热、贫困大学生为何不愿意接受公众的资助，一方面他们的自尊不愿意当众承认自己贫穷，一方面又没有经济来源让自己很好的完成学业。面对如此矛盾的心里，该如何引导他们走出这种心理误区，有些女生在网上发帖子，到底是考个好专业重要还是嫁个有钱男人重要？校园同居问题一直争论不休。这个问题还没有争论完，又一个问题出现。2003年夏天，武汉某大学两名大学生在校园内偷偷注册结婚。在校大学生能不能结婚又成为新的关注焦点。

　　李博决定以聊天的形式在同学中来一次暗访。从他们宿舍开始，然后去找其它系的同学。

　　结果，这一次暗访让李博大有所获。以前他想到的那些热点只能是其中之一，还有热点是被舆论被老师忽略的。那天暗访，建筑系的一个男生的话让他深有同感：

　　“其实我觉得贫困大学生的救助，包括校园同居，包括学得好重要还是嫁得好重要，这都是群体现象，而不是单指某个人，见怪不怪，有一大热点已经被这些所谓的热点给掩饰掉了，那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心里问题。比如，我们没有兄弟姐妹，看似快乐，其实内心很孤独。看似长大，却对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了解，性的初萌和觉醒，往往因为不懂，一个很小的问题会在不知不觉中造成心里障碍，甚至畸形。比如，发生在物理系姐弟恋的悲剧，被网友骗财又骗色的周晓，因不懂性知识而意外怀孕又被开除的美院女生于佳南，如果我们能多关注他们；如果人与人之间能多一些沟通，这些事情会迎刃而解，根本不会发展成悲剧……”

　　李博翻开本子把同学想说的话一一记录下来，并把问题分门别类的整理。主题也渐渐明朗起来。

　　那天下午，成了丁家宜升入大学以来最快乐的一天，本来说是去她的宿舍，结果去了他的宿舍。中央电视台模特大赛的实况正在转播。而那个大赛的转播，谁是冠军她一点记不得了。

　　她只记得，那天下午他很表现。桌子上有事先买好的话梅，那是她最喜欢吃的，她从来没告诉过他，她喜欢吃什么样的零食。他怎么会知道呢？那些零食很随意的放在桌子上。可是，她知道，那就是给她买的。

　　她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着电视。什么也没看下去。余光中，他发现，他看得并不是十分投入，按以往，他看这种模特大赛的实况转播最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可是，他却心不在焉。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许多。

　　不安，紧张。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坐不下去了，像是要窒息，她不得不站起来，想到外面透透气！

　　“我……我不想看下去了。”她的声音很低。站了起来。

　　他惊讶的看着她，似乎在问：为什么？

　　“我不想打扰你。”

　　“家宜。”他站了起来，按住了她的肩膀，要她坐下：“陪我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

　　“……为什么？”她没说出来，但是，她看他的目光就是这个意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你坐在我身边，我的内心才会宁静下来。”他凝视着她的脸。

　　她看着他，不说话。但心跳得厉害。

　　“真的，我特别烦躁，一种自己也说不 出为什么的烦躁。但是，看见你以后，我的烦躁安静多了。”

　　“我成了你的镇静药？”

　　“难道你想让我继续烦躁不安下去吗？”

　　丁家宜摇摇头。盯着艾立康的脸。4年前那个午后的情景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不是做了什么不安的事？所以……所以，就来谢罪？”

　　“我敢吗？不过，不是我！”他笑了。

　　“那么，你说是我了？”

　　“你说呢？”他胡乱的在她的头顶上抚摸了一下。像哥哥对待妹妹。

　　其实，他们彼此的心里都明白，只是，都不想太直接。

　　“我不知道我哪错了？”她耸耸肩。

　　“哎，说真的，你说，那个李博是不是真的很有能力？”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应该是。”她止住了笑，回答道。

　　“比我还有能力，还有知名度。”

　　“我想应该是的。你不这样认为吗？”

　　“你已经这样认为了，所以，我的认为就不重要了。”他重新坐到椅子上。

　　“所以，你就……”她咬着嘴唇，故意不往下说了。

　　“我有你想得那么小心眼？”

　　她点点头。“不但是小，还很小。”

　　“切，我艾立康这么优秀的男人会吃他的醋？”艾立康不屑一顾的仰起了脸，看着天花板。

　　“还说不心眼，那你这是什么表现？”她说着，走过去，用手在他的脑门上使劲地弹了一个脑瓜蹦。艾立康吓得正欲捂着脑门逃窜，这时，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开了，正在踢球的陆俊豪回来了。等两个人闹完以后，发现，门大敞四开，而人已经走了。

　　艾立康站起来，伸头往走廊里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

　　对着门里喊：“你看见谁开门了吗？”

　　丁家宜摇摇头。她站在窗前，陆俊豪的身影正渐渐远去。艾立康走过来时，他已经消失在拐角处了，因此，他什么也没看到。

　　“哎，怪了，明明门是关着的。”

　　“就不行风吹开了？”

　　不管怎么说，那个下午，丁家宜真的很快乐。

　　原来，快乐很简单。就是忘掉过去。试着接受别人的快乐。

　　给自己开一张医治青春的处方

　　4

　　李博的调查已经结束。又重新把主题梳理了一遍，青春与性。这不正是许多大学生目前正困惑的问题吗？综合了自己的调查。一个完整的报告呈现在眼前。开一次全学院的讨论会。并附有一份调查问卷。这次调查问卷涉及了很多青春期的问题。也是大家关心但羞于启齿的问题。他要替大家说出来。于是，这份调查问卷很快在电脑上做了出来，附如下：

　　关于青春与性的综合调查问卷表

　　0 怎么样对待性的萌动和意识？A回避。B主动去问同学。C顺其自然。D觉得下流。F慌恐不安。

　　1 你认为性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吗？A可耻。B不可耻。C无所谓。D羞于启齿。F随便。

　　2 如果，你有特别冲动的时候，你会怎么处理自己？A冷静。B任由自己。C分散自己的精力，多做一些有益的事情。D特别害怕。F去看三级片或浏览色情网站。

　　3

　　你接触过避孕套吗？A没有。B有。

　　4

　　第一次听说避孕套是在什么时候？A初中。B高中。C大学。D更小的时候。

　　5

　　第一次实际接触避孕套是在什么时候？A初中。B高中。C大学。D更小的时候。

　　6

　　第一次知道避孕套干什么用的，是在什么时候？A初中。B高中。C大学。B更早的时候。

　　7 第一次的遗精时的反应是：A好害怕。B以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C以为自己得了病。D不害怕，认为这是身体发育的正常现象。

　　8 第一次对异性感兴趣是在什么时间？A初中。B高中。C大学。D更早。

　　9 第一次和异性在一起的亲密程度？A拉手。B拥抱。C接吻。D只是笑笑。F肌肤相亲。

　　10 第一次和自己喜欢的异性在一起，有过性冲动吗？A有过。B没有。

　　11 第一次的性发生在哪一年？A上大学以后 B高中 C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D手淫。

　　12 第一次的性对象是和：A自己喜欢的人。B不喜欢的人。B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D随便的一个人。

　　13第一次的性对象是：A自己主动找人家的。B是对主主动对自己提出来的。C说不上是谁主动。B自然而然的。

　　14 你对自己的身体了解得有多少？A很清楚。B不很清楚。C一般。D朦朦胧胧。

　　15 如果特别渴望和一个人在，你会对他（她）说出你的真实想法吗？A不会。B直接告诉她。C委婉的告诉她。C藏在心里，不让对方知道。D循序渐进。

　　16 你赞成大学生同居现象吗？A赞成。B不赞成。C无所谓。D漠不关心。

　　17 为什么赞成大学生同居？A受西方性开放影响。B这是自己的事，和别人无关。C纯粹的生理需要。D太空虚。需要慰藉。也算是人生初体验。

　　18 为什么不赞成大学生同居？A影响学业。B就算是不影响学业也不应该同居。C不利于身心健康。D学生的职责是学习，而不是过早的沉缅于情色当中。

　　19 在自己经历异性的困惑时，通常是谁去诉说？A网友。B同学。C父母。D朋友。F老师。

　　20 为什么喜欢和网友在网上一见钟情？A投缘。B刺激。C爱情就是爱情，和其它无关。D现实的人会让你失望，而网络，给了你无尽的想像和浪漫。F这是一种时尚。

　　21 如果和网友见了面，你发现，对方并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但能说会道，对你也不错，你会和她继续交往下去吗？A不会。B会。C看情况。D不远不近。

　　22 如果你和网友见面，发现对方就是你想要的那种人，正好对方也提出进一步发展关系，你会A答应对方。B犹豫不决。C拒绝对方。D可以考虑。

　　23如果你和网友见面，发现，对方一切的‘好’都是伪装，其实对方的‘好’就是想占你的便宜，你的第一个反应是：A当面揭穿。B和对方一刀二断。C告诉对方，你不喜欢他（她）也永远不会喜欢上他（她）。D扭头而去。F自己解决。

　　24如果，你发现，和网友见面时，完全是一场对方经心策化好的骗局，你已经无法脱身，并身受其害，你会求助于：A父母。B警方。C会采取报复性措施。D和对方同归于尽。F任命。

　　25 在大学期间，如果爱情和学业发生冲突，你会选择：A爱情。B学业。C放弃。D不知道。

　　26 你崇尚六十分万岁吗？A崇尚。B不崇尚。C及格就可，B不想做个高分低能的书呆子。C余下的时间恋爱，打球，上网。D想多读一些书。F能毕业就行。

　　27 拉手和接吻会不会导致怀孕？A会。B不会。C不知道。D也许会，也许不会。

　　李博用电脑整理好这些问题，如释负重。

　　他想就这些敏感话题开一个大型讨论会，然后，给同学们一个清晰的答案，并告诉他们，这些问题不应该成为成长路上的困惑。在遇到这样的问题时，完全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如果当时有人告诉他，和女孩子在一起会怀孕的话，他怎么也不会做出那样的糊涂事。

　　下午，自修课时间时，他带着这份问卷还有他的整个策划方案走进了方主任的办公室。

　　方主任一直听他把所有的想法说完，沉默了足有二分钟。李博的心紧张到了极点，他不明白方主任的沉默是什么意思？就在他心悬到了嗓子眼的时候，方主任开口了。

　　“怎么想起要开这样一个大型讨论会？”

　　他这是什么意思？